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門鈴按的太急了,沒過多會,就聽到屋裡有了動靜,門開了,燈光晃照出來的同時,畫兒與甄英雄換上了早以醞釀好的表情,一長相還算斯文,有些禿頂的大叔面色不善的從門縫瞪着甄少爺,狐疑中帶着極大的不滿,“誰啊?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估計是看到甄英雄穿着保安的衣服了,所以這臉蛋泛着油光的中年大叔有些盛氣凌人,甄英雄卻先看了一眼畫兒,才顧做爲難的卑謙道:“請問,您是曲宏圖先生吧?真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您休息,可是,這位小姐堅持要我……小姐,這位先生是你要找的人嗎?好象他不認識你啊……”
說到這裡,甄英雄就看着畫兒不再說話,表情還有點懷疑,似乎他對畫兒也有什麼疑慮似的。
畫兒小臉寫滿了焦急,還有那麼一點期待,望着中年大叔的眼睛淚汪汪的惹人憐愛,似乎就等着他承認自己是誰了一般。
桃花運上門?這老曲也是斯文老色棍,剛纔沒注意打量,現在仔細一看,這女孩竟是如此漂亮,下海經商的,尤其是混吃混喝的商騙子,經常自我催眠,把沒有前途的人生解釋爲‘遊戲人間,瀟灑走一回’,因此大多對物質和女人缺乏抵抗力,中年大叔也沒想那麼多就連連點頭,“對,對,鄙人正是曲宏圖,請問小姐是……”
騙子最怕人尋仇,曲宏圖到現在還沒有打開防盜門的意思,畫兒聽他承認了,立刻一聲哭了出來,“曲先生,不好了,柔柔她被綁架了!”
曲宏圖和甄英雄被嚇了老大一跳,當然,劇本的杜撰者甄少爺是裝出來的,“綁綁綁架?!小小小姐你不是開玩笑吧?報警了沒有?還沒有吧?那我幫你報!”甄少爺好象突然回過神來似的,說罷就摸出了手機,手都哆嗦,當真像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小保安。
“不能報警,保安先生,不能報警啊!”畫兒抓住甄英雄的手,急道:“要是報警,壞人會傷害柔柔的!”
蹲在下面的常樂歎服啊,這倆人,真會演,裝的和真的似的,柔柔?莫非少爺要綁的就是那個女孩?
果然,曲宏圖面色慘白,急問道:“小姐,你怎麼認識柔柔?”
這一句話,已經將曲宏圖出賣了一個徹底,他不問誰綁架的曲柔,也不問綁匪的要求,而是直接去驗證畫兒的身份,表示他心裡對哪路人綁了曲柔已經有數,甄少爺心裡暗笑,你個老幫菜果然和那幾個與冰恨天勾結的小崽子有關係啊,沒有利益勾結,你爲什麼不確認畫兒說的柔柔是不是你的女兒曲柔啊?這說明他並沒有失去冷靜,而讓他可以冷靜下來的,大概就是他自以爲是的後臺了。
畫兒哭道:“曲先生,我是勃門第一中學二年級的化學老師甄畫,我和曲柔是同事,我們約好晚上一起唱歌的,可她遲遲沒到,打她的電話也不通,十點鐘左右我突然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他說曲柔和她丈夫都在他們手上,要我不許報警,然後告訴了我這個地址,讓我來這裡找曲先生,還說凌晨兩點會再打電話過來,如果接電話的不是曲先生,他們就殺了柔柔,他們讓我轉達一句話給您,說‘別以爲有義字會長老的兒子罩着就了不起,海金堂怕的是義字會,不是沒用長老的廢物兒子’,我也不明白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總算在兩點之前找到您了,不然,不然柔柔就……唔……”說到這裡,畫兒哭的當真一個傷心啊。
甄畫?真話?這名字你還真敢叫啊?常樂肚裡都快笑翻了,畫兒到現在哪一句話是真的啊?常樂同學還以爲甄少爺要綁架的就是人家姑娘呢,卻不知道曲宏圖的姑娘就是闌度的‘相親對象’,聽說是嫁過人的,常樂有點不滿意,但想到少爺的眼光,男人的色心難免悸動。
畫兒的表演當真把感情發揮的很到位,連心裡的掙扎與茫然都表現的淋漓盡致,曲宏圖一聽就知道是海金堂找上了門,綁架了他女兒女婿,可是,海金堂是怎麼知道自己有個女兒的?和老婆離婚的時候女兒才三歲半,自己和她相認,是兩年前老伴去世之後,那時候曲柔已經二十二了,沒過多久自己就捲了海金堂的錢跑路,當時除了女婿,沒人知道自己和曲柔的關係啊。
曲宏圖心裡有疑問,可看到這位甄畫老師說的有頭有據,不像是能杜撰出這些東西的人啊,曲老頭固然狡猾的好似狐狸,但又哪想的到,狐狸最怕碰到的好獵手,就站在畫兒的旁邊啊,甄少爺遠遠不是想綁了曲宏圖那麼簡單。
正在這時,畫兒的手機響了,這狡猾的丫頭很配合的渾身一顫,好象那手機會咬人一般,她一看來電,聲音發出了女孩子哭泣前特有的讓人同情的顫抖,“是,是,是壞人打來的!”
