眼看着再有幾天就要到了孔雀王朝的地界上了,經歷了好幾次生死時刻的趙成和胡亥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只要再堅持過了這幾天,他們就勝利了,這一路上的九死一生就算是沒有白費。
但是這一天,就在趙成,趙虎和胡亥三人正在討論當他們到了孔雀王朝的時候如何起步的時候,一個他們僱傭的水手慌不擇路的跑進了內艙,告知他們船上的幾個南越僱傭兵忽然之間上吐下瀉,而且一夜之間就好像已經沒了半條性命一般,着實是讓人有些擔憂。
起初,對於這樣的情況趙成和胡亥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在這一次漫長的航行之中,他們雖然足夠幸運,但卻也已經摺損了十多個人了,雖然原因各不相同,但卻基本上都是在大風大浪中和甲板上的堅硬之物發生了碰撞導致的,如今這一次上吐下瀉,卻是第一次出現。
那些人不過是趙成招來保護他們以防萬一的,所以他們的性命在趙成的眼裡並沒有多麼的重要,只是簡單的讓他們到甲板下面歇息,之後就沒有再去管,他和胡亥除了天天盼望着能看到海岸,心裡面已經沒別的事兒了。
但僅僅才過了兩天,那兩個上吐下瀉的人竟然就死去了,而且從面相上來看,那肯定就不是啥正常的死亡,但是很不幸,他們的船上並沒有醫生,面對着這樣的死亡,趙成能做的也就是把這兩個人的屍體扔進了大海了事,畢竟出發之前他已經和這些相當於是僱傭兵一樣的人說明了這一次可能遇到的風險,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死了別怪任何人就行了。
本以爲這就是一次平平常常的死亡,但是殊不知,噩夢纔剛剛開始。
兩人死去的第三天,又有人出現了和之前那兩個人一樣的症狀,而且這一次可就不止兩個人了,而是四五個之多。
因爲有了之前的兩人的前車之鑑,這一次大家可就要恐慌的多了,畢竟這可是兩三天之內就能要人命的事兒,而且接連出現這樣的情況,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兒是傳染的的,所以這一次,沒有人再去管那幾個出現上吐下瀉症狀的人,起初大家將他們安置在甲板上,並且都遠遠的躲開了。
又是不到兩天,那幾個人又是毫無預兆的死去了,死狀和之前的那兩個人一樣,都是面色蒼白,眼窩深陷的模樣,顯然是得了急病,並非是正常的身死之人。
經歷了這兩次這樣的事兒,以趙成和胡亥的謹慎和頭腦,自然知道在這艘船上已經是不知道開始傳播着一種什麼樣的疾病了。
“趙虎,按照這海圖上的預計,我等還有多少路程能到達孔雀王朝的地界上?”
雖然問出這樣的話看着還算是鎮定,但是趙虎和胡亥都能看的出來,趙成已經有點慌了,他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那兩個跟他一起過來的女子身上了,而是全部都聚集在了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孔雀王朝上了。
“按照這海圖之中的指示,五日之內當能夠到達,但這些時日海上風浪較大,若是逆風,怕是需要更長的時間啊!”
趙虎當然知道趙成擔心的是啥,但是在海上,一切都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他們只能決定船上的情況。
“那一旦這急病在這船上蔓延開來,我等該當如何?”見孔雀王朝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到達的,趙成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他不知道這病是怎麼來的,當然也不知道這病該怎麼解決,他只知道今天是那些個在甲板上的南越人,明天隨時都有可能輪到自己。
“唯今之計,只有在日後一旦發現有這種跡象之人,便立即將其扔進大海之中,不然若是任由他們在船上直到死去之後再處理的話,怕是對於我等的影響會更加的大。”
沒等趙虎說出來什麼呢,胡亥倒是先說出了自己的觀點,他當然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自然不能跳進海里面游到孔雀王朝去,這艘船是他們全部的依仗,而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減緩這一次疾病在船上的傳播速度罷了,胡亥的說法雖然聽上去有那麼一點不近人情,但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所能採取的最有效的辦法了。
“好!就按照胡亥公子說的辦,你要監視好那些水手和南越人的動向,不要讓他們將仇恨發泄到我等的身上!”
“那倒是不會,那些沒有疾病的人也是十分的害怕被他人染上了這樣的疾病,將患病之人扔進海中,是每一個沒有生病之人心中的想法,我們這樣做了,他們只會更加的感念我等,而不會羣起而攻打我等。”
胡亥對於這些人人心的把控顯然已經到了一個十分純熟的程度,在他的解釋之下,趙成和趙虎全部都沒有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
五天,這五天的大海上風平浪靜,甚至沒有下雨,但是對於趙成和胡亥等人來說,這五天卻是過的比之前的一兩個月還要漫長。
這五天之中,雖然趙成和胡亥,趙虎等幾個關鍵人物都沒有什麼事兒,但是那些水手和他們招募的南越人卻是接連患病,五天時間已經有的近乎五六十人被扔進海中了,趙成他們知道,要是這些人都患病患的差不多了的話,早晚都是會輪到他們的。
“公子請出來一觀!,我們應當是到了孔雀王朝的地界上了!”
這一天海上的旭日纔剛剛升起,到甲板上遠眺的趙虎忽然之間滿臉興奮的就跑到了內艙之中,說出了這個趙成和胡亥盼星星盼月亮盼的都快要絕望了的消息。
這些天趙成幾乎都沒敢出過內艙,但是這一次,他鼓足了勇氣走到了甲板上,順着趙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他們的船隻航行的方向,一片陸地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
“呼……告知那些水手,全速前行!”
