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齊應國進行了反駁,但由於燕京大學和青蛙大學兩個大學在全國非常有名,影響力非常大,他們兩個學校的校長對齊應國提出的做法不屑一顧,自然就會影響到其他地方的學校,必竟這兩所學校身處京城,對各種政治動向要比他們瞭解得多,雖然高等教育改革與政治的關係不是很密切,但是隻要有人想往政治上靠,那也是有可能的,並不是完全說不通。
因此,這兩個學校的校長的話就導致本來由教育部來主導,並且由齊建國擔任主攻的話題要偏離方向,劉先舉在現場看到之後非常高興,他知道這是王簡提出來的主意,現在有人反對,就讓王簡面臨難題了。
要說燕京大學和青蛙大學這兩個學校的校長也並不是與王簡過不去,他們也不清楚這是王簡的主意,而且他們對提高學生的創新和創業能力也沒有什麼反感,相反也是提倡,但是他們反對的是以學生爲中心這個說法,他們擔心有了這種提法以後,那麼他們今後還怎麼管理學生?他們纔是學校的主人,如果以後讓學生成了主人,動不動學生們就找他們論理豈不是論了套?所以這個以學生爲中心的口號提不得。
這是他們心裡的想法,當然他們不會直接說這樣提不行,因爲以學生爲中心這話從字面意義還是內涵來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一個學校如果不是以學生爲中心,那以誰爲中心?以老師爲中心?把老師伺候好了,然後教育就能辦好了?世界上的事從來不是因爲他們自己成了大爺,這工作就能辦好了,如果是這樣,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老師的待遇變得再好,只要他們不是天天想着教育工作,這教育工作也是始終搞不好的,現在的大學老師應當說待遇好得不能再好了吧,年薪幾十萬,一年四個月假期,平時還能走走穴賺錢,已經進入中產階級了,這也是大學教育發展的一個證明,但是爲什麼現在培養出來的學生還是那樣,甚至是退步了,教授變成了叫獸?這也說明以老師爲中心是搞不好教育的,因爲老師不是教育的目的,學生纔是,老師不是中心,那學校裡的領導更不可能是中心,因此以學生爲中心,一心想着學生的教育工作,而不是想從學生的家長那裡榨取錢財,這個教育就好辦多了,服務於學生,愛護學生,讓學生有一個安心的學習環境,有一個受平等的待遇,這會讓他們的心靈成長地更加健康和美好,如果他們在學校遭受的就是不公,受到學校的壓制,他們走出學校後怎麼可能有着良好的心靈,爲社會的發展作出一些貢獻?雖然社會並不完美,但不能缺少對完美的憧憬,社會的人已經麻木,但是剛出校門的學生不能麻木,他們必須得給社會提供新鮮的血液,這樣才能推動社會的發展,因此要讓學生變成高雅的人,而不是提前進入社會,變成市儈的社會人,如果社會沒有一塊淨土,那這個社會就變得太可怕了。
所以王簡提出要以學生爲中心,讓學校的職能迴歸本位,而不是讓學校成爲名利的競逐場,讓學生變得爲能提前適應社會,通過各種手段,得到一些其他同學得不到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本應當就是學校平等提供的,而不是選擇性提供的,學校的領導就成了一個家長,手中握着資源卻不願意直接給予學生,違背了教育的宗旨。
王簡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人,雖然他現在已經身居高位,似乎也可以和別人一樣把那段學習的歷史當作人生的一個磨練,微微一笑就翻過去了,事情還是依舊,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是王簡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不是那種自私自利者,前人經歷的事情雖然可以忘卻,但是不能不進行反思,如果做得不對就要學會改正,這樣才能社會不斷向前發展,如果幾千年來的事情只不過就是一個循環,歷史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
王簡在教育界缺少一定的同盟,齊應國當然算是,但是他孤掌難鳴,邵江水其實在這個時候可以發揮一個很好的作用,但是他沒有勇氣站出來,不願意陷入到一種糾紛之中,這樣一來齊應國即使是再厲害,也應付不了其他人的共同反對。
