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愣住了,不再掙扎,她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你說什麼?你在乎我?騙人!艾華,我纔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你剛剛還那麼不信任我,你心裡就只有蘇影一個人,根本沒我!”
就像孩子一般的哭鬧,東方雲有太多太多的委屈想要發泄,再次開始死命的掙扎,艾華更緊的摟抱住她,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對艾華來說,這也是很複雜的一種感受,今天,彷彿一切都發生了改變,自以爲這輩子不會再動感情,只想默默守護着蘇影,但感情這東西就是如此的奇妙,原來早早就流進了自己的心裡,卻從來不曾察覺到那種灌溉叫做愛,最近一段時間,東方雲反常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自己的心,當時就在疑惑的問自己,難道,自己對這個和女兒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動了感情?本以爲是荒唐可笑的,現在卻發現,那絕對不是一個笑話。
東方雲的出現,不僅讓自己的心不在寂寞,還讓那顆心發生了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改變。
東方雲對自己的疏遠,另艾華意識到,生活變的有缺陷了,患得患失的感覺經常讓自己莫明的心慌,甚至不願意,恐懼去想象她是爲了哪個男人而改變。
艾華知道,自己,真的對她動了感情,他害怕失去她。
其實很久以前就有這樣的感覺,只是艾華不敢面對自己,因此自欺欺人的沒有承認罷了,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東方雲。
正應了那樣一句話,當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也許,東方就那樣默默的離開,艾華縱然心痛也會默默的目送,但是,她沒有,她對愛情的執着感動了艾華,艾華被感染了,所以,他張開了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東方雲用她的真性情告訴他,不應該錯過她這樣的好女孩,否則,受傷的不只是一個人而已。
什麼是愛?一起開心快樂,一起傷心難過,如此簡單而已。
“我……東方,你知道我不太會說話,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但是……”艾華是個感情方面的白癡,即便鼓起勇氣面對了,嘴巴依然是笨拙的,“我知道,我懷疑你對你來說是一種傷害,但那是因爲我在乎,我不知道那種感覺算什麼,但是,我知道,我不想你離開!”
雖然說的不清不楚,但已經足夠了,東方雲已經不再掙扎,因爲這個男人的表白已經讓她徹底失去的反抗的力量。
一直以來,東方雲都深信,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心裡是有自己的,只不過,他爲自己的心套上一層感情的枷鎖,他很癡情,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他太癡,癡的像個傻瓜,癡的自欺欺人,也許他是覺得,接受自己,就是背叛了對蘇影的癡吧,又或者,他已經對感情產生了恐懼,害怕得到之後又再次失去的枯澀與孤獨。
東方雲不知道艾華心裡的枷鎖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那不重要,艾華這樣的人也永遠不會說出來,重要的是,他現在終於解除了那道枷鎖。
東方雲一直想要得到的,現在終於得到了,她始終相信那樣一句話,忘記一段舊的感情,最好的辦法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她有自信,屬於未來的自己,一定可以取代已經成爲過去的蘇影,所以她一直在等,等着艾華敢於面對他自己的一天。
終於,她等到了。
“你放開我!”東方雲摟住艾華,羞紅的小臉貼在男人的胸口上,傾聽着他誠實的心跳,嘴裡說着不誠實的話語。
“不放。”艾華的後知後覺有些可笑,他怕一旦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幸福,不應該從指尖流走,“你不能辭職,不能走,我……我不想失去你。”冰冷的雨水無法降低艾華臉上的溫度,這輩子哪說過這樣的話啊?他突然有些羨慕和佩服甄英雄了,原來男人不要臉,可以爲感情提供很大的便利,這一點,甄英雄比他強太多了。
“你快放開我啦。”東方雲嬌羞的扭了扭身子,“討厭,肉麻死了。”
“肉……肉麻?”老臉都快被燒化了,艾華自己都不太習慣現在的自己了,可他很享受現在的幸福感覺,原來,兩個互相愛着的人抱在一起,滋味竟是如此的美妙,有些緊張,有些心動,甜甜的,怯怯的,“今天肉麻一些也沒關係吧……”
“只有今天?!”貪婪的小女人不依不饒了,使勁拱了拱身子,“你放開我!”
