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將她那美豔無雙的表皮揭開來,那肯定是一個最惡毒的紅粉骷髏。她說她對他只是虛與僞蛇,她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她與另一個男人在他們曾經瘋狂歡愛過的地方做着更瘋狂的事情。一想到這些,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被她的無情戳開了一個個血淋淋的洞。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的是跟天借了膽子,他倒是要看一看,她怎麼能跟他永遠不再見。
沒有一個人可以戲耍了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特別是女人。憤怒的燒滿了他的胸腔,可是他清楚的知道,那麼濃烈的純粹的恨都是從對她的愛轉變而來的,如同天空其實都是從來都是一樣的天空,只不過是從白天到黑夜的過度而已。
男人的愛與恨,比女人更加的決絕僅僅懸在了一線之間。翻手是愛,覆手便變成了恨.......
伊渺不知道雷赫是不是會把言紹宋打一頓,但是她在安華已經做好的萬全的準備了。即使是拼盡全力,她也要正面與這兩個人交鋒,她倒是想看看,這一對噁心的夫妻會把這場騙局怎麼繼續的演下去。
她到現在還不能明白的是,爲什麼兩個人要隱瞞已經結婚的事實。如果不是言紹宋從英國拿到了那份來大英政aa府出示的婚姻登記複印件,她永遠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可是言紹宋不會騙她,因爲他欠了她的情。
惡言相向後帶來的塊感與失落一起如同海浪一波一波的交替着襲來,而明天,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呢?
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的,她等着那對夫妻在她的面前露出真面目。她要看看到了那一日,這個男人還能不能一臉義正嚴辭的指責她的欺騙,因爲她不是最早開始欺騙人的那一個,她只不過是順着他們的騙局,做了一個局中局而已。
她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現在她還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與伊家與或者是跟她有什麼仇恨,不過她早就做好的玉石俱焚的準備的。
一切都過得很平靜,可是在平靜之下,總是有波濤暗涌。
言紹宋弄到了伊文媛跟伊文嘉還有金月的頭髮。有時候錢是一個好事情,幾根頭髮就可以賺來一疊鈔票,何樂而不爲呢?在金月的公寓裡每天負責打掃房間的女僕輕而易舉的拿到了三個人的頭髮。
半長不短的黑髮是伊文嘉的,長長的大波浪捲髮是伊文媛的,另外一根不是那麼有光澤的顯然就是金月的。那個女僕拿着三個人的頭髮,分別用袋子裝好了,交給言紹宋的時候還特別的說明了一次。然後拿着錢,開心的離開了。而言紹宋就把她連同金月母女三人的頭髮一起秘密的送到了基因檢測中心。
算算時間,今天正好是出結果的日子。
辦公室裡,灰色的套裝包裹着她纖細修長的身體。她看着辦公室的門,等待着那個結果。
言紹宋再次高調出現在安華的時候,還是引起了衆人的側目。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猜測他是不是隻是回來看看舊主,還是重新回到安華來。可是他依舊是那樣淡然自若的,灰色的西裝襯着白色的襯衫,沒有打領帶卻依舊是一股子玉樹臨風的味道。
伊渺的辦公室裡,他拿出了幾份文件,面色微微的顯得得凝重。
:“結果已經出來了,相信你沒有興趣看那些繁雜的數據,我告訴你結果吧。從基因的檢測報告上的數據看來,金月與伊文嘉,伊文媛確實是母親關係,而伊文嘉與你的基因比對沒有任何的相似點,但是你與伊文媛卻是有着血緣關係的。”言紹宋簡單的把她們幾個人的關係梳理了一下,伊渺立刻就明白了。
照這些看來,那就是伊文嘉跟伊文媛是同母異父的姐妹。伊文嘉跟她沒有半點關係,真正與她算得上有親緣的竟然是伊文媛,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這樣一來,伊文嘉的一些奇怪的舉動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是個復仇者,而雷赫正是她的幫兇。現在剩下的最大的迷團就是伊文嘉與那一具乾屍到底是什麼關係,當時她十歲因爲身體不好有一段時間還是常常住在農場裡的。到底那時農場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她的母親緘口不提當年的事情,只怕這裡面是有驚天的秘密。
雖然謎底還沒有全部的揭開,但是現在已經看清的對手的真面目,接下來的事情便會好辦很多。
她沉吟了一下,隨手把那些文件放到了碎紙機裡,慢慢的所有的東西都在碎紙機下面變得粉碎掉,一點點的全部都粉碎掉。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言紹宋還是保持着做助理時候的習慣,在外面的茶水間裡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他走之前放着的茶葉,泡上了一杯紅茶端到了她的面前。
紅茶顏色濃郁得令人心碎。
:“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可以探視的時候我去找我媽,當年知道事情的人一個是她,一個是金月。我們總是要從這兩個人的嘴裡問出來的。”伊渺想要去找一下她的母親,她猜當初母親死活不肯鬆口就是想要保全了伊敬觀的名聲。