電話另一頭,闌度打了好大一個噴嚏,牽動的渾身都疼,想起甄英雄他就來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管教那羣女孩子的,自己那麼誠實坦白的交代了一切,還是沒能躲過一頓拳打腳踢,愛利絲更是揚言,如果甄英雄不給她一個合理交代,她就再也不叫闌度哥哥,闌度這憋屈啊,那騙子少爺不說實話,爲什麼我也要受連累啊?
闌度回頭看了幾個叫過來威懾曲柔和她老公的小弟,看到曲柔渾身哆嗦,怕極了的蒼白麪孔,氣道:“你們幾個混蛋,不許嚇唬人家,把刀給我拿遠點,我們海金堂是講道理的幫會,不欺負女人,去,拿根粗點的鋼管,那混蛋騙了我們五百多萬,連本帶利,算上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一共一千萬,他要說不還的話,直接爆他女婿的屁眼,再不然的話,嘿嘿……”
闌度覺得自己這淫蕩的笑破壞了他努力維持出來的紳士形象,“他女兒這麼漂亮,我那性無能有虐待傾向的弟弟還沒娶媳婦呢。”
無疑,性無能的弟弟指的是甄少爺,那些過來裝孫子的小弟轟然叫好中心裡還在齷齪的琢磨,少爺真的是性無能嗎?
話說,曲宏圖看到畫兒手中的手機響,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打開防盜門就把畫兒拉了進去,想了想,把這‘不小心’聽到秘密的保安也拉了進去,免得他跑去報警,那倒黴的不止是綁匪,自己這詐騙犯也得去吃牢飯了。
“喂……喂,綁匪先生……不,不,是闌先生,對,對,我是甄畫,我已經找到了曲宏圖先生……保證,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報警……好,好,我馬上把電話交給他,您稍等……”畫兒裝的真像,戰戰兢兢的把手機遞給了正在做深呼吸的曲宏圖。
“喂,闌先生是吧?請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闌度冒充的是海金堂沒被打散的小團伙頭子,想收回曲宏圖從廖小強手裡騙走的五百五十萬翻身,把團伙擴張,當然,索要價格絕對不止五百五十萬了,就在闌度按照劇本交代身份的時候,甄少爺也在假裝找水壓驚的過程中探察過了曲宏圖的家。
三室兩廳,只有一個人住,還挺奢侈的,房間收拾的很乾淨,看的出來,他的生活習慣很好,當然,如果垃圾桶裡沒有帶着精液的避孕套的話……
很附庸風雅的一個人,屋子裡擺放了不少工藝品,花瓶,玉器,陽臺位置還有幾盆盆栽,甄少爺見畫兒甩了個眼色過來,知道她也已經確認過了,這屋子裡沒有其他人。
“一千萬?!闌先生你開什麼玩笑?!我要先聽到我女兒的聲音!”
不愧是老油條,曲宏圖雖然擔心女兒,但並沒有爲此亂了心神,甄少爺只看他不停亂轉的眼珠,就知道他還沒有放棄動鬼心思,不過不要緊,甄少爺有絕對把握,他玩不出花樣,相反,他的花樣,正是甄少爺渴望知道的信息,畫兒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已經偷着笑去了。
“爸,救我!”
