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大發,一心再是體貼,到底是個女人,擰着甄英雄耳朵的小手狠狠一用力,就聽甄英雄痛吟一聲,四片脣兒被迫分開,一條銀亮的口水線拉長,拉長,然後斷開,是那樣的淫靡,已經從一心的反應中察覺到異樣,並看清了一切的畫兒吞了口唾沫,‘現場直播’的場面太刺激,太挑逗了,小丫頭只覺得渾身燥熱,兩頰燙燙的,好象要燃燒起來一般。
白果被甄英雄偷襲強吻,本來也是又羞又氣的,恨不能捶甄英雄一頓纔好,但兇狠的話還沒有出口,她先看到的卻是一心那略帶敵意的目光,那目光中盪漾的嫉妒散發出濃濃的醋酸味道,不知道爲什麼,白果心裡突然很是興奮,有一種挫敗一心的勝利感。
看到白果得意的表情,一心氣苦啊,皺着柳眉,氣呼呼的對甄英雄道:“花心鬼!”
“恩?”
甄英雄也是因爲看到白果恰好張着小口,纔沒忍住去偷襲的,強吻成功是他自己也沒想到的事情,聽一心這麼一說,他除了訕訕的傻笑,還能說什麼啊?卻不想,小白一聽一心那話,不爽了。
“喂,點心,你什麼意思啊?你說他是花心鬼,這一點錯都沒有,但你看到他親我之後說他是花心鬼就有問題了,我怎麼聽着有點扎耳朵啊?”
“哦?是嗎?果果姐爲什麼聽着會扎耳朵呢?”一心帶着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似的微笑,揣着明白裝迷糊,反問道:“我說他是花心鬼有什麼不對嗎?”
這話沒什麼不對的,但這話從一心口中‘有感情’的蹦出來,就怎麼聽怎麼不爽,尤其一心那故意挑釁的目光,很有一種看狐狸精的感覺,不善辯駁的小白胸腔裡的火啊,騰騰的,“你罵他的話好象是針對我來的,爲什麼他和我親嘴就是花心啊?聽你那話,好象他只應該對你一個人好似的。”
女人,很多時候都是嘴裡一套,心裡一套,一心和白果都不例外,表面上,她們會很大方的對甄英雄說,她們能接受他的花心,因爲那是大腦做出的決定,可一旦甄少爺真的花心,被她們看到的時候,她們就會遵從內心的真實感覺,醋意大發,戰火一觸即發。
大腦做出的決定與內心所做出的決定,很多時候都是矛盾的,大腦是理智的,所以有時候也是虛僞的,內心,是衝動的,但很多時候是誠實的。
人啊,就是這麼矛盾。
“我的話讓你有那種感覺嗎?呵呵,我沒有那意思的,果果姐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啊?人家說,想太多,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
一心是個天使,但被醋一泡,她又成爲一隻小惡魔,甄英雄一聽這丫頭現在說話的口吻已經沒有了平時的溫柔,顯然是要挑起和白果的口水戰,就小白那爆脾氣加笨嘴巴,被一心一刺激,非熱鬧了不可,甄英雄可不想等她們掐起來之後去做和事佬,不然,幫誰說話都是錯的,兩個女孩哭哭鬧鬧,光是想想甄少爺就已經腦袋疼了,於是,他那罪惡的右手手指陡然發力,一心身子一顫,雙腿微微分開之後又立刻夾緊,嬌嗔着瞪着甄英雄,卻難以掩飾那一絲哀求的味道,後面的話自然也說不出口了。
說實話,和一心比起來,白果確實不太自信,沒有她體貼,沒有她漂亮,沒有她那種優雅的氣質,就連自己的老媽,知道艾一心是甄英雄的另一個女朋友以後,也不幫自己這個做女兒的說話,成天和一心煲電話粥,好象一心纔是她親生的似的,小白沒辦法不鬱悶,唯一讓她欣慰的就是,甄英雄愛她並不比愛一心少,而且,他剛纔就在一心的面前親吻自己,這證明什麼?
小白似乎沒注意到自己現在有一種爭寵的心態,她喜歡甄英雄,更喜歡挫敗一心的感覺,在一心面前有些自卑的小白這還是第一次產生挫敗她的勝利感,一心的挑釁被她看做是嫉妒,羨慕,小白非但不生氣,還更得意了,那得意,讓她的行爲看上去更像是衝動,反常。
“哦……,是嗎?”小白掩口微笑,看起來壞壞的,“沒有那意思,就是說,你看到他和我接吻,並不嫉妒,對嗎?”
