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操,操!那個該死的,萬惡的臭丫頭片子!早晚我會找人輪了她!!!”
甄英雄看着電腦屏幕,一個勁的皺眉頭,視頻窗口中,闌度正扭曲着面孔大罵特罵,彷彿那口水都能從窗口噴出來一般。
“宇文可憐,我算看穿了,她絕對是一比顏冰還可惡的女人,娘了個蛋的,老子讓她陰了啊!”闌度這不是在訴苦,而是在發泄情緒,“朋友,你還記得嗎?我看中了一條八萬歐元的項鍊,想要送給愛莎做禮物,其實昨天晚上,我就是去朗朗大酒店參加競拍會去了,可我沒想到啊!宇文可憐那臭丫頭知道我對那條項鍊志在必得,居然和甜甜串通,胡編亂造,說愛莎昏倒了,用這個瞎話把我騙回了漢宮,他媽的,老子我再趕回去的時候,那條‘魔女的誘惑’已經被人買走了!你猜是誰買的?!”
不用猜也知道啊!甄英雄訕訕笑着,“小,小憐……”
“可不是嘛!!!”闌度氣道:“也不知道哪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王八蛋二百五讓那個小丫頭片子給忽悠了,居然借了那麼大一筆錢給她,那臭丫頭趁我不在,用七萬兩千歐元就把那條項鍊買下來了,她奶奶的,一倒手,那臭丫頭十一萬歐元又賣給我了……”
“什麼?!”甄英雄一聽就急了,“你買了?!”
“廢話!世界上唯一的一條項鍊,只有愛莎才配的上,我怎麼能讓它落在那個臭丫頭手裡呢?她根本不戴首飾,就是看準了要宰我一刀才借錢參加競拍的,我居然大意了,被自己的妹妹給出賣了,我鬱悶啊我!英雄,你說的對,甜甜就是一頭熊,笨的和熊一個樣!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借錢給宇文可憐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看到闌度這麼激動,甄英雄哪敢承認那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王八蛋’就是他甄大少爺啊?太低估小憐了,沒想到她想買那條項鍊的目的,竟然是要宰闌度一刀,七萬歐元的東西她十一萬歐元買給了闌度,就算把和自己借的那一百萬還了,裡外裡的,她一毛錢都沒出,還是賺了小二十萬人民幣,那臭丫頭倒真是會找買家啊!闌度這大肥羊也忒容易宰了。
倒也難怪,闌度是跟着小憐參加珠寶展的時候看中了那條項鍊,他想買下來送給愛利絲的事情被小憐知道,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本來是想算計小憐的,結果被小憐給算計了,甄少爺有點陰溝裡翻船的挫敗感,咳了一聲,代入正題,道:“闌度,滅滅火,我找你一天了,不是聽你抱怨,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讓一剛成年的黃毛丫頭和自己的妹妹給算計了,脆弱的心靈遭受了巨大打擊,所以昨天多喝了兩杯,睡過頭了,中午再聯繫你的時候,畫兒說你因爲耍帥耍過了頭,還在昏迷,現在看起來,你傷的確實不輕啊。”闌度終於平穩了語調,嚴肅了表情,道:“說吧,所有人都忙活着,就我一個人閒着,你讓我去做小憐的助理,不單單是要我保護一心和甜甜這麼簡單吧?”
“當然,如果是那麼簡單,不是大才小用了嗎?”甄英雄笑道:“要你保護一心和甜甜,是做給原野那廝看的,讓他看清楚你在保護那對姐妹,他纔會放心的把目光從你身上移開。”
闌度點了點頭,“確實,昨天我被他盯上了,事後聽小憐澄清我的助理身份,他還真的沒再糾纏我,呵呵,原野知道你和一心的關係,倒並不是一件壞事……說吧,給我的任務是什麼?”
甄英雄肅起表情,道:“不是任務,而是請求,請求你的幫助。”
“少和我酸。”闌度笑罵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提過命的交情,現在我可是你大舅哥,呵呵。”
“不是我酸,我是很認真的在請求你的幫助。”甄英雄沒有笑,而是很嚴肅的說道:“我想拜託你的兩件事情和以前不同,非常的危險,我所以說是請求你的幫助,就是讓你有機會拒絕我的請求。”
闌度見甄英雄難得的認真,知道他並非在說笑,微微一怔之後,才道:“我會尊重你這句話,但我不會拒絕你的請求,說吧,是哪兩件事情?”