她坐在了椅子上,所有的線索都在慢慢的浮現出來,但是卻都亂得如一團解不開的麻繩一般的。
:“先出去吃個飯吧。”言紹宋看着她皺緊的眉頭,纔不過幾天,她好像瘦掉了一圈似的。
伊渺的眼睛還盯着電腦屏幕,安華的股份並沒有出現她所預計的大幅度的波動。言紹宋的提議一點也不令她動心,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沒胃口。”
:“我忙了這麼多天,總是該犒勞犒勞我。”言紹宋站在了她的辦公桌前,她的肩膀瘦弱得可憐,可是卻是堅強的,她現在正在全力的擔負着保護好伊家的重擔。有時他會不禁爲她感到不公平,伊家給了她多少,而她卻要爲伊家付出全部。
兩個人走出了安華,因爲吃飯的地方就離安華不過幾百米,起步停車就到了,言紹宋說散散步就好。兩個走在街道上時,如同一道最靚麗的風景線,引來了無數路人的側目。
遠遠處,一輛車子開得很慢,車窗慢慢的搖了下來,從裡面伸出了一個鏡頭,一張張的記錄下兩個人的所有瞬間。
:“小心點.....”言紹宋一把拉過了伊渺,人行道上有幾個玩着直排輪的年輕人,速度快得如同一陣風般的,差一點點就撞上了。
:“年輕真好。”伊渺看着那些回過頭對她做了一個對不起的手勢的年輕人,他們的身上抖落的是肆無忌憚的青春。那樣的笑容真的讓人覺得好像是連灰暗的天空都可以照亮,其實她才二十六歲,算起來也不是老了,可是跟她們一比起來,她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是個垂暮的老人了。
她小小的感慨一下,才從言紹宋的懷裡站了起來,剛剛真的差一點點就被那些孩子們撞到了。
:“說得自己好像有多老,伊伊。生活纔剛剛開始。”愛情果然是個會折磨人的東西,纔多久的時間,已經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充滿了智慧跟勇氣的女人開始不自覺的悲春傷秋了。
她的嘴角帶着一抹無奈的淺笑,悽美得如同一朵開在風中孤獨的水仙花......
男人坐在辦公室裡,高大健碩的身軀散發着逼人的寒意。冷漠的眼神與緊緊抿着的脣都在暗示着他的極度不滿的可怕情緒。
:“雷總,如果沒什麼事情,那我先下去了。”他不敢在這個辦公室裡多呆,這裡的溫度冷得好像馬上就快要把人的血液都凍結住似的。背對着他的男人威嚴得令不敢違抗,如同充滿了攻擊性的萬獸之王一般。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下一刻便會被他撕碎。
雷赫聽到了辦公室的門輕輕關上的聲音,偌大的辦公室裡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以前,她總是會出奇不異的出現,告訴他她來這兒巡查一下他是不是在辦公室裡做什麼壞事。她總會甜甜膩膩的衝着他撒嬌,這一切不過一夜之間已經改變了。
他看着手上的照片,眼底滲出的憤怒的火焰幾乎快要將那疊照片裡的人焚燒掉似的........
兩個人都穿着灰色的衣服,真是賤。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在公衆面前展示着他們有多恩愛嗎?而他在不久前剛剛宣佈了他與她快要訂婚了。這一切可是可笑極了,他把心都放到了她身上,而她卻真的心心念唸的想着別的男人?
伊渺,給你所有的寵愛你都不稀罕,你都將它踩在腳下,甚至連我的尊嚴都被你視若無物。我倒是要看一看,當你真正沒有尊嚴的時候,你拿什麼來談你的愛情。
深遂的眼眸裡閃着毀滅性的光芒,如果得不到,那他寧願毀掉。毀得乾乾淨淨的,一點點也不要剩下......
雖然沒胃口,但是多少還是吃了點。言紹宋還有事情要去查辦,她自己一個人走回了安華。纔到了安華的大門口時,電話便開始響了起來。
:“伊總,您在公司嗎?”電話那頭的人顯得很焦急。
:“在,有事嗎?”伊渺踏進了安華,走到了電梯按下按鈕。
:“現在有件急事,我剛剛去了總裁辦公室,可是伊總,我說的是另一個伊總說她現在什麼事情都不管,讓我直接找您。”電話那頭的人已經着急得有點語無倫次的樣子了。
:“我馬上就到辦公室了,你等我一下。”伊渺心裡怔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能把財務部的經理急成這副模樣。
她一出了電梯,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個微胖的部門經理這大冬天的額頭竟然已經冒出了冷汗。
:“說吧,什麼事?”伊渺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坐了下來。
:“今天一大早我拿着這兩份文件去雷氏找雷總裁簽字,可是連他的面都沒有見着。雷總的助理說了,找個合適的人送過來。可是以前一直是我送的,我.......”這兩份文件關係着銀行的那些鉅額的融資,因爲雷氏是做了聯合擔保的,如果雷赫不在上面簽字,那就會很麻煩。
找一個合適的人?伊渺心知肚明,這個合適的人一定就是指她了。
他想要幹什麼?要她去求他,然後滿足一下他的自尊心,真是幼稚。
:“文件你放着吧,我會處理的.......”她揮了揮手,讓那個正在着急上火的部門經理先出去。
她要好好想一想,如果能讓他在上面簽了字。如果是以前,一切都好辦,可是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之後,她跟他之間的性質早就變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