一心被甄英雄的狼爪子欺負的快堅持不住了,再聽白果如此一說,她完全是針對甄英雄說氣話,“嫉妒?我纔不嫉妒的,誰稀罕他啊?”
誰都看的出來,一心是口不對心啊,她不但稀罕,還是非常的稀罕,小白笑的更奸詐了,和甄少爺一樣,她也找到了那種‘欺負’一心的快感,“真的?”
嚴重質疑的口吻讓一心無法說出真實的否定答案,說到底,一心也是一個好勝的人,違心道:“我騙你做什麼?一個死色狼,我纔不稀罕呢!”
甄英雄聽一心如此一說,笑的更壞了,右手蠕動的動作越來越不加以掩飾,隱隱的可以感覺到,手指按揉的地方溫溫熱熱的已經有了一種潮溼感,甄少爺在用實際行動另一心屈服,一心已經要坐不住了,臀部扭動,想要躲過甄英雄的侵犯,身體微微顫抖,異樣的衝動讓她的雙腿想要分開,揪住甄英雄耳朵的左手完全用不上力氣了。
“真的不稀罕嗎?”白果很欣賞一心那種嬌嗔的表情,來勁道:“看到我們接吻你也不吃醋?”
“不……不吃!”一心還嘴硬呢。
見一心都快哭出來了,甄英雄覺得欺負她欺負的也差不多了,玩笑如果開的太過,很可能讓人下不來臺,甄少爺可不願意看到她們兩個因爲這種事情掐起來。
因爲這個小插曲的調劑,甄英雄的心情好了很多,剛想把右手抽出來,卻不想,一心因爲受不了甄英雄的侵犯,再也忍不住,雙手突然攥住了甄英雄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動作,但是,大腦一片混亂的她,雙腿卻因爲身體的矜持,並沒有打開,依然夾着甄少爺的手,如此一來,甄英雄更難把手抽回來了,不等他暗示一心,存心要氣一心的白果不知爲什麼如此興奮,突然雙手捧住甄英雄的臉,用力一扳,甄英雄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兩片柔軟的香脣已經壓在了他的嘴片子上。
這回,真要熱鬧了……作爲一個旁觀者,畫兒都不敢看下去了,甄少爺的冷汗更是猶如雨下,因爲他發現,兩個女孩子的目光,正在噴射出溫度極高的火焰,但她們並非對視,而是惡狠狠的瞪着自己!
小白爲了刺激一心,故意向前探身子,一來是怕碰痛了甄英雄的傷口,二來,難得有打擊一心的機會,小白是故意將接吻的角度徹底清晰的展現在一心面前。她達到了期待的目的,一心確實被白果刺激的不輕,小白的舌吻讓愣住的一心幾乎氣炸了肺,可小白還未來得及得意,就發現了甄英雄和一心之間的秘密,這一看不要緊,她笑不出來了。
本以爲一心會來推開自己的,白果自然會出於本能的提防她的雙手,結果,她一眼瞄到的卻是……
白果此刻才鬧明白,一心的臉所以那麼紅,說話的聲音那麼怪異,竟緣由於此!這個死流氓並非是冒着得罪一心的勇氣來親吻自己,而是他親吻自己的時候已經在欺負一心了!
