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鳴,你的騎士精神讓我覺得噁心,被一個女人打倒,難道你準備好接受家法了嗎?”甄英雄變臉和翻書一樣快,小艾實在搞不懂這傢伙要做什麼,他剛就猜到項嘯鳴會輸了,而且也在期待這個結果,又爲什麼突然生氣呢?
“對,對不起,少爺,可我……”
“閉上你的嘴巴!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說話嗎?!”甄英雄喝道:“沒用的東西,應該丟進垃圾堆裡喝泥水!”很惡毒的咒罵,小艾明知道甄英雄有目的,還是覺得項嘯鳴可憐。
甄英雄的臉上寫滿了要殺人的憤怒,望着項嘯鳴那臉沒有懊悔的內疚,韓慧恩心裡又涌出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她知道這個項嘯鳴是故意被自己打倒的,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所以要放自己離開?可是,他不知道失敗後的結果嗎?
甄英雄冷冷的目光盯上了韓慧恩,“你可以走了,本少爺說話算話。”
韓慧恩一怔,“你真的放我走?”
“既然有個傢伙願意用自己的命做交換,我沒理由不成全他,更何況,我就沒把你這女人放眼裡,你和我這手下不過是兩條人命而已,殺誰都是一樣的。”甄英雄沒有理會這時突然涌進來的甜甜及自己的一衆手下,“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滾蛋。”
韓慧恩沒想到自己居然這樣撿回了一條命,而且是一個敵人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低頭去看倒在地上的項嘯鳴,發現他也在看着自己,雖然立刻轉移了目光,可眼中那一絲欣喜,卻更加印證了韓慧恩的猜測,他,果然是故意讓自己的。
“把那沒用的東西捆起來,帶回漢宮,折磨到死!”甄少爺發話了,一衆手下雖然心裡驚的不得了,但看到項嘯鳴臉上的愧疚與倒地的狼狽,二話沒有,幾個青年有些歉意,卻手腳麻利的將項嘯鳴扶了起來,五花大綁。
猶豫了一下,這個男人雖然特別,但畢竟是敵人,韓慧恩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重獲新生的喜悅,心理複雜的回望着項嘯鳴,離開了這個‘棲息地’。
項嘯鳴早就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愧疚道:“少爺,我……只要嘯鳴死不了,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對您不利的,放走那女人,我,我……”
甄英雄確定韓慧恩已經離開了,笑了笑,“其實少爺總覺得自己可以去做導演的,哦呵呵……,嘯鳴,你說那女的會不會因此愛上你啊?嘖,你們還愣着幹嗎?給他鬆綁吧,戲已經演完了。”
全懵了,每人能理解這少爺到底想什麼呢。
“少爺我很欣賞你的騎士精神,做的不錯,這效果比我預想的好多了,少爺早知道你不會打女人,而且還是個不錯的女人,如果你打了她,少爺才真的會鄙視你。”
甄英雄的態度又是一個大轉變,小艾同志腦袋都轉不過彎來了,甜甜見到兩人都沒有事情,高興的跳到沙發上,卻迷惑的問道:“剛纔那個女人也是壞人吧?爲什麼要放她走啊?”
甄英雄不理衆人的疑惑,轉望着那被綁的童戰,笑道:“放她當然是爲了讓她儘快的回來啦,哦呵呵……,有些時候,猜疑,不安,纔是從內部瓦解敵人,爲自己爭取到主動權的關鍵。”
放她,讓她儘快回來?沒人聽的懂這是一句什麼話,全撓頭了,惟有小艾隱隱感覺到,那個會很快回來的‘她’,即是愛利絲,也是韓慧恩,至於理由,大概就是甄英雄所謂他想要的完美勝利吧……
“喂,你。”甄英雄一指童戰,道:“少爺也給你一個機會,這裡不會有人掏槍的,只要你能衝出這個門口,少爺也放你走。”
衝出去?開玩笑!童戰的冷已經被怒火燃燒掉了,手腳都被綁着,怎麼可能從十來個明顯是職業打手的黑社會包圍中衝的出去啊!
當甄英雄走出別墅的時候,裡面,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叫聲。
……
漢宮,甄天的辦公室,甄英雄五分鐘前才鬱悶的走出去。
甄天與木子華的表情是一樣的,不可置信,卻嚴峻異常,兩個人,一叼雪茄,一拿菸斗,煙霧瀰漫着的房間讓那種煩躁與不安更加的濃重。
“這樣,好嗎?”木子華終於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語氣有些沉重,道:“這種事情,爲什麼還要瞞着英雄?你已經知道了吧,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今天三番五次的暗殺,都是那個女人的做的,當英雄將今天的事情講出之後,過往的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事實,一定讓你很受折磨吧?”
“呵呵,木老,你說對了,我心理真的很複雜呢。”甄天苦笑了兩聲,向後無力的一靠,望着手中妻子的照片,眼神之中是如此無奈,“我不是故意要瞞着英雄,而是不知該如何解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夢謠,一定很傷心吧?”
