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球的,果然是小鳳凰裡最聰明的丫頭,甄少爺額頭冒汗。
甄少爺的炸醬麪深得薛雪真傳,幾年的磨練讓他的技藝爐火純青,有畫兒幫忙準備菜碼,甄少爺更是顯得遊刃有餘,片刻,那濃郁的醬香就飄到了客廳,醬炸好了。
接下來就是煮麪了,甄少爺將面下鍋之後走出廚房,顏冰依然在喝茶,也不知道這麼個喝法一天得去多少趟廁所,“冰兒,你喜歡吃鍋挑,還是先過水呢?”
鍋挑就是從鍋裡撈出來直接灑醬拌菜碼,而過水,就是先把面撈入涼水中浸一下再盛入碗中,羅比這習慣吃西餐的根本聽不懂甄英雄在說啥。
顏冰早就聞到醬香了,不知爲什麼,一向對吃沒什麼特殊慾望的她突然有了食慾,莫非,只因爲這東西是甄英雄做出來的,所以自己想要嚐嚐味道?
本來是不想吃的,但現在卻有點禁不住誘惑,迷迷糊糊的就應了一聲,“不要過水的。”
“OK,瞭解。”甄英雄對着顏色一笑,笑的顏冰心裡又是一跳,這感覺,好有家的味道,顏冰突然有了一種家的溫暖,可惜甄少爺不會讓別人感動的時間太長,就聽他喊道:“羅比先生,你不是想要冰兒自己到廚房裡端面吃吧?長點眼力見,真不知你這下人是怎麼當的,快進來端面,不然面就坨在一起了。”
羅比正在爲夫人給了甄英雄的面子而心裡不爽呢,往日任你是何級別的大廚,顏冰都不假以辭色,對吃更是毫無要求,可現在,她居然說要吃不過水的麪條兒!這不是挑剔,而是對甄英雄的一種肯定,有沒有搞錯?甄英雄是敵人啊!
羅比悻悻的朝廚房走去,暗忖夫人對甄英雄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他們之間已經很難感覺到敵對的味道,這就罷了,最讓人着惱的是,他們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曖昧讓人不爽,甄英雄他一流氓,有哪一點配得上尊貴的夫人,爲什麼夫人還要被他迷惑呢?
“呦吼……”
羅比走進廚房,卻沒看到甄英雄,只見那叫畫兒的女孩子甜甜的對自己笑着,手裡,卻有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指着自己,羅比心裡一慌,操你奶奶的甄英雄,又玩兒陰的!
羅比本能的要掏槍,還未叫出聲,後脖頸劇痛之後是一陣痠麻,痠麻之後是一陣酥軟,抖着胳膊回頭看了一眼,恨啊,“甄……英……雄……你……媽的……”
眼前一黑,暈菜了。
甄少爺掂了掂手裡粗粗的擀麪杖,笑道:“你要不罵少爺老媽,少爺就不用擀麪杖了,可能會對你溫柔一點,球球的,真不好意思,我就準備了三人份的晚飯,羅比老兄,你丫的有點多餘了……畫兒,別愣着,麪條快跎了,趕緊端出去,順便到少爺健身的房間把那我常用的那根跳繩拿過來,對了,還有買健身器的時候那個空箱子也拉出來。”
“甄英雄,你什麼意思?”
吃了一大碗麪條,顏冰覺得這是自己這二十年來吃的最飽,最香的一頓晚餐,本來應該有很滿足的感覺,但看到甄英雄進門,畫兒幫他擦汗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生氣,“你爲什麼把羅比打昏了?”
甄少爺坐到沙發上,喘息還有點重,拖着一個裝着大活人的箱子跑到地下室,即便有電梯,也是很消耗體力的,畫兒力氣不大,基本沒幫上什麼忙,“那小子對我太敵視,他老在我身邊,我特沒有安全感,球球的,上次他身上就一把槍,今兒帶了兩把,換你你有安全感嗎?”
