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清就不同意劉先舉的意見,劉先舉沒有辦法只好回去了,回去以後就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等江炎催着他來辦這件事再說。而白水清想來想去,沒有去做這件事,劉先舉的話本身就有誇大之意,而且他知道王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江炎不可能會聽從他的話而去制止王簡的這次行動,說不定這是兩人之間早已商量好的事情,現在他還是小心一些好,不要再把他與王簡之間的關係搞壞了。
白水清非常謹慎地決定這些事情,這倒是他現在自保的一個策略,必竟在四蒙這個地方,王簡還是屬於地方實力派的範疇,而與王簡一樣同屬於地方實力派的幹部還有幾個,江炎怎麼會認爲王簡是實力最大的實力派,從而來抑制他的發展?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這樣考慮是對的,挑撥離間這種事必須是在關係十分要好的人之間才行,而他與江炎的關係顯然不能算好,他去說這件事反而會讓江炎懷疑,所以這事就算了。
劉先舉讓白水清來挑撥離間的事情沒有什麼結果,他在擱置這件事情之後沒幾天就想到單五民那裡會不會有什麼動靜,如果與他談一談,會不會有什麼情況呢?
想到這裡,他靈機一動,就打着談話的幌子,把單五民叫了過來,看一看他的反應。單五民現在還不清楚王簡要調整他的想法,因爲這件事要等市委組織部去和他談話的時候才能得到,所以單五民聽說市委組織部要找他談話,他一時還不知道是什麼事,還以爲會不會是提拔什麼的好事。
但當他到了市委組織部的時候,沒有人上來告訴他說他要提拔之類的事情,這就讓他很是納悶了。正當他納悶之間劉先舉就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見到劉先舉之後,單五民就走上前向劉先舉問好,劉先舉答應了一聲就讓他坐了下來說道:“五民同志,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談談話,是有關你職務調整的事情,市紀委那邊是不是已經和你說了?”
單五民臉上一怔,說道:“劉部長,這個事情我不知道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先舉一聽到單五民不知道這件事,就馬上嘖嘖地嘆起來道:“想不到市紀委沒有通知你,看來你現在一點也不受重視啊,市紀委那邊已經向組織部提出了,要調整你的紀委書記職務,對你另有安排,你有什麼意見?”
單五民一聽腦袋就有些嗡地一聲說道:“這個,市紀委王書記沒有和我說過啊?”
劉先舉就故意說道:“你在市紀委王書記那裡根本就不算回事,他怎麼會專門找你談話,找你談話那就是要給你機會,他現在不給你機會了,還會和你談話嗎?我現在是代表組織部和你談話,你有什麼意見就直說吧!”
單五民就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怎麼突然之間一下子就不讓自己當紀委書記了?難道是因爲民生資金領域反腐敗的事情?這麼一想,他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了,因爲這件事一直是高強去督促他,王簡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這件事,所以他沒有任何預感,如果王簡和他談過話,他至少會有所預感,現在突然和他這樣說真有些難以接受了。
“劉部長,如果把我調走,準備讓我幹什麼?”單五民問道。
對於這個事情,事前王簡也是將情況向劉先舉說明的了,但是他現在就想刺激單五民,然後看單五民怎麼辦,最好是單五民去找王簡的事那就好看了,因此就說道:“這個現在還沒有定論,估計是不會太好,把你從紀委書記的位子調開,恐怕不是因爲你工作幹得好的原因吧?你沒有什麼工作成績怎麼可能給你安排一個好的位子?”
劉先舉這麼一說,單五民就有些感到眼前天昏地暗了,他撐着身子說道:“是不是這件事已經成爲既成事實了?”
劉先舉便道:“這個倒不是,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就是有給你機會,你去找王簡,還是找其他人,就看你的本事了。”
單五民聽到他這樣說,就知道現在這件事還沒有完全定下來,還有機會改變局面的,但是他該找誰呢?
從劉先舉那裡回去以後,他就去找了趙有方,趙有方是趙東方的弟弟,而且與他哥一樣是在官場上,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在他哥哥趙東方面前絕對能說上話,雖然趙東方現在不當市政協主席了,但現在還是市政府顧問,各種人脈關係還在,找他是不是可以把這件事給壓下來?
