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我是江芙又如何呢?
傅奚亭的手段,無幾人能承受住,二人的追逐絲毫不放鬆。
江意的應對方案在腦海中變了一次又一次。
這是她。
如果是別人呢?
會如何?
江意步步緊逼::“我承認我是江芙,傅先生還上我嗎?”
江意譏諷的腔調讓傅奚亭的眸光一緊。
“我是江芙,又如何呢?”江意趁着傅奚亭恍惚的功夫伸手直接推開他。
“傅先生想驗證什麼?你告訴我,我直接承認就好了,您也別逼我了,多沒意思啊。”
江意明知咬死不承認傅奚亭會追着她不放,不如順了他的意。
“你有什麼目的?”傅奚亭目光陰沉,已然是在臨近爆發的邊緣。
“目的?”江意冷笑了聲:“對於傅先生,我能有什麼目的呢?圖你的錢?就傅先生身後的律師團,我圖您的錢財,那就是半隻腳進監獄了,圖您的樣貌?”江意搖了搖頭:“我這輩子只喜歡年輕的,樣貌是次要。”
“我圖您的權?江家沒這個本事從你手中撈到什麼,傅先生要是真懷疑我另有所圖對您圖謀不軌,不如直接解除婚約,就我這種小囉囉,要不是傅先生召喚,我連東庭集團的大門都進不去,對您的所圖,肯定施展不成。”
“我對江小姐,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傅奚亭被她伶牙俐齒的一番話弄的興趣盎然。
而江意聽到感興趣三個字,渾身一顫。
萬惡之源就是這個感興趣。
滴滴——————。
二人在主臥陽臺爭執不下,樓下清脆的喇叭聲傳來。
時隔半年未曾踏入豫園的孟淑來了。
大抵是聽聞了傅奚亭被追殺的消息,坐立難安,連夜趕來了。
樓下,母子二人剛剛在老宅的緊繃已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孟淑的關心。
心疼他受傷。
苛責他出門不帶警衛。
江意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母子情深的畫面,稍有些站不住想離開。
“你手怎麼了?”
孟淑的一聲驚呼讓江意的目光看了過去。
傅奚亭的手背皮開肉綻,指關節上的森森白骨都看見了。
猛然見,她想起傅奚亭在玻璃破碎之時將她的腦袋按下去。
想起了她趴到後座夠槍的時候這個男人護着她腰的模樣。
江意的目光微微從傅奚亭身上離開。
受傷?也是他活該。
畢竟要不是自己,這人可能連命都沒了。
“不礙事。”
傅奚亭將手背到身後。
孟淑還想說什麼,見傅奚亭臉色難看,止住了言語,轉而關心江意去了:“意意受傷了嗎?”
江意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緩緩搖頭:“沒有。”
“那就好,素馨,讓醫生上來。”
孟淑轉頭吩咐素馨。
急切的語氣讓人感受到了一個當母親的緊張。
江意想起了伊恬。
她這麼晚都沒回去,伊恬是否會擔心。
“傅先生,”女孩子清冷的嗓音從嗓間流淌出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微微側眸望向她,雖未言語,但是黝黑的眸子卻將所有的情緒傳遞給了她。
江意硬着頭皮開口:“很晚了,在不回去我媽會擔心。”
“小太太,先生已經讓我聯繫過您母親了。”
素馨這個時候適時開口解釋。
這男人,所想所思所做永遠都在她跟前。
江意的情緒略微有些動盪。
見如此,她微微頷首:“那我上去休息了。”
生死角逐是身累。
鬥智鬥勇是心累。
江意渾身都不太好過。
“意意,等醫生來看看好嗎?”
“是啊,小太太讓醫生看看,廚房在備吃的,馬上就好,您吃點在休息。”
前者是孟淑,後者是素馨。
二人左右夾擊,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無法拒絕。
可江意,實在不喜眼前的場景:“不了,我很清楚我身上沒傷,晚上吃過了,也不餓。”
“我先上去了。”
拒絕別人是愉快生活的開始。
道德綁架子在她身上是無用的。
她連臉都不要,還要這玩意兒幹嘛?
“可——————。”
“母親,”孟淑還想說什麼,傅奚亭沉穩開腔。
簡短的兩個字就止住了男人的言語。
很多年了,孟淑對於傅奚亭又愛又恐懼。
這些年,東庭事業版圖越擴越大,她與傅奚亭許多理念相違背,起先,傅奚亭會讓着她,細心聽取她的意見,後來,當他站上山頂之巔之後,財富積累越多,人也越發冷漠。
二人的交談最後變成了爭吵,直至最後無話可談。
半年光景,孟淑孤身一人待在老宅,不得親子探望,也無法與人訴說這其中緣由。
人也越發沉默寡言。
如今,她找到了江意,將她視爲緩和母子關係的得力助手。
自然是想拉近與江意之間的距離。
可這距離尚未拉近,就被傅奚亭苛責住了。
“小姑娘有點情緒正常,您不用太過刻意。”
傅奚亭的話讓孟淑心頭顫了顫。
“正是因爲是小姑娘我才但心。”
“她會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傅奚亭說出來的話無任何多餘情緒。
“奚亭——————。”
孟淑想開口規勸。
傅奚亭靠在沙發上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緩緩的揉了揉額頭:“母親,我很累,不想聽你說教。”
孟淑即將開口的話戛然而止。
江意拿着睡衣進來浴室,站在淋浴頭下時,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一手撐着牆壁,一手落在自己胸膛。
那種經歷狂風暴雨之後的腿軟讓她險些站不住。
她必須承認傅奚亭是個不錯的靠山,但這個靠山,太危險。
搞不好她就沒命了。
“小太太。”
江意洗完澡出來,穿着睡衣,聽聞敲門聲。
披了件睡袍去開門。
方池站在門口手中端着一個托盤,望着江意,脣邊的話語打了幾個轉才說出口:“小太太,先生讓我將這個送給您看一下。”
方池不忍心,在他眼中,江意再厲害再有本事,也是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大學生。
許多大大風大浪未曾經歷過。
亦有許多東西所不能承受。
方池伸手將托盤上的白毛巾掀開,一截小指出現在江意跟前。
霎時,江意的五臟六腑都在瘋狂的往喉嚨裡擠壓。
她翻身狂奔進浴室,一聲乾嘔聲傳到方池的耳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