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丟針了!”
愛利絲有些呆呆的望着兩條金屬籤子,嘆了口氣,在丟針的地方繫了個死扣。
只穿着紅色內衣褲的蘭兒拿着兩罐啤酒跳上了牀,看着愛利絲織出來的已經有半米來長的大紅色圍脖,笑道:“愛利絲小姐,你現在不是已經很熟練了嗎,怎麼還會丟針啊?”
愛利絲放下手中的活,嘆了口氣,頗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我才沮喪啊,毛衣織不好,我織圍脖,可到現在還丟針呢,我看我真的很沒有天賦……”
“這和天賦沒有關係吧?”鳳兒比蘭兒強些,雖然只穿了一條內褲,好在套了一件大到可以當連衣裙的半袖黑色體恤,同樣拿着兩罐啤酒,腋下還夾着兩包薯片,坐到牀邊,道:“我看啊,你是心裡有事,所以精神無法集中。”
愛利絲身子一顫,顯然是被鳳兒說中的心事,蘭兒沒好氣的翻了鳳兒一眼,“就你聰明,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鳳兒看到愛利絲臉色更差,也知道自己說了多餘的話。
黑市拳大賽開始兩天了,甄英雄和顏冰之間的正面交鋒也終於開始,一邊是喜歡的男人,一邊是深愛的母親,愛利絲心中承受着怎樣的壓力,她的心裡有多少苦楚辛酸,每個人都清楚,明天,究竟有怎樣的結果等待着自己呢?
蘭兒顧做輕鬆的笑了笑,對愛利絲道:“小姐,你放心好了,少爺一向說話算話,答應過你不傷害顏……你媽媽,就絕對不會傷害你媽媽的。”
“我知道,可是……”愛利絲抱緊雙肩,似乎十分的恐懼,聲音似哭似吟,帶着顫抖,“可是,我還是很害怕,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媽媽,但我怕我媽媽傷害他啊……不知道爲什麼,從剛纔開始,我的手就一直在抖,好象,好象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我心跳的好快,我好怕……”
鳳兒輕輕抱住愛利絲,安慰道:“放心吧,小姐,少爺是不會出事的,他的命硬着呢,甄老闆讓他去接受殺手培訓,他一根頭髮沒少就回來了,上次在朗朗電視臺,那麼多人想害他,可他一個人不是把那羣傢伙都給幹掉了嗎?”
“對不起,蘭兒鳳兒,朗朗電視臺那次,是我找人做的……”
“哎呀,又沒有人怪你,沒看到少爺現在多疼你嗎?要是她真的怪你,還廢心思抓你幹嗎?”蘭兒笑呵呵的打開一罐啤酒,遞到愛利絲面前,粗聲粗氣道:“來,喝酒!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喝醉了大睡一覺,說不定一睜眼,少爺就在你旁邊坐着了呢。”
蘭兒提到了甄英雄抓她的事情,這讓她想起來很多,記得韓慧恩他們被甄英雄抓到的那個晚上,自己假裝失戀,在酒吧裡喝的爛醉如泥,甄英雄早就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卻還是替自己捱了一刀,也許就是那次,自己開始喜歡他,覺得他與衆不同了吧。
看到蘭兒遞來的啤酒,愛利絲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和甄英雄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那天晚上,甄英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直到現在,愛利絲依然不知道那晚真正幫她脫衣服的人是薛雪),而他之所以會脫自己的衣服,是因爲,自己失禁,尿溼了褲子,至於爲什麼會失禁,原因,就在自己的眼前,蘭兒的手中,啤酒!
如果那天不喝酒,自己怎麼可能尿褲子啊?愛利絲對啤酒極爲的恐懼,從這一點而言,倒是和顏冰挺像的,不愧是母女啊,雖然是假的,但都同樣的忌憚啤酒……
“我,我,我不會喝酒……”愛利絲笑的有夠心虛的。
鳳兒扯開一包薯片,道:“不會啊,抓韓慧恩的那天晚上,你還在酒吧和少爺一起喝個大醉的說……”
愛利絲更慌了,“那,那,那,那是特殊情況啊,我們當時是敵對的,我是爲了騙你們少爺,所以才喝的……”
“哎呀,不管是什麼原因啦,反正你會喝酒就是了。”蘭兒自己先飲了一口,然後把啤酒硬塞給愛利絲,做出一副很美味很爽的表情,道:“酒是好東西,可以幫人排憂解愁,忘記煩惱,來吧,讓我們一起醉倒,耶……!”
