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工儀式進行完畢後,遲國平就與王簡等人告辭了,雖然車世平幾經挽留,他也沒有留在西亭吃飯,就向大家告辭回省城去了。
林澤宇與遲國平告辭之後也沒有再呆在西亭,他的心裡對王簡有了一種新的看法,臨走的時候,緊握住王簡的手,再也沒有提到吳天一的事情,滿臉堆笑地說完話就走了。
送完了上級領導,車世平和王簡走在一起說道:“王縣長,遲廳長人很不錯,我們以後要加強與他的聯繫啊!”
王簡一聽就知道他想借機與遲國平搭上關係,不管以後是要項目還是去省城能與遲國平見上一面,這都是有好處的,便笑道:“那是自然,以後我們還想到他那裡要一些項目呢,他和我是黨校的同學,關係還可以,以後或許能再來一個更大的項目。”
王簡終於透露出自己與遲國平的關係,車世平的眼睛一亮,心裡有了底,但他有些不大明白,遲國平是廳級幹部,而王簡現在不過是一個下面的處級幹部,這個遲國平怎麼會對王簡這麼看重,願意幫他呢?
雖然有些想不通,但車世平也不能問這些事,便笑着和王簡說道:“怪不得你能從他那裡要來項目,你們這同學的關係還真不簡單,王縣長,你還有什麼關係不妨多找找他們,我們西亭現在需要發展啊!”
車世平進一步試探王簡其他的關係,王簡含蓄地笑了一下道:“那是當然了,車書記你在西亭主政多年,各方面的關係更是不少,我們應當一起把握這些人際資源,把西亭好好地發展起來,也不失我們在西亭工作的這些ri子,您說是?”
這話說得車世平有些訕訕地笑着,在他看來,王簡是說他在西亭這些年沒有好好地把握機會把經濟發展起來,而他的那些關係並沒有什麼過鐵的情況,項目也能要來一些,但都是一些小項目,根本不值得他去動腦筋,所以搞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的項目。說起來主要還是他的發展經濟的頭腦不行,搞政治在行,搞經濟就是門外漢了。
“呵呵,有王縣長你在就行了,我還能在西亭呆多久,以後這經濟發展上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搞好配合共同把西亭縣的經濟搞上去。”車世平呵呵一笑,出人意料大方地把權放給了王簡,讓王簡覺得他可能真的想通了,不會再幹涉自己做一些事情,但實際上,這是他沒有辦法的辦法,王簡現在各項工作抓得很好,又引來了項目,對他形成了很大的壓力,如果在表面上不作一些對王簡的支持,讓別人知道了會說他妒賢嫉能,自己不做事還干擾別人做事,現在做出這種很種很高姿態的表態,多少可以讓人覺得他是關心支持西亭縣的發展的,對提高他的形象,轉變別人對他的看法有一定的作用。
“車書記,在經濟發展方面我只能是一名執行者,一切還需要車書記您掌舵啊!”王簡立刻非常謙遜地說道,他知道自己越是謙遜,車世平才能越對他話放心,讓他所說的話變成現實。
“我們共同努力,西亭的落後也不是一天兩天,你性子可能急一點,我比你大一些,經歷的事情也多一些,我們各方面互補!”車世平少有地說出心裡話,這讓王簡覺得兩人之間的溝通算是有了一個很好的發展。
兩人談了一會,就各自走了,但他們這一行爲,讓在場的其他領導班子成員認爲一二把手之間可能變得行動一致了,他們中間除了崔照華與汪志國之外倒沒有什麼想法,一二把手之間能團結一心,他們也好做人,否則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是把一把手得罪了,就是把二把手得罪了,讓他們很難爲的。
領導幹部走了,在場的羣衆卻開始議論起來,一夥人就站在路旁的一棵大樹下,胡吹海侃起來。
“你們知道不,我親眼見過我們新來的縣長,這個人可是個好人,好縣長!”一個人嘴巴上抽着只煙,看向旁邊幾個人說道。
另一個人立刻不屑地說道:“我們剛纔也親眼見到了,有什麼值得吹牛的,他好不好,誰知道呢!”
