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事情不能看表面,很多事情王國華不知道,有遊飛揚的一兩句話,卻不難看出其中的端倪的來。準確的說,許書記逼着遊飛揚乾的事情,確實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但是許書記的背景太兇殘了,一些人不敢正面來,只好繞啊繞的兜了好大一個圈子。
晚飯前遊飛揚的電話又打過來,飛快道:“打開電視,CC**2套節目。”王國華依言打開電視,這臺房東留下的電視機有點老了,顏色有點走樣,不過並不妨礙電視上一個磚家正在口沫橫飛的分析某國企在改制中的創新有很多的特殊性和不可複製性。
“你妹的老是這一套,先拿輿論做文章,爲下一步建立起理論依據。”王國華罵了一句,電視上這個磚家王國華認得,這貨目前還不算特別走紅,真正走紅是全國的國企改制進入全面改制的階段,這傢伙頻頻跳出來爲MBO大唱讚歌,爲國有企業民營化的必然性大吹法螺。
擡手關了電視,王國華拿起電話撥通了遊飛揚的手機道:“我看見了,阿姨什麼意思?”
電話這邊傳來遊芸芸的聲音道:“水很深,裝啞巴吧。”語氣有點詭異,王國華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嘟,電話掛掉了。王國華很清楚,以許南下的身份,看見了很多不合理的東西,想去改變照樣遭遇到強大的壓力。
放下電話的遊芸芸一手摸着額頭,揮揮手道:“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你爸爸那邊不用你操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對了,告訴國華,他的文章儘快拿出來我看看。”
王國華躺在牀墊上發呆,一個人太清醒了真不是什麼好事情。
咿呀,門悄悄的開了,推門進來的是連梅,如今王國華只要看看錶情就能分辨出來。連雪和王國華獨處的時候總是一臉的微笑上前來,連梅則是先微微的紅一下臉,然後才慢慢的移步過來,坐下的時候肯定是保持一個人的距離,不像連雪肯定是挽着手臂再說。
“晚上想吃點啥?”只有連梅纔會這麼問,連雪基本不關心這些,看見王國華,肯定是先上來膩歪一番再說。這姐妹倆,一動一靜的,倒也相得益彰。王國華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今後不要再沾染風流官司了。
連梅的身後多了一個腦袋,王國華站起來大手一揮道:“出去吃”
帶着兩個一模一樣臉蛋的美女上街無疑是很拉轟的事情,虛榮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找了家館子剛坐下,電話響了。
“朱拉風來電話,讓我們一起過去喝酒。”遊飛揚意興闌珊的說着,不消說是打打算去。王國華想了想道:“你還是去吧,我就不去了。不管怎麼說,我們跟他沒有根本的利益衝突,多個朋友多條路。”
遊飛揚和王國華之間的默契足夠,感受到王國華淡淡的無奈,遊飛揚笑道:“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一直以爲老頭子跟別的官員不一樣,現在看來也差不多。”
這話奔着許南下去的,王國華當然不好說啥,還得笑着道:“你小子,什麼時候輪到你憂國憂民了。等這一波行情下來,咱們賺肥了,你想搞實業就去搞吧。”
“嗯,我抓緊賺錢,你抓緊升官,日後我們兄弟聯手打造出一番局面來。”遊飛揚說着掛了電話,王國華衝着電話笑了笑,發現兩姐妹一聲不吭的看着自己。
“怎麼了?”
“爺爺和奶奶要來省城看我們,都怪小雪,打電話回去跟老人吹,說賺了多少錢,手機都用上來,還準備買房子買車。”連梅頗爲不滿的瞄了妹妹一眼,連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衝王國華伸出粉色的舌尖,做了個鬼臉。
王國華笑了笑道:“吃飯吧。”
回去時路過銀行的ATM機,王國華把車停下道:“在車上等我一下。”很快王國華就回來,上車後遞給連梅一個信封道:“取款機只能取五千塊,你先拿着。老人來了,讓他們住酒店,該花的錢只管花。”
連梅的臉瞬間漲紅了,往後推了推道:“這怎能能行?我們……。”王國華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連梅的手道:“收好,其實是我欠你們的。日後車子房子,都是在你們名下的。別誤會,我只是儘自己的能力,讓我的女人過的好一點。”
聽到“我的女人”這四個字的時候,連梅身子微微一顫,嗯了一聲乖巧的接過信封。
王國華專心開車,姐妹倆在後面一直在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倆人說的啥。回到樓下,停車上樓,剛進屋子王國華就被連雪拽着進了屋,按在牀上坐着。對面的連雪俏皮的笑道:“怪怪的在這坐着別動,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許出來偷看。”
“搞什麼鬼?”王國華笑着問,連雪抓着王國華的手一陣亂晃道:“別問了,啊。”
王國華點點頭,往牀墊上一倒,翹起腿夾着一支菸,連雪過來搶過打火機給點上後掩嘴笑道:“有點耐心。”
等了沒多一會,又是連雪進來道:“熱水放好了,先洗澡。”
王國華起身去洗手間,裡頭只有一個小號的浴缸,熱氣騰騰的放好了熱水。剛泡進水沒一會,咿呀一聲門開了,接着僅着內衣的姐妹進來,隨着僅有的一點遮蔽落下,很快王國華覺得眼睛有點不夠用了。
…………
朱拉風很明顯的能感受到遊飛揚的冷淡,即便是搭上了兩個妹紙,也沒能改變這一切。遊飛揚這傢伙,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朱拉風剛提點合作的頭緒,這傢伙便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坐在一樓的客廳裡,嘴角叼着煙,翹着二郎腿的朱拉風,頭枕波濤,享受着力道適中的捏肩。眯着眼睛看着對面的電視上播放的新聞,口中低聲道:“還沒起來?”