還沒喝呢,蘭兒就好象醉了似的,不過愛利絲卻是怦然心動,望着手中的啤酒罐,還能感覺到手在微微顫抖,心裡那種不安寧讓她很想逃避現實,於是,她喃喃道:“喝醉了,真的可以忘記煩惱嗎?”
“當然,我向你保證!”蘭兒不倫不類的敬了個禮,打開一罐啤酒,和愛利絲一碰,“來,我們乾杯!”
愛利絲猶豫了一下,雙手捧着啤酒罐,仰起可愛的小臉,閉着眼睛,一氣猛飲,蘭兒和鳳兒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都露出了略帶苦澀的笑,然後,兩人換上另一副誇張的表情,大喊着‘乾杯’,啤酒開了一罐又一罐……
林夕照爲人很是小心,二十一個人中,只有一個女人,餘下的二十人,都是典型的黑社會打扮,一身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墨鏡,好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不是好人一般。
林夕照身邊的女人,長髮披肩,穿着時髦,五官精緻,給人一種冷豔的冰山玉女的感覺,但在甄英雄看來,她冷豔美麗不及柳絮,傲慢氣質連給顏冰提鞋都不配,她並非真的冷豔,做作而虛僞,臉上抹了那麼濃的妝,她冷給誰看呢?真正的冷豔,應該是出於絕對的自信,或者目空一切的驕傲,這個女人爲了取悅男人而抹妝,本就是對自己容貌的一種不自信,又如何從內裡散發出冷豔高貴的氣質啊?
或許是甄英雄身邊的美女級別都太高了,讓他的審美觀點太挑剔了不說,連阿東常樂等人的眼光也變的毒辣。
聽常樂說,這女人叫做齊棋,是朗朗電視臺文化娛樂頻道著名的主持人,說起來還是一心的同事呢,別看現在一副冰冷模樣,她主持的那檔‘美麗女人講故事’,卻是以火暴大膽而聞名,這女人做節目時穿的相當火辣,一米七三的模特身材,主持節目時總是‘不經意’的露出底褲,開些很挑逗的擦邊玩笑,剛開始的時候節目很受歡迎,但隨着主持風格的單調無變化,火暴刺激變成了低級乏味,收視率漸漸下滑,後來雙子星加入朗朗電視臺,甜甜主持的‘誰是誰的誰’取代了齊棋的‘美麗女人講故事’,事後齊棋極度不滿,好象找了林夕照出頭給臺長施壓,不知道結果如何了,至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看到齊棋在電視裡露面,難怪她那麼閒,大白天的就陪着林夕照來打高爾夫球呢。
雖然甄英雄和全興已經有幾年沒見過面,和與林夕照卻太熟悉了,怕被他或者他的人認出來,甄英雄和闌度都閃的遠遠的,推着剪草機,假裝維護草坪的工作員,阿東和常樂,一個裝做球場的巡場,一個裝成帶新球童的總監,當然,常樂帶着的十個新球童,都是七虎的手下僞裝的。
七虎的下屬成員人數並不太多,但都是精英,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正開着一輛售貨服務車,徘徊在林夕照等人警戒的範圍邊緣,她將是甄英雄整個計劃成功與否的關鍵。
這個十八洞的高爾夫球場,巧妙利用了原有地形,進行了現劃設計,山地,林地,丘陵,充滿了自然的味道,此外還有人工湖泊,大小沙坑,景緻還算不錯。
林夕照和全興選擇的是五杆洞的球道,甄英雄的十幾個手下總是會分批的裝成客人模樣,時不時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讓他們不會對球場人少起疑心,再者,今天的天氣雖然很好,卻有些涼,這個時間人少一點,也在情理之中,故此,他們並未產生感覺到什麼異常。
五杆洞,前幾次的掄杆跨度很大,甄英雄和闌度不可能立刻跟上去林夕照和全興等人,更無法聽到他們在交談些什麼,再說,小環就跟在全興那個女秘書的身後,那丫頭對甄英雄太熟悉不過了,爲此甄英雄還專門在肩膀處墊了兩塊海綿,讓肩膀看起來更寬一些,不然小環單從背影就能認出他來,甄英雄哪裡敢跟的太近啊?