甄少爺把兩把手槍和四個彈夾及一大把子彈丟到茶几上,“媽的,起碼有上百發子彈,這些傢伙夠搶運鈔車了,少爺細膩而光滑並充滿男性魅力的皮膚可不是防彈玻璃。”
雖然甄少爺沒有粗獷的胸毛,但他說的還是太誇張了點,橫看豎看一身傷疤的他,唯一比其他男人強的一點,就是皮兒白點,似乎是遺傳的,如果甄少爺像甄天一般身材略略發福,說不定會有一種可愛的感覺產生,雖然甄英雄人長的還算俊俏,但總讓人覺得他身上散發着一種邪氣,可能與他略白的膚色脫不開關係。
畫兒是見慣了甄英雄的無恥,不以爲然,跑到甄英雄的房間裡拿來一個藥箱,笑道:“少爺確實不防彈,現在胳膊上還有一個洞呢,呵呵,把上衣脫了吧,該換藥了。”
顏冰尷尬啊,這甄英雄不懂人事就罷了,怎麼這個叫畫兒的丫頭也不懂啊?有當着客人的面脫衣服的嗎?見甄英雄對着自己邪笑,顏冰又覺得臉上發燒了。
其實顏冰是不瞭解畫兒,夏天才過,甄少爺那幾個月在家裡的時候大多隻穿一條四角大內褲,自己現在只是讓他脫了上衣而已,似乎並不奇怪吧?畫兒一直認爲甄少爺不穿上衣是很正常的。
雖然昨天赤裸裸的連那種事都做過了,可沒有了藥物的催化,且多了個女人,顏冰的接受能力還是很有限度的,“甄英雄,我不管你怎麼看羅比,但我是相信他的,他不可能是內奸。”
甄少爺把長袖的體恤脫掉,露出佈滿了傷疤的上身,兩女都是一愣,儘管都見過,可再次看到還是覺得觸目驚心,這小子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奇蹟,這些傷雖然大多已經痊癒,但只看傷疤就能想象到受傷時的垂危,穿着衣服的時候絕對看不出來,他的肌肉竟如此結實,好象健美的獵豹一般,充滿了爆發力,畫兒看到甄英雄上臂那個被子彈穿過的傷口又崩裂了,不禁皺眉道:“少爺,你爲什麼就不聽話按時換藥呢?傷口老不癒合,會留下後遺症的。”
“上午換過了,不過中午洗了個澡……呵呵,昨天鬧的那麼熱鬧,傷口迸裂也不足爲奇吧?”甄英雄這話是衝着顏冰說的,‘鬧的熱鬧’似乎另有所指,顏冰覺得臉都要被融化掉了,就見甄英雄炫耀似的指着自己身上的傷口道:“這個‘穿透’是卡瑪或者是鈴木優美所賜,肩膀上這下,是被死鬼賴玉和扎的,呵呵,聽說當時我差點死翹翹呢。”
說到死,就好象在說一件很隨意的事情,絲毫沒有後怕或者顫慄,顏冰只知道那次險些幹掉甄英雄,卻不知道他受了什麼樣的傷,現在看到那傷疤,她心裡竟鬆了口氣,連顏冰自己也嚇了一跳,這混蛋小子大難不死,自己應該生氣纔對吧?
畫兒上過藥,開始給甄英雄的胳膊纏上繃帶,顏冰昨天見過那傷,只是因爲纏了繃帶沒太注意而已,似乎在甄英雄身上有點傷是很正常的事情。
顏冰心思萬轉,突然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看着桌上擺放的幾瓶飲料,還有她自己帶來的那套紅茶茶具,她心裡有些煩躁,自己到底是幹什麼來的啊?
“甄英雄,我在和你說正事,你能不能嚴肅一點?”顏冰倒了一杯紅茶,卻沒把杯子拿起,微微蹙眉,道:“我出來一次並不容易,要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如果有人懷疑到我和你接觸,我們之間的賭約也就沒有意義了。”
甄少爺動了動胳膊,不愧是最細心的丫頭,不鬆不緊,很舒服,“放心吧,這個地方現在是義字會和冰恨天雙方都想不到的盲點。”
顏冰一聽就明白了,甄英雄並未把自己與他的賭約告訴甄天或者蘇影,想想也難怪,如果他們兩人知道了,一定會跑到這裡與自己見面的,那時候這個賭約才真的沒有意義了呢。
“既然吃飽喝足了,也該談正事了。”甄英雄並沒有穿上上衣,屋裡溫度不錯,甄少爺又是飯後運動歸來,火力正壯,靠在沙發上,懶懶的卻另有一番氣勢,畫兒立刻跳上沙發,跪在他身旁幫他捶肩,那樣子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其實都是畫兒襯托出來的,“我先澄清一件事情,我打昏羅比,並不是因爲我懷疑他是內鬼,而是單純的出於保護自己,少爺我從來都是一個很小心的人,希望你也不要忘記,他效忠的是你,和我依然處於對立面,而且,我是害他做不了男人的仇人,他對你的效忠並不能抵消他對我刻骨銘心的恨意,人被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看看桌上這兩把手槍和上百發子彈,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他對我生命的威脅嗎?他似乎是一個很自信的殺手吧,自信的殺手身上會有這麼多子彈?”