“柔柔,柔柔不要怕,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爸你是不是真的騙了人家的錢啊?如果拿了人家的錢你就還給他們吧,他們已經脫了山凱的衣服,他們說你要不答應還錢,就用鋼管去桶山凱的……還說要把我嫁給一個性無能的虐待狂!”曲柔怕急了,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柔柔,告訴爸爸,你在哪裡?他們是誰?”老油條這話問的已經超出‘綁匪’接受範圍了,可闌度並無顧慮,愣是假裝沒聽到。
“我不知道,好象是在朗朗市,現在被關在一個地下室,他們說你和義字會有勾結,他們不敢出去亂跑……啊!”最後一聲,是個響亮的耳光,闌度徹底做不成僞紳士了。
“臭婊子,誰讓你多嘴的?!老子纔不怕義字會呢!”闌度搶過電話,似乎遮醜一般,道:“曲老鬼,你他媽聽好了,一千萬,不要報警,明天上午讓你身邊的女老師帶到時代廣場,順便告訴她,不聽話,我就把她那性無能的老公見不得人的勾當通通暴光!”闌度火氣不小,這時候都沒忘了詆譭兼威脅甄少爺。
曲柔到底是個普通的女教師,一個平凡沒經歷過大風浪的女人,把闌度‘不經意間’在她面前與同伴交流聽到的信息全告訴給老油條知道了,老油條雖然心疼女兒捱了一巴掌,卻對綁匪有了全新瞭解,一羣膽小心粗的笨蛋。
殊不知,他老油條覺得三言兩語就能揣摩清楚一個人,甄少爺卻更厲害,根本不用交流就能把人算計死,闌度等人裝的和二流甚至三流痞子一般,正是甄英雄授意的,目的,就是吊老油條上鉤。
老油條果然上當,既然是二流痞子那就好糊弄了,要知道,他這樣的人混的都是一張嘴,“闌先生,我想你既然知道我在朗朗市,就更應該知道我的後臺是誰吧?”
“我管你媽的鳥後臺!”闌度無賴的口氣不變,“曲老頭子,你他媽咋呼誰啊?老子在道上飄了八年,你唬我?不把你調查清楚了我們能綁你這個如話似玉,很有做婊子潛力的千金嗎?”
老油條覺得,甄畫同學是女兒的同事,而那心神不寧的保安就是一小人物,自己的底子在他們面前抖露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能顯擺顯擺自己的身份呢,但凡混蝦等死的,都喜歡人前炫耀,這是一個通病,“知道我的底細你還敢碰我女兒?!”
“我不敢你女兒的媽,嫌老!我操你女兒的,老幫菜,還他媽的詐唬,是不是找我爆你女兒菊花呢?”闌度恨透了這下流痞的臺詞,卻不得不說下去,“你個老混蛋在城東富甲大廈弄了兩層樓搞了個貿易公司就了不起了?操,弄義字會嚇唬我?媽的,城東區根本沒有義字會的堂口,你交租金的大廈是朗朗道上的四長老的兒子蓋的,就算你給他們交保護費,我怕你個鳥毛啊?道上人都知道,四長老的兒子不能進組織,壓根就和義字會沒關係,欠債還錢,誰能說個不字出來?你要識擡舉,明兒一早把錢準備好,否則的話,就等着你女兒主演的A片暢銷全國吧!”
老油條嚇了一跳,甄英雄看到他腦門已經見汗,顯然是沒想到闌度知道的這麼清楚,但這些只要是道上人稍稍打聽,根本不是秘密,他這樣的小商騙也算半個道上人,所以他未起疑心,甄英雄知道,他快要出底牌了,不然他就不可能救回女兒。
“闌先生,我坦白告訴你吧,放了我女兒,否則你會大難臨頭的。”
“哎呀我好怕啊……,二黃,去,扒了她女兒的衣服,三元,把鋼管塞他女婿屁眼裡,四喜,給老子拿一避孕套過來,老子要上他女兒,操死她!你個老混蛋還他媽和我吹,那五百多萬就是讓你一張嘴忽悠走的,你當老子們沒長腦袋啊?!”
