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就以爲那兩萬騎兵的統帥只不過是跟着項羽到孔雀王朝去監視孔雀王朝的?你若是跟朕說那兩路水軍方纔是這一次進攻之中的主力的話,那隻能說明你距離朕要求的大秦三軍統帥還差的遠啊!”
“莫非君上對於那兩萬騎兵,還有着另外的安排?”
這個第一次聽說的名詞讓韓信一臉的懵逼,但是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的話,這個職位應該是跟太尉差不多,但是他更加想要知道的是,嬴高說出來的那兩萬騎兵到底還有着什麼樣的隱藏的作用。
“此番探索那荒蕪之地,乃是由我大秦主導,如今雖然陸賈只傳回了一次消息,但是想來他的第二次消息也快要傳回來了,朕已然告知了陸賈,在那片荒蕪之地中設置一些個臨時的聯絡點,你怎地不好生思考一下那些個與大秦巴蜀二軍相距並不遙遠的聯絡點究竟是有何種用途?再者說,這兩萬大秦的精銳騎兵,若是在合格的將領手中,在攻打孔雀王朝的戰鬥之中所能夠起到的作用也並不一定就比匈奴的八萬人少!”
嬴高這樣一說,倒是讓韓信的雙眼一亮,他知道嬴高絕對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同時嬴高還是一個屢屢能夠做出讓人意想不到之事的人。
而且韓信仔細的想了一想,按照以往嬴高的一貫作風,他還真就不會平白無故的給項羽六千套騎兵的鎧甲和裝備,之後又好心好意的派遣兩萬人去幫助本來應該是匈奴人的戰事而不求回報。
現在雖然嬴高看起來的確好像是在不求回報的做事,但是這不過就是暫時的不求回報罷了,嬴高這麼做的原因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他所求的回報並不是現在就可以達到的,而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早晚都是會達到的。
韓信坐在那翻過來調過去的想了半天,但是還是沒整明白當面對一個規模和實力不比大秦差的孔雀王朝的時候區區兩萬人到底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就算是韓信對於自己的能力那是萬分的自信,但是區區兩萬人還是不足以讓他能夠在孔雀王朝的腹地探索,到時候他只能是緊緊的跟匈奴的八萬大軍聯合在一起,但是怎麼想到時候都會是親自率軍出征的項羽成爲主角,自己就算是去了,可能也趕不上什麼好事兒。
“若是君上當真想要派遣韓信帶領着那兩萬人馬跟項羽一起攻打孔雀王朝的話,還請君上明示這其中的含義,韓信好早做準備!”
越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韓信就越是想要知道嬴高到底想怎麼使用這兩萬人馬,於是乎他終於是按奈不住問了出來。
“你這番言論,是同意了率領那兩萬大軍和匈奴人一路了?”
看到韓信那急切的模樣,嬴高卻並沒有直接答覆他,而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嬴高知道,比自己還年輕一些的韓信這些年一路順風順水的走到了這一步,其實在心態上肯定是有那麼點驕縱的,所以這一次嬴高在明知道可能會引發韓信不滿還這樣安排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搓一搓韓信的銳氣。
當然,這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自然還是怕在大海上面航行一萬一個不小心翻了船了,韓信被大海里面的浪花吞下去了,自己的第一大將沒有了,自己的妹妹陽滋也成了寡婦了。
那樣的話,就算是最終拿下了孔雀王朝,嬴高也覺得沒啥意思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除了事事都達到大圓滿的結局之外,嬴高對於其他的東西倒是並沒有什麼興趣。
“君上不管如何安排,韓信無不從命。”
顯然,韓信也想明白了,自己只不過就是嬴高麾下的一個將領,真正在棋盤前面寫下棋的是嬴高而不是自己,至於自己這顆棋子放在什麼地方能有最大化的發揮,只能是由嬴高說的算。
“好!此番你率領着兩萬大軍的跟項羽同去,還有一個任務,便是和項羽平分那被陸賈開拓出來的荒蕪之地,這塊地雖然其中的環境十分的惡劣,但是卻是一條難得的通道,你去了之後,若是見到陸賈,定要第一時間與其商議我大秦要哪一半的土地,至於箇中詳情,我已然跟陸賈交代清楚了,到時候如何說服項羽,可就要看你們二人的能耐了,此事若是能夠辦好,其功績不下於我等拿下了孔雀王朝!還有一點你莫要忘了,等到拿下了孔雀王朝,我大秦與匈奴之間也是要將那一大片的領土分了的,你這兩萬人馬在其中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自然也就決定了我們能夠分到多大的地盤,朕曾經跟你說過,這孔雀王朝不過是朕的一塊跳板而已,朕日後要做的事情,只會比這更大,你的目光,也要放的長遠些纔好!”
