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懷疑,可御醫始終未能查出任何中毒跡象,人卻越治越憔悴,沒撐幾個月就溘然長逝。
公冶絕還聽說,他父皇當時暗中還安排了專人調查了好長一段時間,只是始終未能查得多少有用信息,最終只得不了了之。
可此事,終究成了他父皇的一塊心病。
難不成,他父皇當年的懷疑是對的,賀貴妃當時也是中了類似蝶夢的毒?或者所中確是蝶夢?
如此詭異的毒藥,連身爲帝王的他聽都未曾聽過,豈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看來,當年歸入秘檔的卷宗,是得好好的翻一翻了,既調查過,必然不會一無所獲。
皇后在得知中毒後並未在第一時間告訴他,是不是也懷疑過他?
所這麼想了一下,但皇帝只覺不太可能,他待皇后之心,皇后豈能感受不出?
只是這事單靠皇后自己怕是很難查清,畢竟,當時他父皇也曾查過,從查探結果便知並不好查。
這種陰毒的毒藥,也不知到底是什麼人研製出的,此毒似不止一次出現在西離皇宮,背後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最可氣的是,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跟皇后竟都絲毫未曾察覺……
皇后都中了招,那麼他呢?此毒既這麼能隱藏,難保黑手未伸到他這裡。
“去看看你母后吧,定王妃此時應該還未走,替朕謝謝她。”
“是,父皇!”
公冶絕剛想告退,只聽他父皇又道:“去清和園,請童神醫明日進宮一趟。”
景陽宮
雲悠然跟皇后交談完,要給皇后畫太子良娣向品婉的畫像時,就已拉響置於前殿的鈴鐺,將候在外間的下人給都喚了進來。
此時的後殿,不但有小輩宮女,陳、項兩個嬤嬤,千惠、玉慧兩位姑姑輩的大宮女也都在。
待墨跡稍稍幹了些時,陳嬤嬤親自上前,將雲悠然畫的肖像輕輕拿了起來,舉到倚靠在大迎枕上的皇后跟前,滿臉帶着笑道:
“皇后娘娘,定王妃真是多才多藝,不但醫術高超,這畫技也十分了得。您看,她畫的向三姑娘,就像隨時能從畫中走出般。”
皇后心道,誰說不是?
縱然她從未見過那位向三姑娘,可只看這副神韻俱佳、惟妙惟肖的畫像,便如同見到真人似的。
皇后看着畫像頗有些感慨,定王妃的畫工,竟比西離宮廷的御用畫師都要厲害幾分。
若非場合不太合適,加之她尚未痊癒,氣色並不十分好,她都有邀定王妃爲她畫幅肖像的衝動了。
從畫像移開目光,皇后看向坐在旁側不遠處的定王妃讚道:“定王妃之才,着實令本宮歎服。”
“皇后娘娘過獎了,悠然能畫好,也是向三姑娘長的好,氣質卓然之故。
“娘娘暫不可勞累,悠然先行告辭,皇后娘娘好好休息。”
該辦的都已辦完,完全沒必要繼續耗在景陽宮,雲悠然順勢起身提出告辭。
因還得繼續裝虛弱,皇后也就順了雲悠然之意。可雲悠然還沒出皇后寢殿的大門呢,公冶絕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