木子華嘆了口氣,“一定會傷心的,因爲,她最疼愛的妹妹,居然是要殺掉她親人的兇手,一直找不到下落的她,原來是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那丫頭的心機真是讓人覺得可怕,難怪啊,二十年前她就被稱爲四家族的天才少女……”
見甄天沒有說話,木子華搖了搖頭,費解道:“諾森家族在蘇丫頭將勢力遷移到美國舊金山唐人街並站穩腳跟之後突然興起,大概也是因爲那丫頭的緣故吧?她恨你我能理解,但她爲什麼連蘇丫頭也不放過呢?菲茲傑拉德殺手世家……英雄那個白癡怕是不知道吧,他的殺手培訓,就是這個殺手家族的入門培訓,不過也難怪,沒有合格的他,當然不會,不,應該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幫我給蘇蘇打個電話吧。”甄天掐滅了菸頭,愁眉微展,“就說,冰兒,終於有消息了……”
……
“冰兒啊……原來是和老爹老媽還有兩個小艾的不良母親一起長大的玩伴,是老媽和那蘇蘇的小妹妹,因愛生恨?球球的,老爹還真是夠衰的。”
從通風管道倒着退出來的甄英雄額頭冒汗,回到自己的房間,脫光了衣服,走進浴室開始放水,準備洗個澡,激流而出的溫水射到池子中,製造了向雪一般的白色泡沫,厚厚的,輕輕的,馨香沁人,心曠神怡啊,甄英雄只要想想待會泡在裡面的感覺就渾身舒坦。
池子太大,放滿水需要一些時間,甄英雄也覺得光着屁股等不太象話,圍了一條浴巾,坐到了外面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電視節目。
菲茲傑拉德殺手世家,甄英雄覺得好笑,怪不得小艾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呢,原來這個家族歸附着諾森家族,而諾森家族,就是蘇影在舊金山唐人街最大的敵人,甄英雄覺得好笑,並不是他對這一切的一無所知,他僅僅在打理着義字會在朗朗市的情色產業,對於發生在美國的事情,能知道纔怪,他笑的是,自己兩年的殺手培訓,居然是在敵人的眼皮底下,由敵人教導完成的,而結果,卻是兩茫茫,無所知,太諷刺了吧?
作爲一個類似於旁聽生的甄英雄,只知道那個殺手培訓並不需要知道去參加的學員姓名,作爲一個殺手,拋棄姓名,應該成爲割捨過去的儀式,學員只會得到一個號碼,那就是姓名,而每次的科目,都是活下來,只要活下來,就不會被淘汰,而甄英雄在混到最後,需要用同伴的性命才能宣告徹底晉級的時候,沒有將同伴的性命結束,而那個同伴,就是闌度,之後,兩個在最後一關不及格的人,在殺手導師惋惜的目光中離開了。
原來,那僅僅是菲茲傑拉德殺手世家的入門考試,好牛氣的家族啊,根本不怕有警察的臥底來參加,大概就是要在初試合格之後再去調查合格者身份,然後殺掉纔會更顯自信,或者更具備威懾力吧,難怪當時並沒有人知道那是菲茲傑拉德殺手世家在招收新鮮血液了。
甄英雄現在很慶幸自己沒合格,不然怕是死都不知怎麼死的了,闌度不也是因此成爲了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敵人嗎?
剛纔與白果通過了電話,闌度已經做過了手術,雖然昏迷着,但生命無恙了,甄英雄聽的出,白果接到自己的電話很激動,很喜悅,心裡也是甜甜的,但受不了了是,小白同志的氣也在確定他安全之後徹底的爆發了,嚷着要到他家裡去,將發生的一切給她交代清楚,這也是甄英雄爲什麼要留在漢宮的原因了,不敢回家。
項嘯鳴去醫院了,闌度的安全問題還不能鬆懈,三天後,就是闌度的‘葬禮’,所以,他今天就得‘死’。
一心與甜甜回劇組了,甄英雄造成的混亂需要兩個人去擺平,兩百個黑社會成員包圍啊,想到劇組人員肯定被嚇的半死,兩個丫頭一人給甄英雄留了個腳印,不過,小艾的溫柔些,換到了甄英雄一個吻,樹袋熊的熱情些,被甄英雄在屁股上掐了一把,但兩個美女嬌嗔的眼神,絕對是莫大享受。
警察方面還沒有找到自己,被白果給拖住了,雖然開槍的是自己,但白果不知是怎麼和警察交代的,雖然方言在全市範圍內尋找自己,卻並沒把自己歸類爲罪犯。
那個叫做童戰的傢伙已經被押回了漢宮,接受着漢宮‘特別刑事人員’的考問,不過,三天之後,他被警方發現死在了一輛三天前失蹤的出租車裡,最後定案爲,殺人罪犯,畏罪自殺,而被他‘殺’了的司機,就是今天被羅比殺害的無辜人,不過那是後話。
