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林森設計的很好,雖然他原來與史興民關係不怎麼樣,但是現在他主動請纓和他一起下去,想來他也不會拒絕,必竟他是辦公廳的人,按理來說也屬於他的分管範圍之內,跟他一起去理所當然。
想好了這件事情之後,包林森就去找王簡彙報這事,表示他願意跟着史興民前往興陽處理化工項目之事,請王簡批准。
對於包林森突然而來的請求,王簡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去興陽?”
包林森就答道:“我與興陽的陳聚和郭英明很熟悉,協調起事情來好協調,再說史書記一個人去,如果沒有辦公廳的人陪同也不好,所以我就想到去興陽一趟,幫助史書記工作。”
看着包林森的樣子,王簡感到他這是在向史興民靠攏,政治敏銳性挺高的,想到史興民在省委裡的情況,如果讓包林森去確實有利於開展工作,所以便說道:“那你向興民書記報一下到,明天你們就下去。”
包林森立刻高興答應了,到了晚上,王簡回龍圖大酒店吃飯,又碰到路藝姍,感覺她總是在自己出現的時候出現,看來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心計十分了得,而且很知道分寸,在自己一個人吃飯的時候,順手拿來幾個果盤,端到王簡的面前,然後莞爾一笑,就算是與王簡打了招呼。
看到她這個樣子,王簡就讓她坐了下來聊一會,也不能太冷清了人家。看到王簡終於被她的真誠所打動,便輕輕地就坐到了王簡的旁邊,看着她那嬌媚的樣子,王簡笑着問她道:“路經理的事情不忙嗎?”
路藝姍微微一笑道:“就是再忙,王書記過來了,我也要出來招呼一下您,服務好省委省政府的領導是我們的第一宗旨。”
聽到她這樣說,王簡就笑着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感覺這不是市場經濟還是計劃經濟啊,什麼都是以領導爲核心。”
感到王簡與別的省委書記不一樣,路藝姍道:“我們主要是爲省委省政府服務,如果不以領導爲核心,我們就做不成生意了,我覺得應當符合市場經濟的規律吧!”
王簡呵呵一笑道:“你這個市場經濟規律倒是挺特別,我倒是要認真研究一下,如果不符合市場經濟規律,我們就要改革,你可是做好思想準備。”
沒想到王簡會這樣想,雖然是輕輕的一句話,說不定就隱藏着殺機,她能來到這裡建起這樣一個龍圖大廈,並且取得省委省政府的服務業務,除了有段育才的幫助以外,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個財大氣粗的香港老闆,表面上看這裡的一切是她搞的,但實際上卻是那名香港老闆所投資,而她與香港老闆的關係就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瞭,她現在在這裡主要是替那名香港老闆維護着政商關係,原來的時候她與才國慶關係很不錯,與段育才的關係當然更很好,而現在省委書記換了,如果她搞不定王簡的話,那她的政商關係就有可能出現裂痕,必竟段育才只是省長而不是省委書記,原來以爲他能上任擔任省委書記,那一切就好辦了,但是沒想到又調來這樣的一個省委書記,因此只能想法把王簡給公關下來。
但是從王簡本人的氣質和行爲上看,路藝姍就感到有些難度,因此她才顯得小心翼翼,不敢放肆,剛纔看到王簡似乎要接納她,卻沒有想到她一句非常客氣的話竟然引起所謂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的爭論,看來王簡顯然對她的存在產生了一些懷疑,她該如何應對這個事情?
路藝姍嫵媚的臉上勉強一笑道:“王書記我們是企業,還有什麼可改革的,即使是改革那也會向好的方面改革,我們不怕!”
