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新功驅車來到縣委大樓,想找任平義彙報一下王簡阻撓他先期搞施工的情況。任平義在東亭縣已經呆了快三年了,當初市委書記江明可是抱着很大的希望讓他到東亭縣來的,目的是讓東亭縣變一個樣子。然後三年快過去了,除了搞了一個經濟開發區以外,其他的還和三年前差不多。經濟開發區搞了半天,也是搞得焦頭爛額,因爲牽扯到徵地問題,當地老百姓沒少上訪,弄得他很沒心情,現在正想着通過江明的路子及早調出東亭縣,但江明安慰他先不用急,市裡馬上要空出一個副市長的位子,要給他爭取。既然是這樣,任平義才又安下心來在東亭繼續幹下去。
劉青山比較沉穩,在東亭縣穩打穩紮,潛心經營,漸漸在東亭縣超越了任平義的力量,這也是任平義想法調走的原因之一。他現在沒有別的想法就是等任平義調走之後接任書記職務,因此雖然暗地裡劉青山的力量佔優,但表面上與任平義之間還是客客氣氣,爭取換屆的時候任平義不暗中搗他的鬼。
任平義的政績不顯,因此他非常希望下面的鄉鎮自己能做出政績來,這樣他們的政績最終也會成爲他的政績,必竟是他領導的好嘛,但這東亭縣的官場就是爭權奪利的多,認真辦事的少,任平義再是用力也沒法調動起這些鄉鎮幹部的積極性,他也沒法撤換他們,誰的背後沒有力量,想撤他們先徵求他們背後力量的意見再說。搞得任平義一見到想幹事能幹事的幹部都兩眼放光,希望他們能快速做出政績來。
王簡搞的農業結構調整,任平義雖然也關注了一下,但由於農業結構調整不是一日之功,它需要有一個讓老百姓接受的過程,政績不明顯,所以對此不大感興趣,而當王簡提出要從省裡要來資金修路時,他馬上心動了,這事要是做出來決定是一件很顯的政績,上面領導下來一看就能看到,因此他就比較關注,但資金遲遲沒下來,又讓他有些懷疑王簡的能力問題,必竟年齡輕,誰知道這事靠不靠譜?
寧新功事先給任平義打了電話,任平義正好也沒有其他活動就讓他到辦公室裡去,正好可以問問憲河鄉的各項動態,瞭解一下王簡的情況。
寧新功下了車就健步來到任平義的辦公室,任平義坐在寬大的辦公桌面前等着他,看到寧新功來到,手一擺說道:“小寧來了,坐吧!”
寧新功熟練地關上房門走了進來後就找到一處沙發坐下,看到任平義的懷子裡沒有水了,又急忙起身去給任平義倒水,作爲一名曾經的縣委辦公室副主任,這方面的服務工作做起來是超一流的。
看着寧新功殷勤的模樣,任平義搖了搖頭,覺得讓寧新功到下面鄉鎮很可能是一個錯誤,要是讓他繼續在辦公室幹,說不定還會幹得很好,而到了下面鄉鎮去卻搞不出思路,連一個年輕的王簡也鬥不過,讓他這個有心想幫他的縣委書記都沒法說。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寧新功本人是急於想下去任職的,必竟在縣委辦工作多年,爲領導服務了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誰能一輩子都幹服務工作?到了一定的工作年限下放去當鄉長書記的很正常,不過也有直接到縣直各大局當局長的,任平義覺得寧新功應當更適合到局裡當局長,而不是到下面鄉鎮去當一級政府的一把手,這與局裡的工作情況和性質完全不一樣啊!
“小寧,到了憲河鄉工作後感覺如何?和小王配合的還不錯吧?”任平義習慣性地問起一些閒話,算是談話前的熱身,其實寧新功與王簡之間的關係如何,他比誰都清楚,各方面上來的信息很多,不需要當事人的主動彙報。
寧新功倒完水坐下後雙手交叉在前方說道:“鄉鎮工作還是比縣委辦的工作複雜,以前在縣委辦不用做決策,到了下面後就不一樣了,需要考慮很多東西,但總體來說感覺還是不錯的,很鍛鍊人,王簡書記年輕有魄力,我與他的配合也很好。”
寧新功在任平義面前肯定不能說幹得不順利,即使任平義知道這個情況,他也不能這麼說,有些時候那層紙不撕破的好,如果到了撕破那層紙的時候,他這個鄉長也就不能幹了。與王簡的關係也不能說得太僵,否則也不好看,無論怎麼鬧,表面的團結必須是維持的。
任平義笑了笑道:“那就好,一定要搞好團結,團結纔會有力量,這是我們黨的基本原則,我也就不多說了,你有什麼事就儘管彙報吧!”
