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公此番已然看過了朕對於這諫議大夫的數個要求,此番諸公所推薦的人選,皆可以告知與朕,朕若是發覺其中有合適之人的話,就是在我大秦的朝堂之中設立兩個諫議大夫又能如何?”
過了一些,嬴高也不管底下那些個官吏們的神情,隨口就說出了這麼一句,那意思就是說,這回來吧,說出你們的推薦吧!
但是這回嬴高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反響和剛開始宣佈這個官職的時候那可是截然不同,而且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一次,底下的衆多官吏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這裡面的反差,還真就是誰看都是一個大寫的尷尬。
雖然情況如此,但是人家不少的官吏已經站在大秦的朝堂上面很長時間了,麪皮那還是相當的厚實的,左右之前在朝堂上爭相發言的也不只一個人,這一下子這些人又開始黑不提白不提的了,法不責衆嘛,嬴高的心思,他們倒是體會的十分深刻。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這強烈的反差並沒有讓嬴高十分的震怒,而是微微一笑,這一笑,更是讓朝堂上面那些官吏不知道嬴高到底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一個個的都是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生怕這是這位在朝堂上十分嚴厲的皇帝氣的實在是有點不行了這才發了笑。
“如此看來,諸公是認爲自己之前推薦的人員並未達到朕的這些要求?”
嬴高虎目一掃,同時問出了這麼一句話,讓那些個朝堂上面的官吏全部都連連頷首,趕忙承認了嬴高的說法。
緊接着,嬴高又點了兩個剛纔咋呼的相當歡實了的人的名,他們的腦袋更是點的就像是小雞啄米一般,連連說自己之前推薦的人並不能勝任這諫議大夫的重任,請嬴高另選高明。
這樣的結果,雖然跟之前嬴高和蕭何倆人猜測的一模一樣,但是還是讓嬴高對於這大秦朝堂上面的氛圍那是相當的氣憤,沒錯,正是和之前底下有的人想象的一樣,嬴高的之前之所以在這樣的氛圍之中露出了笑容,那完完全全就是被這些死豬不怕開水燙大秦朝臣們給氣的。
始皇帝當年辛辛苦苦站在大秦好幾代的君王的肩膀上面打下來的基業,在嬴高看來並非是敗在了其他的人手上,而正是敗在了這些啥都不能替皇帝分擔,只顧着自己家族的利益的大秦朝臣的手上。
就在之前的一瞬間,嬴高就已經決定了,這第一刀落在了諫議大夫的這個位置上,那麼之後自己一定還會有第二刀,第三刀。
大秦的朝堂都這樣了,自己要是再不下決心整治一下的話,那最後跟着自己幹活的總是自己那麼幾個親信,自己和蕭何,韓信,朱家等幾個人累的跟什麼似的,而這些個天天站在大秦朝堂上面的老秦貴族卻是吃喝玩樂樣樣都落不下,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一個都靠不住,還不如趁早換了來的實在。
“既然如此,我大秦朝堂上諫議大夫這等職位也不能懸空,總要有人給朕一些意見,不然我大秦如何能夠進步?朕決意,諫議大夫這個職位,明日便在咸陽城中張榜選拔,不論何種學派,但凡是能夠通過朕的考覈,並且着實能夠達到朕之前所提出的那些要求的,便是我大秦的諫議大夫,不論故地是哪一國,也不論出身!”
這一下子,之前還在因爲嬴高沒有責備自己而沾沾自喜的一些官吏們可是有點驚着了,心說怎麼回事?不論出身?那還得了了?之前戰國的時候那各個國家君主身邊的客卿,雖說可能是其他國的人,但是也大都是實實在在的貴族。
除了白起那樣完全靠着軍功和人頭升級起來的怪胎,雖然經歷了商鞅的一通折騰,但是朝堂上到今天爲止站着的都還是大秦的貴族,或者是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衣鉢,從來就沒有過哪個人直接在大街上看到的皇帝貼出來的告示,直接就到咸陽宮裡面當官了,這顯然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君上不能啊,如今大秦境內雖說已然沒了反秦勢力,但是依舊是魚龍混雜的局面,一旦君上此舉被有心人抓住了機會,混入了到秦的朝堂之上意欲對君上行那不軌之事,就如同當年的荊軻,該當如何是好啊!”
