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失望過能忘記的更快些!
她的心已經收住,爲了兒子,她也要在這定王府好好的紮下根來。
這件事,林嬤嬤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她相信,除非真的瘋了,明樓也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
只要沒有人發現,她的兒子就只能是五殿下的!
是明樓失信在先,就莫要怪她絕情在後……
東跨院是紫藤苑內的一個小跨院,連灑掃丫鬟算上也只有十二個人,加之暗衛的效率極高,沒用多長時間,就把昨日到今日接觸或有可能接觸到蕭瑾琿吃食或者蕭瑾琿本人的下人給全部理了出來。
其中,還牽扯出了幾個在紫藤苑別處當差的丫鬟,無論牽扯到哪一個,都會被暗衛第一時間帶走審問。
暗衛們前前後後共審了約莫一個半時辰,結合當下所有線索,分析得出的嫌疑人竟是水側妃身邊的林嬤嬤。
因爲林嬤嬤身份過於特殊,暗衛不敢私自做主,他們將審問的結果連同所有口供及查到的證據都報到了駱驍處。
駱驍讓暗衛暗中盯着林嬤嬤,切勿輕舉妄動,待他請示了殿下再行定奪。
暗衛領命而去後,爲穩妥起見,駱驍迅速的將交來的材料全部梳理了一遍,得出的結論跟暗衛得出的沒什麼兩樣,這才帶着暗衛送來的東西去了蕭君昊的書房。
剛走出房間,剛好碰到從內院出來彙報林嬤嬤動向的暗衛。
聽了駱驍的稟報,定王殿下沉吟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才緩緩開口問道:
“林嬤嬤那邊可派人盯着了?”
“回稟殿下,屬下派了兩個暗衛進內院盯着了,其中一個剛剛回來稟報說林嬤嬤去了水側妃的房間,從內院走到外院需要時間,屬下不知她此時是否還在。”
駱驍恭敬而嚴謹的回答道。
“讓人繼續盯着,若她已出來,秘密帶到前院看好,明日本王親自審問。若她尚未出來,那就等她出來後再帶過來。”
“是,殿下!”
駱驍領命而出,蕭君昊則伏案沉思了許久。
他實在想不出林嬤嬤會這樣做的理由,這幾乎跟瓊表妹親自下手沒有什麼區別了。
林嬤嬤是瓊表妹的奶孃,就是他見了林嬤嬤也會禮讓三分。
林嬤嬤對他表妹的忠心蕭君昊覺得完全不必質疑,對琿兒也從來都關愛有加,她何以會突然如此?
難不成……
蕭君昊既不敢也不願繼續再往下猜測,略有些煩躁的他起身往書房外走去,打算到浴室泡泡冷水冷靜冷靜。
“側妃,側妃,你要哭就哭吧,你別一聲不吭的好不好?”
在水側妃抱着腦袋倚牀不語時,林嬤嬤擔心不已的同時也想了許多。
她不斷的自問難道她真的做錯了?
可不管問多少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她並沒有做錯。
琿公子多留一日,對大家而言就會多一份威脅,此事一旦暴露,側妃,明公子,琿公子都會迎來滅頂之災,還有可能會牽連到永昌伯府,甚至牽連到淑妃娘娘!
當年,她之所以幫側妃留下她腹中的孩子,都是因爲一時心軟,想要成全側妃心中的那點念想。
畢竟,側妃和明公子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她都看在眼裡,可以說挺不容易。側妃心裡一直放不下明公子,也許爲他生下那個孩子,側妃的心願也就了了呢。
原本她就打算等那孩子一出生立刻想法子給送去明公子那邊的,孩子不管由誰養大,始終都是側妃自己的孩子。而孩子只有跟着明公子,才能安全無虞的長大。
可惜的是,明公子在最合適的時間裡並沒有及時出現。
這一次,收到明公子傳來的紙條,尤其是紙條上還特意提了小公子的名字,她的心思又活泛了。
當日下午,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出府了,在側妃同他曾多次見面過的老地方果然看到了他。
交談中,她聽出明公子已經非常確定琿公子是他的兒子,且他是真心想要接走琿公子時,她更加堅定了把琿公子送去給他的決心。
她毫不猶豫的瞞着側妃,想法子把從明公子那裡拿回來的假死藥給琿公子下在了粥裡,可誰知,琿公子竟被王妃給救了下來!
當時的她,內心裡不知道是慶幸多一點還是懊惱更多一點。
藥效發作後,看到小公子那麼遭罪,若非出於對明公子的信任,她真會懷疑那藥並非假死藥而是真正的毒藥!
基於心中那一絲絲的疑慮,她慶幸王妃救下了琿公子。
可一想到那藥更可能是真正的假死藥,王妃的救人之舉使得她白白折騰了一番,危險還是未能徹底解除,她的心裡就止不住的懊惱。
這次雖然未能成功讓琿公子假死送去明公子那裡,但琿公子也算沒白白遭罪,至少能更清楚的看出殿下對側妃母子非常非常的看重。
當然了,這是基於殿下不知原委的前提下,若是琿公子的身世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的事情還讓大家都看清楚了一點,那就是王妃應該是發自內心的不希望後院不寧,她以前警告過衆人絕不允許殘害王府子嗣的話應該都是出自她的真心。
今日,王妃急急趕回來,被側妃劈頭蓋臉的一頓污衊指責,可她只是讓丫鬟點了側妃的穴就急急的去救治琿公子了。
當時,王府府醫都束手無策,王妃的醫術高超與否暫且不說,她若真的容不下琿公子,只需袖手旁觀或者做做樣子即可,完全沒必要全力以赴,最後還真的把假死藥的藥效給破了!
不得不承認,無論王妃的人品還是醫術都令她欽佩。以後,側妃若有了同殿下的孩子,至少不必擔心王妃會暗中作梗。
今日她算是徹底看明白了,王妃若有意爲難側妃,十個側妃這樣的柔弱女子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有些事,有些人不會去昧着良心做罷了!
只要側妃忘了明公子,收了心好好跟殿下過,至少能過的安穩。
當初沒能阻止側妃和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交往,以致於讓她越陷越深是她的錯。
一個從來都沒有明確告知過身份的人,她當時就應該阻止姑娘去見他……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只希望側妃能真的收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