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說來話長,前幾天我認識了一個朋友叫李小陸,這個人在省城從事娛樂行業。據說,省城一半以上的娛樂場所都是他開的。這個人有黑背景,你知道,我惹不起他。”
姜義軍如是說,王國華聽着沒反應,心裡猜測着這個事情的始末。根絕王國華對姜義軍的瞭解,這小子是出名的『騷』包,還尼瑪好『色』如命。問題估計就出在這兩個方面,要說這個姓李的,拉着姜義軍一起開會所,問題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他憑什麼找你合作?”王國華慢慢的說道,順手拿起一支菸,姜義軍動作很快的上前來點火,還示意那個洋妞一眼。洋妞站王國華伸手,伸手去捏肩膀。王國華眼睛一橫,擺擺手,姜義軍這纔對那洋妞道:“你先出去。”
“就算我不說,估計你也猜到了。姓李的不是什麼好鳥,我猜他是想通過我來洗黑錢。”姜義軍嘆息一聲,說出了事情的真相。王國華其實還真沒想到這個方面,還以爲是姓李的要敲姜義軍一筆呢,就跟上次那個女的一樣。
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王國華不由的『露』出惱怒之『色』。拿出電話,王國華稍稍沉『吟』一番便撥了號碼,接通後路亞男在電話裡叫囂:“王國華,你說話不算數,不說把我也調去鐵州麼?怎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家那一位,最近在鐵州不安分,我要過去看着他。”
“亞男姐,你先彆着急說這個,幫我查一個人,叫李小陸。嗯,我在辰州賓館,查清楚了你直接過來找我,引踞間。”王國華掛了電話,心裡多少有點不安,畢竟辰州不是他的地盤,上一次還能接着馬雲霞的手嚇走人,這一次不能還找馬雲霞吧?
“國華,其實我想關掉這邊的超市了,他麻辣隔壁的,辰州這邊的人跟土圌匪似的。是個人就想在你身上咬一口,我纔開業多久啊?各個部門稍微有打點不到的,麻煩事一件接一件。你說說,這些人是政靐府官員啊,還是車匪路霸?”姜義軍發泄圌了一通,王國華默默的看他一眼沒接茬,這個時候說啥意義都不大。王國華不懷疑姜義軍騙他,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你也彆着急,等我弄清楚這個傢伙的背景再說。實在不行,我向省委領導反應情況就是了,先弄點吃的,老圌子午飯都沒吃。”王國華等姜義軍嘮叨了一通,這才說話。
姜義軍趕緊去忙活,沒一會弄來幾個菜,順便把徐耀國和湯新華也請了上來。
“喝點啥?”姜義軍拿出一瓶洋酒,王國華淡淡道:“吃飯吧,你的事情還沒處理呢。”
“我的事情再急也不能不請你喝酒啊,大不了老圌子不開這個超市了。”姜義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傢伙其實一點都不擔心,王國華既然願意『插』手,事情就基本沒啥大問題了。
“那行,喝完酒我就走人。”王國華說着伸手來拿酒,姜義軍趕緊的縮回去道:“好好,不喝就不喝。”王國華冷笑道:“那個洋妞是怎麼回事?”
“李小陸那邊弄來的,瑪德,不是爲了這個,老圌子跟他還掛不上邊。早知道就不去開這個洋葷了,那傢伙直接把妞塞我身邊,死活要我收下,說什麼合作的誠意。『操』!他乾的都是違法的勾當,還當老圌子不知道。就這個洋妞,還不知道是不是非法渠道來的。”姜義軍說着話,多少有點心虛,躲着王國華的目光。
回到家裡的馬躍東午飯後直接去了書房,處理了幾份文件後,看看手錶,又看看桌子上的電話。這時候,口袋裡震動起來,馬躍東伸手掏出手機一看號碼,表情有點凝重。
“嗯嗯,多謝,多謝!”接完這個電話之後,馬躍東長長的嘆息一聲,伸手合上面前的文忡,微微的呆了一會。
馬躍東接電話的時候,王國華的手機也響了,接聽之後傳來的是冷雨的聲音:“那個事情確定了。中圌組圌部很快有動作,他跟我打了招呼,意思是讓我停止活動你來京城的事情。”
王國華微微的吐了一口濁氣,穩住心神後笑道:“我知道了,多謝老領導爲我做的事情。
冷雨笑道:“主要是你的能力出衆,他不用你用誰?就這樣吧,電話裡說話不方便。”冷雨楚楚的掛了電話,王國華看了一眼電話上的來電顯示,號碼根本就不認識,既不是冷雨的手機,也不是辦公室的號碼。看來冷雨也很謹慎!