趙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手指着那片已經是越發的近了的陸地,高聲的命令道。
剩下沒有染病的人這個時候也都是從萎靡等死的神情中振奮了精神,在他們看來,只要是他們能夠順利的到達這片陸地上面,他們就會得救,他們就不會被那種疾病纏身,最終只能落得個被扔進大海之中的命運。
終於,足足又花費了半天的時間,他們終於到了夢想中的孔雀王朝,並且他們的運氣還不錯,這個時候孔雀王朝因爲早已經被大秦給拿下了,一點正規軍都沒有,所以海邊那是一片的蕭條,一丁點的升級和活力都沒有,這也給胡亥和趙成他們在孔雀王朝登陸帶來了十分便利的條件。
見四周並沒有任何的危險,同時也知道了孔雀王朝已經幾乎是落入了大秦的掌控之中,趙成和胡亥商議了一下,爲了保險起見就地將那些個在南越僱傭的人遣散了,僅僅留下了戚懿和一直陪伴在趙成身邊的兩個女子,一行人隨意的選取了一個方向,開始了在這片土地上面的探索,而那些被他們召來的南越人和水手,則是需要在這片土地上尋找自己的生存之道了。
所有人都不會選擇再在海面上航行了,那樣的感覺是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回憶的恐懼時刻,所以這一艘船隻就一直在岸邊停靠着,沒有人再去管它了。
在所有人都離開了那艘船隻之後,在船中傳來的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之後,幾隻老鼠‘噌’的一下子竄出了船艙,向着外面廣闊的天地狂奔而去。
這些人,這件事,這艘船,全部都沒有人注意到,這不過就是孔雀王朝已經被大秦佔領了的平常的一天罷了,而這個時候,嬴高告知孔雀王朝上的將領胡亥和趙成可能已經從大秦乘坐戰船去往了孔雀王朝的消息纔剛剛要到達華氏城而已。
在大秦的境內,過去的這段時間裡嬴高一直在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對大秦百姓耕種之事的支持。
孫月等五人經過了最初站在大秦朝堂上的時候的不適應,到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駕輕就熟了,並且成爲了大秦朝堂上面一道亮麗的風景,自打這五個姑娘獲取了嬴高和一衆大秦官吏的認可之後,不少大秦的官吏都感覺自己好像比之前更加的樂意到朝堂上去了一樣,當然,這些都是嬴高不會去注意的事兒。
在嬴高的授意之下,這一季百姓的耕種已經不再是各自爲戰,從田地到種子,都是由孫月他們所領導的各個郡縣中主管農桑之事的官吏親自檢驗,而且從這一年開始,大秦官方準備了不少的種子,一旦發現有哪一個百姓家中的種子不好,就會免費的將他們的種子替換下去。
除了耕種之外,嬴高還授意這些官吏鼓勵大秦的百姓飼養一些其他活物,比如說山彘,牛羊,山雞等等,因爲商業行爲在大秦的過度之上更加的自由,到了收穫的時候,百姓就可以用自己剩餘的東西去換取別人剩餘的東西,當然,也可以賣錢,然後將錢幣這個硬通貨留在自己的口袋裡面,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再去換取一些個其他的東西。
通過這樣手把手的努力,大秦百姓們陳舊的意識終於開始漸漸的轉變,他們不再認爲自己需要天天給大秦的皇帝打工,而沒有自己的生活,他們不再只是將種子隨意的播撒到自己的田地裡面之後等着收穫的時候了,他們也會開始關注這些幼苗的長勢,也開始捉摸着是不是應該在自己家的院子裡面用木頭蓋起一座羊圈,養個幾頭山羊,然後等到大了的時候宰殺了吃肉或者是到市集上去賣了,再用賣肉得來的錢財換幾套新衣服。
如果說之前大秦百姓的腦袋裡面只有如何在大秦的地界上生存這個念頭的話,那麼現在的大秦百姓,腦袋裡的生存已經悄然的變成了生活。
嬴高在咸陽宮裡聽着孫月她們幾個女子時不時到各個郡中調研後給他的報告,對於這段時間大秦的百姓所取得的進步還是滿意的。
他這麼做,其實不過就是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提升一番大秦百姓幸福感,雖然在這個時代並沒有這個詞,但是嬴高卻知道,當不久之後他把孔雀王朝的百姓帶入到大秦的領土上的時候,這樣的幸福感就會通過大秦百姓的口中傳入孔雀王朝百姓的耳朵裡面去,那麼一來,自己的許多目的都不用自己去說,自然就會達到。
這個時候的舍利輸迦,已經在咸陽城中的那一個小院落裡呆了不短的時間了,總體來說,對於大秦最大的城池中的生活,他還是十分的滿意的,特別是對於這個帶去哪皇帝親自給自己安排的女子,他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唯一不怎麼讓他高興的就是他猶豫當上了孔雀王朝的君主之後就開始胡吃海喝,壓根就沒有一技之長,在大秦的都城中只能依靠着幹一點別人僱傭的活計賺些錢維持自己的生活。
但是因爲他生的異於常人,還真就有不少大秦的貴族花更多的前找他去做一些面上的活計,往往看着這麼個長相的人說出來不怎麼純正的大秦語言,不少的貴族都會被逗的哈哈之笑。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舍利輸迦的收入還是足夠他在大秦的土地上生存的,到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準備積攢一些個錢財了,因爲自己沒有啥別的愛好,就是愛好個女子,他的心裡面有個夢想,那就是攢夠了錢再迎娶一個大秦的夫人,用這片土地上的人的說法來講,那叫妾室。
只不過他的夫人跟他說了,這件事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大秦的皇帝當初說了,舍利輸迦不比旁人,他能不能再迎娶一個夫人,那得是經過大秦皇帝的同意,不同意的話,一切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