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很有禮貌的和人家打着招呼,事實上,這些喊她師姐的,都是和她同期畢業調來市局的,甚至還有比她資歷深的,‘師姐’幾乎成了她的一個綽號,一些老警員有時也會逗趣的叫她師姐,因爲這個二十三歲的女孩進入刑警隊幾個月的時間,已經參與了好幾起大案,城南史懷南槍殺案,高橋雄三綁架案,高橋澤殺人尋仇案,就是朗朗電視臺大案,也是因爲她‘成功的讓黑道太子甄英雄成爲了她的線人’才使得警方圓滿破案,說她是警局的女英雄一點也不過,不過別人是怎麼認爲的小白並不在乎,她也不是因爲別人捧她她才高興,她知道那些都是甄英雄做的,可就是因爲這些都是甄英雄做的她才高興,自己不過是他的化身,自己被人當成英雄,就表示真正的英雄是他,他並沒有做壞事,他是一個好人,自己沒有挑錯,他真是個好男人。
如果甄英雄不是黑社會,那麼他做的一切都會被大家認可,義字會是甄英雄的枷鎖,只要掙脫那個枷鎖,白果有信心甄英雄會做一個大大的好人。
才走進刑警隊的辦公室,方言就出現了,離上班時間還早,可這傢伙還是比自己先到,白果只覺得方言是越來越招人反感了。
“白果,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方言冷冷的說完之後,也不等白果回答,轉身回了辦公室。
白果眉頭一皺,死噁心這人,看到幾個來的早的同事都望着自己,白果用椅子拍方言的心都有,牛氣什麼啊?
“小白,你和方隊沒什麼吧?”一個年紀偏大的高大男人小心的瞥了一眼方言的辦公室,有些擔憂的對白果說道:“最近方隊好象特別的針對你啊,哎,你和方隊會不會把太多的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了?”
這個男人是原野比較欣賞的老刑警,姓田,看起來有些木訥,其實人很聰明,深藏不露,是個很隨和的人,也許就是因爲很隨和,纔對非常不隨和的方言頗有微詞,他也不喜歡方言這個人,過去還覺得他是一人物,現在看起來,小肚雞腸,心胸狹隘,雖然嘴上沒說,可他顯然看出方言針對白果,是因爲白果有了男朋友的原因,或者,就是因爲白果破了案子搶了他的風頭,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方言都太不男人了。
“田哥,您看我帶情緒了嗎?”小白不太樂意他把自己和方言說到一起去,“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簡單的上司與下屬,好象是他針對我吧?”
田哥嘿嘿一笑,指着白果的手腕道:“你就謅吧,你要不針對他,爲什麼他三番五次的不許你戴這條手鍊,你到現在都不肯摘下來啊?”
“這是我的自由,哼,我現在有任務,是便衣,爲什麼不能戴?”小白還挺有理的,穿着警服來的還敢說自己是便衣,其他幾個同事都搖頭偷笑。
“哎,小白,能不能告訴我們,你那個神秘的男朋友到底是誰啊?”一個比白果年長几歲的長相帥氣的青年笑道:“你告訴我們,也好要我們這些對你有幻想的人死了心啊。”
“這話你可別亂說,小心讓嫂子聽到晚上罰你跪搓衣板。”白果和同事的關係都很融洽,一邊朝方言的辦公室走,一邊笑道:“我可是名花有主了,誰要是還能看上我這朵花,活該他傷心了,呵呵。”
“哎,不知是哪一坨牛糞這麼好的福氣啊。”那個青年好象很喜歡打趣,惋惜中還有點搞笑的羨慕,“對了,小白,聽說你可能會被派去保護義字會的太子甄英雄,你男朋友不會吃醋吧?那小子可是朗朗市的英雄,最近一年沒有犯過事,聽說已經成了朗朗市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你該不會移情別戀被他征服吧?”
白果眉頭一跳,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你說這話到底是讓那死流氓吃醋啊,還是讓我吃醋啊?小白還不敢告訴別人自己的男朋友就是甄英雄,聽到這青年刑警說到‘征服’兩個字,白果心頭跳火苗子,自己是夠不爭氣的,真讓他給征服了,太丟人,回家得好好歸置他找點尊嚴回來!