忙活了整整一天,無論是腦子還是身體,都累了,只是坐靠在沙發上就覺得困,看了看錶,已經是六點多了,當然會累,所以,儘管醫生千叮嚀萬囑咐,才治療過的傷口不可以碰水,甄英雄還是想趕快跳到了水池子裡,洗個熱水澡,然後舒服的睡個覺。
男人一累就會想摟個女人睡覺,甄少爺也想,可惜沒人讓他摟,球球的,少爺要不要找兩個侍女過來一起鴛鴦浴呢?洗過澡之後,享受着美妙肉體的貼身按摩睡覺,一定會很舒服,很有睡眠質量的吧?不過……還是算了吧,和沒有感情的人做愛睡覺,心裡沒有享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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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英雄鬱悶的站起身子,也覺得奇怪,自從和櫻桃,白果,發生了肉體關係之後,他開始排斥過去那種沒有心理享受,完全是獸慾的發泄了,與有感情的女人抱在一起做那最原始的運動,纔是從裡到外,從精神到肉體的至高體驗。
才走進浴室,就聽到手機響了兩聲,被熱氣薰的暈呼呼的甄少爺趕快跑出去,一看,是小櫻桃的短信,估計是老爹沒心情教這丫頭識書認字了,解除了她的禁閉,這丫頭一聽老爹說自己回了漢宮,迫不及待的就要來看自己,想被自己‘愛’。
想到自己有好幾天沒見過那小可愛了,再想到那丫頭身體的美味,甄英雄正覺得一個人泡澡無聊呢,球球的,太巧了,櫻桃這禁閉,簡直就是爲少爺而解除的啊,某男身體中間部位,兩腿交合點那懸掛物開始不老實了。
少爺身體疲憊,蒸澡也許會暈過去呢,有個人看着也不錯,還能幫着搓搓後背,恩,就是這樣……甄少爺爲自己找了一個很合適的理由,但嘴角那淫蕩的口水卻出賣了他。
甄天的書房‘義之墨軒’,就在辦公室的隔壁,無論是甄英雄,還是三國,只要犯了錯誤,就要被關到這裡,在書堆中反省自己,當然,想到這個辦法的並不是甄天,而是秦夢謠,所以,從小到大,三國那變態丫頭雖然經常爲了無理取鬧的撒嬌而被關到這裡,學習成績卻是讓秦夢謠欣慰不已,秦夢謠去世之後,這個規矩儼然成了家規,現在被關在裡面的,就是櫻桃。
甄天也是受不了小櫻桃的白眼了,這丫頭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每當自己教她讀書寫字,給她講人生大道理的時候,她就把小嘴巴翹的高高的,好象自己這堂堂黑道教父,最喜歡欺負孩子似的。
因爲今天發生的事情讓甄天很難接受,怕是以後幾天也沒心情教這丫頭,或者說是故意逗她打發時間了,便解除了她的禁閉,然後隨口告訴她甄英雄已經回來了,這丫頭每天都問,讓甄天又煩又欣慰,能讓一個像櫻桃這樣可怕的小殺手如此喜歡,是該說那笨兒子有福氣還是有魅力呢?
本以爲櫻桃肯定會從那張鋪的很厚的摺疊牀上跳下來就跑呢,哪知道,這丫頭‘唰’的掏出手機,手指亂舞,發短信的速度比讓她寫字快了N倍,甄天這個氣啊,你這丫頭學習不上勁,發短信的速度倒一日千里的在進步啊!
‘哥哥在天堂閣,小櫻桃快把自己送過來讓哥哥吃……’
櫻桃收到了甄英雄的短信,又羞又喜又振奮,被關了禁閉之後就沒見過甄英雄了,感覺就如同經歷了幾個世紀的孤單,對於櫻桃來說,雖然三國姐姐和樂樂姐姐,還有這個就會拴着眉毛逼自己讀《三國演義》的叔叔都是可以讓自己感到幸福的親人,但給了自己這一切的卻是甄英雄,他纔是自己的所有。
從牀上跳下來,鞋都忘記穿了,光着小腳丫就跑,甄天好笑又好氣,你這勁頭要是用在學習上,絕對能考一博士回來,“櫻桃,你的鞋!真是的,怎麼和你姐姐一樣啊?”
想到三國中午也光着腳丫溜達到自己的辦公室,甄天惟有嘆氣啊,看來,這家裡就沒正常人了。
櫻桃確實站住了,跑回來,一把將樂樂借給她抱着睡覺的熊熊從牀上拽下來,對着甄天一吐小舌頭,還是沒穿鞋,撒腿就跑,今天晚上肯定要在甄英雄的身旁睡覺,熊熊當然要帶着了,雖然,自己可以抱着真正的‘熊熊’。
甄天是真暈了,就這小女孩還殺手呢?有抱着一頭豬睡覺的殺手嗎?真不成熟。
櫻桃衝出去了,甄天嘆了口氣,親自幫櫻桃收拾着摺疊牀,心理很亂的他不做些什麼就不舒服似的,想到過去,秦夢謠也是這樣幫三國那丫頭收拾,甄天的嘴角露出一絲幸福卻孤獨的笑。
“咦?爸爸,您真的在這裡啊!”
回頭望着門口,美麗的女兒穿着白色的長裙站在門口,小眉頭立着,柔美的小臉上寫着不滿,明明有着秦夢謠的氣質,卻總是相差千里的表現,讓甄天頭疼啊,“您不是故意躲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