“別別,闌先生,有話好說,不要碰我女兒!”老油條被闌度一嚇,立刻癟了,但咳了一聲之後,又鼓鼓起來了,“實話和闌先生你說了吧,我和全長老,陸長老,殷長老的公子都有交情……”
這話一出口,無論甄英雄,畫兒,還是電話另一端的闌度,都眼神一亮,暗叫一聲‘來了’,但闌度還是很聰明的,顧做不信的打斷道:“你他媽少整這套,我和太子甄英雄還是磕過頭的兄弟呢!”這話其實不算假,雖然沒磕頭,可兩人關係確實如兄弟,不,應該是大舅子與妹夫。
老油條趕緊說道:“你聽我說完,不然後悔的一定是你,我告訴你說,我幫過全興少爺一個大忙,他欠我的人情你知道嗎?我現在的貿易公司並不是我的,後面真正的大老闆就是全少爺,雖然全少爺不是義字會的人,但我想你也應該聽說過,全少爺與義字會三十六堂最大的朱雀堂堂主林夕照是過命的交情,如果你傷害了我女兒,全少爺肯定替我出頭,林夕照也不會坐視不管,你想想看,你惹的起嗎?”
果然,全興與林夕照勾結了!但曲宏圖這老油條的話也不可盡信,最少,朗朗市道上飄的都知道,義字會這一兩年最火的,除了七虎九鳳,就是五大堂口,但林夕照卻說不上最大,至少,他上面有林驍勇的青龍堂壓着,論實力,玄武堂葉紛飛與他不相上下,蛟龍堂金海天異軍突起,大有趕超之勢……或許,這也是林夕照與三位大少勾結的原因吧。
闌度沉默了片刻,色厲內荏道:“不吹牛你能死是吧?我他媽是要債,全興也說不出什麼!再說,你幫過全興?別扯淡了,全興雖然不是義字彙的,但找人幫忙,哪輪的到你啊?”
“我說的都是真的!”曲宏圖全然忽略了,如果闌度真是綁匪,怎麼可能和他說這麼多廢話?由此可見,他還是很關心女兒安危的,甄少爺對畫兒使了個眼神,畫兒點了點頭,偷偷溜去開門了。
“當時求我幫忙的時候,不止全少爺,陸萬古,殷立志兩位少爺也在場,我的貿易公司就是三位少爺投資辦起來的,說要做大事,沒有我就做不成,你傷害我女兒,就是破壞他們的大事,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恩,我知道了,我會放了你女兒的,還會給她一筆錢表示歉意。”闌度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說話腔調,老油條以爲闌度終於妥協,卻聽闌度嘆了口氣,淡淡道:“但你就麻煩了。”
曲宏圖一怔,“我有什麼麻煩?”
闌度看不到,但與甄英雄的默契已經到了絕佳的程度,“你轉身跪倒,磕幾個響頭,然後問問你身後的人會不會放過你吧。”說罷,單方面切斷電話,任務已經完成,可以休息了。
曲宏圖愣愣的回頭一看,傻了眼了,那個乖巧可愛又漂亮的甄畫,正抱着帥氣保安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懷中,這兩人本該陌生纔對啊,而且那保安突然沒有了方纔的小市民感覺,渾身上下散發着讓人感覺到壓抑的氣勢,除了‘不凡’兩個字,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曲宏圖只是看到他,就下意識的照着闌度的話跪倒了。
那保安背後,不知何時站出三個男人,當先一人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中鋒利的匕首,對那保安道:“少爺,怎麼處置他?一刀斃命,還是一刀下去明早再斃命?”
“你不是讓我把他賞給你做老婆嗎?”
“啊?!不,不對吧少爺?不是說綁女人的嗎?”