這個女孩子真的是甄英雄的助理嗎?他一個破老師要什麼助理啊,怎麼看怎麼像‘生活助理’!顏冰很不爽,看到畫兒與甄英雄親膩的樣子,她就莫名的生氣,覺得畫兒空長了一張清純的面孔卻不矜持,覺得甄英雄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流氓加色狼,可聽到甄英雄的話,她心裡不禁顫了一顫。
顏冰的身邊都是殺手,所以她對殺手的品性脾氣非常瞭解,羅比身上有這麼多的子彈確實不正常,正如甄英雄所說,羅比是個自信的殺手,而自信的殺手不會過分的依靠打不盡的子彈,更多是靠技術與技巧,平時羅比身上只有一把手槍,一個彈夾而已……
兩把槍四個彈夾還有一把子彈,只能證明羅比充滿了殺意,但面對的對手卻讓他無法自信,顏冰想不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羅比會對什麼人產生恐懼,當然,這其中不包括甄英雄,所以,羅比果然是針對他的,甄英雄不止讓他吃了鱉,還重傷過他,世界上羅比最恨且懼怕的人,就只有甄少爺了。
顏冰明白羅比對甄英雄恨之入骨,但依然嘴硬,“現在形勢緊張,他是爲了保護我……”
“那你就當少爺我膽子小好了,我怕他總可以了吧?”甄英雄一點不在乎老爺們的面子,拿起顏冰方纔倒好的茶杯,沒等顏冰阻止便一飲而盡了,顏冰臉色微微一變,卻出奇的沒有責怪甄英雄動了自己的杯子,還拿起茶壺,在另兩個杯子裡倒上了水。
顏冰沒說話,卻望着畫兒,意思很明顯,其中一杯是給她的,只是顏冰不善說客套話而已,甄少爺沒想到顏冰這麼客氣,“畫兒,還不謝謝你的冰姐姐。”
畫兒受寵若驚,顏冰親自給她倒茶,她哪擔待的起啊,恐怕甄天蘇影也沒這待遇,雖然桌上擺滿飲料,但畫兒也和柳絮那丫頭一樣,最喜歡喝茶,飯後口乾,她早被那茶香吸引了,想也沒想,哪起杯子說了一聲“謝謝冰……冰老闆”,這才慢慢飲着,紅茶里加了牛奶和砂糖,茶香奶香融合在一起,當真是極品美味,這口味有一種屬於女人的獨特感覺。
又香又甜啊,畫兒放下杯子,貪婪的望着茶壺,這麼好喝的茶她還是第一次喝到,她當然不知道這是顏冰唯一的嗜好,那紅茶本就極品,何況裡面加了‘料’啊。
顏冰又給畫兒滿了一杯,甄英雄終於有點好奇了,“冰兒,你似乎有點人情味了,是因爲羅比不在,所以害怕少爺嗎?”
甄少爺純是出於關心,顏冰卻是做賊心虛,嚇了一跳,手一顫,但很快的掩飾過去,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怕你什麼?你不但不會害我,還要千方百計的保護我不是嗎?你絕對不會讓我像哈恩那樣,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吧。”
顏冰的最後一句話可謂語破天驚啊,甄英雄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什麼?!哈恩死了?!這不可能!”