刑警隊沒有其他科室的警察那麼死板,他們比較隨和,隨意,隨便,相處的氣氛非常的活躍,而且對事的態度也沒有那麼迂腐,在他們看來,破案辦案是一碼事,而怎麼看一個人則是另一碼事,所以,刑警隊裡的大部分人都對甄英雄印象良好,因爲嚴格的說起來甄英雄並沒有犯罪記錄,而且在一些方面給了他們很多幫助,尤其朗朗電視臺那件案子,有血性的人沒有不佩服他的,這些白果都知道,不然她也不會放不開甄英雄了,但他到底是有黑社會背景,目前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的,只有局長張進寶,以及原野,方言,白果還不敢讓其他同事知道,不然,她很可能被從這個案子撤出去。
甄英雄最近一年都沒有過犯罪記錄,這話從理論上來講是正確的,但小白卻知道,那小子實際上做過的違反法律的事情絕對不是一件兩件,只是沒讓人發現,沒留下痕跡罷了,不過,他做的,也許並不是壞事,他幹掉的,都是些逃避過法律責任的大壞蛋。
小白和大家逗着趣的走進了方言的辦公室,看到的,就是方言一張冷冷的臉。
白果把門帶上的同時,笑容也不見了,每當看到方言,她都笑不出來,尤其最近兩天,方言的目光讓她渾身的不自在,而且把自己叫到辦公室的時候,他都會拉上百葉窗,這讓她覺得方言很大程度是出於私心。
“方副隊長,有什麼事情嗎?”
白果站在門口,似乎方言一說沒什麼事情她立刻就要走似的。剛纔還有說有笑,可看到自己就這個樣子,方言心裡更彆扭了,他卻沒有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殊不知他的目光有多麼的不禮貌。
“白果小姐,我想知道,你要如何處理那些準備起訴的市民的要求呢?”
方言的目光裡有一種讓人難受的懷疑,白果非常的不舒服,她知道方言這話是什麼意思,“方副隊長,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局長的批准,如果你有什麼異議,去問局長。”
方言就好象沒聽到一般,“我想,你是要拜託甄英雄去解決吧?”
“我再說一次,你有問題問局長去,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白果很不爽方言的態度。
“白果小姐,你父親已經回省廳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和他的決定有沒有關係,但我覺得悲哀。”方言用一種很異樣的口吻說道:“我們是警察,居然要拜託黑社會去解決矛盾,這真是一種悲哀。”
白果已經要開門了,聞言,又轉過了身,“方言,你有話就直接說出來,含沙射影的不是男人!是,我是拜託甄英雄了怎麼了?我以個人的名義拜託他,他以個人的能力幫助我,這又怎麼了?禍是他闖出來的,他願意爲此承擔責任,有什麼不應該嗎?你說他是黑社會,他去解決事情的時候是偷了搶了勒索了還是打了罵了強姦誰了?如果他不承擔責任,那纔是黑社會的行徑呢!難道他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也是錯的嗎?他給傷者提供的住院治療比其他醫院強了不知多少,他配合警方積極向善有什麼不對?難道他非得一輩子頂着黑社會的帽子讓你鄙視讓你罵啊?他就不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白果和甄英雄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嘴皮子溜了很多,一通激動的反問下來,愣把方言問懵了,這丫頭說的有理有據,好象甄英雄是在爲了自己惹的禍而負責似的,雖然方言知道,依照甄英雄的爲人,白果不求他,他肯定懶得管,這件事情他大可仗着白耀天用的上他而裝大爺,能整死原野的機會他會放過嗎?偏偏,白果用了一系列的反問,駁的自己無話好說。
“方副隊長,我感覺你好象很希望原野隊長被處分,怎麼了?你這個省廳的苗子看上了朗朗市刑警隊隊長的位子,想取代他嗎?”白果冷冷道:“你這人真虛僞!”
“我虛僞?”方言有點惱羞成怒,“我哪裡虛僞了?白果小姐,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針對甄英雄,我就是這意思!”白果道:“朗朗電視臺事件需要甄英雄的幫助才能破案,就算他是個黑社會,但他同意配合我們,他拿出誠意與警方合作,你爲什麼話裡話外都是對他的不滿?你的個人情緒有可能影響你的指揮判斷能力,我會和局長提出請你迴避的要求!”
“我回避?應該回避的是你吧白果小姐?”方言已經有些抓狂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個人情緒有些失控,但他就是不能接受白果爲甄英雄說話,“甄英雄協助警方?可笑,你爸爸爲了自己的政治利益,拿你做誘餌,把你賣給了甄英雄!甄英雄僅僅是想得到你才與你父親合作,他們是各取所虛的勾結!”