溜達在綠油油的草坪上,通過耳朵上小巧的通訊器,和伺候林夕照,全興的假球童保持着通訊,不過林夕照的爲人很是小心,球具都是由他的人自行攜帶,那球童也無法接近他。
闌度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開着售貨服務車的女孩子,疑惑的問甄英雄道:“我還是不太明白,你所以不讓施施給小環打電話,怕的是讓全興提起警覺,這話該怎麼說?”
“常識,一個容易被忽視的常識。”甄英雄拉着剪草機,望着小環的背影,笑道:“朋友,全興把小環帶在身邊,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可奇怪的?”闌度皺着眉頭,道:“顏冰對義字會有動作之後,很可能被我們察覺到他與顏冰勾結,再說,上次你被綁到了富甲大廈,已經有懷疑他的理由了,他把自己的女兒帶在身邊當成護身符,有什麼奇怪的?我不覺得這個常識被忽略了啊。”
“你既然這麼說了,就表示你已經忽略了我所謂的那個常識。”甄英雄反問道:“全興爲什麼那麼肯定小環可以成爲她的護身符啊?這本身就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吧?他又不是你,爲什麼那麼瞭解我,知道我不會在小環面前對他下黑手啊?”
闌度一怔,望着甄英雄,突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雙手一拍,道:“對啊,別說他了,連他老子也算在內,義字會真正瞭解你的人並不多,你以前做事給人的印象是爲求目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主張斬草除根,男女不分,能殺的一個不留,下手之狠,與畜生無異,就像前兩天,聽說你還在抽籤會議上開槍打爛了冰恨天一個女殺手的腦袋,憐香惜玉什麼的與你基本絕緣……”
甄英雄的臉色隨着闌度的評價,越來越難看,“少爺我今天才知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是東西嗎?”
闌度嘿嘿一笑,尷尬的擺了擺手,“我當然不會這麼看你,只是你給別人的印象大概是我形容的那樣,全興並不瞭解你,所以他應該不會相信,他出賣義字會的事情暴光後,你會因爲一個小魔女就放棄對他下黑手,打黑槍,這麼說,他也是聽了別人的建議纔會這麼做的,而這個很瞭解你的人,只可能是……顏冰,英雄,顏冰怎麼知道你會對全興下手的?!難道,她已經猜到了你的計劃,知道你會偷溜回朗朗市不成?!”