左擁右抱的甄少爺後背冰涼啊,他知道,自己的這種‘不偏不向’已經惹怒了兩個女孩子,從她們憤怒的目光可以看出,她們氣惱的不是對方,而是自己這個名副其實的‘花心鬼’。
一心恨甄英雄在自己面前和白果接吻竟然絲毫顧慮沒有,白果恨這小子揹着自己調戲一心不說,還揩自己的油,她似乎忘了,這一次是她主動親吻的甄英雄。
“甄——英——雄——”
“甄——英——雄——”
就在兩個女還運足了怒氣,拉長了聲調喊着甄少爺的名字時,就在畫兒已經不忍心去看即將成爲滿臉花,卻也顫抖着勾着嘴角強笑的甄少爺時,就在甄英雄大腦運轉飛速,想要扯個謊言的時候,“哐”的一聲,門被推開了,薛雪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就好象有人被後面推了她一把似的,幸好房門沒有鎖,如過鎖住了,門板都可能被她撞下來,那聲巨響嚇了衆人一跳。
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薛雪的呼吸紊亂,一張小臉上掛滿了受到驚嚇後的惶恐與無措,彷彿她正在被什麼可怕的野獸追逐一般,有一種逃亡落跑的感覺,纖弱的她此刻孕滿了爆發力,薛雪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至少,一心和白果從未見過她如此手忙腳亂過,見到甄英雄,她拉着甄英雄的胳膊,語言毫無邏輯,太急了,竟然不知道應該先說什麼纔好了。
“少爺,快!愛利絲小姐呢?少爺,你趕緊下樓……不,還是趕快去把愛利絲小姐藏起來吧……也不成,他都找到漢宮來了,藏也藏不住啊,還有,他要是找果果小姐可怎麼辦啊?少爺……”
薛雪進門把自己從一心與白果之間拉起來之後,甄少爺只覺得她是自己的救星,恨不得把她抱起來好好疼愛不可,尤其看到一心和白果的反應之後,他更想大笑了。
一心夾緊雙腿不說,怕被薛雪看到自己雙腿間的狼狽,顧不得去抓撓甄英雄,雙手按在了大腿上,坐的像個害羞的淑女,實際上卻是在遮醜,而白果則一個勁的擦嘴,嘴角的口水痕是剛纔一時投入,故意沒有擦抹去挑逗一心,惹她生氣的,被薛雪看見,小白就沒臉活着了。
薛雪手忙腳亂,連累的一心和白果同樣忙手忙腳,甄英雄趁機脫離了危險區域,聽薛雪語無倫次,甄英雄那大難不死後的僥倖笑容逐漸消失了,“小雪,你彆着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要讓愛利絲躲起來?你說的‘他’是誰?那個‘他’又關果果什麼事情啊?”
一心和白果也愣了,薛雪知道自己太慌亂,語言組織不清晰,做了兩個深呼吸,可表情中的憂慮與擔心卻依然沒有任何改變,不過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不好了,少爺,那個叫原野的警察來了,他,他,他知道王思慕就是愛利絲小姐了!晴天把他攔在樓下了,可是,他以果果小姐上司的身份,想要硬闖進來,怎麼辦啊?”
“原野爲什麼會知道愛利絲姐姐的身份啊?!”一心顧不得害羞,顧不得和甄英雄算帳,和白果一般反應,突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YY,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果也是又慌又急,雖然早就做好了與甄英雄一起墮落的準備,但真的被原發現了自己的那點見不得光的秘密,她比任何人都害怕,“死流……英,英雄,隊長怎麼會知道王思慕就是愛利絲的?再說,愛利絲是什麼人他又是聽誰說的?!他、他、他要是質問我,我可怎麼回答啊?!”
兩個女孩同時說話,讓氣氛更顯緊張與雜亂,顯然,慌亂之中,一心,白果,薛雪都已方寸大亂,甄英雄雖吃驚不小,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白果有一句話倒是讓他發現了一點疑問,“是啊,愛利絲是什麼人他是聽誰說的呢?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愛利絲是什麼人吧……”
見甄英雄還能如此淡定,一心和小白都來氣啊,白果恨恨道:“是我問你呢還是你問我呢?!”
“我怎麼可能知道呢?我看直接去問原野最合適了。”甄英雄淡淡一笑,見兩個女孩臉色都陰的更沉,這才正經說道:“知道愛利絲與顏冰之間關係的人並不多,甚至是漢宮裡的人也沒有幾個清楚愛利絲底細的,所以,原野是不太可能知道愛利絲的身份的……”
一心受甄英雄的感染,稍稍冷靜了一些,“既然他不可能知道,又怎麼回跑到漢宮來,指名要找愛利絲姐姐啊?”
“他不知道愛利絲的身份,只是知道‘王思慕’是愛利絲吧……”甄英雄這話說的有些含糊,不等一心和白果再問,道:“果果,免得尷尬,你還是躲着點原野吧,點心,你去陪陪愛利絲,不過不用把原野的事情告訴她,我會擺平的,小雪,你也不必和我下去了,看到警察就心虛,你去了反倒容易讓原野套到話。”
一心,白果,薛雪還未反應過來,肚子裡一大堆的問題還沒有問出口呢,甄英雄已經邁着大步走出了房門,畫兒怔了怔,快步跟了出去,除了甄英雄,沒有人能想明白,爲什麼原野會知道王思慕就是愛利絲呢?