畫兒也聽說過哈恩,甄少爺曾經言道,若於哈恩一對一的碰上,他絕對會倒在哈恩的槍口下,那個叫做哈恩的人,是畫兒所知的甄少爺唯一懼怕的男人,所以,她也呆了。
“事實就是事實,他的屍體就倒在你綁架過我的電梯裡。”顏冰冷漠的態度讓甄少爺有些惱怒,她竟沒有一點的悲傷,“背後中了四槍,不過經確認,致命傷爲後腦中彈,當場死亡。”
甄英雄好似疑在夢中,一臉的難以置信,哈恩死了?那個殺手家族的家長?不可能!什麼人能殺的了他?他有一流的殺手嗅覺,強悍的身體,敏捷的身手,超一流的出槍速度,更是在狹小的電梯中,誰能輕易的在他的腦袋上留下一個彈孔?
甄英雄雖然與哈恩立場對立,但從來沒有特別的憎恨過他,他就好象是自己的目標,甄英雄見過他的出槍,所以一直苦練出槍的速度,不然上次就死在卡瑪的手中了,可以說是哈恩的刺激讓他在卡瑪的槍口下拾回了一條命,甄少爺從來不認輸,所以他相信,能讓哈恩躺下的,只有他,他要比哈恩更快的出槍,可現在,哈恩死了。
並非失落,甄英雄也說不清現在是怎樣的感覺,總之很生氣,看到顏冰冷漠的態度,他就想罵人,“他死了你就沒有一點的感覺?!”
顏冰不知道甄英雄爲什麼突然大聲的吼自己,茫然道:“什麼感覺?”
“他不是你的手下嗎?!”甄少爺怒急,伸手就要打顏冰耳光,嚇的畫兒一聲驚叫,甄少爺勉強收住了手,手掌,與顏冰的臉蛋不足一個拳頭,顏冰已經懵了。
“你,你要打我?”顏冰既生氣,又委屈,不知道甄英雄爲什麼對自己發火,眼淚圍着眼圈轉,不說這二十三年,就是從小到大也沒有人如此惡語相向,且要動手揍她的啊,“甄英雄,你憑什麼打我?!哈恩死都死了,你要我有什麼感覺?!”
甄英雄一怔,看到顏冰的眼淚溢出眼眶,心軟了,收回手臂,他強顏一笑,“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只是覺得你的態度對哈恩不太公平,畢竟,他對你那麼忠心,而且……他很疼愛愛利絲。”
“你是怕和愛利絲不好開口,所以才把氣撒在我身上?!”顏冰有點不依不饒,甄英雄的理由讓她氣惱,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氣憤似乎是在吃愛利絲的醋,女人,一種感覺即敏感又麻木的生物,很多時候都察覺不到正在做的事情可能出賣了自己真實的感覺。
“也不是,只是……顏冰,你真的不會感到難過或者傷心嗎?畢竟,他是你的手下啊……”甄英雄發現自己又不是很瞭解顏冰了,手下死了,她竟能默然以視,冷的沒有人情味。
“他又不是我殺的,我是感到不舒服,但我爲什麼要爲他難過或者傷心?不過是利益的勾結而已,他站在我這邊,只是不想被羅伯特當成奴隸一般使喚罷了,他疼愛的關心的是愛利絲,我和他,僅僅是主人與手下的關係。”顏冰冷冷的瞪着甄英雄吼道:“我不會爲了一個合作者而產生任何感覺,因爲我從來沒信任過任何人。”
甄英雄愣了,他突然發現,顏冰的冷漠並非是她沒有感情,而是因爲她身處的環境,確實啊,哈恩是發誓效忠羅伯特的人,顏冰的周圍都是羅伯特的人,她有不信任任何人的理由,她一直都是孤單的,沒有付出過信任與感情,她又怎麼會因爲哈恩的死而悲傷呢?
殺手本就不值得別人相信,哈恩不曾像羅比一般公然背叛過羅伯特,所以,顏冰對他始終是有戒心的,甄英雄覺得顏冰真的很可憐,因爲她的冷漠,原於她的孤獨。
想到這裡,甄少爺突然淫蕩的一笑,“你說,你不會爲了一個合作者而產生任何感覺,因爲你不信任任何人?”
顏冰還在氣頭上,怒道:“是!怎麼,你不喜歡聽?那你就動手打我啊,反正也沒人救我!”