路亞男來的不算快,王國華打過電話後一個多小時,路亞男纔出現在門口,喘着氣,看樣子趕的痕跡。電話裡那個囂張的亞男姐,這會卻意外的淑女,站門口朝王國華頗爲矜持的笑道:“王書記,我來了。”
“亞男姐,你還是不要這樣,我不習慣啊!”王國華笑着打趣一句,路亞男翻了翻眼珠子,上前道:“我還不是看這裡還有其他人麼?”
“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圌乾姐姐路亞男,這一位是市委秘書長徐耀國,我的秘書湯新華。”王國華親自開口介紹,這個意思很明白了,徐耀國和湯新華都不敢怠慢。
“不好意思,我來的晚了點,半路上摩托壞了。”路亞男坐下後抱歉了一句,王國華招呼她坐下道:“不要緊,事情不着急。”
“那個李小陸,你怎麼想起來打聽他的?”路亞男『露』出擔憂的眼神,王國華笑道:“怎麼?這個人我不能打聽?”路亞男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這個人在辰州很有名,混黑的。市局盯着他有些日子了,不過這個人不好動啊,他老圌子是省軍區李副司令。”
嗯?王國華很明顯的一愣,怎麼還有這樣的背景?
“去年,李小陸在一家酒樓吃飯,酒後把一個女服務員給按桌上扒光了,差點給強靐『奸』了”10過去後把人給扣下了,你猜怎麼着?軍區衛戍部隊來了一個連,人人手裡拎着武裝帶,差點把分局給砸了。”路亞男說着頗爲氣憤,接過姜義軍遞來的茶水喝乾淨.放下杯子後苦笑道:“這個人,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惹他。”
王國華微微沉『吟』道:“現在不是我要惹他,是他要惹我。”
“怎麼回事?”這下輪到路亞男好奇了王國華把姜義軍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路亞男這才恍然道:“原來是這樣,說是合作開會所,實際上是想借超市來洗錢對吧?”
王國華點點頭道:“也只有這個可能了。”說着話王國華對姜義軍道:“這樣,義軍,你約他晚上一起坐一坐。我來見他一面,把話說清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路亞男一聽這話就變了臉『色』道:“王國華你就這樣當幹部?這種事情你也不管管?”
王國華苦笑道:“我管?我怎麼管?我又不是辰州市委書記。”路亞男沒了脾氣王國華這話說的在理,她也在體制內呆着呢,自然知道撈過界的事情不能幹。
“你在省廳不是有關係麼?爲啥不讓省廳查一查這個案子?”路亞男嘟囔了一句,王國華沒有正面回答,淡淡道:“先跟他見見再說吧,如果不是太過分,我也不想多事。”
“還要怎麼過分?這傢伙在辰州開了那麼多的娛樂場所,不知道賺了多少黑錢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要我說,你們這些當官的,從來都是爲自己考慮。”路亞男似乎被刺圌激到了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順手從包裡『摸』出一疊複印件,往桌子上一丟道:“你看看這些卷宗,都是跟他有關的案子。”
王國華伸手推開這些卷宗,看了一眼正義感過剩的路亞男,淡淡道:“先放一放吧。”
“你,你不是好人!”路亞男跳起來,轉身就衝了出去。王國華似乎沒看見路亞男氣急敗壞的樣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姜義軍道:“給他打電話吧。”
姜義軍這會也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王國華,好一會才道:“國華,坦白講,我現在一點都看不清你。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麼?”
