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
過來的路上,駱驍跟他當笑話提了句,說他聽暗衛說有個書生蠢出了境界,還自詡正義屢屢對王妃不敬,是這位麼?
還真是夠文弱也夠無腦的。
那小身板既禁不住揍,那便扔了吧,至少落個耳根清淨。
聽殿下發話,早就想把那個榆木腦袋給扔出茶莊的墨影和香影差點條件反射地出手了。
還好她們這幾日將“只聽王妃命令”這六個大字重複刻畫了好多遍,否則,春影、麗影纔剛犯過的錯誤她們怕是會再犯。
離春影、麗影犯錯纔剛過了短短几日的時間,她們若真這樣做了,怕會令姑娘(王妃)失望,倒是,說不定會對她們心生嫌隙。
“還是別扔吧,他要看就讓他看,要說就隨他說,不到結束,別放他離開。”
“好,都聽你的。”
雲悠然:“……”
咱能不能正常些?
不過很快,雲悠然的關注點從被蕭君昊給肉麻到轉移向了那個藍衫書生。
此兄愚到這個份兒上,即便來年金榜題名,怕是爬的越高,誤國誤民的程度會越重。
當然,更大的可能,怕是連往上爬的機會都不會有。
官場上爾虞我詐,是硝煙暗藏的戰場,可沒太多讓他慢慢成長的機會,小命兒什麼時候蠢沒了怕都不知。
今日,她就讓這朵奇葩目睹個全程,好好給他洗洗腦子。即便一會兒想走,也不讓他走。
聽到王妃這話,墨影和香影心下掠過一陣陣的慶幸。
得虧她倆謹記着誰纔是她們的主子,唯一的主子,纔沒有妄自行動。
否則,剛剛她們如果聽了殿下的話,把那個書生給扔出去,這不是就與王妃的想法相左了嗎?
看來,以後得更加註意些時刻警醒才行。
“哪個動用私刑了?京兆府公堂,本官今日就設在這兒了。來人,擺案升堂。”
“是!”
京兆府尹親自帶人前來,官服着身的他們,同剛剛定王殿下帶來的那支散發着鐵血氣息的隊伍相比,又是另外一道完全不同的風景。
一衆看客只覺今日這茶喝的太值,順帶着,也算漲了見識,話說還可以這樣操作?
此刻,聽到消息的人越來越多,喜好圍觀熱鬧的都急急直奔茶莊而來,沒坐的地兒,就站着看。
“府尹大……”
“書民!”
“咱們先靜觀!”
與丘書民同桌而坐的另兩位,本不想再管這位同窗,可今日既一道出來,豈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一再闖禍?
故,終究沒忍住阻止出聲。
看神情,丘書民對同窗的“沒種”十分不屑。可不知爲何,倒是再未繼續。
任大人見此,也沒跟他一個書生多計較,只看了他一眼再未理會。
京兆府的人動作特快,沒幾下審案現場布成。
主要是京兆府少尹傅雁冰催的極緊,上首定王殿下、定王妃以及他們的頂頭上司看着,衆差役豈敢慢悠?
因定王妃救了他明軒表弟,京兆府傅少尹心存感念,一直想要尋機報答。
這些個不長眼的,竟敢胡謅他表弟和定王妃的關係,還傳的那樣不堪,簡直該死!
如今,不止定王妃,就是定王殿下和他們府尹大人也都重視起來,他豈能不趁機多給這些混蛋以顏色?
既這麼想找死,那他就成全他們。
京兆府的十八般酷刑,待會兒先一一來上一遍,即便這些軟骨頭願招甚至招了,也絕不放過。
“招出幕後主使,本官可以考慮從輕發落,誰先來?”
驚堂木落下,開場白過後,京兆府尹開口問話。
然,京兆府尹任大人問向的對象,此刻悉數被臭襪子堵着嘴,薰的死去活來,腦袋和身上的傷又疼的活來死去,便是想說也開不了口。
而府尹大人,顯然沒有一絲要着人爲他們將堵嘴襪子取出之意。他嚇死人不償命地道:
“本官聽說你們剛剛說的挺歡實,怎麼現在都啞巴了?既不招,那就上刑吧。”
“是!”
“上刑”二字入耳,有個膽小的直接昏了過去,其他諸位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願意招啊,可大人,你好歹兒讓人把這噁心玩意給撤了啊!
他們只是拿錢辦事,捱了定王府的打也就罷了,京兆府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十八班酷刑,哪一種加身都能令人恨不得立刻去死,這樣的噩夢,即將降臨到他們頭上了嗎?
“嗚……嗚嗚……”
……
此時的豬頭們,既動不了,也開不了口,拼了老命也只能發出嗚嗚聲。
但冷酷非常的差役,對他們的抗議也好,求饒也罷,誰也沒有理睬,只動作極熟練的做着動刑準備。
“審理的事就有勞殿下和任大人了,我還有事先行告辭!墨影,香影,我們走。”
被一一取出的那些個陰森恐怖血跡斑斑的刑具,雲悠然只瞟了一眼,都覺頭皮發麻。
沒想到最先撐不住的,竟然是她自己。
剛剛的胖揍,視覺衝擊不怎麼大,她完全可以冷眼旁觀而不受任何影響,還頗覺解氣。
可這接下來的動刑……
雲悠然表示她完全沒有圍觀的愛好,就是前世裡看影視劇,若有疑似這樣的畫面,她從來都是直接跳過的,更別說看現場了。
“好,王妃先去忙,小王送你出去。”
雖聽王妃說要離開,蕭君昊心下涌出幾絲不捨。但,想到接下來的場面王妃留着的確不怎麼合適,蕭君昊遂起身,準備送送王妃。
“不用送,你們繼續。”
“恭送王妃!”
“恭送定王妃!”
雲悠然說完轉身就走,可她的拒絕並未動搖定王殿下相送之心,他兀自起身,默默陪在她的身側,在衆人的恭送聲中走出了茶莊。
墨影和香影緊隨其後。
茶莊裡還有一些膽子稍小的女子,見京兆府要來真格兒的,也趕緊的跟着走了出去。
這其中,就包括了之前曾懟過藍衫文士丘書民的那位着水色衣衫的靈秀女子。
“岑兄,戴兄,可要一起?”
“這位兄臺想去哪裡?王妃說了,今日,閣下得從頭看到尾。”
那丘書民,眼見人微言輕,加之刑具的震懾,什麼心思都歇了。
他憤而起身,亦準備離開這個“沒道理可講”的地方,卻被定王府侍衛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