“第一件,暗殺漢克。”甄英雄和闌度之間不需要太多的客氣話,道:“你有一天的時間做準備,明晚動身,悄悄的潛到渤門市,葉紛飛自然會把漢克的情況告訴你,到時候我會要蘇阿姨製造一個機會引他出來……”
“呵呵,配合着顏冰那些殺手行動的時間嗎?”闌度笑道:“有爆龍蘇放餌,幹掉那小子就像吃泡麪的工序一樣簡單,還用準備個屁啊?”
“本來你有兩天準備時間的,你耽誤了半天,我耽誤了半天,所以你只剩一天時間了,而我請你做的第二件事情,需要你準備的時間更長,那有可能是你這輩子還沒有遇到過的最刁難人的事情了。”甄英雄道:“離開朗朗市,暗殺漢克得手後,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闌度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的大腦不停的圍繞着那句‘不要再回來’運轉着,表情呆呆的,他以爲這是一個玩笑,但看到甄英雄的表情……
“什麼意思?”闌度的聲音冷冷的,“顏冰馬上要對義字會下手了吧?你要我離開朗朗市,是什麼意思?因爲我並不算義字會的正式成員,所以你要我避難去?我需要一個解釋,你他媽別和我說,如果你死了,我還有機會去給你報仇一類的屁話,這他媽不是電視劇,你裝什麼孫子!”
“我不會死的,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甄英雄安撫了一下闌度的情緒,道:“正如你說的,顏冰的計劃就要開始了,正因爲是這個關鍵的時候,你的離開纔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要一心和甜甜留在漢宮,就不會有人知道你已經不在朗朗市了,闌度,我的第二個請求與第一個請求在性質上是相同的,還是要你去暗殺一個人,一個,我還不知道是誰的人,所以,風險,難度,都是巨大的。”
“你不知道的人?”闌度聽不懂了,“英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都不知道是誰,讓我怎麼殺啊?”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只要我贏了顏冰,就能知道那個目標是誰了。”甄英雄自信道:“這是賭博,那個人必須在第一時間死掉,纔有可能讓義字會擺脫另一個麻煩,闌度,我知道這個時候讓你離開朗朗市,你很難接受,但是,我們不做輸的考慮,只想贏的徹底,所以,你必須離開,除了你,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那種事情。”
闌度依然不知道甄英雄到底要自己去幹掉什麼人,“我應該謝謝你如此看的起我,還是現在就乘快艇追上你,狠狠的抽你兩個嘴巴,讓你清醒清醒呢?既然你連目標是誰都不知道,你要我去哪裡啊?你所謂的‘讓那個人在第一時間死掉’,這話我聽不明白,不管你這‘第一時間’指的是什麼時間,不知道目標在什麼地方,我肯定是做不到這個‘第一時間’的。”
“我雖然不知道目標是誰,也不知道目標具體在什麼地方,但大體位置卻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去調查了。”
“怎麼查?”
甄英雄淡然一笑,“大體位置是他告訴我的,我想,具體一些的位置,也能從他身上查出來吧?”
“誰?”
