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定王妃這麼說,皇后本能覺出其中必有蹊蹺,遂點了點頭。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見皇后如此配合,雲悠然心下一鬆。
“我先扶你起來,其他的,等你看過信後再說。”
皇后眉眼溫和,微微點了點頭。
雲悠然上前,將皇后扶起,讓她在大迎枕上靠好,纔將剛剛從玄月空間移至廣袖中的,公冶絕寫給西離皇后的手書取出遞給了她。
身爲皇后,被身邊的人背叛,定是既扎心又覺難堪。但機會稍縱即逝,該通的氣,還是得先通一下。
畢竟中蝶夢的是西離皇后,她有權知道她的治療計劃。若西離皇后不同意,需要她立刻爲她清毒,她自不會拒絕。
她來此,原本就是治病的,輔助揪出幕後之人,只不過是看在同公冶絕之間交情的份兒上順勢而爲罷了。
見西離皇后已將手書看完,雲悠然開口對她道:
“皇后娘娘,爲了讓背後之人放鬆警惕,我暫時並未給你解毒。不過,毒素已被我壓制住了。”
不愧是做了多年皇后的人,夠沉穩。即便她兒子寫給她的,是差點奪了她性命的黑幕一角,西離皇后的情緒都未起明顯波瀾。
兒子的字體和語氣她再清楚不過,手書中的內容是否系兒子親筆所寫,西離皇后心中亦有數。
她將已看完的手書還到雲悠然手中,溫和看着她緩緩地道:
“讓定王妃見笑了,是本宮失察,反倒累你來回奔波,更難爲你替本宮多方思慮,解毒的事,不着急。”
這幾日,她雖依舊昏昏沉沉的,可每每醒來,已沒有之前那種時不時會冒一下的窒息感,絞痛感也基本沒有了,定是定王妃將毒暫時壓制住之故。
原本以爲她所剩時日已不多,其他倒沒什麼不可割捨的,惟兒子尚未娶妃,又身爲太子,前路未明,她豈能放心的下?
背後之人,既能將黑手伸向她,又豈會放過她的兒子?
莫要說這毒一時半刻不能解,只要能將內奸和對付她的人揪出,付出再大的代價她都在所不惜。
見西離皇后並沒有反對,一副完全配合之狀,雲悠然微微笑了笑繼續道:
“皇后娘娘無需客氣,亦請放心,蝶夢雖未清,但既已被盡數壓制,便不會再輕易影響調理藥物的藥性。
“在蝶夢被解前,只需繼續服藥,慢慢調養即可。
“調養期間,你清醒的時候會越來越多,但面色和狀態,觀之跟之前不會有明顯變化。”
雲悠然覺着,她的話說到這個份兒就已足夠。至於西離皇后藉此會如何動作,完全無需她這個門外漢在這兒指手畫腳。
她醫術是好,可宮鬥相關,她的段位,跟西離皇后肯定完全沒法比,也不需要比。
簡簡單單的將該說的說完,又回答了西離皇后的幾個小問題,雲悠然就對西離皇后表示,她要施針爲她壓制毒素。
因爲西離皇后這會兒尚清醒着,不想她尷尬,雲悠然便打算直接施針。只是壓制一下毒素,倒不必非得寬衣。
便是今日不施針,也不會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