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婆子得信急匆匆趕回家,一進門,高文林和江氏都站起來見禮,高兆更是甜甜的叫了聲:“外祖母。”
江婆子招呼了女婿女兒,就摟着外孫女,“我看看兆兒,這都大好了,我可是盼你來呀,還想着等空閒了就去縣裡看你去。”
又接過大兒媳抱着的巧雲,“巧姐兒,來,外祖母抱抱,都多久沒見了,想外祖母了嗎?”
巧雲乖巧的叫了聲外祖母,江氏忙走上前要抱過,“娘,趕緊坐下歇着,如今巧雲沉了,抱着累,放她下來。”
“那有多沉?我自個的外孫女,好不容易見了,我多抱會。”
轉頭對兩個兒媳說道:“你們趕緊去做些吃的,把臘肉做了,殺只雞,還有些乾菜,兆兒愛吃,珊瑚,讓你爹去割幾斤肉,還有排骨,再買尾魚,可要給兆兒補補,這都瘦了,看着就讓外祖母心疼。”
還沒坐下,就一頓吩咐,兒媳招呼聲就都出去忙乎,江珊瑚也應了聲去找她爹去了,江琥珀給姑父姑母見了禮就親熱的拉着高兆說話。
高文林客氣的說道:“別張羅了,我還得趕回縣裡,兆兒母女住下,兆兒老早就嚷嚷着來看外祖,這不,剛好點,就催着我來了。”
江婆子坐下,一手抱着巧雲,一手攬過高兆,滿眼慈愛,嘴裡哎呦哎呦的,還是兆兒想着外祖母。
中午做了一桌子菜,男一桌女一桌,江二舅外出幹活也回來了,大舅家的兩個兒子都從地裡回來,見了姑母回來也都十分高興。就是江浩說最近都在學堂吃飯,中午不會來。
江大舅還給高文林倒了酒,江季同看着女兒女婿一家子,面色和藹,高兆挨着外祖母坐着,江婆子一個勁的給她夾菜,大舅母二舅母也殷勤的讓她多吃,沒到飯結束,她就吃飽了。
高文林飯後又和岳父兩個舅兄聊了陣,趕車的衙役江家也另安排在院裡吃了飯,高文林也不讓妻女送出門,江季同帶着兒子鬆女婿到門口,高文林獨自返回縣裡。
高兆在表妹江琥珀屋裡,倆人閒談,江珊瑚來陪了陣就回自己屋,江琥珀看着堂姐走後,悄悄說:“表姐,堂姐最近在繡嫁妝哪,那個張家兒郎上門來過,我偷着看了,挺好看的,我看到堂姐紅了臉,肯定是相中了。”
高兆也急急問道:“真的?我都沒顧得上去看,聽我爹說張家不錯,那個兒郎讀書也好,我就想這次來問問,等下午,我問問表姐,要是定了,後年就得出嫁了吧,那我得給添妝,問問表姐中意啥,我好攢錢,到時給表姐買。”
“那我跟你一起問,我娘說不用我瞎琢磨,到時我娘給我準備,可我就是想自己給,得讓堂姐帶到婆家去,說起來是堂妹給的,也不讓婆家人看輕了咱們鄉下人。”
“誰能看低表姐?要不說是鄉下的,看着就是城裡哪家的大家閨秀,我娘都說我和表姐在一塊,我就像鄉下野大的,表姐就像讀書人家裡出來的。”
江琥珀聽到這,嘟着嘴,“我娘也總說我,沒個小娘子樣,總讓我跟堂姐學,表姐,你看堂姐白了吧,年後都不讓堂姐出屋幹活了,就在屋裡幹些針線活,我娘說,等我定了人家,也要這麼的,不然黑不溜秋的咋當新嫁娘?”
高兆猛點頭,誰不想當個美美的新娘子?她前世二十好幾時,也買些美白的護膚品,儘量少曬太陽,雖然沒要結婚的對象,那也得給自己裝備起來吧,不僅男人好顏色,女子一樣也是呀,看錶妹說未來的表姐夫,首先就是長得好,自己同樣也是問長得怎麼樣?
高兆一下想起前世搗鼓的那些東西了,沒錢買高檔護膚品,就到處找些花錢最少的東西來臭美,不管效果明顯不,首先天然產品,再就是省錢。
“表妹,我想起一個偏方了,就是用絲瓜和蜂蜜,把絲瓜水擠出來,兌點蜂蜜,然後每天睡前塗到臉上,不要抹到眉毛上,等一刻鐘就洗臉,經常用,臉不僅白淨了,還不長皺紋,看我,不是說到這,我都忘記這個了,等回到縣裡,絲瓜下來時,我就讓我娘和大姑都用,我大姑成天忙乎做飯,那臉都讓煤火薰的乾巴巴的。”
江琥珀眼睛亮了,“真的?那我也也要做,也讓我娘和伯孃她們做,還有珊瑚堂姐。表姐,你哪來的偏方?”
“不記得看哪裡書上寫的了。”
江家知道高家老太爺那有好些書,江琥珀也沒在意,而高兆就想自己得好好回憶下,把能記得的那些小偏方小妙招都記下來,有的在生活中,可大有用處。
倆人在炕上又說了陣,看太陽不是那麼正頭,高兆就提出去村裡走走,樑各莊後方有個大山,看着像一個人仰着頭,雖然看着山很近,其實老遠了,不是有句話說看山跑死馬,就是這個意思。
但,仰頭山綿綿不斷,到了樑各莊就只有個山中流出的一個小河,叫飲馬河,就是因爲這個河,早不知幾百年前,路過的都牽馬來讓馬喝水,慢慢的聚集成了村落,這河就叫飲馬河。以前這個村子叫飲馬村,因爲樑家而改了名。
這條小河餵養了樑各莊附近的幾個村子,人吃喝、種地全靠它,有時水大,有時水小,樑家祖上發達後,首先回鄉里蓄了個水池,水大時用來存水,所以,樑家在這威望很高,就是里正見了樑家族長都十分恭敬。
表姐妹出了屋,院裡靜悄悄,高兆估計母親陪小妹休息,也不去打攪,和表妹手拉手走出去。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走出去,江琥珀就說應該帶個啥,免得曬黑了,高兆哧哧樂,說在村裡戴個幕離,讓人笑話了,琥珀也笑了,說也是。
高兆提出去飲馬河那看看,那裡的水很清涼,小時,高兆總愛喝那水,甜絲絲的,可母親不讓她喝,說太涼,該受了寒涼,等大了身子就很難調理過來,這個高兆自然懂,她只是偶爾喝下,感覺感覺,也沒敢敞開口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