韓信知道,嬴高是很少跟一個麾下的將領說出這麼多的話來的,而且聽了嬴高的這番話之後,韓信確實是對於跟項羽一同作戰燃起了不少的興趣,別的暫且不說,要是自己這兩萬人馬所起到的作用跟項羽麾下那八萬人一樣的話,那項羽自然也就沒什麼面子跟嬴高平分孔雀王朝的地盤了。
最終,嬴高告知韓信,在他的計劃之中,那兩路大張旗鼓的水軍並不是大秦的王牌,韓信纔是大秦真正的王牌,那兩路水軍若是順利的話,決定的是這一戰的下限,而韓信則是真正能夠決定這一戰的上限的。
連忽悠帶蒙的,嬴高算是把韓信給打發走了,他當然不能告訴韓信,他這麼做最大的原因就是爲了他的安全,人家韓信也是大秦有數的將領,要是真那麼說的話,人家的面子往哪放?
回到了府中的韓信,還是有些悵然若失的神情,陽滋看了之後還以爲他是因爲這一次去了匈奴並不是非常順利才這樣的呢,於是連忙上前詢問了一番。
“唉,之前設想的從南海郡率領着百十艘戰船出海攻打那孔雀王朝的事兒,怕是實現不了了,君上讓我率軍配合匈奴人從陸地上進攻孔雀王朝。”
“哦?那匈奴人會不會在暗地裡對夫君下手?”
“那倒是不會,匈奴單于項羽,不論如何都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
韓信一面回答着陽滋的問題,一面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說出去不了南海郡了的時候陽滋的臉上浮現出來的喜色和那滴溜溜亂轉的雙眼。
雖然現在還不到公佈的時候,但是嬴高準備出征的三路人馬的主帥其實早已經在他的心裡定好了。
江東那邊出征的水軍不用說,肯定是由彭越率領,而南海郡的水軍嬴高自然是不能讓並非是武將出身的扶蘇來帶,而是準備將這件事交給司馬欣,其實水軍一旦登陸,那就是遭遇戰,嬴高相信孔雀王朝的人不可能想到自己會忽然之間穿過了重洋攻打到了他們的家門口。
他選的這兩個人,彭越是伏擊戰和游擊戰的高手,而司馬欣則十分擅長進攻,這樣特點的兩個人到了孔雀王朝的地面上,基本上就應該會讓他們疲於應對,要是一切順利的話,項羽和韓信在背後的那一把尖刀再一跟上,基本上也就沒啥問題了。
在嬴高的心裡,這個歷史節點上已經是開始走下坡路了的孔雀王朝壓根就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孔雀王朝的地界上,也發生着一些他想象不到的事兒。
俗話說得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今這句話卻剛好應在了已經在孔雀王朝開開心心的過了許久的徐福身上。
徐福到在孔雀王朝之所以過得好,那是因爲自己攜帶的那些個大秦物件在那邊個個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徐福是誰啊,那可是連始皇帝都能忽悠的團團轉的主。
當他的研究明白了孔雀王朝的語言和人們的心態之後,就算是一個他們帶去的破爛,他也能通過忽悠在那邊賣出一個十分之高的價錢,這就使得他的財富不斷的累計,最終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徐福並不傻,他知道自己作爲一箇中原人,一看相貌就很容易被欺負,所以他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僱傭了不少孔雀王朝的傭兵,他們可不管自己的僱主是誰,只要有錢,讓他們幹啥就幹啥,這無疑相當的合徐福的胃口了。