這個時候,一名御史連忙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站了出來,站在嬴高的角度上對於這件事那是強行的分析了一遍,顯然要說的就是你要是這麼幹的話,最後一不小心整了個刺客進來,死的可是你自己啊!這是赤裸裸的在嚇唬嬴高呢。
“當初父親雖是遭受到了那荊軻的刺殺,但是那荊軻又可曾碰到了父親的一根汗毛?朕歷經層層選拔,若是還能將刺客選入我大秦的朝堂之中,朕豈不是成了昏君?”
這回嬴高可算是沒有壓抑自己的感情,說完這些之後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案,把之前那個說出這話的老傢伙給嚇得直接一激靈,連忙退回了隊伍之中。
這一下子,雖然衆人對於這件事那是在心裡面十分的不樂意,但是看到嬴高顯然已經主意已定,並且退一步想,要不是自己又不想讓自己的族人們幹這個得罪人的活計了,嬴高估計還真就不能生氣,這麼個不討喜的活,誰樂意幹就讓誰去幹了得了,反正自己人是肯定不幹,因爲幹了的話,要不就得罪了皇帝,要不就得罪了整個朝堂上的官吏,裡外不是人……
幾乎朝堂上面的每一個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在嬴高發了一番的火之後,整個朝堂上面終於是靜悄悄的了,再也沒有拿這件事說事了,自然也就相當於是默認了嬴高的這個提議。
這件事發生的當晚,在牢獄裡面百無聊賴的幾乎都要哭了的陸賈終於再次見到了蕭何,這一次是蕭何獨自到了牢獄之中,啥話也沒說,帶着陸賈走出了牢獄,然後把一頭霧水的陸賈帶到了咸陽城邊上的一處雖然僻靜但在陸賈的眼裡也還算是相當不錯的宅院裡面。
“君上念你才學,故而將此處院落暫且賞賜於你,院中有兩人可供你差遣,若是當真能留下咸陽,你家中有何人,我等亦是可以幫你接到咸陽,但有一點,君上還要最後的一個考校,你若是不能通過,那便是雞飛蛋打,一事無成之局。”
蕭何淡淡的向陸賈甩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又把明日在這咸陽城會張貼告示的事兒透露給了陸賈,但是卻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兒,最後,又扔給了陸賈一份在大秦行走江湖所必須的驗傳,算是給了陸賈一個在咸陽城活動的合法身份,做完了這些之後,蕭何就施施然的離去了。
嬴高爲了讓陸賈沒有任何輿論壓力的上位,做得着實已經是夠多的了,這些蕭何也是全部都看在眼裡,所以對於陸賈,蕭何的心裡面感情還是十分的複雜的。
這個人可以說是自己發現的人才,現在自己把他帶回來了,嬴高也算是認可了自己的這個做法,但是按照陸賈現在的這個勢頭,要是他真的幫助嬴高把新政這塊的事兒全部都給整明白了的話,他在大秦朝堂上面的地位能到上面程度還真的就不好說,對此,蕭何的心裡還真就有那麼一點點的複雜。
這一夜,陸賈幾乎是一丁點都沒有睡着,平白的就在咸陽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得了這麼一個宅院,雖然並不大,位置還十分的偏,但是要知道,這可是咸陽城啊,有多少百姓這輩子想要進到咸陽城裡面看看都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他從一個參與過反秦的人士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大秦皇帝都有點看重的角色,這讓陸賈心裡面久久不能平穩下來,並且他雖然知道蕭何今天跟他說的那些肯定是嬴高要送一個前程給自己,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前程,蕭何卻一丁點都沒有透漏出來,這讓他心裡面既期盼,又有點着急……