那個人把抽完的煙隨手一扔,回過頭說道:“你們今天見離得有多遠?我那天見就像我們之間距離這麼遠,你們知道不,他居然一個人到麪館裡吃飯,我們當時正好也在那,就見到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那天王簡去麪館裡吃飯時碰到的那個在麪館裡胡侃的人,現在有資本出來吹牛了。
“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人家那麼大的縣長會到小麪館裡和你一起吃飯?你瞎吹牛!”又有一人說話,一臉地不相信、
“怎麼,你們不相信?我告訴你們,我當時都有點不相信,但人家確實去了,而且還吃了一大碗麪,吃得聲音巴巴地響,和我吃飯沒什麼區別,事後一響,當時真是沒腦子,怎麼就不和他好好聊一聊,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爲朋友呢!”那個人看上去有些可惜地說道。
“你做夢,就是你說的是真的,你也不可能和人家交成朋友,人家會看上你?”另一個人反譏道。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幹部就應當與羣衆交朋友,難道他是縣長,就不能與我交朋友了?你這樣的思想太封建了,我看你要是碰到了縣長,準會嚇得連話都不敢說。”那人不滿地說道。
“我不敢說,你敢說了行,你要是他的朋友,那今天我怎麼沒見他過來和你說說話呢,少在我們面前顯擺了,該幹嘛幹嘛去。”另一個人更是不高興地道。
那人立刻反駁道:“我告訴你們,我說這些是有根據的,那天他在麪館裡吃飯,突然有人來收衛生費,然後他問了問情況,知道是亂收費,沒過幾天,收的費用就被送回來了,而且還向麪館的老闆道了歉,這事要不是他,這亂收費的事怎麼能被處理了,所以我感覺這位新縣長絕對是一個爲咱們老百姓着想的人,你看他纔來這麼短的時間,就把我們農村的路修了,這事怎麼說也應當歸功於他,所以說,這樣的縣長我們應當支持!”
“還有這事?”其他人還真有點相信那人說的話了,剛纔不過認爲他是在說笑,根本不相信縣長會到麪館吃飯。
“這事我怎麼敢撒謊,我又與他非親非故,幹嘛要在這裡說他好話,不過是我感覺這樣的縣長我們好不容易能碰上,就應當支持人家,把他的事蹟宣揚出去。”那人看到有人相信了,立刻興致很高地說道。
其他幾個人臉上現出非常感興趣的神情,看着那人,說道:“這麼說來,這個縣長很平易近人,確實能爲咱們老百姓辦一些事,剛纔聽了他的講話,說要搞這個搞那個,看來不是吹牛,說不定還真要大幹一場,那我們西亭算是有希望了,不過他只是個縣長,聽說縣裡頭是縣委書記當家,他說話到最後能算嗎?”
“怎麼不能算,亂收費的事不處理了嗎?這路的事不也開始了嗎?要是他說了不算,這些事怎麼能幹得起來?”那人立刻反問道。
那幾個人想了想覺得也是,但又說道:“這路你怎麼確定是他要修的?也許是別人安排修的呢?”
那人一下子被問住了,想了一下才說道:“這是我的直覺,直覺讓我覺得除了他沒有人會想到修我們農村的路。”
這話一說出來,其他幾個人還真沒有話說了,這直覺有時候比什麼都準,老百姓心目中都有杆稱,誰幹得好乾得不好,不都全憑直覺嗎,即使沒有在麪館吃飯這件事,大家也會覺得,這個縣長是一個幹事的人,其他人不行!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雖然有人還懷疑王簡到底是不是一名好官,但大家的心裡還是慢慢有了一杆稱,也許不久之後就能證明他到底是不是一名好官。
“這樣的好縣長,你什麼時候碰到他了,就上前和他說說話,看他能不能交你這個朋友,如果能交你這個朋友,我就完全服他了!”有一個人攛掇着那人道。
“那怎麼不能?我告訴你,只要再讓我碰上他,我一定上前和他說句話,我會告訴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然後他一定會高看我一眼,然後我們不就成了朋友了嗎,那我以後就發達了,有了縣長做靠山,幹什麼都行!”那人越說越興奮,感覺真與王簡成了朋友一樣。
“呵呵,你做夢,有了縣長做靠山,你就想胡作非爲了,人家縣長可是好縣長,你要是敢胡作非爲,我看他一定得讓人把你抓進去。”其他人立馬把那人的美夢擊碎。
那人眼睛一瞪說道:“誰說我要胡作非爲了,我說我是……,我是要讓他幫我賺大錢,比如包個工程什麼的!”
說到最後,那人變得笑嘻嘻的,別人馬上又反駁道:“別做夢了,看你的樣子就沒有好打算,讓你包了工程,還不是偷工減料,搞豆腐渣工程,我看等這條路修得紮實了,再說他是不是好縣長也不爲遲!”
這話說得大家都點頭,實踐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的標準,輕易不要下結論,看到大家都點頭,那人卻搖頭走開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了王簡的粉絲,沒有誰能讓他轉變對王簡的看法,因爲他的那次偶遇,已經讓他無法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