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346渾身是血
江家別墅裡,棋牌房裡的麻將聲甩得砰砰響。
徐之打了整整一個通宵的麻將。
家裡的客人們紛紛哈欠連天。
困雖困,可精神亢奮
可即便如此,衆人仍舊是扛不住想繼續槓上開花的心思。
“這成太太啊,以前也不這般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約我們打麻將,約到最後放了鴿子。”
“就是啊!這不是瞧不起我們嗎?”
“都少說兩句,萬一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呢,誰在家裡還沒有點急事啊。”
“是是是,少說兩句,人家自從跟成總離婚之後,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風生水起了。”
“成董在外面有時月,成太太在外面還不知道有誰呢。”
徐之:.
她順手甩出一個紅中出去:“禍從口出,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
“你們家難不成還隔牆有耳?”
有人笑着問徐之。
徐之淡笑迴應:“你看古代帝王身邊都有那麼一兩個耳目,萬一我們家正在被別人算計着,有人想處心積慮地搞我們呢?”
“各位太太能保證你的家裡清清白白?沒有一點點烏煙瘴氣的事情?”
“我提醒你們,不是想噁心你們,是怕我們家的情況牽連你們,你們也知道,江則的女兒跟傅董離了婚,這會兒多的是人盯着我們家。”
徐之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衆人聽着,似乎覺得確實也是這麼個事兒。
有人輕嘲了句:“不是我說,就你們家那個侄女兒那可真是給臉不要臉。”
“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她棄之如敝屣,說離婚就離婚,這完全就是不把你們江家的長輩放在眼裡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二萬,”這人說這兒輕飄飄的,甩出一個二萬。
下家似乎正在等着她的這個二萬,雙手一推牌:“胡了,清一色。”
剛剛還誇誇其談的女人,這會兒臉色突然就變了。
看了一眼她的牌,不是滋味開口:“你今天晚上火氣可是真的好。”
“這一把把地胡下去,今晚可都小一百萬了。”
哐當———棋牌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傭人着急忙慌地站在門口:“夫人,警察來了。”
“警察來幹什麼?”
傭人沒有關注新聞,並不知道今天首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之走出去時,正看見江邶在跟警察聊着什麼。
見棋牌室裡的幾個人出來立馬迎了過來:“成夫人去世了,警察說她去世之前手機顯示的最後一個通信人是你。”
“什麼?”徐之驚呼。
“怎麼可能?”
警察走過來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徐之看了眼:“我們就是來問問情況,昨天晚上聯繫成夫人的時候她有沒有什麼異樣,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徐之搖了搖頭:“我們早兩天之前就約着今天一起打麻將,昨天時間到了,但是成夫人還沒有來,於是我給她打了一通電話,那通電話是在棋牌室裡開着免提打的,她們三個人也聽到了。”
“至於成夫人,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只說要晚點過來,她去一趟她女兒的學校,讓我們先喝喝茶等等她,可是到了八點多的時候我們再跟她聯繫,她的電話顯示的是不在服務區。”
“隨後我們就喊了另外一個人過來替補她的位置,只以爲她是忙得脫不開身,萬萬沒想到————。”
徐之說着,哭了起來。
警察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三個夫人,各個神情低落。
感覺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行,瞭解了,如果後續還有需要江夫人出面的地方,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
“一定。”
徐之目送警察離去。
直到警車消失不見,她才從江邶的身上緩緩地站直望着身後的三個人。
大家臉上神色各異:“警察沒說是爲什麼去世了嗎?”
“車裡掉進了江裡。”
“監控呢,沒有拍出什麼來嗎?”
“環城公路的監控,前段時間全部都在替換更新,還沒有來得及按上去,成太太出事的那個地點是一個盲區。”
“而且出事的時間是昨天下午,不是早高峰也不是晚高峰,那條路上除了這兩個時間段,根本就沒有多少車輛來往。”
“據說她女兒昨天晚上找了她一晚上都沒有找到人,還是今天早上有漁民出江去捕魚,看到了江上漂着的車才報了警。”
徐之似乎是捕捉到了什麼:“她昨天下午的時候確實跟我們說要去一趟她女兒學校,問題是——成文跟她雖然離婚了,但是一晚上未歸這種事情他不能動用關係找找?”