“從她綁架果果失敗,錯綁了我,並被我成功溜掉並立下賭約的那時候開始,顏冰就已經知道我肯定能在黑市拳大賽開始之前查到出賣義字會的人就是全興了,至於我具體會怎麼對付他,顏冰不是神,相信她也想不到我會用怎樣的方法,出海比賽是賽前才決定的,顏冰猜到我會回朗朗市的可能性很低,但現在看起來,我不得不佩服她,顏冰真的很厲害。”甄英雄苦笑道:“即便她綁架失敗後已經處於完全被動的局面,但看全興把小環帶在身邊就知道,顏冰沒有放棄奪回主導權,她的每一步計劃都那麼小心,巧妙。”
闌度還是聽不明白,“爲什麼你這麼肯定全興帶着小環是顏冰的主意呢?也許,是全興自己……”
“不太可能,我說過,不是十分了解我的人,應該不會冒這種險,全興把小環帶在身邊,至少說明了兩件事情,第一,就是這個人很肯定我不會在小環面前殺人,十分了解我的性格。”甄英雄表情嚴肅,道:“第二,這個人知道我會活捉全興,而既瞭解我,又清楚我爲了大局只能活捉全興的人,只有顏冰而已。”
全興無論出入何樣的場合,身邊都會有帶着保鏢,甄英雄想要活捉他,在小環面前殺死那些保鏢就成爲一種必然。
“確實,想把陸萬古殷立志也抓起來,就不能現在殺全興,換言之,如果你一開始的目標不是全興,而是其他的兩個人,他們的身邊應該也帶着女兒和保鏢。”闌度道:“也就是說,黑市拳大賽開始後,那三個傢伙是故意分開的,讓你無法一網打盡。”
“差不多吧,顏冰應該不知道我會回到朗朗市,所以,這個計劃有很強的試探性,顏冰在試探我是不是已經知道全興和林夕照就是出賣義字會的內鬼,如果知道了,又會用什麼樣的辦法對付這些傢伙。”
“你等一等,等一等。”闌度截斷了甄英雄的話,眉頭都擰到了一起,“說了這麼半天,我相信全興把小環當成護身符是出於顏冰的授意,但這和我讓施施把小環騙走有什麼關係嗎?只要小環一離開全興身邊,我們立刻撲上去制服他們不就完事了,你爲什麼阻止我呢?”
“因爲小環是不可能被施施騙走的。”甄英雄笑道:“這就是另一個常識性的問題了,顏冰很善於用這樣簡單的小手段來迷惑人。”
“這話怎麼講?”
“恩,該怎麼說呢,舉個簡單的例子吧。”甄英雄問闌度,道:“假如現在,冰恨天的人正潛伏在周圍要殺掉你,但愛利絲曾經是他們的大小姐,現在是你的妹妹,把她帶在身邊,你的安全就可能有保證,你會那麼做嗎?”
“不會。”闌度想都沒想就給出了回答。
“爲什麼?”
“你這不是廢話嗎?”闌度道:“殺手都是冷血的,我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傷害愛莎啊?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會讓愛莎遇到危險的。”
“同理,現在全興就好象我剛纔打比方說的你的那種環境,那你認爲他爲什麼捨得讓女兒冒險?”甄英雄說道:“如果是常人的話,在這種形式下,爲了不讓女兒落到我的手裡成爲要挾的砝碼,肯定會把女兒關在家裡,並斷掉她與外界的聯繫,這是一種保護的常識,全興把小環帶在身邊,本也可以理解爲一種保護,並算不得可疑,真正讓人覺得可疑的,是他沒有掐斷小環與外界的通信。”
“通信?”闌度一怔,然後驚訝道:“手,手機?!小環的手裡,還拿着手機!”
“對,就好象在等着誰的電話一般。”甄英雄淡然一笑,“基於先前所說的條件,如果我要對全興下手,首先會把小環與他分開,可是,我用什麼辦法才能分開他們呢?騙走小環就是最簡單最平常的手段了,其實,你要施施做的事情,我身邊的小公主艾愛同樣可以做到,你懂了吧?如果小環接到這樣的電話,全興立刻就能察覺到我們潛伏在周圍,正在密切的觀察着他們伺機下手,然後會立刻告之顏冰,那麼,還在海上的顏冰就等於確認了我的行動和方法,當她知道我已經知道叛徒是誰並有所動作之後,爲了不讓我稱心如意,她肯定做出我預料範圍之外的事情來,玩些破釜沉舟的遊戲,那少爺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小環身邊那女秘書和她寸步不離,大概就是等着我們給小環打電話呢,現在的小環對全興,林夕照,或者是顏冰來說,就是風險預險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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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度抹了一把冷汗,聲音都在顫,“這還真的是個常識問題,可我聽着怎麼這麼慎人啊?那顏冰也太精了吧?就算你和她一起都在海上,她的行動還是這麼小心。”
“顏冰就是這類人……”
“我看你和她是同類。”闌度搖了搖頭,道:“耍陰謀比起殺人來,還難,她精,你也不傻,你們兩個還真是半斤對八兩,旗鼓相當啊,難怪老爹和爆龍蘇把對付她的任務交給你了呢,你和顏冰真是同類。”
“同類……嗎?”甄英雄微微一愕,然後吐了口氣,苦笑道:“也許我們真的是同類也說不定呢,算計人,設計人,猜度人,提防人,下套子,鬥心機……我現在終於知道顏冰爲什麼執意要報復義字會了,她和我一樣,都不喜歡現在的自己,或者說,是害自己變的身不由己的環境吧,從小開始,就不得不去窮算計,我們都在爲了可以活的傻一點而努力。”
“活的傻一點?”闌度望着甄英雄,完全不理解他的話。
甄英雄把剪草機交給闌度拉着,伸了個懶腰,仰望着寬廣的天空,還有那懸的高高的,散發着銀色光芒的太陽,道:“如果不用在勾心鬥角,每天工作之餘,都能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那不是很美妙嗎?”