“羅伯特……諾森。”
……
儘管晚上休息的很好,但早上醒來之後,甄英雄還是出現了頭昏症狀,即便是章醫生也無法確定他這是因爲失血過多,還是單純的暈船。
大腿上捱了一刀,甄英雄想去看比賽,被迫坐在了輪椅上,雖然他覺得並不礙事,但考慮到傷口的癒合,章醫生堅持如此,蘇影,三國,白果等人也站在了章醫生那邊,甄英雄拗不過這些女人,被迫犧牲了自己的形象。
八進四,男女兩組,一整天的比賽加起來也不過八場而已,儘管比賽的場次越來越少,可‘局外局’的場面卻更加火暴,而所謂的比賽的偶然性,也一定程度的體現在選手在前面比賽中積累的傷病問題上。
上午的四場比賽結束,結果和甄英雄預料中的差不多,儘管對手砸出了兩千五百萬的大注,無奈三國的對手被前面的比賽所累,雖然身手了得,卻還是毫無懸念的輸掉了比賽,但比賽演化爲一場拉鋸戰,卻是甄英雄沒有預料到的。
三國也看出對手並不簡單了,因此一直採取遊鬥,很少主動進攻,讓場面看起來異常乏悶,由此也看出選手的謹慎心理了,現在的每一場比賽都牽扯到了巨大的利益,可以說,這也是壓在選手心理的沉重負擔,好在,三國並沒有這樣的憂慮,所以心態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並不急噪,一直將比賽拖入了第三回合,這也是開賽爲止耗時最長的一場比賽了。
三國的對手因爲在前面的比賽中屢屢遇到強敵,身體被拖的疲憊不堪,第三回合進行到一半左右時,最終體力不支,被三國推下了擂臺,但三國也並不輕鬆,跳下擂臺的時候,雙腿明顯一軟,如果不是白果扶的及時,她非栽倒不可,對手很強悍,拖了三個回合,三國的體力也到了極限,白果發現三國身上的體恤幾乎溼透,直接將她送回房間休息了。
能殺入前八的,已經沒有庸人了。
上午有四場比賽,男女各兩場,在三國贏下第一場比賽後,接下來的兩場徹底引爆了局外局的氣氛,比賽進行的異常激烈,因爲實力相當,組織之間一對一的賭局,砸出的賭注就連甄天也忍不住變色,尤其是第三場的女組比賽,因爲兩個組織都是過去就參加過黑市拳比賽的,雖面子上過的去,卻是積累了不少恩怨,兩千萬僅僅是個彩頭,其中一方竟然以一塊黃金價值的地皮,去搏另一方剛剛競標到的二十公里的高速公路翻修工程,‘局外局’也因爲兩個組織間在比賽開始之前就已經濃郁的火藥味,而異常火暴。
選手的實力相當,雖然比賽才進入第二回合就分出了勝負,但人們卻感覺這場比賽比三國那場進行了三個回合的比賽還要漫長,完全沒有冷場,上來就是激烈的對攻,甚至看不到防守。眼睛亮一些的人立刻就明白爲什麼這場比賽如此熱鬧了,因爲這場比賽的勝者將在下一場準決賽中與三國對陣,勝算不大,所以不約而同的放棄了晉級決賽的可能,爲了贏得這最後的一場比賽,那兩名女選手都嗑了藥,也許,這就叫撞火車了吧……
大概都沒有想到對方會和自己一個心思,所以才砸了如此賭注,兩個嗑了藥的選手搏的異常激烈兇狠的對攻將賽場氣氛完全點燃,甄英雄看她們掐的那麼熱鬧,倒是替三國鬆了口氣,不管誰能贏得這場比賽,都不會是輕鬆取勝,即便休息兩天之後,也不可能在下一場比賽中戰勝三國的。
先前看到三國體力透支,甄英雄還有些擔心,不知道休息兩天之後她能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看過這場比賽,甄英雄算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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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那塊黃金地皮沒能如願得到高速公路的翻修工程,爲自己的貪婪付出了代價,第一回合打的旗鼓相當,不分勝負,但第二回合開始之後僅僅一分半鐘,‘黃金地皮’就被‘高速公路’踢出了場外,但她當真夠強悍,受創的同時還抱住了對手的小腿,竟然是想把她也從場上拽下去,最後的畫面可謂狼狽之極,那名選手雖然像貓一樣,幾乎把指甲都抓掉,總算是將上半身留在了擂臺上,爲組織贏得了巨大利益,卻被掉落擂臺的對手抻傷了大腿,不管怎麼休整,都不可能參加下一場比賽了。
第四場比賽,儘管衆人覺得那是今天的一場重頭戲,而事實上,這場比賽卻像甄英雄預料中的那樣,以張永哲的棄權而結束了。冰恨天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棄權對他們來說,並不存在什麼聲譽上的影響,儘管已經有人開始對這個小組織有所懷疑,但真想摸清冰恨天,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就能做到的事情,因此顏冰並不擔心。
