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簡正呆在教育部辦公大樓辦公,突然方明信走過來向他報告,有一個河西老鄉非要見他,說是他的老相識,而且還是東亭縣人,問王簡見不見。
王簡就是感到奇怪,不知道是什麼人要來見他,自打來到這京城,還沒有哪個河西的老鄉通過這種方式來找自己,雖然自己當了教育部長,家鄉的人肯定是想通過自己能把他們的孩子送到好學校去,但是他事先早已約法三章,警告家裡人,如果想因爲這種事情來找他,那他們就是在白日做夢,有本事自己考去,別想着走後門進到高校去,而且爲了防止出現這種走後門的情況,他專門安排人對接到這種情況的舉報進行嚴肅查處。
王簡想了想,就對方明信說道:“小方,那你去對門衛說一聲,帶他來我這兒吧。”
方明信就走了出去,王簡就暫時休息了一下,到了京城好長時間也沒有見見朋友了,或許今天來找自己的真是一個熟人,聊一聊也算是緩解一下自己緊張的壓力。
自打上任教育部長以來,王簡連續工作,感覺比在西平市還累,西平市的累是一種愉悅的累,因爲一切差不多都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來到這裡,雖然說部長高高在上,但是他只能負責條條的工作,如果沒有地方政府的支持那肯定是不行的,牽扯到多方的協調關係,這種關係的協調纔是最累人的,再說教育這個事情不是一日之功,心裡一焦急就感到特別的累。
揉了揉眼睛,方明信就把那個人帶來了,王簡張開眼睛定睛一看,這不是馮國強嗎,看上去精神很是不好,必竟他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王簡急忙就從辦公桌前走了下來,握住了馮國強的手說道:“馮主任,你怎麼來了?”
馮國強在上次王簡到憲河鄉視察工作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他,聽說他去了京城,跟他兒子在一起,他兒子在這邊做生意,生意還是不錯,挺讓憲河鄉的那些人羨慕了,不過王簡與他一直沒有什麼聯繫,現在突然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事情。
馮國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王簡就讓方明信給他倒一杯水過來,然後讓他坐了下來,經過王簡的安撫,馮國強才平靜下來說道:“王部長,聽說你上次回了憲河鄉,我沒有見您啊!”
聽他說得這麼客氣,王簡忙說道:“馮主任,你不要叫我什麼王部長,就叫我王簡就可以了,聽着舒服,你永遠是我的老主任啊!”
看到王簡對他還是如此客氣,馮國強的心裡非常感動,必竟當初他對王簡也不是太好啊,王簡在當了鄉長之後他也是後悔,然後王簡繼續升遷走了之後,他也就很少與王簡聯繫,說實在的現在有事情來找王簡,他都感到不好意思,不是現在除了王簡也沒有人幫得了他。
馮國強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王簡就問他道:“馮主任,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如果有,你就說出來,我看能不能幫上忙,如果是合理合法的事情,我可以幫助你一下。”
聽了王簡的話之後,馮國強的心裡安靜下來,動了動嘴脣說道:“王,王簡,我兒子被公安抓了,你能不能幫我把他給救出來?”
一聽到是這種事情,王簡就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被抓了?”
馮國強就說道:“我兒子做生意,主要是做建材方面的生意,結果得罪了一個大老闆,大老闆買通公安局的,說我兒子偷稅漏稅,將我兒子給抓起來了,我在這邊也認識了一些朋友,找他們幫忙問問,結果他們就說讓我兒子拿一百萬出來,然後滾回老家去,我兒子在這裡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再回老家去,再說拿一百萬出來,也得有理由啊,我兒子都是按歸納稅的,怎麼可能偷稅,他們這就是專門對付我兒子的。”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天子腳下,大家定當遵紀手法,豈能利用這種手段逼迫人家退出競爭?
“你可知道這個大老闆叫什麼名字?”王簡想了想就問道。
馮國強想了想說道:“我也記不清,但好像是姓金,我打電話問一下。”
馮國強就拿出手機打給了一個與他兒子關係比較密切的人,這一問就問出來了,名字叫金家樹,因爲一次在私人會所玩樂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金家樹,而馮國強的兒子也喝醉了,與他爭吵了起來,還發了狠,這樣一來就讓金家樹惱火了,回去之後就打了個電話給區公安分局的一個局長,讓他收拾馮國強的兒子,所以纔有了這樣的事情。
一聽到這個人叫金家樹,王簡也搞不清是不是當年那個的金家樹,不過金家樹確是一個大老闆,應當在京城的名聲不小,雖然說在他面前金家樹已經不值得一提,但是在其他人的眼裡,那還是一個天,俗話說得繞人處且繞人,這個金家樹幹嘛要把馮國強的兒子往死裡整?