單五民就與趙有方進行了聯繫,趙有方雖然只是臨水區的水利局局長,但是由於他着他哥哥的關係,所以在區裡很是吃得開,有些擺不平的事都來找他,現在看到單五民來找他了,他自然也是來者不拒,再說他與單五民之間的關係是很密切的。
“三哥,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見到趙有方之後,單五民就對他喊道,趙有方排行老三,單五民就喊他三哥,雖然他的年齡與趙有方差不多大。
“單書記,來來來,我這正想打電話給你,一起吃一頓呢!”趙有方就在家裡迎接着單五民。
單五民就進了屋坐了下來,把他的事情向趙有方一說,趙有方就驚訝道:“單書記,好好的怎麼要將你調走?這是誰的主意?”
單五民有些愁眉苦臉地道:“我猜測是王簡的主意,他來到市紀委就查處了胡寶天,而我這次整治民生資金腐敗的事情又沒有做好,估計是對我不滿意,就要把我給撤職了,對了,四弟那邊,有人舉報他,本來市紀委讓我查處的,我把這件事給頂下去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個原因。”
單五民這麼一說,趙有方也驚覺起來了,說道:“單書記,你說老四被人舉報到市紀委了?”
單五民叫趙明方爲四弟,以顯示他與趙家的關係,聽了趙有方的話之後就說道:“是的,被人舉報到市紀委了,市紀委讓我來查處,我當然不能查處,直接給摁下了,也沒有和四弟說。”
單五民故意這樣說的,因爲他要是說因爲舉報信給市紀委拿走之後查到的,那麼趙有方就會認爲他行事不小心,舉報到區紀委的信件怎麼能讓市紀委拿走呢?
“單書記,那這事我得和大哥說一說,二哥剛剛出了事,現在要是四弟出事了,外面的人不知道會怎麼說我們趙家,另外你的事情我再和我大哥說一說,看一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即使挽不回,也要給你一個好的安排纔是。”趙有方主動對單五民說道。
單五民就是等着這樣的話,聽到趙有方主動這樣說,他在心裡就暗自笑了,只要趙有方去和趙東方說一說這事,說不定就有會所轉機。
與趙有方說完這些事情之後,單五民並沒有把希望寄託在趙東方一個人身上,必竟趙東方現在已經退了休,能不能說上話還是一個未知數,因此他現在必須進行自救,想法與王簡見上一面,把事情說一說,看一看還有沒有可能讓王簡改變想法,讓他繼續擔任臨水區的紀委書記。
不過要去找王簡談談這件事情,是有一些風險的,如果他搞得不好,讓王簡很生氣,很可能得不償失,所以必須仔細想好才行。
想了有一整天,單五民就藉着到市紀委彙報的機會,敲開了王簡辦公室的門,王簡事先沒有接到通報,不知道是誰找他,就說了一聲請進,單五民就走了進來。
一看到單五民走了進來,王簡立刻就知道是什麼事了,想到以前也沒有和他談過話,現在來了,多少也要給他一些面子,雖然他現在已經下了查處他的決心,但是在沒有查處他之前,還是不要引起他的懷疑爲好。
所以王簡就笑着讓他坐了下來,然後沒有等單五民開口,就對他說道:“五民同志,我正想着找你談話呢,我們正好聊一聊。”
沒想到王簡這樣說,單五民坐下來之後就說道:“王書記,上一次整治民生資金領域腐敗的事情我沒有做好,請王書記批評我,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我,因爲我忙於區裡安排的事情,把這件事情給忽略了,一直想和王書記解釋一下,但沒有機會,現在想把這個事情說一下。”
單五民並沒有直接說調整他的事情,必竟王簡沒有和他說過,組織部那邊雖然和他說過了,但是他感覺劉先舉是故意和他說的,如果他直接提出來這件事,肯定會讓王簡懷疑,而且王簡沒有說這事,他何必去引起這個話題,也許王簡已經改變主意了呢?
聽到他這樣說,王簡就說道:“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也有客觀上的原因,你這個紀委書記讓區裡借調使用了嘛,我後來考慮了這個問題,覺得你可能不適合呆在紀委書記這個崗位上,既然這樣,就不必強求嘛,我和組織部協調了一下,想把你調到市財政局當副局長,你沒有什麼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