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了驛館之後,品一行之所以要提出單獨和白玉龘說幾句話,也完全是因爲看出來,此前白玉龘對玉嫺晴似乎又誤會,因此,他想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向白玉龘說明白,讓他在和玉嫺晴談的時候,心中有個尺度。
大令主對玉嫺晴說的所有話,品一行是絕對不會知道的,但是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玉嫺晴用答應將白玉龘帶回去的方式,換取日主賈日對雪燕國和白玉龘事情的追究放棄問題。而且,品一行也看出來,玉嫺晴並沒有按照大令主的指示去辦,而是先對賈日傳達了放棄的命令,隨後才向白玉龘提出讓他跟隨自己前往黑神臺,由此品一行就能夠看的出來,玉嫺晴大小姐並沒有真的打算將白玉龘帶回去的打算,纔會這樣做的。
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白玉龘之後,品一行對他躬身施禮,誠懇的說道:“在下感謝先生的出手援助,現在品某已經成爲了大小姐的貼身護法,完全擺脫了日主大人的掌控,這一切都是咸亨成全的。不過,在下有句話或許不當,還是要對先生明言的,大小姐對先生的誠摯之心,在下是能夠看的出來,希望先生要辜負了纔好。大小姐一定已經想到了,先生不可能跟他前往黑神臺的結果,即便如此她還答應大令主,就已經是冒着一定的風險了。還望先生,能夠仔細的斟酌!”
說完之後,品一行就轉身離開了,他能夠做的就這些了。對於品一行來說,曾經答應過白玉龘,在黑神臺之內,有關針對他的事情,自己會提前多少給他透漏一些消息,這次也算是做到了,對自己在心理上,以後也不會有太大的歉疚感了。
聽了品一行的一番話之後,白玉龘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先前在城頭之上的時候,自己確實多慮了,而且表現的也非常的過分,管不得玉嫺晴後來的反應會那樣的委曲強烈,這也怪自己,沒有弄清楚之前,就已經從心底當中,對玉嫺晴行爲打上了敵視的問號來。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白玉龘來說,這樣的反應也屬於正常的情況,畢竟玉嫺晴是黑神臺的大小姐,少令主,屬於黑神臺的二號人物了吧,在他提出那種問題的時候,怎麼能夠令白玉龘不感到多疑呢。
在驛館的一間廂房之內,白玉龘和玉嫺晴面對面的單獨坐着,一時兩人誰都沒有說一個字。當然,各自的內心當中,卻在想着如何開口向對方解釋。玉嫺晴考慮的是,如何向白玉龘解釋,自己先前的那些條件要求的真實原因,白玉龘考慮的則是,如何向玉嫺晴解釋,自己先前的過激反應。這樣的心態之下,反而令兩人誰都沒有先要開口的意思了。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白玉龘最終開始先開口說道:“對不起,剛纔在城樓之上,我誤解你了,做的有些過分,千萬別介意啊!”
聽到白玉龘居然是首先向自己道歉,玉嫺晴沒事就明白過來,一定是品一行對他說了些什麼,所以他纔會主動向自己表示歉意的。不過,越是白玉龘向她道歉,玉嫺晴反而更加覺得心裡委屈了,不由的雙眼通紅起來,眼看着淚珠就奪眶而出。
“我不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向說出那樣的要求的。”看着玉嫺晴淚流滿面的樣子,白玉龘感到有些慌亂了,匆忙解釋說道:“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事情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爲難的。雖然我知道,我們和日主之間的差距非常的大,但是如果知道讓你如此難做的話,就算是拼掉了性命,我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讓日主離開的。”
玉嫺晴聞言,用力的揩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惡狠狠的質問着說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死,也不想得到我的幫助了!”
白玉龘感覺頭頂之上一個黑圈旋轉,女人似乎都異常的敏感,誰都能夠聽出來,自己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玉嫺晴卻能夠聯想到這裡,真實讓他感到非常的無語。不過,還是匆忙的向她連連擺手,說道:“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想讓你難做。剛纔品一行已經告訴我了,你已經答應你們大令主了,一定要將我帶回去。可是,這件事情,我確實無法答應。不管怎麼說,黑神臺和我之間,有着滅族的深仇大恨,不管你們大令主出於什麼樣的想法,我都不能夠答應他。”
聽到白玉龘的這番話,玉嫺晴心中不由的再次想到,在陳城大戰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過了這種悲哀的想法,兩個人之間,從來就是天然的仇敵,今天聽到白玉龘親口說出這種話來,就更加的讓玉嫺晴心中感到沒落的哀傷了。
一時間兩人再次沉默了下來,空氣當然呈現出一種壓抑的感覺。過了一會兒,玉嫺晴突然擡頭看着白玉龘認真的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能夠告訴我事情嗎?”