是小環,是小環將王思慕是愛利絲的事情告訴了原野,甄英雄在薛雪將事情講清楚之後,立刻就想到了導致現在這個結果的唯一可能,出海之前的那天下午,因爲倒黴鬼艾愛的關係,一衆女孩子來看望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自己,當時在那種嘻嬉鬧鬧並充滿了火藥味的口水戰中,自己就察覺到了哪裡不太對勁,不過因爲太鬧騰了,並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猛然想起來,當時,大家忽視了對愛利絲身份並不知情的四小魔女,在她們的面前直接稱呼了‘愛利絲’這個名字!
小環大概是覺得奇怪,所以才告訴了原野吧,甄英雄心裡這個氣啊,那個倒黴的艾愛絕對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剋星,但凡和她沾上關係的事情,肯定會成爲一個災難的伏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絕對比顏冰還可怕。
不過甄英雄也有一個想不明白的問題,原野並不知道愛利絲的身份,僅僅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他爲什麼要特意跑到漢宮來呢?甄英雄心裡苦笑,這個問題,很快就要得到答案了。
……
“甄英雄,你這連身份證都沒有的女——秘——書——很聰……明嘛,把我拖在這裡,讓薛小姐跑到樓上給你通風報信去,呵呵,這不是等於不打自招了嗎?”
晴天有一種被原野耍了的感覺,就在方纔他還一幅要硬闖十五樓的架勢,讓氣氛一直緊繃繃的,但見甄英雄進門之後,立刻換上了一副淡定從容的神情,悠然的坐在了沙發上,品着咖啡,那上仰的眉毛和嘴角得意的勾起,無不說明他方纔那氣勢兇兇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女秘書’三個字還故意拉長音,‘聰明’兩個字咬的很種,顯然是反話啊,那種不屑與揶揄讓晴天想掏槍斃了這個傢伙。
“看你的女——秘——書——聽說我要找愛利絲之後的表現,我敢肯定她現在就在漢宮,甄英雄,你要是稍微聰明一點就應該知道不要和我耍花槍,不然吃虧的那個人絕對是你,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你也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那個化身王思慕去四方高中做英語老師的叫做愛利絲的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晴天只是反應的慢了點,並不笨,聽原野如此一說,立刻明白了,原野其實並不知道愛利絲的真實身份,僅僅是對她冒充‘王思慕’這件事情有懷疑,他是詐唬自己和薛雪,從自己和薛雪的反應中求證愛利絲是否藏在漢宮裡,晴天氣的小臉通紅啊,原野得逞了,晴天和薛雪在面對突發事件的時候,顯然沒有甄英雄那般冷靜,方纔對原野的阻攔等同引證了他的猜疑,並間接的告訴他,愛利絲是‘見不得人’的,晴天都不敢去看甄英雄了,羞愧啊,似乎,自己給少爺添了不小的麻煩。
畫兒也是臉色驟變,沒想到原野這麼滑頭,嗔怪的瞥了晴天一眼,似乎是怨她太鹵莽了,如此簡單就被原野給算計了,事實上,畫兒確實比晴天機靈多了,如果原野碰到的不是晴天而是畫兒,這種小手段就很難得逞了。
甄英雄的反應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他既沒有對晴天生氣,也沒有讓原野看到他的慌張,而是面帶主人家好客的禮貌微笑,坐在了原野的對面,“原野隊長,即便你是客人,說話也未免太直接了一點,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出於最基本的禮貌,應該相互給對方留點面子,至少,我們也應該寒暄幾句之後再進入正題,給人點時間適應適應,你說對吧?”說罷,甄英雄看似很自然,很隨意的將手機從口袋中摸出來,放到了茶几上。
更讓畫兒和晴天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野就好象街頭流浪的餓狗覓到了一根掛着肉的大骨頭棒子一般,兩眼發光的盯着甄英雄的手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晴天和畫兒突然覺得原野的強勢好象在眨眼之間散卻了一般。
原野沒辦法狂了,看到那手機,他纔想起自己也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把柄被甄英雄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