得知研討會上出現了這種情況,王簡接到有人報告以後,他就及時來到會場,他要給齊應國一個全力的支持,扭轉這種被動的局面。
王簡來到會場之後,表情一臉嚴肅,雖然他年輕,但是他在地方就是一個鐵碗的書記,現在當了教育部長,雖然面對這些高級知識分子,不能再用對付地方上的那些普通的官僚的那些招式,但是強硬一點,鐵腕一些還是很管用的,權力最後的保障就是強制暴力,離開這些,權力是不可能順利運行的。
看到王簡來了會場,大家的研討就停了下來,剛纔是自由討論,沒有什麼人在主持,現在王簡來了,自然要由他主持。
王簡落了座之後,看了看會場,然後目光盯在燕京大學和青蛙大學校長的身上,然後又收回來,他們兩個人看到王簡看了他,不知是何用意,但是他們身在這個位置,也並不太把王簡放在眼裡,以王簡現在的地位是動不了他們兩個人的,動一下地方大學的校長還差不多。
看到他們兩人並沒有什麼怵意,王簡也沒有再理他們兩個,而是直接說道:“我們國家的大學教育現在的水平在哪裡,與發達國家有沒有差距,原因在哪裡,如何才能搞好大學教育,這是我們召開這次全國大學教育工作會議的一個初衷,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但是不會出現戴帽子打棍子的現象,我想這是我們在座的諸位一個共識,學術研究不就是提倡一個自由的討論嗎?如果我們一張口就怕說錯話,怎麼才能進行研討?我們國家現在最好的學校也就是燕京大學和青蛙大學,我想問一問兩位學校的校長,你們在世界上的排名排在多少名次?”
王簡一開口,燕京大學和青蛙大學的校長就感到不對頭了,是想針對他們兩人了,本來想在王簡說完話之後反駁一下王簡的,但是沒想到王簡卻是問起他們在世界上的排名來,這就是戳中他們的軟肋了,雖然在國內牛哄哄,但是在世界上排名就不行了,國家一年對他們投入那麼多,爲什麼建不成世界一流學校?他們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裡趾高氣揚,給齊應國戴帽子,打棍子?
青蛙大學校長鄭海行事還比較謹慎,雖然也是沒有太把王簡放在眼裡,但是他感覺王簡不是一般的教育部長,手腕很強硬,而且年紀輕輕就擔任教育部長,從長遠來看,他是沒法對抗得了王簡的,所以就停了一下說道:“我們學校在世界排名的名次雖然還是沒法與發達國家相比,但是也在進步,必竟我們發展的時間晚,起步晚,相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
鄭海一說完,燕京大學校長吳夢朵也坐不住了,只好跟着說道:“鄭校長說的是實情,我們現在雖然比不上發達國家,但是我們在不停地追趕,總有一天我們會追趕上他們的。”
吳夢朵雖然是叫着女人的名字,但他卻是一個男性,說完之後,就很有氣勢地坐在那裡,眼睛也不看向王簡。
聽了他們的話之後,王簡就說道:“你們兩位的信心很足,我聽着也很受感染,可是你們能不能拿出如何追趕怎麼追趕的方案出來,讓大家學一學?我們到底應當怎麼追趕發達國家的教育,你們來說一說。”
聽到王簡問到他們這個,鄭海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認爲還是要加大對大學教育的投入,現在大學教育的負債比較多,影響到了學校的發展,希望國家能多投入一些資金促進教育的發展。”
他這個話一說立刻引起其他學校的反響,必竟錢的事情誰都希望多給一些,沒有一個說錢多不好的,他這話也說的沒錯,沒有投入怎麼能發展?
吳夢朵接着說道:“不但投入要多,而且要給學校更多的自主權,減少行政上的干涉。”
如果說剛纔他和鄭海兩人說齊應國的話有政治錯誤的話,那麼他的這句話只要上綱上線錯誤就更多,他這話就完全想擺脫教育部的控制啊,這不是故意針對王簡的嗎?但他想着讓學校自主,卻不贊成以學生爲中心的教育方式,真是人都是往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去思考。
不過他說這話沒有人迴應了,必竟學校自主的事情少提,既想讓國家投入多,又不想接受領導,哪有這樣的好事,這話說起來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其他學校的校長就不跟着他趟這個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