“如果沒找,意味着什麼?”豪門夫妻之間的戲
碼,每日都能上演。
剛剛還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幾位這會兒全都偃旗息鼓了。
紛紛告別離開。
恨不得馬上跪到佛祖前虔誠地磕頭認罪。好讓佛祖原諒自己的口不擇言。
………..
一大早,成文夫人的消息傳出來時,整個首都商界都顫了顫。
雖說這夫妻二人離婚了,但之間的牽扯不是一兩句能言語清楚的。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成文的這三個孩子,該如何辦?
眼前若是沒離婚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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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離婚了,人突然沒了,不說旁的,就她手中的那些股份怎麼辦?
平移給孩子們?
思及此,有人道了句幸好。
幸好大女兒成年了,若是未成年,她手中的這些股份岳父岳母乃第繼承人。
到時候免不了一場官司。
“成董,監控拍到了夫人進環城公路的視頻,夫人的那輛車後面跟着的車好像很熟悉。”
秘書語氣有些隱晦,而隱晦的原因有些難以啓齒。
成文與時月的關係在此之前是常態化,如時月這樣的女人,首都多得數不勝數。
可今日,一切都隨着成夫人的去世而變得不一樣了。
“您看看。”
秘書將電腦往他跟前推了推,成文看着電腦屏幕上那輛紅色的車。
霎時,臉色黝黑。
渾身怒火近乎噴涌而出。
起身推開椅子拿上外套直奔下樓。
秘書看着成文氣呼呼的面容基本就已經確定了,視頻上車確實是時月的。
時月這日,未曾去畫室
只因約了今晨的產科手術。
她剛起來,還沒來得及進衛生間,門口的敲門聲瘋狂響起。
急促而慌亂的聲響讓一個孕初期的孕婦聽得心發慌。
時月疾步走過去拉開門。
“你……。”
“啪……,”
一句詢問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成文一巴掌落在了時月臉面上。
將她扇在了地上。
成文沒給時月絲毫反駁的機會,一把撈起她的胳膊,惡狠狠開口:“你昨天干嘛了?”
時月強忍着噁心感,迷迷糊糊開腔:“醫院。”
成文那一巴掌將她五臟六腑都扇出來了。
男人氣笑了,點了點頭,時月向來聰明,當初自己不就是看中了她的聰明才智所以才選擇她的嗎?
醫院?
說辭而已,藉口罷了。
成文將口袋裡的照片丟到時月跟前:“這是不是你的車。”
時月的承認意味着要面對成文恐怖的手段,男人一把抓着她素來引以爲傲的一頭黑長直,反手砰地一聲關上門,拉着時月的頭髮開始往屋子裡拖。
“成文,成文你幹什麼?你瘋了?”
女人的尖叫聲在屋子裡響起。
成文將時月一把甩在地毯上,時月還來不及回過神來,成文蹲下身子抓着她的頭髮,讓她被迫跟他直視。
“誰給你的膽子?恩?老子給你買車是讓你去撞我老婆的?”
“我什麼時候撞你老婆了?”