“你閉嘴!”白果怒道:“方言,我一直覺得你僅僅是一個自大狂傲,目中無人的傢伙,卻沒想到你如此無恥,你瞭解我爸爸多少,瞭解甄英雄多少?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話?我告訴你,甄英雄就是爲了我才幫助我爸,這又怎麼樣?我高興,我高興他肯爲了我做出犧牲,他的這種犧牲,一般人能做到嗎?他是壞人,但他從來不會在背後詆譭別人!”
方言被白果的話刺激的站了起來,一拍桌子,“夠了!甄英雄甄英雄,你眼裡就只有一個甄英雄嗎?白果,我和你認識多少年了,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只認識幾個月的黑道太子?你說你瞭解他?可笑!幾個月而已,你瞭解他多少?!”
“這和你沒關係!”白果一句不讓,她本來就是火暴脾氣,“方言,你以爲了解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我和你認識很多年,可就衝你今天說的話,就能證明你根本不瞭解我,不瞭解我父親,而甄英雄瞭解!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他看到的是別人,而你看到的只有自己!”
方言慢慢的繞過辦公桌,笑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白果太過直白的言辭讓氣氛直接朝無法化解的方向發展,“我看到的只有自己?是,我是看到了自己,所以我不明白,我哪一點比不上甄英雄?白果,我對你的情意你不會感覺不到,你考警校,我接送你,可你躲着我,我一天到晚往你家裡跑,你呢?見都不見我,你來朗朗市,我也跟來了,可你還是對我那麼冷淡,你爸爸表面給我創造機會,可看到甄英雄比我更有利用的價值,立刻把我甩到了一邊,我不明白,難道你們看到了別人嗎?”
白果有些害怕,方言的表情好猙獰,他似乎情緒失控,“方言,你要幹什麼?別過來我告訴你,再過來我會叫的!”
方言一怔,似乎終於醒悟到這裡是警察局了,他停住腳步,卻沒有退回去,平日的冷酷又回到了他的臉上,“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但我還是想請你回答我,究竟我哪裡比不上甄英雄,要輸,你也要讓我輸的明白。”
白果見他平靜了一些,暗暗長吁了口氣,然後冷冷的笑了笑,道:“對不起,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首先,你和甄英雄就不具備可比性,如果真的要比,他大概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你,背景,前途,他都超他太多,甚至他根本不是一個正經的男人,但是,我喜歡的是他,而且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所以你說自己輸了什麼的完全沒有道理,愛情不是比賽,我也不是誰的獎品,他喜歡我,我喜歡他,這就是結果,然後,我想告訴你,看一個人,是用心看的,不是用眼睛,在我看來,他比你出色,比任何人都出色。”
“用心?別開玩笑了,女人都喜歡花言巧語嗎?我本以爲你會是一個例外呢,白果小姐,你被甄英雄蠱惑的失去心智了嗎?一個出色的黑社會?你是警察!”
“我是警察,可我也是女人,我有選擇去喜歡一個人的權利!”
小白從來不知道如何謙讓別人,方言的自大讓她無法忍讓,如果他針對的只有自己或許還好些,但她每一句話都是在詆譭甄英雄,小白忍無可忍,“方言,你捫心自問,你討好我,追求我,難道是因爲了解我喜歡我嗎?你根本就不瞭解我,甄英雄喜歡我,但他不會去巴結我爸!他喜歡的只是我,不是因爲我可以給他帶來什麼利益纔來喜歡我!”
