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王簡與江白露在一起喝咖啡的時候,馬得光和鄭忠仁兩人也在這家咖啡廳裡與吳其正在一起喝酒,兩人從王簡的辦公室出來以後去找吳其正沒有找到,便打電話給他,便也約晚上到四蒙見面。
吳其正還並不知道縣裡發生的事情,所以見了兩人之後就問道:“老馬,老鄭,你們兩人急着找我有什麼事?”
馬得光說道:“吳縣長,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們的忙,縣一中發生了一點事,老鄭現在急得要命。”
聽到馬得光只說他,鄭忠仁忙說道:“縣一中的老師收受學生禮物,課外辦輔導班,被學生家長告到王書記那裡去了,今天我和馬局長被訓了一頓,現在想請吳縣長幫幫我們,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吳縣長一聽到這種事,馬上說道:“王書記對這件事怎麼說?這件事很嚴重嗎?”
馬得光道:“事情可大可小,就看領導怎麼想了,領導說嚴重,就嚴重,說不嚴重就不嚴重,吳縣長,你說說這事嚴重不?”
吳其正皺緊眉頭說道:“這個不是我說嚴重不嚴重的事情,關鍵是王書記怎麼看,你看我現在還有發言權嗎?”
要說馬得光和鄭忠仁兩人也知道吳其正現在在縣裡頭沒有什麼威望,但是除王簡之外還是他最大,現在王簡很嚴厲地訓了他們,而他們與吳其正的關係不錯,也只有他來幫一幫他們,看看能不能讓王簡減輕一些他們的責任。
“吳縣長,您不能這麼說吧,您還是縣長,教育方面的事也是您負全責吧,出了這種事,如果您不去管,將來王書記再把責任弄到您的頭上就不好辦了,我們來找你,也是爲您好,您現在就要想想法子不要讓這件事搞得太大,否則又將是一場風雨了!”馬得光急忙向吳其正勸說道。
王簡在處理人上是毫不留情的,吳其正也是深知這一點,這件事他會不會把火燒向自己還真不好說,但是這件事的責任主要還是馬得光和鄭忠仁兩個人,雖然馬得光當初是自己向王簡推薦的,但是不代表出了事要讓自己來替他承擔,如果他要是去向王簡交涉這事,豈不是正好給王簡提供批評他的機會?
“老馬,老鄭,這件事我無能爲力,我只能答應你們在王書記提出處理方案的時候我爲你們說點好話,但最終會怎麼樣,我是沒有辦法左右的,你們兩個人怎麼能搞到學生家長去上訪的地步,如果沒有這種事,王書記會知道這件事?你們自己也要反思一下,沒有把工作做好,也不怪王書記要訓你們。”吳其正實在不想管這件事,把兩人還說了一頓。
本來還想讓吳其正幫忙的,但現在看來他根本不敢接下這個擔子,這讓馬得光和鄭忠仁兩人大失所望,早知道還不如不來找他。
想到這裡,馬得光道:“吳縣長,您要是不幫我們,也要給我們指條明路啊,趙主席那裡能不能幫幫我們,如果能幫我們,我們會重謝!”
聽到兩人提到他的岳父,吳其正馬上說道:“我岳父那裡更是不行,這種小事去找他,非得讓他批評不可,不過,你們要是想找條明路,我倒是也有,不過也不好說會不會幫你們,而且我與他們也不熟啊!”
馬得光和鄭忠仁兩人馬上說道:“吳縣長,還有什麼明路,您指出來我們去找他。”
吳其正想了一下說道:“市裡新來了兩位掛職的領導,與王書記不大對付,如果讓他們來幫你們,說不定他們真會幫你們一下,只是這件事我得先試探一下,未必能願意幫你們。”
鄭忠仁聽了說道:“他們要是與王書記關係好還行,現在與王書記不對付,這豈不是南轅北轍嗎?他們與王書記根本說不上話,一點作用也不起!”
吳其正卻說道:“這個你們兩人就不懂了吧?王書記是什麼人?這麼久你們還不知道嗎?他處理起人來誰的話都是不聽的,就是關係好也沒有用,所以唯一的辦法是找到與他不對付的人,才能幫得上你們,王書記處分你們無非是撤職給一個處分,你們可以讓他們把你們從西亭縣調走,調離西亭,王書記就管不到你們了吧?他們都是市領導,有的是辦法!”
兩人聽了之後,想了一想,馬得光說道:“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西亭人,讓我們離開西亭,我們捨不得啊!”