嬴高這邊,顯然已經把短期的目光暫時聚集到了自己的新政上面,他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一個時間段也就只能好好的把一件事辦好,而不巧的是,就在這個當口,在嬴高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大秦的一些地方生出來了一點幾乎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的變化。
蒙恬帶回了嬴高給他的專門剋制匈奴的兵器,到了上郡就讓自己的軍士操練了一番,發現當真是和之前相比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蒙恬一看這情形,連忙派了一批快馬回到咸陽把這個事兒告知了嬴高,言外之意自然就是你趕緊把答應我的那些個裝備武器給我運過來吧。
就在蒙恬等候着這些新的兵器的時候,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纔剛剛擊潰了整個東胡的匈奴,竟然在一個夜晚向長城腳下的一個村落髮動了突然的攻擊。
蒙恬的反應也算是相當的迅速,出兵相救之後,那一個村落這才免於了被匈奴騎兵的血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這個村落和附近的好幾個村落都被蒙恬下令遷移到了長城以裡。
蒙恬一直都沒想明白,爲啥匈奴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攻打這麼一個就算是打下來了也是窮的叮噹響,並且不可能從他們的附近攻打進長城的村落。
蒙恬沒想明白,當然也不知道被他轉移進了長城之中的那些各個村落的百姓裡面,有幾個人總是不怎麼合羣,而且看起來好像並不像那些百姓一樣面黃肌瘦,更爲蹊蹺的是,轉移到了長城之內後,這幾個人就憑空消失了,村民們沒有注意,運送他們的秦兵更沒有注意。
而每一次蒙恬在運送長城之外的百姓到長城的裡面時,也是有甄別的這一套程序的,但是他們的甄別,只不過是通過外貌看一看是不是有匈奴人混進來了,要是沒有的話,幾乎就不會深入的檢查,而蒙恬有點忘了,現在的匈奴,裡面呆着的並不都是匈奴人,還有項羽帶着的一萬人馬,他們,可都是中原人的相貌……
“單于,那數箇中原人已然被那蒙恬派人轉移到了長城之內,想來並沒有被發覺!”
這個時候,在匈奴的王庭所在之地,一名匈奴副將正在向自己面前的冒頓單于彙報着自己這一次行動的成果,而坐在冒頓旁邊的,赫然就是項羽,看二人所坐的位置,還真就像之前項羽所要求的那樣,按照匈奴的禮節乃是平起平坐的樣子,而這一點,在項羽率領着匈奴的騎兵滅了東胡之後,原本對於項羽的地位有些憤憤不平的匈奴將領也基本上全部都服了。
“蒙恬的智慧,跟大秦的皇帝相比,還的確是差了一些,只不過將軍將那數人派回了大秦,當真有如此之大的作用嗎?”
冒頓先是誇讚了一番自己的副將,然後把他打發走了,之後就問道項羽這麼一句話,顯然,這個主意是項羽出的,或者是項羽身後的智囊團出的。
“單于想要攻入大秦,自然是不能從這蒙恬鎮守的地方強攻,那樣就算是我等率軍擊潰了蒙恬,也無法攻入咸陽,此番單于已然攻下了東胡之地,當知知道大秦尚未統一中原之時,東胡與韓國之間常有戰事發生……”
項羽說到這,冒頓幾乎就明白了,一面頷首一面道:“將軍莫不是將這數人派到了原本韓國之地,使其在長城之內尋找大秦守衛最爲薄弱之處,以便於我等攻進長城?”
“正是如此……”
知道了項羽的這個計策,冒頓一面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誇讚着項羽當真是有勇有謀,一面在心裡面盤算着中原人要是全部都像項羽一夥這樣能算計的話,自己一旦攻進了大秦,滅了咸陽之後,第一時間就要滅掉項羽這一夥人,不然的話,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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