白玉龘疑惑的看着她,點了點頭,說道:“什麼事情?”
玉嫺晴正色的說道:“大令主這次之所以想要你前往黑神臺,全完是因爲你出手能夠將滑澤天給打成重傷的原因,他們三個被擡回去之後,大令主曾經親自查看過,居然發現他們的傷害,似乎是被強悍的浩源真氣所傷。爲此,大令主就十分的懷疑,在你的身上,隱藏着黑玉神龍令的神秘力量。他也是懷疑,你身上現在擁有黑玉神龍令,所以纔會向我提出,用帶你回去的條件,換取日主放棄這裡一起的事情。”
白玉龘聞言,心中不由感到吃驚,當時爲了能夠讓滑澤天他們三個人保守秘密,自己和九天綺羅給他們還下了蛇蠱,保證他們就是回到了黑神臺,也不可能有醒過來。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還是被黑神臺的大令主給察覺出來,他們是被師傅黑龍老人的浩源真氣所傷,如此一來的話 ,先前所做一切都是沒有用的了。
看着白玉龘臉色突變,玉嫺晴就斷定,大令主和自己的猜測,看來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了。因此,便對他繼續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今後我能夠幫助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了。雖然我對神龍令的具體秘密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有一點卻是非常的明白,爲了能夠得到所有的神龍令,大令主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也是什麼都能夠捨棄的。”
玉嫺晴最後的這句話,白玉龘非常明白其中的涵義,如果在大令主得到神龍令的事情上,玉嫺晴做出維護白玉龘的事情的話,那麼,她也將很有可能成爲大令主捨棄的對象。這是白玉龘不敢想象的,但是內心當中,卻也能夠猜測的到。
白玉龘並沒有完全明確的告訴玉嫺晴真相,只是對她說道:“雖然只是你們的猜測,但是我也不對你隱瞞,我身上確實有另外一種能量存在。不過,至於是不是黑玉神龍令的原因,這個我就不能夠告訴你了。”
玉嫺晴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只是對他點了點頭,隨後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再次對他說道:“雪燕國北遼軍的統領樂戚,我看你和他的關係不一般,他手中有一塊白玉神龍,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白玉龘微微點頭,心中不禁想到,看來樂戚可能會有麻煩了,又對玉嫺晴說道:“樂戚已經告訴我了,你們曾經派月主申屠月找過他,不過,申屠月並沒有強取的意思,這我就不明白是爲什麼了。”
玉嫺晴輕笑一聲說道:“申屠月可不是什麼突發善心,只是樂戚手中的白玉神龍令,並沒有人現在覬覦,而且先前雪燕國的勢力一直都在日主的掌控之中,白玉神龍了就算是在樂戚手中,對申屠月來說,可能還是一個拉攏對方的籌碼。”
果然沒有那麼簡單,白玉龘心中不禁想到,看來申屠月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爲了白玉神龍令而已,只是不知道,在雪燕國權勢出現突變之後,申屠月又會做什麼樣的事情來。
白玉龘向玉嫺晴問道:“如果按照你的判斷,現在雪燕國的權勢發生了變化,申屠月會不會對樂戚動手。”
玉嫺晴聞言,狠狠的丟給了白玉龘一個白眼,他有點太得寸進尺了,自己告訴他剛纔那些已經不錯了,現在還要追問,這有點貪心不足。不過,雖然表面不快,但是玉嫺晴還是對他說道:“樂戚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臣服月主座下,今後如同胡寥對日主一樣的服從。另外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交出白玉神龍令,如果他不肯的話,那結果就不用我來說了。申屠月絕對不會讓白玉神龍令存在威脅的,這是她向大令主表功的大好機會。”
看來這家的擔憂事沒有錯的,現在白玉龘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將樂戚手中的白玉神龍令給弄到後,否則的話,恐怕就要真的落到黑神臺的手中了。
白玉龘和玉嫺晴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對話,完全讓黑龍老人聽見了,這個時候他突然對白玉龘說道:“拿你的朱玉神龍令和樂戚交換,爲師幫你解決朱玉神龍令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