方言被白果點中了心中隱私,臉色紅的發紫,作爲一個對仕途有野心的人,如果可以娶到白果,成爲白耀天的女婿,那麼政治前途對於二十六七的方言來說,將是無可限量的,可是,甄英雄的出現讓這一切成爲了泡影。
與方言認識多年,白果不可能看不透方言這個人,白果從來不是一個沒有心計的女孩。
方言這幾天飽受折磨,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爲了白果,還是爲了自己的發展計劃被打亂而痛苦,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有私心有目的,絕對不是愛情。
方言不喜歡聰明的女人,高傲的,有野心的人,都怕被人看穿看透,白果一時憤怒說出的實話,刺激到了方言,他眼中的白果開始變的討厭,她是一個讓人愛又讓人恨的女人,方言眼中閃過的惡毒使人懷疑他還是不是一個警察,他的腳步開始移動,他那種斯文的紳士風度再也看不到了。
喜歡白果的人,也喜歡她能帶來的價值,方言不甘心失去一切,他大腦發懵,無疑,他是喜歡白果的,所以,在失去的同時他幾乎瘋狂,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有這樣的衝動。
一個一直理智的人如果喪失理智,那是絕對可怕的。
白果害怕,方言終究是因爲自己才變的如此,他再怎麼說也是父親一手提拔培養起來的人才,如果自己大喊出聲,那麼他的前途就完蛋了,白果也知道是自己這火暴脾氣讓方言似乎喪失了理智,她心裡有些愧疚,所以她不知所措,叫嗎?不能叫,那方言這輩子就毀了,他可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啊,不叫,那自己不就遭殃了?他這個表情,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白果是刑警,曾經翻閱過的真實案例中也見到過關於警察犯罪的特殊案子,作爲心理教程,其中也有個別的案例是說警察在警局裡對女犯罪嫌疑人實施強暴的,雖然自己不是犯罪嫌疑人,但方言已經失去理智,他不會要對自己……
白果有要掏槍的慾望,但她更想離開這裡,但就在她轉身開門的同時,方言兩步衝上前來,一手按住了門,還好小白閃的快,不然,非被方言佔了便宜不可,但是,躲是躲開了,門口卻被方言給佔了。
“方言,你需要自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白果說話缺少一點底氣,但她的憤怒卻是無法壓抑了,“外面就有我們的同事,你最好不要以爲我的忍讓有多深的限度,讓我出去,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否則,你會身敗名裂!”
“我對你做過什麼嗎?我什麼都沒做爲什麼會身敗名裂?你認爲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嗎?他們一定會覺得你是在栽贓我。”方言笑的猙獰而無恥,“你不是就喜歡無恥的人嗎?我也可以無恥,我也可以像個流氓。”
“方言,你不要太過分!”白果握緊了小拳頭,方言有這樣的變化是她沒想到的,最近兩天開始他的變化雖然明顯,卻沒想到變的如此厲害,他的話太侮辱人了,既侮辱了自己,又侮辱了甄英雄,白果怒道:“甄英雄他不是一個流氓!如果你不收回你的話,我不會原諒你的!”
“原諒我?用嗎?”方言朝前走了一步,眼中有貪婪的光線讓人噁心,“你被甄英雄一個流氓壓在身下的時候,是不是也說過同樣的話?”
怒,怒不可遏,方言會些功夫,白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的過他,但是,她現在不想叫了,因爲她要狠狠的扁他,可就在她抄起筆筒想要拽過去的時候,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而且似乎是故意的,力道很猛,門板狠狠的撞到了方言的腦袋,險些將他撞倒。
“唉呦,對不起,我以爲屋裡沒人,用力大了點,不好意思,呵呵,不過……這好象是我的辦公室,方副隊長,你在這裡做什麼?”
來者夠能裝的,他一閃進來就把門關上了,擺明是怕外面的人看到裡面的情景。
“隊長?!”白果驚訝啊,進來的居然是吊着胳膊,本應該在住院的原野。
原野看了一眼白果,笑道:“小白,我剛纔在門口碰到局長了,他還問你到了沒有呢,可能找你有事,去看看吧。”
就是傻瓜也知道原野肯定是聽到了什麼,方言雖然從來都沒瞧得起這個男人,可現在也不禁心虛,白果感激的應了一聲就要出去,經過原野身邊的時候,原野突然說道:“小白……”
白果一怔,原野笑道:“希望那個混蛋真的像你說的一樣好,不過,我不會放棄抓他的,除非,他不是黑社會。”
白果看着原野真誠的眼神,覺得感動,其實原野這人雖然針對甄英雄,但從來都不壞,他是個盡職的好警察,“是,隊長,我向你保證,他做黑社會的日子一定會很快到頭的,因爲我是一個警察!”
“恩,加油。”原野有些不太正經,笑了笑,又道:“對了,小白,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隊長。”小白同志嘿嘿一笑,“很多同事都這麼說過,呵呵。”
“是嗎?媽的,我又落後了,哈哈。”原野背對着白果在笑,但凌厲的眼神讓方言覺得顫慄,“不過,甄英雄應該沒說過吧?畢竟,你穿的還是警服,他應該沒誇你漂亮吧?”
白果一愣,她從被調來的那一天就跟着原野辦案學習,對於原野的話有一定的理解能力,看了一眼方言,她咬着嘴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隊長,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他的。”
“謝謝。”原野說過之後便沒了下文。
白果雖然不甘心,卻也知道這件事情被甄英雄知道以後的後果,原野瞭解甄英雄的手段,如果甄少爺知道白果差點被方言欺負,他有足夠的能力讓一個警察人間蒸發。
白果出去之後,方言反而不再緊張了,冷冷的看着原野,道:“你覺得你很偉大是嗎?”