艾華以爲她不高興了,已經徹底被代入某種氛圍的他趕快哄道:“那,以後,也可以稍微說點肉麻的話吧,我會試着努力的……”
“不要,經常說那種話,你就不是艾華了。”東方雲似乎有些不可理喻,但溫柔的話語卻一如既往的體貼。
“你不生氣了?”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沉浸在幸福中的東方雲似乎患了嚴重的失憶症,道:“你快放開我好不好?”
艾華疑惑了,他覺得能做到如此程度,對自己來說已經是破天荒了,爲什麼她依然有意見呢?
“你要是沒生氣,爲什麼……”
“哎呀,討厭啦,你沒看到這裡是大馬路的中間嗎?好多人都在看我們,好丟人的!”東方雲絕對患了失憶症,她居然忘了,就在剛剛,她還做過比這更丟人的事情,“你身體不好,彆着涼了,快回車裡去吧,趕緊回家換身衣服,不然會感冒的……你要抱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好象小妻子一般的溫柔體貼,這種溫馨讓艾華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感動,想要親吻的衝動,不過他到底是一個理智的人,絕對不會像甄英雄一般經常性的忘記自己的身份,怎麼說也是朗朗市的代市長,被人認出來確實不太妙,可自尊心極強的他又不想讓東方雲看到自己那張通紅的臉,於是,很沒有風度的放開東方雲,灰溜溜的鑽進了車中,“對,對啊,趕快回去吧,我下午還有一個會。”
東方雲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笑了,她並不怪艾華不體貼,因爲這纔是最真實的艾華,真實的他,很可愛。
不過,才嚐到幸福滋味的小女人,是沒有那麼容易滿足的,看到艾華坐在後面,借擦臉的動作把腦袋低下去,明顯是不好意思看自己,東方雲笑的更甜了,儘管她的小臉同樣血紅血紅的,但每每在這種時候,男人會比女人更靦腆,而女人大膽的程度,亦遠遠超出了男人的想象。
重新發動汽車,東方雲既是故意刁難艾華,也是想再一次確認剛纔那幸福的體驗不是自己的虛幻,笑問道:“你……剛纔說過,不想我辭職,不想我走,不想失去我,對吧?”
艾華‘恩’了一聲,聲音不大,當兩人看不到對方表情的時候,膽子還能大一點,現在就另當別論了,艾華甚至有些後悔方纔說了那麼多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話了。
東方心裡這個美了,甜,甜的像蜜裡裹糖一般,她繫好安全帶,掛上檔位,無限期待的追問了一句,“爲什麼?”
“恩……恩……”偷瞄一眼,東方正從後視鏡觀察自己,艾華的表情更不自然了,看到東方的眼睛,他什麼話都不好意思說,“恩……恩……”
“‘恩’什麼?你倒是說啊!”東方雲那小女孩一般的嬌嗔與興奮,怎麼看怎麼像和喜歡的人撒嬌,“你爲什麼不讓我離開你?”
艾華鱉了老半天,大腦裡好象灌了糨糊的他終於想到了一句他自以爲很聰明的回答,“那個,你知道的,我沒有駕照,也不會開車……”
東方雲:“……”
氣氛又不對了,艾華再次有抽自己嘴巴的衝動。
“你要找司機的話,有司馬成呢!姑奶奶纔不是你的司機!”
“哎!東方,你別走啊!”
“滾!姑奶奶再也不伺候你了,欺人太甚!”
“玩笑,我那是玩笑!東方,你快回來!”
“再相信你,我就是徹底無藥可救的大白癡!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