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單單不介意還不夠,他們已經救了向三姑娘兩次,若回京後她再遭算計而出別的意外,到底會令人惋惜。
救人救到底,這事,還得公冶絕援手。雲悠然道:
“短短數月,向三姑娘已連遭兩次算計,待你們回京後,不如將東宮的宮女給她派去一兩個。有你的人陪着她,出嫁前的日子,是不是能過的安穩些?”
待向品婉嫁進東宮,東宮必然會給她安排宮女伺候,只當提前適應了,還可以保護一下她。
雖尚未嫁給他,可到底是他的未來良娣,說到底,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上次驚馬的事怕真不是意外,也許是向三姑娘查到了什麼,纔會被設計離府的。
“以前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會先派人送她回京,並讓陳姑姑帶着宮女一同去她府上照顧。”
定王妃和童神醫離京後,他派往清和園的人都收了回去,安排幾個去向府還是能調的出來的。
既然要派人去護,自得派得力些的。否則,若再傳出向三姑娘被陷害的消息,豈不是表示他東宮的人太無能?
向三姑娘是他的未婚良娣,由東宮的人護着,於禮於法都說的過去。
向品婉的事算是解決了,後續的落實,公冶絕肯定能處理妥當。已然說起,那就把其她姑娘的事一併說完吧。
雲悠然實言對公冶絕道:
“實不相瞞,在你來之前,我本打算,但凡被救下的這些姑娘中有不被家族接受的,我會都帶回上陽去,給她們新的身份助她們重新開始。
“但你既來了,她們畢竟都是你西離子民,怎樣,可願意放她們跟我走?”
定王妃有這想法,公冶絕半點都不奇怪。他道:
“不是我不願意讓你帶走,你們一路過來時遭遇的追殺基本沒斷過,要是返程途中再遭遇刺殺,帶着她們多有不便,還是讓她們留在西離吧,我定會讓人妥善安置。”
說起這些,公冶絕頗有些心虛。定王妃一行在上陽地界上,沒遇到半點風波。
可自打進了西離,卻隔三差五地遭遇伏擊……
“公冶絕,留下她們,你就得用心安置,這些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你可千萬別塞給哪些大臣做小妾啊。”
若是那樣,跟沒救她們有何區別,從一方勢力的工具人變成另一方的?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公冶絕都服氣了,他很靠譜的好嗎?
“好,信你。老巢這邊的女子中有一位跟琴藝教習互相看對了眼,我見那教習沒什麼劣跡,就做主放他倆提前離開了,其餘人一個都沒少。
“姑娘們都在各自原處住着,男的都被關了起來。走,你這一路趕的辛苦,先去吃飯吧。”
待用完餐,將所有的證據全部移交給公冶絕,她就可以繼續跟師父開逛了。
“是有些餓,還是讓他們把餐送過來吧,趁你還未離開,多聊幾句。”
雲悠然無所謂地道:“怎麼着都行。”
公冶絕喚了暗衛進來,派他去做安排。直到暗衛轉身退下,雲悠然才猛然想起宗老大他們。
在公冶絕眼裡,元石寨的人可都是土匪,得了人家的幫助,她怎麼着都得幫着表表功吧?要是公冶絕先入爲主反過來對付他們,那可就不妙了。
“對了,這次的事,還是元石寨的二當家先發現的,期間幫了不少忙。他們中有幾個身手還不錯,具體的聶風都很清楚,你可以問問他。”
聶風一直想拐幾個進京呢,不知太子殿下親至,會不會拐帶成功。
公冶絕道:“這事聶風傳回的信中提過幾句,有功當賞,有過亦當罰。”
各國都有各國的法度,公冶絕亦有他的立場,對此,雲悠然不便多說。以她對公冶絕的瞭解,他說到定然也能做到。
只要不帶偏見,那結果就不會太遭。既提到聶風,雲悠然順便對公冶絕道:
“一部分證據我已交給了聶風,就讓他留下來幫你吧,我跟師父的路線已然定好,無需他再來回奔波。
“待我離開時,你讓護送向三姑娘進京的人跟着我一道去冬崖鎮接人就好。”
“好。”
半個多月後,雲悠然先後收到了蕭君昊和花側妃的來信,方知她不在京城,京城裡卻又有了與她有關的謠言。
而此次,花側妃的父親居然也參與了進來。
不是尋“仇”的就是慕權的,她能說什麼呢?再怎樣,花側妃都很無辜。
看得出,花側妃的內疚與矛盾幾乎溢滿了字裡行間,雲悠然立刻給她寫了封回信開解。信中主要是想告訴她,凡事遵從本心就好。
至於她父親參與其中這一點,雲悠然並沒多提,也不想幹涉,上陽的律法會給出應有結果。
給花側妃的信寫好後,她又順便給蕭君昊回了封信。
這封信裡,更多的是囑託他多多關照花側妃和宮、陶兩位庶妃,希望他不要因爲花刺史的事怪罪花側妃。另外,她還大體跟蕭君昊說了說她和師父的行程。
僅僅時隔五日,雲悠然又收到了她祖母的來信。
原本收到祖母的來信她很開心,可從祖母的信中,她得知了永昌伯夫人,水五郎的母親竟畏罪自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時她都說不清是何心情,直覺,水五郎極可能會因此恨她。
即便不恨,不遷怒,但,此生怕是再難回到從前。
畢竟,去了的那位是他的親生母親,哪怕那位造謠的目的不但是想置她於死地,還惡毒地想使得她身敗名裂。
但,那個女人的陰謀沒有得逞,她還活着,而始作俑者卻死了!
起初的時候,永昌伯夫人並沒有那麼多事,大概是從水若瓊縱火炸死時起的吧,就一直視她爲仇敵。
因那個女人除了一個勁兒的造謠詆譭,再無其他法子奈何她,故,看在水五郎的面上,她並沒有出手教訓。
誰知,最後竟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雲悠然多少有些想不通,她的長女犯下了足以株滿門的罪過,那個女人怎麼就不多爲家中其他人的安危考慮考慮,不加收斂也就罷了,竟還敢如此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