表面看來,冰恨天是被對手組織那五千萬的賭注嚇跑的,但只要看一看張永哲蒼白的臉色,甄英雄就知道,因爲嗑藥,張永哲在藥效副作用下身體不適,完全不在狀態,強行參加比賽的結果,可能是把命丟掉,他給別人的感覺是心狠手辣,別人又怎麼會對他客氣呢?說到底,殺手也是人,也怕死。
從棄權之後張永哲望向自己的那狠毒卻略帶幾許興奮的目光中,甄英雄又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張永哲不願意冒險參加比賽,很可能是想保全實力,在擂臺下找機會幹掉自己,畢竟,顏冰的行動即將展開,張永哲犯不着再做一些無謂的努力。
張永哲棄權,最高興的人卻不是甄少爺,而是微兒與藍涯,藍涯總算鬆了口氣,不用擔心在比賽中遇到張永哲那頭畜生了。
中午就見不到白果了,直到下午比賽即將開始的時候,一臉悻悻的她纔出現在甄英雄面前。
“怎麼了?果果。”甄英雄正要去會場,見白果好象很不爽的樣子,心裡已經猜到了原因。
白果好象受了委屈一般,幽幽道:“鈴鈴堅持要參加比賽,我怎麼勸她都不聽……”
這種事情甄英雄早就預料到了,晴天在這之前才告訴過他,李英豪已經清醒,但風鈴卻故意躲着不去見他,無非就是怕李英豪不讓她出場比賽。
“死傢伙,怎麼辦啊?”白果見甄英雄不說話,急的都快哭出來了,“難道就看着鈴鈴去比賽嗎?冰恨天的殺手都不簡單,昨天他們就差點殺了李英豪,今天,今天……”
白果說不下去了,她似乎看到風鈴和李英豪的身影重疊在一起,重複着昨天的畫面一般,那種想象讓她沒有勇氣說下去。
“放心吧,風鈴不會輸的。”
白果見甄英雄說的如此不經意,氣道:“不是你朋友,你當然不會擔心了!”
甄英雄不是不擔心,而是心虛,雖然不知道鈴木優美的實力,但服食了興奮劑,各個方面都佔有優勢的風鈴是沒有理由輸的,除非鈴木優美還有什麼奇招妙計。
借甄英雄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和白果說風鈴嗑藥啊。
“果果,我向你保證,風鈴不會輸,這總可以了吧?”甄英雄連哄帶騙道:“就算她真的要輸了,我也會去救她的,反正別人都以爲我看上她了,再搗一次亂,我想觀衆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果一呆,“你要幹嗎?再捅自己兩刀?不行,我不會讓你亂來了,我要去勸鈴鈴放棄比賽!”
甄英雄見白果轉身要跑,趕快拉住了她,小白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眼圈已經紅了,一轉身,壓抑在心中的不安終於爆發而出,趴在甄英雄的腿上就大哭起來。
甄英雄被白果壓的腿上的傷口疼痛,但心裡更痛,怪不得小白不願意讓風鈴上擂臺呢,固然是怕她有危險,又何嘗不是怕自己有危險啊,一個是朋友,一個是愛人,無論白果如何抉擇,對她來說都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
在白果狐疑的目光中,風鈴一口水將藥粒送到胃中,心虛的甄英雄裝做沒看到一般,他絕對不想承認那幾顆藥粒是自己送給風鈴的。
擦了擦嘴角的水痕,風鈴冷着面孔對李連成道:“我不想在重複了,比賽,我是絕對不會棄權的,如果你昨天也是這樣勸英豪的,他又怎麼會受傷呢?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李連成雖然是天門的當家人,可現在站在未來兒媳婦面前,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鈴鈴,我就是因爲後悔了,所以才勸你不要去和冰恨天的人比賽啊,這也是爲了英豪……”
“我參加比賽就是爲了給英豪報仇!”風鈴現在的表情,讓一旁的白果覺得陌生,就聽她冷冷的說道:“如果你還當英豪是你兒子,就不要拒絕冰恨天的賭注,也不要阻止我加註!”
風鈴說罷,就像沒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甄英雄一般,徑自摔門而去。
白果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來不及求證風鈴剛纔吃下去的是什麼東西,趕快追了出去,甄英雄對晴天擺了擺手,晴天跟在了白果的後面,現在不曉得顏冰在打什麼主意,因此不能確定她會不會對白果,三國她們下毒手,保護,必須做到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