顏冰與人敞開心扉說話,最後一次的記憶還停留在二十三年前,因此她現在與甄英雄吵嘴,完全看不到年齡的跨越,還和個受氣小姑娘似的,委屈,發泄,似乎在無理取鬧,畫兒沒想到顏冰不但沒有想象中的可怕,還有些說不清楚的可愛,她給人的感覺無比奇怪,一會像高貴不可褻瀆的女神,一會像個停留在青春期的孩子,一會神秘的讓人看不透,一會簡單的讓人忍俊不禁,成熟與天真交融,時而可以敞開心扉,時而封閉自己讓人莫測心懸,真是個特別的女人啊。
“既然你不會爲了一個合作者而產生任何感覺,那麼,你現在爲什麼和我生氣?”甄英雄一句話就讓顏冰安靜了,她愣愣的看着甄英雄,只覺得皮膚溫度不斷的上升,“我們似乎也算是合作者吧?你因爲我而生氣,是不是表示你信任我,我對你而言並不是單純的合作者啊?或者說,你愛上我了?”
畫兒懷疑此刻給顏冰潑上一盆涼水,會不會看到蒸汽揮發的現象,顏冰那小臉紅的好象隨時會暈過去一般,顏冰也懵了,看到甄英雄,自己就會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想怒就怒,想罵就罵,一點平時的氣度都沒有,在他面前,自己好象忘記了如何掩飾自己,如何裝出那副高貴。
顏冰也在問自己,是啊,我和他是敵對的,他要打我也很正常,我爲什麼要委屈,要生氣?難道,我真的沒有當他是個合作者嗎?他說我愛上他了,這是胡扯吧?我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小我那麼多的男人……不過,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顏冰心理亂成了一團,甄英雄炙熱的目光讓她恨自己沒有挖洞的天賦,不然真想找個地方鑽進去,自己居然好象個幼稚的女孩子一般和甄英雄計較這種小事情,太荒唐了,這不是自己吧?
“甄英雄,如果你覺得耍我是一種樂趣,那我告訴你,我們的合作可以結束了!沒有你,我一樣能挖出內鬼,毀掉義字會!”顏冰到底是顏冰,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強行壓下心裡那羞惱,一眨眼的工夫就正經了起來,不過還是可以看出她情緒的波動,因爲她端起茶杯的手在顫抖。
愛喝紅茶的顏冰因爲太過緊張,本能的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當已經涼溫的香濃茶水暖過乾燥的喉嚨之後,顏冰才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紅紅的小臉瞬間蒼白,天啊,自己怎麼……怎麼喝了茶啊?!
從甄少爺和畫兒把羅比處理掉回來之後,顏冰還是第一次喝茶,甄少爺並未注意到她的異樣,打了個哈哈,這才坐回畫兒身邊,笑道:“你要是真有那個把握就不會與我合作了,不過算了,我不逗你就是了,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冰兒,哈恩,是誰殺的?”
似乎怕甄少爺看出自己的異常,顏冰趕快放下茶杯,顧做冷靜,但聲音卻忍不住有些發顫,“鈴木優美說,是小島夏子下的手,甄英雄,哈恩也可以說是被你間接害死的,如果你把小島殺掉,他就不會死了。”
說是不在乎哈恩死活,只是表面上罷了,顏冰還是會感到些傷感,不然也不會發脾氣了。
甄少爺卻皺起了眉頭,“小島能殺了哈恩?是那個鈴木優美說的?”
顏冰看出甄英雄面露懷疑,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卻說不上來,總覺得哈恩不可能被如此輕易的幹掉。”
廢話,那個狀態下的小島怎麼可能輕易殺了哈恩呢?甄英雄突然橫躺在沙發上,枕着畫兒的大腿,問道:“那小島呢?你們怎麼處理的她?”
“死了,被鈴木優美殺了。”顏冰看着甄英雄,微微皺眉,不知道是爲了形勢變化發愁,還是不爽甄英雄現在這個德行,語氣有點硬,“你不是問我爲什麼這麼急着見你嗎?這就是原因了,今天整整一天就是在處理哈恩和小島的事情,我總覺得哪裡不對,想問問你的意見。”
顏冰把提前來見的甄英雄的理由一筆帶過,敏感的偷看了一眼畫兒,卻發現,畫兒目光有些呆滯的低頭望着甄少爺,臉上那抹詭異的粉紅煞是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