甄英雄難得認真的感慨,闌度也不禁受他感染,立志重新做人的他,對那種愜意的生活同樣充滿了嚮往,和甄英雄一樣伸着懶腰仰望天空,只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很爽,“英雄,你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
“做愛。”
“我操……”正在陶醉的闌度眼角一垂,他媽的,有你這麼煞風景的嗎?可轉頭看到甄英雄依然是無限想望的望着天空,眼神清澈而執着,闌度除了評價他天生的流氓血液,倒也覺得他是很認真的在感慨,如果每個男人都像他一樣有那麼多美若天仙,性格各異的老婆,喜歡做愛也是可以理解的,那的確很美妙。
闌度重新醞釀了一下情緒,再次仰天望去,本想繼續和甄英雄討論夢想的,可剛纔被甄英雄那兩個字一帶,嘴裡一出溜,竟問了一句,“你喜歡和誰做?”
“你妹妹。”甄英雄繼續着他的神聖表情,還陶醉的閉上了眼睛,“搶走了你最珍惜的親人,那種掠奪的滿足感,真是太美妙了,我很喜歡看你孤獨的樣子……”
“去死吧你,混蛋!”闌度終於知道甄英雄在耍他了,一腳蹬在了他的屁股上,恨恨道:“你丫這輩子都是流氓的命了,我操,你要能做好人,天理難容!”
甄英雄只是習慣性的在行動前活躍一下氣氛,放鬆一下緊張心情,沒想到闌度真的下腳踢他,甄少爺不吃虧,正待還手,通訊器裡傳來一女孩子刻意壓低的甜美聲音,“對不起,打擾了您遐想未來了,少爺,我是可樂,全家小姐過來了,嘻……咳,是否行動,請少爺指示!”
所有的人,不但是在球場的三十幾人,還有六十多個在室內冒充工作人員的七虎成員,都戴着通訊器呢,女孩子的聲音一傳過來,甄英雄和闌度的臉都變了顏色,球球的,忘記耳朵上還有這東西了!那自己剛纔說的葷段子,不是所有人都聽到了?!
闌度想到妹妹的面子都讓甄英雄這混蛋丟乾淨了,宰他的心都有,甄英雄臉上也是青一陣紫一陣,孃的,這絕對是一失誤!
甄英雄和闌度都是殺手品性,習慣獨立行動,偶爾兩個人配合,也是不停的插科打屁,剛纔一番長篇大論之後,早忘了耳朵上還帶着通訊器了,所以纔開了那麼一低級的玩笑,這可好,要是回去被愛利絲知道了,那丫頭非發飆不可!
甄英雄小心的瞄了一眼老遠處,果然,那個開着售貨服務車的甜美女孩正捂口偷笑呢,再看,阿東,常樂,冒充工人的,球童的,教練的,客人的,無不偷瞄自己,顯然都聽到自己那低俗玩笑了,一時老臉火燙啊。
不過,他們同樣聽到了甄英雄先前‘渴望活的傻一點’的感慨,所有的擔子都壓在甄英雄一個人的肩膀上,甄英雄確實感覺到累了,畢竟,他不過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啊,所有的人都被感動了,這樣的少爺值得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