寧新功知道任平義剛纔的話不過是形式之語,反正他做爲領導不能說讓下屬不團結的話,其實縣委內部也不是那麼團結的,但還是要把團結的口號叫得震天響,這就是政治吧!
“是這樣的,任書記,縣交通局給了我們一筆修路款,我的意見是先修路,而王簡書記卻說要等省交通廳的錢下來後再一起修路,我們兩人之間有了一點小分歧,雖然我們也彼此同意對方的意見,但我覺得省交通廳的錢遲遲不到位,與其等一起修,不如現在先修,可以加快工程進度,我就想向任書記彙報這個事,爭取任書記的支持。”寧新功道。
寧新功與王簡之間發生的事,任平義並沒有打算介入,一是王簡是一把手,二把手聽一把手的天經地義,而二把手想跟一把手抗衡那就需要個人實力,如果個人沒有實力還想跟一把手抗衡那就顯得很愚蠢了。寧新功雖然不是太愚蠢,但任平義不想公開支持他,而讓王簡心有不快,再說他是縣委書記,應當與鄉委書記持相同的政治立場,支持寧新功不就是作繭自縛,讓下面的人去支持縣長劉青山嗎?寧新功與王簡在修路問題上相爭,顯然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盤,王簡不想讓寧新功先修路,既有想等省裡的錢下來統一修的考慮也有不想讓寧新功出風頭的意思,現在寧新功把這個問題擺給任平義,不過是想讓任平義支持他來與王簡對抗罷了。
雖然這裡的利害是這樣的,但任平義現在也有些急躁了,王簡從省裡遲遲要不來錢,不能不讓他擔心,如果能借機給王簡施加點壓力,說不定就能讓王簡快一點從省裡要來錢,如果再要不來,那就說明王簡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對他也就不用再怎麼重視了。
“你聽說王簡從省裡什麼時候能要來錢?要是能要來錢一起修是應該的,要不然先修後修的,麻煩!”任平義淡淡地問了一句。
寧新功道:“王簡雖然嘴上說很快就能到位,省長都簽過字了,但遲遲不見動靜,不知他要玩的什麼花招,光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先動工有什麼不好,可以讓上面看到你真幹了,到時候錢自然就會投下來。”
寧新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任平義覺得王簡執意不讓寧新功先修路有點過了,看來是要幫寧新功一把,給王簡一點壓力,促進一下憲河鄉的工作。想到這裡,任平義道:“這樣吧,我給王簡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如果再要不來錢,你就先修,總不能耽誤鄉里的工作。”
任平義終於開口支持他,寧新功一陣竊喜,有了任平義的金口玉言就有了對抗王簡的資本,這回看王簡還怎麼應付他。
任平義也是一時想急於出成績,想加快發展,無形中做出了支持寧新功的決定,等寧新功走了之後又有點後悔,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向寧新功表態,可以告訴他了解情況後再作決定,作爲領導不輕易表態是一個基本守則,沒想到一時糊塗違反了。
王簡這幾日其實心裡也急,從省城回來,快速制止了寧新功的爭權行動,各方面還是比較順利,但省裡的錢遲遲要不來卻是一塊心病,葉鳳靈還沒有給他消息,想來事情確實不好辦,而且還有一個龔長秋在那作着梗,如果再要不來,事情就要出大麻煩了。
害怕什麼就來什麼,任平義很快就打電話給他問省裡資金的事,客氣了一下,任平義就問道:“小王,省裡的修路資金快到了吧?”
王簡心裡一悸,說道:“任書記,快了,主要是手續麻煩了一點,要不然早就到了,您就放心吧!”
王簡不得不撒個謊,不管怎麼說,先應付過去再說。任平義聽到這話放下了一點心,下面想說讓寧新功先修路的事也不想再說了,反正已經跟寧新功表過態了,再向王簡提起這事就更不好了,不如一碗水端平,讓王簡感到他很公正。
“小王,這事你很用心,我也很放心,但省裡資金一時下不來,別人就會有議論,你還是抓緊催一下,縣交通局給你們的資金,你統籌考慮一下,如果能先修就先修,不能先修,就等資金來了一塊修!”任平義說道。
“請任書記放心,我會統籌安排的!”王簡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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