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然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大哥成親的時日將近,不能到賀有些遺憾。你在京中可去伯府看過?”
被雲悠然給問的一愣,桓楚表示還真沒去過。
他跟雲悠然以往一樣,只把東西送去了墨居,由墨居再去具體分配,無論定王府還是永寧伯府他都沒去,只在京中茶樓、酒肆晃了晃聽了些消息,覺得再無留下必要,就立刻表示要返回了。
之前他曾聽雲悠然唸叨過她兄長的婚禮,回京時忘去溜達一圈多少有點心虛,可說出的話卻拽拽的:“本君爲何要去伯府?”
拽不過一瞬,他立刻轉了相對溫和的口吻道:“放心,朝廷怎麼着也得等你大哥成親後再派你父親出京吧?”
她並沒擔心這個啊。
雲悠然拿着信起身,邊往紫泉那邊閃邊道:“我只是隨口問問,總之辛苦你了。”
這是道謝的態度?略有些敷衍啊姑娘!
見聲落人已沒了影子,桓楚搖了搖頭,邊吐槽邊往白霧外閃去,眨眼間亦不見了蹤跡。
原處,只餘匹練般的七彩花圃圍着兩棟精巧雅緻的竹樓靜靜美麗着。
……
北齊離王府
在凌綰雲沒有嫁進離王府之前,水若瓊並沒把皇帝硬塞給洛玄郢,中途還差點被她給取代的那位名義離王妃放在眼裡。
彼時,她心心念唸的都是她的兒子,她以爲,兒子尚下落不明,她恐怕永遠都不會對別的人、別的事在意。
可自打那位進門後,即便洛玄郢基本不踏入嘉蘭院半步,但正牌離王妃在離王府的存在感該怎麼強就怎麼強。
離王府後院那些個有名分的也好,無名分的也罷,每天早晨雷打不動的會去嘉蘭院給那位請安。
而她,雖也被闔府上下稱作“王妃”,可那些個女人,竟沒一個上紫蝶臺請安的。
單從內心認可這一點,水若瓊就覺得,她怎麼都沒法跟那凌綰雲相比。
可水若瓊選擇性地忘記了,是她自己不願意被打擾,洛玄郢才下了“未經允許,不許任何人靠近紫蝶臺”的命令的。
原本還算要強的她,來到西離的這些時日,竟越來越愛胡思亂想,不止一次地生出了強烈的昔日重現的憋屈感。
水若瓊怎麼也想不通,同樣是嫡女,同樣出身高貴,她還是嫡長女,爲何雲四和凌二偏偏能高高在上身居正妃之位,獨獨她就這麼倒黴,身份一日不如一日。
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她甚至連個正經身份都沒有。府中上下喚她“瓊王妃”時,她總能從中聽出幾分嘲諷之意來,故,她對這個稱呼十分的反感。
可若不接受這個稱呼,她便又會被以“姑娘”相稱,跟個通房丫鬟似的侮辱性稱呼,還不如帶有嘲諷意味的“瓊王妃”呢。
也不知道那雲四爲何能容忍她的丫鬟一直不改口的,當時她爲何沒有趁機嘲諷幾句呢?
嘲諷幾句又有何用?她應該狠狠修理那雲四幾次纔對,她兒子下落不明,定與那雲四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