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風立刻拉住她,“去哪裡?”陸瑤瑤的衣服穿了一半,她說道:“我要去一次美國,我小阿姨不行了,我哥已經過去了。”
“我陪你去。”林辰風說得很認真的,陸瑤瑤不忍拒絕,可是現在他不是很忙嗎,“算了,你還是忙公司的事吧,我自己過去。”
“你的話司最重要!”林辰風不容她在說什麼,直接是吻了她的脣一下後就徑直走到了廁所裡去,“你定機票。”
林辰風在廁所大聲的吩咐陸瑤瑤,陸瑤瑤也就乖乖的去照做了。現在整個家裡幾乎只有南星一人不知道小阿姨的事了。
都是她回家後,陸母將她拉到廚房裡告訴她的,南星在美國與陸凡羽結婚那段時間去紐約見過小阿姨,對人很好很和善的一個女人,她一直住在華人社區的一套公寓裡,公寓裡有陸家爲她請的一名傭人,照顧她的生活。
可是聽說言家那個跟她離婚的男人一直在找她,只是陸家一直也沒告訴他,小阿姨的具體地址。
同說言家那位二少爺找她都快找瘋了,南星迴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其實她心裡是很氣的,因爲陸凡羽沒告訴她,看來在他眼中,她確實不是個好妻子,不然也不會這樣受歧視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做爲陸家的餓日媳婦還是應該去的,所以她是打了電話給陸瑤瑤,商量着就一起去,她讓陸瑤瑤給她定一張機票。
墓地,莫止言來時,野草已經蓋過了墓碑,莫止言出院後身子恢復得極其不錯,所以今天他來看看葉老先生。
拔完草,他還特意買了一瓶用陶瓷小瓶裝好的高粱酒,這是葉老先生年輕時最愛喝的,還有一隻捲菸,都是他帶來的,也是葉老先生生前最喜歡的。
“老師。”莫止言不管是自己學術成績在高,在好,到現在他都依然叫葉老一聲老師,他實在有太多的話要對他講了,“我去了那地方兩年,每天面對死亡,我感覺自己都快麻木了。”
也許現在就讓一個人活生生的死在他的面前,也許莫止言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老師,我不想在過去了,我想還是留在這裡教書好了。”
有間醫科大學已經對他發出了邀請,讓他成爲學院裡的正式教授,而且條件挺優厚的,莫止言胡來後,一直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在那邊的遭遇。
他經常做夢驚醒,夢見那個血淋淋的黑人從血水中爬起來向他討命,那是他第一次殺人,那次事件也註定成爲他終生噩夢。
那是在南非小鎮的一間商場中,那天莫止言與幾名跟他一樣的醫生護士在商場中吃飯,卻沒想到這時闖進來幾名持槍的匪徒,他們見人就開槍,而且是見到值錢的東西就槍,可是目標又盯上了他們那一行的黃種人,因爲在他們眼中,他們認爲只要是黃皮膚的就非常的有錢。
他們將他們與商場其他的人商場一樓,只等跟政府談判,因爲他們的特殊身份,所以談判一直僵持着,那一段
時間裡,匪徒已經連殺了莫止言身邊的兩名護士。
她們都是還沒有結婚的香港女孩子,當時莫止言想救她們,可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可在當匪徒想殺掉商場裡的一個小女孩的時候,莫止言徹底爆發了,他猛的站起奪過匪徒手上的尖刀,將那名匪徒刺死,也就是在他反抗之時,政府軍進入到了商場裡將人質解救了。
他殺了那個人,莫止言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慶幸自己殺的是個人渣,他的內心不安,國際紅十字會建議他做心理評估,而且建議他回去了。
所以莫止言回來了,他不想到處漂泊了,在回來前他已經決定放棄美國國籍,而且他已經在這裡買了房子,很快他就能成爲一個真正的中國人了。
“謝謝你,老師。”是葉老讓他懂得了什麼是尊嚴,也是葉老對他沒有捨棄,纔有現在的莫止言。
當他起身時,這時忽然有個女人站在了莫止言的身後,那女人眼淚漣漣的,莫止言以爲她可能也是葉家的認識的朋友或者親戚。
女人的目光一直凝望着莫止言漸漸消失的那個背影之中,那女人將籃子中的臘肉與香腸拿了出來,香味圍繞在墓碑前,“老葉,我煮了你做喜歡的臘肉和香腸,你嚐嚐。”
女人叫桂香,這些年一直有來這裡拜祭葉家人,其實她還有個身份……
飛機上,陸瑤瑤特意將南星的位置跟自己買得挨在一起,可是商務艙沒位了,所以林辰風只能一個人可憐的呆在經濟艙裡。