這就是馮國強不知道的地方,因爲馮國強的兒子在與金家樹衝突的時候,提了王簡的名字,雖然他與王簡根本沒有什麼接觸,但他是生意人,而馮國強在家裡又好提王簡的事情,所以他出外都是吹噓自己與王簡之間的關係,在金家樹與他發生衝突時就提了王簡的名號,一聽到他提起王簡,金家樹當時也是一愣,感到有些害怕,所以當時就沒再怎麼爭吵,而馮國強的兒子也很牛氣地離開了,但事後金家樹反覆地想了一想,如果他與王簡關係密切,以這個小子做生意的手段,絕不會呆在這裡做生意,應當追隨王簡到河西去,生意也不會只做這麼小,估計這小子很有可能是在吹牛。
金家樹就想了一想,感覺自己讓這麼一個小子給欺侮了,不把他放在眼裡,再加上當年他與王簡之間的那點恩怨,正好王簡現在調到教育部了,也管不到公安的事情,所以決定報復一下,一個電話打給自己關係密切的公安局長就把這件事辦了。
金家樹與陸凱明他們都是關係密切,甚至與葉天天高葉邵諾那麼也能一點交情,因此辦這點事簡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就讓馮國強的兒子吃了一些苦頭。
在瞭解了馮國強所說的情況之後,王簡就想了想,如何幫他一幫,進一步瞭解情況。在京城自己還沒有政法的力量,如果從政法那邊入手,倒是需要費很大的事情,不過到了京城,只要找到邵諾他們解決這種事情易如反掌,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面解決。
於是王簡就打了一個電話給邵諾,邵諾接到王簡的電話就是很高興,在王簡來擔任教育部長的時候,他們已經見過面了,王簡現在都是部長了,他當然更加尊重王簡。
王簡就把這裡邊的情況告訴了邵諾,讓邵諾給幫一下忙,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是冤枉了人家,就把人家給放出來。
邵諾一聽是金家樹的事,馬上對王簡說道:“王部長,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什麼金家樹,他倒是囂張的不輕!”
邵諾大大方方地把這件事攬了下來,王簡看到他攬下這個事情之後,就告訴了馮國強讓他安心等待,同時他既然來了,自己就與他一起吃頓飯,讓他等一會,到了中午,兩人就到部裡食堂吃了飯,馮國強對王簡如此優待於他,心裡十分的興奮,把自己兒子的事情也就放在一邊與王簡痛快地吃起來。
邵諾在接到王簡電話以後,然後就拿起手機打給金家樹問起他有沒有因爲一件小事就收拾馮國強的兒子了。金家樹突然接到邵諾的這個電話,心裡先是一驚,然後就鎮定下來,做了否認,他是故意否認的,邵諾平時有些看不起他,說實在的他是一個性格敏感,自尊心很強的人,雖然說邵諾的人脈很廣,他也有一些害怕,覺得他的面子不能不給,但是越是這樣,越會讓他產生一種牴觸情緒,就直接否認了這個情況,讓邵諾一時不相信地道:“這件事人家都指名道姓說你乾的,你怎麼還不承認?難道要我到你的公司找你去?”
金家樹看到邵諾如此盛氣逼人,就堅持道:“諾哥,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金家樹堅持自己不知道這件事,邵諾也是有些懷疑了,雖然說他不大相信金家樹的話,但現在他不承認怎麼辦,而且他也感到金家樹這小子對自己不像以前那麼尊重了,真是奇怪。
掛下電話,邵諾只好直接去那個公安局去找人,政法方面的關係他多的是,所以很快就聯繫到了那個抓馮國強兒子的公安局的負責人。
公安局負責人一聽到是有關馮國強兒子的這個事情,不但沒有給邵諾和他朋友的面子,而且還義正辭嚴地指出馮國強的兒子涉嫌犯罪,任何人說情都不行,他不能枉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