王國華笑了笑沒說話,慢慢站起道:“我還有事情,你聯繫好了,通知我。”說完王國華信步出門,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淡定。走出門的一瞬間,王國華的臉『色』微微沉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常態。
出門上車,隨後跟上的秘書長徐耀國坐在王國華的身邊時,低聲問了一句道:“書記,你朋友的事情,是不是我聯繫一下公靐安廳那邊。總不能讓那個傢伙壞了我省招商引資的形象,實在不行,可以向省委領導反應一下。”
王國華不動聲『色』的看了徐耀國一眼,看的秘書長直接把頭低下,然後才淡淡道:“再說吧,現在不是時機。具體什麼時候是時機,將來你會看見的。”
車子直接去了省委家屬區,半道上王國華給馬躍東打電話,表示要過去彙報。馬躍東似乎情緒不高,回了一句道:“我身體不舒服,明天再說吧。”
王國華嘆息一聲,掛了電話後道:“找一家酒店住下吧,今天不回去了。”這不電話剛掛斷又響了,王國華看看號碼是陸永浩打來的,稍稍挺了一下才接聽道:“陸書記好。”
陸永浩在電話裡笑的有點怪,語氣也有點急切道:“你在省城吧,來一趟青年路60號清新茶樓,我在這等你。”
王國華猶豫了一下道:“好,我馬上過來
“吩咐司機小趙換地方,王國華面『色』平靜,心卻一直沒有能靜下來。從接到冷雨那個電話開始,王國華就有一個覺悟,東海省因爲這一次調整,有的人肯定不會安分守己的在家呆着。
車封地方,徐耀國立刻下車扶着車門。王國華剛探頭,便看見一個等在門口的女子,沒記錯的話,這個女的王國華見過她。
“王書記來了,請跟我來吧。”女子上前微笑招呼,王國華點點頭,回頭對徐耀國道:“你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休息。”
一路上了二樓,王國華看見在二樓一扇窗戶前的座位上坐着陸永浩,陸書記笑着站起,出了位置伸手道:“不好意思,不方便下去接你。”
王國華笑道:“您太客氣了。”陸永浩招呼王國華坐下,顯得有點急迫的樣子道:“電解鋁的項目結果我都知道了,你在京城期間,有沒有聽到點別的什麼關於東海省的話?”
王國華心中一緊,暗暗地揣摩陸永浩找自己來是啥意思。”您怎麼想起來問我這個,我能知道什麼?”王國華當然不肯說實話,知道歸知道,說不說是另外一圌碼。
“你呀!”陸永浩靜靜的看了一會王國華的表情後,搖頭苦笑道:“算了,我直說吧,我聽說馬書記要去京城人大任副職,你不會一定風聲都沒聽到吧?”
“這個我真的沒聽說過,還有這個事情?不知道誰來接替馬書記?您知道就告訴一聲。”王國華笑眯眯的睜着眼睛說瞎話,陸永浩目光中的疑慮漸漸的散去,嘆息一聲道:“我哪知道具體的,不說這個了,說說你這次去京城的收穫。”
這傢伙,真是繞着彎子的想從王國華的口中套話,王國華算是看明白了。陸永浩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有自己的背景,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他還說這個話。
“收穫當然是有一些的,我見到了發改委的冷主任,跟他談了一些鐵州市的發展構想。他對我的想法也比較支持,比如產業結構的調整,他就很感興趣,甚至還提出要我去京城。”王國華這話半真半假了,實際上冷雨本來確實有這個意思,王國華拒絕之後,還拿這個話來哄擡王國華的價值來着。
“看來你跟冷主任的關係很好啊。”陸永浩流『露』出一絲審視的語氣,王國華淡淡道:“冷主任不僅是我的老領導,還是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