“闌度已經把女人綁了,就剩他一老頭兒了,我以爲你有走後門的嗜好……”
常樂臉都青了,一天的期待啊,聽到後面兩個小弟捂着嘴都笑出聲了,他恨啊,匕首翻滾在手指間,好似一朵綻放的冰花,他冷着臉朝曲宏圖走來,“我決定了,一刀,明天晚上再死,老頭子,不要害怕,我下刀很有分寸的,不疼……”
曲宏圖張嘴想問他們是誰,可看到常樂的刀,他駭的舌頭髮硬,說不出聲音,卻見那保安在甄畫光潔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淡淡說道:“忘了自我介紹,客串保安的本少爺,義字會甄英雄是也。”
“甄,甄英雄?!”兩眼一翻,曲宏圖昏了過去。
喝着早茶,吃着薛雪親自做的小籠包,秋日的清晨,說不出的舒爽,可憐一夜未睡,小畫兒已經堅持不住了,甄英雄心疼她,要她和晴天換了班,代替晴天陪同小公主小魔女去學校,在她們上課的時候,畫兒有足夠的時間睡覺,目前也不需要去關心冰恨天的動向了,晴天送畫兒及小丫頭們去學校了,還未回來,估計想睡覺也不是那麼容易,除非愛利絲等人不去追問她知道的事情,但該怎麼和幾個丫頭交代,甄英雄已經交過畫兒了。
昨天綁架歸來就凌晨三點了,審訊一通之後,爲了不引起全興注意,甄英雄又命常樂把曲宏圖送回了家中,至於那昏倒的保安昨晚就被送去了醫院,有甄英雄的交代,醫生自然不敢怠慢,隨便給他拍了個片子,開了張證明,解釋了他突然昏厥的原因,反正那保安也沒看到常樂打他。
闌度同樣一夜沒睡,本以爲搞定了綁架之後就沒事了呢,哪想到被甄英雄拉過來喝早茶,他卻知道,甄英雄是想知道昨天晚上愛利絲的態度。
闌度倒痛快,直接告訴甄少爺,他知道的全說了,至於甄英雄沒承認沒否認的他咬住沒說,只是告訴愛利絲,‘甄英雄和你媽媽之間的關係有了很大的改善,似乎他們不敵對了’,也正是這句話,讓愛利絲欣喜不已,雖然對事情還是一頭霧水,但愛利絲最關心的根本不是什麼陰謀,而是怕媽媽與甄英雄之間存在永遠化解不了的矛盾,既然這個情況有改善,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麼,她都覺得高興的,當然了,她肯定想不到那個情況是甄英雄做了她的便宜‘爸爸’……
甄少爺鬆了口氣,這與他交代畫兒的說辭幾乎一致,愛利絲那裡倒不是很難交代,目前爲難的,是不知道顏冰到底要做些什麼,好象對拳賽莫不關心,最後時刻又跑來報名,最讓人費解的就是,有內鬼嫌疑的鈴木優美居然也要參加比賽……
那個曲宏圖吹了老大牛皮,他所謂幫了三大少,事實上只是把雞毛蒜皮的事情無限放大了而已,但對甄少爺而言也不是沒有收穫,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冰恨天收買的內鬼,全興,陸萬古,殷立志這三個人都有份,那家貿易公司表面是曲宏圖註冊投資,並在富甲大廈租了兩層樓掛牌營業的,實際上,所有的費用,都是由三位少爺出資支持的,曲宏圖認爲自己幫了三位少爺,就在於他要對四方集團另一最大股東,也是寫字樓最大的發展商木子華隱瞞這件事情,曲宏圖確實不知情,只以爲這是集團內部爭權奪利的陰謀手段,三位少爺給了他三百萬封口,有錢撈,又能出入體面,他何樂而不爲呢?
所以找到曲宏圖,只是因爲這廝拿着沒糟乾淨的幾百萬回到朗朗市後,通過雜七雜八的關係一層一層的重複着融資詐騙的小伎倆,因爲真的有錢顯擺了,他的檔次也就比過去高了一點,剛好忽悠到了全興的眼皮子下面,從而被全興看中。甄英雄推斷,貿易公司又是出自顏冰的手筆,只是爲了在朗朗市裡除了百年公寓,多一個落腳的地方,或者說,是綁架白果的藏身處,從全興隨意找了曲宏圖,不難看出,這是在愛利絲被綁了以後才衍生出來的補救手段,但也可以看出顏冰的精明,當時就已經考慮到用白果交換愛利絲了,那女人還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