“我不偉大,但我知道自己是一個男人。”原野如此認真的目光讓方言不適應,他從來沒看的起原野,竟沒發現他還有這樣一面,“方言,你剛纔的行爲不但是警隊的恥辱,也是作爲一個男人的恥辱,你他媽就是一混蛋。”
“你敢罵我?!”
“不要高擡你自己,你他媽是一畜生,我爲什麼不能罵?”原野走到方言面前,沉聲道:“我告訴你,誰他媽也沒別想欺負我的手下,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方言冷笑道:“原野,你裝吧,難道你不恨甄英雄嗎?他搶了白果,你就不恨他?你敢說你不喜歡白果?!”
“我指正你兩個錯誤,第一,我沒有恨甄英雄的理由,我只是單純的討厭他,因爲我是兵,他是賊,第二,他搶了白果?你這話太可笑,他從誰手裡搶的?你他媽給我聽清楚了,是白果選擇了他。”原野單手掐住方言的脖子,方言自負練過點功夫,卻無法掙脫,可想原野的手勁兒,“方言,我實話和你說,我看不順眼甄英雄,但更看你噁心,你他媽有能力,卻沒道德,就是一條狗也比你強,白耀天瞎了眼培養了你,你就是垃圾,我希望你在我和局長提出建議前自己滾蛋,這樣你可以保住你的前程,如果你固執的想破壞這個案子,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原野鬆了手,方言忍不住的咳嗽着,“原野,你……你他媽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上次白廳長和艾市長在茶館見過甄英雄之後,你手裡的工作幾乎全放下了,我當時就覺得可疑,直到前兩天發生槍擊事件,我知道白果與甄英雄的關係之後才明白,你把個人情緒帶到了工作中來,昨天白果打電話和我講了局裡決定要她負責甄英雄的安全工作之後,我立刻意識到了你的情緒可能不適合參與這個案子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會趕到局裡來,但我還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原野望着方言,眼裡充滿了鄙夷,“我是喜歡白果,但我沒下賤到得不到就去搶,公是公,私是私,警察的職責是什麼?玷污了這神聖的兩個字,你根本不配做警察,如果你覺得你還是個人,就給我滾,還有,爲了你着想,我給你一個警告,不要再糾纏白果,否則的話……”
方言被原野眼中的那道冷光威懾住了,好冷,這纔是認真起來的原野,很可怕,方言這才記得,朗朗電視臺,原野雖然狼狽,但是,他當時是隻身一個人,在激烈的槍戰中可以活下來,有着僅僅次於甄英雄的表現,前兩天的事件,他把槍給了甄英雄,看起來是個失職行爲,卻使得案件得到了進展且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很容易情緒化,可實際上,他的決斷每一次都是正確的,似乎每次跟蹤甄英雄,都能發現大事情,難怪張進寶一直包庇縱容他的行爲呢。
後背有些發涼,原野是個身藏不露的人嗎?原來如此,甄英雄早就看穿了這點,所以才把原野看成可怕的對手啊,方言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在恐懼原野。
原野的‘否則’到底是什麼?方言嚥了口唾沫。
“如果你從地球上消失了,我會第一次不去懷疑甄英雄的,就好象……”原野淡淡的說道:“曾經消失了很多敗類一般……我很誠實的告訴你,消失一個警察敗類,我會努力的破案,但不表示我覺得犯罪者是錯的,他僅僅是挑戰了法律,卻戰勝了我,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恨甄英雄了嗎?因爲在個人的立場上,我永遠都比不上他……”
方言徹底的愣了,原野的眼神,無比清澈,他突然發現,原野和甄英雄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這個男人爲什麼兩年了還抓不到甄英雄呢?一定,一定有着什麼其他的理由……
……
柳絮是在傾聽着自己的心跳,感覺着甄英雄小腹體溫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睡着的,她一夜沒閤眼,確實累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過了近三個小時,而甄英雄一直保持着坐姿,柳絮小臉紅紅的,她覺得,剛纔這一覺,是一年來睡的最安穩,最美妙的,她喜歡那種被當成小貓一般的感覺。
柳絮雖然真的好似柳絮一般輕盈,但枕了兩個多鐘頭,甄英雄一動都沒有動過,還是腿發麻,小柳同志蠻不好意思的,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還陶醉着的她跟在不停打哈哧的甄英雄身後來到了隔壁小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