但是數年之後,他之前賣出去的一件大秦的青銅寶劍不知道因爲什麼樣的緣故竟然流落在了孔雀王朝此時掌權者舍利輸迦的手中。
那柄寶劍乃是始皇帝曾經的佩劍之一,之所以會在徐福的手中,是因爲始皇帝想要寓意將自己手中的權力交給那海外仙山中的仙人,用以換取一些自己的壽命。
那寶劍製作精良,十分的鋒銳,加之這樣的造型在整個孔雀王朝都是絕無僅有的,而且在寶劍的劍身上面還有一些大秦的小篆,這讓舍利輸迦堅信這個物件並非是孔雀王朝的產物,生性弒殺的他決定找到這柄寶劍的主人,按照他的要求,孔雀帝國各個省的總督都在尋找這柄寶劍的來源。
這件事無疑對於站在孔雀王朝金字塔頂端的舍利輸迦來說是十分簡單的,不出一個月,舍利輸迦就收到了消息,在距離孔雀王朝的都城比較遠的一個省中的相貌奇特的傢伙進入了舍利輸迦的視野中。
這個傢伙無疑就是正在孔雀王朝的土地上面享受着天倫之樂的徐福了,他雖然極力的躲避當權者,但是還是因爲一把寶劍而被舍利輸迦給發現了,於是,舍利輸迦一個命令下去,一隊王室人馬就去準備將這個有着神秘臉孔的傢伙請到舍利輸迦的面前來。
由於徐福那極具辨識度的一張大臉,當舍利輸迦麾下的人來到了他的莊園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沒跑了,在問明瞭這些人的來歷之後,徐福將自己的產業交給了自己的一個親信,之後簡單的帶着幾個小物件,跟着舍利輸迦派來的人就過去了。
在前往孔雀王朝王城所在地的時候,徐福的心裡可是沒少想對策,他之前就曾經設想過自己萬一要是被這裡面的大人物知道了該怎麼辦,而現在,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了。
當自己見到了這位像大秦的皇帝一樣帶在皇宮之中的舍利輸迦的時候,非常有識人之能的徐福就知道這個傢伙看面相就好像是比始皇帝還要兇殘的一位大佬,於是乎,徐福收起了自己那些個想要忽悠的心思。
果然,跟之前徐福向那些個接引他的侍衛們瞭解的一樣,舍利輸迦拿出了那柄自己剛剛到這的時候賣出去的始皇帝親自賜予的寶劍的,直接就問起了徐福這柄寶劍的來歷。
徐福當時直接就恭恭敬敬的上前拿起那柄始皇帝親手交給他的寶劍,用一口流利的孔雀王朝的話將這柄寶劍的來歷一五一十的跟舍利輸迦說了一遍。
當然,他並沒有說自己是忽悠始皇帝去找海外的仙山的,而是將自己描述成了大秦的國師,就連大秦的皇帝都得敬自己三分,而自己在海上也是誤打誤撞纔來到的孔雀王朝,到了這之後因爲覺得這比大秦好太多了,於是乎就在這定居下來了。
徐福的這個半真半假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了對戰爭和鮮血都有着十分深沉的渴望的舍利輸迦,根據徐福的描述,大秦當真是一個幅員遼闊的王朝。
但是大秦的實力卻好像是並不如孔雀王朝,因爲大秦要是比孔雀王朝好的話,這個徐福都已經是大秦的國師了,爲啥到了孔雀王朝還就不想走了呢?
舍利輸迦當然不知道,徐福最大的能耐沒有別的,就是個忽悠,而且人家對於始皇帝那樣的人的心裡都能掌控的十分到位,更別說舍利輸迦了,忽悠他,對於徐福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