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給自家表妹鍾二郎倒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他這是被他跟他表妹之間武力值差距給打擊到了。
就這,他還感覺他表妹壓根兒就沒怎麼出手……
鍾二郎難得露出幾分蔫蔫兒狀道:
“別提了,我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居然只贏了表妹一丁點。水五郎,聽我的,收了找悠然妹妹過招的心思,好好練練再說。”
話雖這麼說,但鍾二郎覺得他們再好好練練也不會是他表妹的對手。他們進步,表妹絕不會原地踏步,且只會比他們進步的更快!
表妹的年紀還比他們都小……
簡直不給他們任何贏的機會嘛!
不過有個武力值這麼高的表妹感覺蠻不錯的,若是剛剛沒被打擊到感覺肯定會更好。
鍾二郎下意識的不想讓人知道他表妹武力值遠遠高於他這件事,這算是對他表妹發自於直覺的保護。
“鍾二郎你什麼意思啊?好像你比我厲害許多似的!”
鍾二郎的話令水五郎十分不滿,這是看不起誰呢?他的武功是比不上鍾二郎,可差距並沒有多大好嗎?大不了輸給悠然啊,射箭不也經常比不過嗎?
小樣兒,還不服。
罷了,不跟彆扭大孩子計較,待他拿出表妹給他們的寶貝,水五郎的那點不服鐵定會煙消雲散。
鍾二郎先把他表妹給他的兩個瓶子放在了一旁桌子上的安全地帶,自懷中摸出一本薄冊子對衆兄弟道:
“這是表妹給我們的鍛體秘籍,感興趣的可以……”
“秘籍,怎麼不早說?快點給我看看。”
一聽有秘籍,水五郎果然將之前的不快統統扔到了九霄雲外,他一個健步衝了過來,毫不客氣的從鍾二郎手裡搶了過來。
鍾二郎的話都還未說完呢。
“喂,要不要這麼野蠻?”
慢了那麼一小步錯失先機的宮小弟口中雖吐槽着,但並未停下動作,立刻擠到水五郎身邊跟着一起看了起來。
“《鍛體七十二式》,光這名字就感覺很有內容,我先看啊,還要看的排隊,排隊!”
“水五郎,你這也太霸道了吧?不如你把秘籍放在中間,我們幾個就都可以看到了。”
見水五郎一副想要先霸着吃獨食的模樣,程三郎哪裡願意?立刻建議他找合適角度共享。
“這冊子看着並不厚,不如我們每個人都謄描一份?”
賀三郎也有些等不及,這要排隊等水五郎看完他們再一個個的看,還不把人給急死?
“君昊呢?”一進門就沒看到蕭君昊的影子,今日休沐,他去哪兒了?
“哦,君昊說他要進宮,應該快回來了。鍾二郎,這瓶子裡是酒嗎?我來找杯子。”
“不用找了,這不是酒,這是悠然妹妹給我母妃帶的,你們幾個粗手大腳的離瓶子遠點啊。”
瓶子裡的東西那麼珍貴,不小心打碎了可怎麼辦?鍾二郎決定先回去喝到肚子裡再說。
他拎起瓶子邊往外走邊說道:
“表妹說這東西放不得,我得趕緊給母妃拿回去。你們快謄描,君昊回來了讓他也謄一份,這本是我的。”
悠然表妹送這部秘籍給兄弟們,大概是要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忙前忙後吧?
尾音落下時鐘二郎已不見了蹤影。
“這個鍾二郎,幹嘛跑這麼快,怕誰搶不成?水五郎,快放那兒我們一起謄描,別霸佔着了。”
……
下午,剛從瑞王府回到梧桐院,雲悠然就聽麗影說皇上給了蕭君昊三日時間,讓他把如意樓所售信息中跟她有關的部分查清,據說還是蕭君昊主動提出親查的。
只三天?
雲悠然覺得對尚無頭緒的蕭君昊而言三天時間怕是不夠。
這幾天各方應該都盯的比較緊,那位離王八成會在驛館待待裝裝樣子。
雖說她是因爲蕭君昊和離王共同的心上人水若瓊而惹上的麻煩,按理蕭君昊去查倒是再合適不過,可說到底蕭君昊多多少少也是因爲她而攬下此差事,她不能什麼都不做。
跟往常一樣,洗漱完畢,雲悠然就早早的進了玄月空間,忙着每日基本都要做的事,直到丑時將至,才換了身夜行衣,連臉也蒙上的那種,全副武裝好的她悄悄溜出定王府,飛檐走壁的溜出永興坊,直奔驛館而去。
中秋的深夜萬籟俱寂,習習涼風不時裹挾着疾行者的衣襬,皎潔清輝灑下,可見度雖比不上白晝但也差不多了。
如此的月夜雖不利於隱蔽身形,但對於雲悠然這樣的高手而言,躲過巡城官兵絕對是小意思。
沒多久相隔三條南北大街的驛館已至,發現驛館裡的守衛還蠻森嚴,雲悠然收斂聲息,迅速竄至一旁那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上開始仔細感知起來。
守衛雖多,看躲過他們倒沒任何問題,問題是她不知道離王住哪塊兒啊。
難不成滿驛館的找?
這怎麼行?
還是悄悄潛入大堂去查一下的好。
夜色正濃,驛館大堂內值守的夥計早已睡的深沉,沒費吹灰之力,雲悠然就輕鬆查到了離王的下榻之處。
找尋客院可比找尋離王這個人方便多了,到得離王一行所居的明德苑,雲悠然躲過守衛先潛入書房,藉着月色拿了桌上的筆墨紙硯閃身進到了玄月空間。
原本想以前世軟趴趴的毛筆字給離王留個言呢,後來一想,不若以左手寫更保險。
邊思考邊磨墨,待墨磨好,雲悠然提筆以左手寫下了一行賣相實在不怎麼好看的字:
“若不想你和水大姑娘的秘事大白於天下,今日之內,務必解決掉借如意樓造的謠!”
以他白月光的名聲要挾,這位化名明樓的離王殿下應該會有所動作吧?
留下給北齊離王備下的小禮物,抽身離開驛館時雲悠然如此猜度着。
……
翌日清晨,當離王殿下看到牀頭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張被壓住一角的紙條時心下猛的一沉,向來警醒非常的他何時睡的這樣沉過?連別人往他枕邊放了張紙條竟都絲毫未曾驚動到他!
若是來人想要取他性命豈不是……
紙條尚未打開,離王殿下已被驚出了些許冷汗;待打開看清紙條上不怎麼好看的文字,離王殿下幾乎要懷疑今日的起牀方式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