“沒呢”嘖嘖兩聲。身後的女子道:“這傢伙,每次完事了就攆人,說什麼習慣了一個人睡。”朱拉風無語的笑了笑,聽見樓上有動靜,伸手拍拍肩膀上的手道:“去泡茶。”
打着哈欠懶洋洋的遊飛揚下樓來,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多,遊飛揚衝朱拉風笑道:“老朱起的倒是夠早的。”說罷坐在對面,茶水端上端起便呷了一口,淡淡道:“茶不錯。”說完擡眼看看站在身邊女子鼓鼓的胸部,笑嘻嘻的做輕浮狀摸了一把道:“這也不錯,不知道老朱是否能割愛?”
見對面的遊飛揚一副浪蕩的樣子,朱拉風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瞟了一眼淡淡道:“老遊,我知道你心裡有疙瘩,不怕告訴你,……。”說着朱拉風頓了一下襬擺手,客廳裡的兩個女子退下,朱拉風才淡淡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既然我要交你這個朋友,就得跟你說實話。”
遊飛揚聽到這話,收起笑容來,端正的坐直了身子擡手道:“請講。”
朱拉風摸出一隻雪茄道:“正宗的古巴雪茄,剛烤好的,來一隻?”遊飛揚搖搖頭,給自己點上一支菸煙,朱拉風給自己點上後輕飄飄的吐出一口煙道:“其實企業改制什麼的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你在南邊搞的基金。聽人說,你把大量的資金轉移去了香港,不知道有沒有這麼一回事?我還聽說,當初你募集自己的藉口,是以操作企業上市爲由頭。”
遊飛揚心中暗暗吃驚,臉色卻沒有變化,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錯,你說的都對。”說着語氣一頓,一字一字的吐出:“那、又、如、何?”
朱拉風呵呵一笑道:“別那麼嚴肅,既然老遊無心國內,你我之間便沒有利益衝突。其實我真的很好奇,幾十個億的資金,你到底想做啥?”
遊飛揚的臉色陡然便了,瞬間如同蒙上了一層嚴霜,盯着朱拉風冷笑道:“你查我?”
“我查你做啥?我只是想告訴你,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好在你搞的是私募,一些人查也是白查。”朱拉風依舊是保持着平靜和微笑,遊飛揚第一次從這個傢伙的身上感受到了難以琢磨。在此前,只有王國華能給他帶來這種感受。
“說吧,你到底想做得到啥?”遊飛揚不認爲朱拉風好心的來警告自己,肯定是有所圖。
“我聽許劫說,你在米國用不到一年的時間,把五千萬人民幣變成了一億美金。所以,這一次你能不能捎帶兄弟一把,我手裡能弄到的錢不多,也就是七八千萬人民幣。”朱拉風說出這一句的時候,遊飛揚感覺到一種奇詭。
“這個事情,我一個人說了不算。”猶豫了一下,遊飛揚還是打算用緩兵之計。不想朱拉風笑道:“你要問問王國華,對吧?”遊飛揚心中一震,一道嚴厲的眼神停在對面的臉上。
朱拉風不慌不忙的笑道:“別激動啊,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就是了。”
遊飛揚哼了一聲站起來,大步上樓回到房間,心中生出一種進退失據的感覺。撥通了電話之後,也不管對面只是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遊飛揚便一口氣把事情說了出來。
說罷,電話裡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傳來王國華懶洋洋的聲音道:“答應他,這小子是讓你放心呢。又傳遞消息,又怕你疑心,好厲害的傢伙。這樣吧,告訴他是表示誠意,七八千萬太少了,怎麼也得七八個億,不然不帶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