吳其正馬上說道:“難道留在這裡被處分你們高興?好好想一想吧,而且這件事也不一定能行!”
馬得光和鄭忠仁兩人聽了之後,也不說話了,過了半天說道:“吳縣長,那這件事麻煩你了,事成之後我們一定能重謝!”
吳其正笑道:“說什麼重謝的問題,看着你們落難,難道我心裡好受啊?我一定想法幫你們!”
兩人不由地都笑了起來,看來找一找吳其正也能起一點作用,就是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了。
王簡在與江白露分手之後,到了第二天,想到江白露所說的事情,心裡邊又想了一想,考慮這件事該怎麼辦,是不是要直接打電話給張振宇,如果張振宇不答應會怎麼樣,這些事情他都考慮了一下,否則他擔心張振宇不給自己的面子,那就不好了。
想好這些問題之後,王簡才約張振宇見面說一說這件事情,看看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張振宇接到王簡的電話之後也不知道什麼事,就定了時間見了面,兩人一見面,張振宇就笑問道:“王書記,什麼事情找我啊?”
王簡叫着他坐了下來,笑道:“上次見到你以後,就想與你一起喝一杯,今天我們就一醉方休吧!”
張振宇連連擺手道:“王書記,你是酒仙,我怎麼能和你比,最近我差不多戒酒,我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有什麼事情請直說,千萬不要客氣生疏了!”
聽到張振宇這樣說之後,王簡呵呵笑了起來道:“張書記,我與你相處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發現你這麼痛快,好,那我就直說了。”
張振宇也不禁笑了起來道:“我一直都是這麼爽快的,難道你才發現啊?”
王簡笑道:“那好,我有一個朋友在你們區裡承包了一個工程,現在你們區政府說要解約,完全不按照合同約定來,現在找我向你說說情,看看有沒有再回旋的餘地。”
聽到王簡這樣說,張振宇一下子想到江白露,但是他沒有動聲色,而是問道:“你這個朋友叫什麼,是什麼工程?”
王簡道:“我這個朋友,你還見過,她叫江白露,是一個女同志,接到一個工程不容易,如果她有什麼過錯,你們解約就是了,但是人家現在沒有什麼過錯,你們解約,不就是違約嗎,這樣做不大好吧,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要是不知道的話,你關注一下,讓合同繼續履行是了。”
聽到果真是江白露這件事,張振宇臉色平靜了一下,說道:“王簡,這件事我還真知道,不過事情可能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這個工程是江白露與我們區裡的趙區長籤的,事先我是一點也不知道,現在有人跟我說她做的工程不大合格,所以我就與趙區長商量了一下要與她解約,但是現在你說了,我要是不答應你就是不給你的面子,但答應你,我們也不好做,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沒法收回來了,而且趙區長那裡也不好說,所以這件事你讓我考慮一下怎麼樣?”
聽到張振宇的話之後,王簡也沉默了,江白露到底有沒有違約他也是不清楚的,雖然他有些相信江白露,但是張振宇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反駁,必竟不瞭解實際情況,而且聽上去張振宇似乎與他們區裡的區長不對付,而這裡又牽扯到區長與江白露之間交易的問題,那這個問題就有些複雜了。雖然這件事也許就是趙北方指使的,但是他在張振宇面前是不能提到這件事的,只能說一些好話了。
“既然是這種情況,那我也不能多說什麼了,本來也沒怎麼想和你說起這件事,但是看到江白露在這件事上很爲難,有人想故意找他的茬,所以就向你問一問情況,看來我瞭解的情況不全面,那這件事就不麻煩你了!”王簡很平靜地說道,既然張振宇沒有痛快地答應此事,還不如不說了。
聽到王簡暗中指向趙北方,而且有些不大高興,張振宇忙說道:“王書記,我也是不答應你的要求,但這件事確實有特殊情況,我需要考慮一下,不過我可以在這裡保證,下一筆工程一定讓江白露來做,如果再有任何閃失,我就不當這個區委書記了!”
張振宇說了這麼狠的話,王簡笑了一下,覺得他可能也有難處,既然這樣,自己也不能太逼迫於他,就說道:“算了,我今天來主要是與你喝酒的,其他的事就不要談了,來,我給你倒上!”
看到王簡這個樣子,張振宇也有些尷尬,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就說道:“那好,我也不戒酒了,陪你老弟喝個痛快,我一定給老弟一個滿意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