王簡笑道:“那就好,改革肯定是要向好的方面改,我吃完了,你不用陪我了,謝謝你。”
王簡客氣地說了這番話,然後站起身走了,看着王簡走去的背影,作爲一名聰明的女人第一次不瞭解這個男人的心思了,作爲一名交際花,官場上的男人哪個不爲她心動?而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卻是似乎毫不在意她的接近。
第二天,王簡在省委常委秘書卜志永的陪同下前往臨湘市視察工作,祝雲飛作爲隨行秘書也跟隨,而另一邊史興民和包林森一起去前往興陽市處理化工項目事件。
在陳爭主動找完王簡之後,其他地市的領導似乎才明白過來,也都急忙着想去向王簡彙報工作,除了少數幾個地市跟段育才關係十分密切外,但是他們一打電話給省委辦公廳才知道王簡已經下去了,而且還是去臨湘市,讓他們更是大跌眼鏡,感覺這個陳爭真是太精明瞭。
省公安廳的車子在前面開路,後面還有一輛殿後的警車,王簡坐在正中間的一輛中巴車上,這種出行是他這種省部級高幹的出行方式。
坐在車子裡,省委辦公廳的工作人員,包括卜志永在內看到這位年輕而又在那裡沉思的省委書記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而原來才國慶在的時候,如果下去視察,一路上他們是有說有笑的,但是這新來的書記是什麼性格他們還摸不清,而且他們也感到新來的省委書記感到自己的肩上的責任很大。才國慶在的時候由於在處理幹部上不嚴格,導致幹部的作風散漫,嚴重影響到了工作效率,如果不是才國慶平時疏於管理,大概也不會發生那麼嚴重的安全產生事故,而他也不會暗淡地從湘鄉離開了。
新來的書記雖然對這些情況並不太瞭解,但是很難說他就沒有聽說過,在這種情況之下,新來的省委書記哪有心情和大家聊天玩笑?
看着窗外的風景,王簡極力想知道整個湘鄉的情況,出了鄉陽市的城區,很快就看到了一座座冒起濃煙的小鋼鐵廠,這是當前扶持鋼鐵產業的結果,雖然有大型投資巨大的鋼鐵廠,但也有一些私人開的小型煉焦廠鍊鐵廠,他們都是爲大型鋼鐵廠服務的,但是這樣的就導致污染嚴重起來,天上的空氣霧濛濛的。
看到這種情況後,王簡不禁對卜志永說道:“卜秘書長,這些冒濃煙的廠子是怎麼回事?環保能達標嗎?”
聽到王簡問起這個事情,卜志永急忙解釋道:“這是個別現象,等回去讓環保的同志來查處。”
王簡看了他一眼說道:“這邊冒濃煙的廠子可是不少,搞得天空灰濛濛的,產業我們要發展,但環保問題不可忽視,你現在給環保廳的同志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查處一下,不能這樣冒下去,生活在赴近的老百姓怎麼生活?”
王簡幾乎是現場辦公,卜志永沒有辦法,只好拿起電話打給省環保廳的廳長,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了他一聲,環保廳廳長一聽到卜志永讓他查處這邊的小鋼廠,心裡就是感到奇怪,因爲原來的時候省政府是從來不讓他們查的,現在卜志永打電話給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因此環保廳長就說道:“卜秘書長,這事得向省政府彙報一下,沒有他們的命令我們不好去查。”
卜志永一聽就火了說道:“讓你來查你就來查哪那麼多的廢話?你們是聽省委的還是聽省政府的?”
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但卜志永說的聲音還是很小,怕讓王簡聽見不好,但那頭的環保廳長聽到後就覺得很重了,看來是有大領導安排的,卜志永說話都不敢大聲,那就只好先聽命是了。
掛下電話之後,環保廳長就是很爲難,省委領導讓他查,而省政府領導卻是一直讓他們不要查,卜志永問他是聽省委的還是聽省政府的,你說他怎麼選擇,按規定講,他應當聽省政府的,因爲省環保廳是省政府組成部門,但是如果按照他這個職位講,他應當聽省委的,省委領導一切嘛,他這個局長也是省委安排省政府任命的,但是如果他完全聽省委的,不把省政府領導放在眼裡,省政府領導也不是吃醋的,停他職的權力還是有的。
環保廳長就是猶豫了半天,抓起電話就打給省政府辦公廳,向省政府辦公廳通報卜志永的指示,然後就帶着人去查處這個事情了,作爲環保廳長他也想履行職守,所以有了卜志永的指示,然後向省政府辦公廳通報一聲,他就可以行動了。
但是他剛剛到達王簡經過的那片區域,分管副省長陳繼民就打電話給他說道:“你馬上回來,段省長有指示,我們現在正在發展鋼鐵產業,不能打擊大家工作的積極性,等過了一陣子再說。”
環保廳就爲難地道:“可是卜秘書長代表省委要求我們查處,怎麼辦?”
陳繼民聽了之後說道:“這事不用你管,由省政府負責向他解釋,你回去就行了。”
環保廳長一聽這樣說,只好無奈地打道回府了,反正有陳繼民這句話,他也不用擔心什麼失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