陸瑤瑤讓南星別怪陸凡羽沒告訴她,陸瑤瑤說因爲陸凡羽每次一碰到自己小阿姨的事就特別緊張,從他那年對付言家,她就應該知道。
南星點頭說知道,可是心裡還是不舒服,大概那東西不是忘了,而是根本沒記着要告訴自己的。
美國,紐約醫院
陸凡羽沉寂的站在醫院的走廊上,醫生說他小阿姨的生命跡象已經弱了,現在就靠着呼吸管過活,而且現在意識都很模糊了。
可是爲什麼他還要叫着那個男人名字,一切的痛苦都是那個男人帶給他小阿姨的,陸凡羽恨姓言的那家人,所以陸凡羽並滅有打算就算是小阿姨快死了,他也沒打算告訴他。
進了病房,陸凡羽一直陪在她的病牀邊,這兩天他經常想起以前小時候父母不在身邊,在美國時,小阿姨對自己的照顧,不是親生母親勝過了親生母親。
她在陸凡羽小時候就如是一顆夜空最閃亮的明星般的,在陸凡羽的印象中他的小阿姨根本不會發脾氣,就是離婚時,面對自己丈夫的出軌她也沒表現出任何憤怒來,瀟灑的簽字離婚,不要男人任何的財產。
她經常告戒陸凡羽,不要發火,這樣不好,朝前看會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在等着你,在陸凡羽叛逆的青春期裡,她是最明智的導師,更是陸凡羽的燈塔,每次回家都是她將他指引回去的,不然現在的他會是在哪裡呢?
在監獄嗎?陸凡
羽想,可能真的會是在監獄裡,或是被人打死在街頭了,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那個男人。
男人的聲音很急切,他在電話裡求他,“求你,讓我見見他,我馬上就上飛機了,求你讓我見見她。”
也許是陸母告訴他的吧,陸凡羽一點都不懷疑,一個男人如果傷害或者失去了他的小阿姨,不會不後悔,而且在陸凡羽眼中,他的小阿姨就是完美的。
陸凡羽說道:“你不配!”很多次,在他知道了一些眉目後,陸凡羽都會讓她離開原來的地方,在最後一次在意大利時,她拉着陸凡羽的手說道:“小羽,阿姨不想在搬了,就在這裡了吧。”
她說這裡的公寓她很喜歡,可是她愛安靜,所以那時候陸凡羽就將挨着的幾間公寓給買了下來,打通給她住下了。
其實他每半個月就會到美國一次,每次呆個一兩天,別人都不知道,就連南星都以爲他是去國外談生意去了。
其實,陸凡羽知道她是很愛那個男人,只是受不了背叛,他曾經問她,他問,爲什麼選擇離婚,既然你那麼愛他。
她說,因爲我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一個女人連自己丈夫出軌都能原諒那就是她可能真的不怎麼愛這個男人了。
現在那個男人後悔了,終於知道了她的好,他求陸凡羽:“求你,別在讓她離開那裡了,我只看一眼,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求求你!”
他是陸凡羽曾經的姨父,因爲他是小阿姨的丈夫,所以陸凡羽尊敬他,陸凡羽給他一切他所需要的一切,都因爲他是自己最敬愛女人的丈夫。
兩年前,陸凡羽對言家下手,他知道自己下手狠了,就因爲下手狠了,讓言家這幾年都一蹶不振,直到言司回來。
可是他不後悔,儘管那次他是真的付出了很多代價,可是他一點都不後悔,也不覺得有做錯。
“我真的很想殺了你!”
陸凡羽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是陸凡羽知道,裡面那個女人也許現在最想看見的人就是他了,陸凡羽問他:“能在兩天內趕到美國紐約醫院嗎?”
也許就是這兩天的事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這句話來的,可是在陸凡羽看來,他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
電話裡的人,估計是真的哭了,他也許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放過了一個這麼好的妻子了。
“我會趕到的!”
多年前,當他還只是什麼都沒有,只有虛名的言家少爺時,她已經是學校有名的大美人,當她在香港求學時就被星探發現,拍了不少的時裝雜誌,那時的她拍時裝雜誌,拍一個封面是一萬五千塊港幣,當時在三十年前的國內那就是天文數字。
可當他追到她時,她做了這個男人的女朋友時,在男人創業最艱難的時刻,是她將自己在香港攢下的錢給了他做爲創業資本,幾年後他成爲了S市最年輕的企業家,也徹底的脫離了自己的家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