“不是你,你開車跟着她幹什麼?”成文咬牙切齒怒問。
這是時月第一次見他如此模樣,一個四十歲的男人,知天命之年,周身的沉穩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是人都覺得他是溫雅的商人。
可這一刻……不是。
成文化身成爲了一隻野狼。
張着利爪,恨不得能一口咬死她。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成文,你怎麼確定就是我開車跟她?你女兒昨天下午來找了我,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她,”時月是冷靜的,這種冷靜是明知自己可能會死在成文手中,不得不強裝鎮定出來的強忍。
明知成文在氣頭上,這種時候她還上趕着去跟他對着幹今天很有可能會死在他手上。
爲了活着。
她只能保持理智。
“時月,你素來巧舌如簧能言善辯,”成文紅了眼,他自然覺得時月的這番話有許多有待考證之處,可此時,他不想去考證。
考證就意味着他間接性地承認前妻的死和自己有關,如果昨天晚上他清醒着,相信了自己女兒的話,前妻或許就不會死,可偏偏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喝到不省人事根本就沒有腦子去思考。
事情需要人承擔後果,而這個人不是自己就是時月。
即便他明明知道這件事情跟時月無關,但他卻依然發了瘋似的摁着她的腦袋往地上撞。
時月被撞得血流滿面。
成文猩紅着眼,一如古代那些說出紅顏禍水的那一類人。
她是無辜的,而這一切,需要人來揹負罵名。
時月毫無反抗之力,被成文摁在地上打。
動手就算了,且還動腳。
“成文,我是個孕婦,你把我打死了你也要坐牢。”
時月在尖叫中發出一聲嘶吼。
興許是時月的這聲嘶吼起了作用,成文的動作有了片刻的停頓。
時月餘光看見自己放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趁着成文低頭抓她的時候拼盡全力反手一菸灰缸砸在成文的頭上。
剎那間,男人連退數步,時月捂着肚子在地上掙扎着。
拖着血流不止的身子朝着門口電梯跑去。
剛跑出大門,成文捂着破了的腦袋追上來一把薅住時月的頭髮,碰得一聲丟回了屋子裡。
這場鬥爭,以時月昏死過去爲終點。
成文看着時月昏死過去,失控的理智才寸寸回神。
滿屋子的血跡透過視覺衝進嗅覺,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蹲下身子,探了探時月的鼻息。
感覺到還有呼吸,暗暗鬆了口氣。
……
時月這日,差點被成文打死。
若非陶娟過來接她去做檢查。
她或許就死在這裡了。
時月看見陶娟時,拼盡全力說了兩個字:“報警。”
陶娟嚇得淚流滿面,伸手想將人扶起來卻不知從何處下手,她顫顫巍巍的手從她的頭頂到腿上隔空掃了一遍:“誰幹的?”
“誰這麼殘忍啊?”
“是哪個殺千刀的慘無人性到這個地步?”
時月成了個血人,渾身上下沒一處地方不是沾着血的,出氣比進氣多。
屋子裡除了流着她的血還散佈着她的長髮。
白色裝修的屋子成了一個兇殺案的現場。
……
“傅董,視頻。”
東庭集團頂樓,關青將手中的u盤遞給他。
男人在桌面菸灰缸上彈了彈菸灰,“還活着?”
“活着,不過情況不太好,成文直接把人打小產了,現場血腥的堪比殺豬現場。”
傅奚亭將指尖的煙叼進脣瓣間,拿着u盤插進電腦的接口裡,“流氓老了那也是個老流氓。”
“把成文公司的所屬行業打包打包送到滬州去給溫子期。”
傅奚亭微眯着眼,點開了u盤裡的視頻,興許是電腦聲音過大,時月的那聲慘叫聲出來時讓傅奚亭叼在脣角的煙,菸灰憑空落了下來,砸在了鍵盤上。
這視頻,關青事先已經目睹過一遍了。
並不驚訝。
而傅奚亭,似乎對這一切早就有了預想。
看着這麼血腥粗暴的視頻也沒任何表情。
“需要讓溫子期過來嗎?”關青望着傅奚亭問。
男人伸手將脣瓣間的煙拔了下來:“給時月推薦一名家庭律師,讓她跟成文打官司,狗咬狗。”
“流氓?”男人嗤笑了聲:“我也是。”
關青心想,幸好是跟對了人啊!
“溫子期會自己過來,”滬州新貴可比所謂的司柏懂事多了。
“夢瑤最近在哪兒?”
“據說在跟司柏掰扯公司的事情,司柏底下的幾位副總已經開始慌亂了,畢竟夢瑤跟着公司一起起來的,雖然一直在秘書的位置上,但手中很多案子都是公司命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