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309:傅奚亭殺人了
傅奚亭年少有爲,坐上高位。
一路手刃那些站在位置上沒有作爲的老前輩,將東庭集團的血脈洗了一遍又一遍。
林景舟在與傅奚亭交往的間隙,能瞧出來,如傅奚亭這般驕傲的人,是絕不會落下一個他現如今擁有這一切都是別人的名聲。
他的江山帝國都是自己打下來的,跟孟家無半點關係。
現如今, 突然冒出親外甥這個頭銜,與首都人而言是驚訝,但與傅奚亭而言不見得是好事。
原本,功勞全是他一個人的,他是商業帝國的強者。
現如今,衆人再提及傅奚亭會帶上親外甥三個字。
實在是殘忍。
多年來的努力謀劃都抵不過一個人的名聲。
林景舟突然想起江意, 那個渾身傲骨的人從不屑攀附誰而來達到目的。
可現如今呢?
傅奚亭和江意到底誰纔是會低頭認輸的那一個。
他不敢想象。
倘若這世間所有美好的姻緣都是互補的。
那江意和傅奚亭二人到底算不算美好的姻緣。
林景舟思及此,站在原地的步伐微動, 有那麼一瞬間, 他想去江意身旁。
“在想什麼?”鄔眉見林景舟身形僵硬,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在思考着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轉身去尋江意。
但理智讓他忍住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
鄔眉雖有不解,但仍舊是如是迴應:“剛剛,怎麼?”
“剛剛?”林景舟疑惑。
“林清河之所以能從局子裡出來,是因爲傅董保全他。”
“爲什麼保全他?”傅奚亭如果知道江意是江芙,如果知道她死因的話,爲什麼還會保全他?
明知林清河是江意的仇人還保全他?
這跟間接性的唆使別人殺了她有何區別?
如果傅奚亭真的是幕後推手,那江意————。
“東南亞武器商的洽淡,傅董帶了林清河一起去,同行的還有數位閣下欽點的警衛。”
“還有司柏。”
林景舟愣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一隻手狠狠的抓住了。
林清河是江意的仇人,但此時——傅奚亭卻與林清河聯手。
林景舟整個人都愣住了,猛的抄起外套, 跨大步離開了林家。
鄔眉反應過來時, 林景舟已經飛車出去了。
鄔眉猛的擡步,緊追出院子。
不顧這陰雨天的嚴寒, 在院子外狂奔了數步。
最終看着林景舟的汽車尾燈飄出去。
豫園。
聞思蕊坐在牀邊照顧着昏迷不醒的江意。
錢行之搬了把椅子坐在臥室門口守着。
素馨帶着傭人在樓底下煎藥。
屋子裡的氣氛低沉的可怕。
可怕的讓人覺得呼吸都輕微了些許。
安靜的走廊裡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停在錢行之跟前:“林翻來了,在山腳下。”
“林翻?”錢行之以下沒反應過來。
“林景舟,”警衛又道。
“說太太不便見客,讓他不用白費心思了。”
警衛得令,轉身離開。
聞思蕊看着林景舟離開,走了出來:“林翻來幹嘛?”
“來找江意。”
“他爲什麼頻繁的出現在江總身邊?”聞思蕊並不知曉這中間的淵源。
只覺得林景舟在一個已婚婦女身旁出現的次數實在是太高了。
而錢行之似是覺得無所謂,任何人的未婚妻變成了別人的老婆,只怕都會如此:“一個東西倘若頻繁出現在你身邊,必然是有原由的,但這原由,你得問江總。”
豫園的動盪遠不及東南亞這邊。
屋子裡的氣氛從一開始的高漲變成了沉默。
期間,有人睏乏,起身準備去抽根菸,剛準備拉開門出去,被警衛伸手攔住了。
東庭副總一驚:“你攔我幹什麼?”
警衛正色詢問:“去哪兒?”
“出去抽根菸。”
“屋子裡也可以抽。”
“我困了,出去醒醒腦子行不行?”副總大抵是在忙久了,有些困頓, 是以語氣不善。
而警衛呢!直接聽命與孟家, 可不在乎一個什麼副總不副總的, 攔着他的手沒有半分松下的意思。
“你————。”
砰、一個茶杯從不遠處飛過來, 砸在男人的腦門兒上。
然後,碎片四處飛濺。
瞬間,這羣訓練有素的警衛猛地彎身拔槍。
齊刷刷的對準站在沙發後的那位商業霸主傅奚亭。
“想動手?”男人眉目輕佻,凝着在場人語氣不善。
本就因江意一事而鬱結在心的人這會兒滿胸腔的怒火都沒初發泄。
沒成想這些警衛倒是自己找上門來。
傅奚亭穿着一身合適的正裝踩着狂妄的步伐過去,伸手想接過警衛手中的槍。
那人卻不想鬆手。
傅奚亭側眸望過去,邪肆的目光中帶着幾分血腥:“怎麼?你不知道我是誰?”
此番前來的警衛,都是閣下親自挑選的,親自這二字便足代表一切,他何時這麼清閒過,還親自挑選警衛。
可此番出行,閣下確實是親力親爲。
“知道我爲什麼站在這裡嗎?全國那麼多商人爲什麼我能參與其中?”
“怎麼?孟謙沒告訴你們,我是他親外甥?我媽是他親姐姐嗎?”
剎那間,屋子裡的人震驚了,紛紛面面相窺,連跟着他多年的吳江白等人都不知這層關係。
警衛也愣住了,手鬆了一分,
然後,傅奚亭順勢從他手中接過東西,擡手、敲在了警衛的腦袋上,而後、一槍打在了攔住副總去路的那人身上。
一聲悶響,直接讓人跪到地上。
“奴才就是奴才,還妄想翻身做主人?我東庭的副總可比你一個警衛的命值錢,你大可看看我今日弄死你,孟謙會不會過問我半句,我給你臉,你得要啊。”
跪在地上的警衛一時間不敢有半分言語。
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帶着不甘心,可這不甘心又能怎麼辦呢?必須要容忍啊。
“傅董,抱歉。”
“是我有眼無珠。”
有眼無珠,傅奚亭伸手上膛。
指着跪在地上的人。
咔嚓一聲,讓站在屋子裡的警衛後背都起了一層薄汗。
“傅董,請你高擡貴手。”
“該跟誰道歉都分不清,留着也是無用?”
“對不起,是我冒犯了,”跪在地上的警衛立馬朝着人跪下去。
恨不得磕頭致歉。
而傅奚亭呢?
手並未就此放下,男人冷麪陰沉,望着跪在地上的警衛如同執掌生殺大權的閻羅王:“別以爲被孟謙親自挑選出來就了不起了,我若想要你們三更死,你以爲你們能活到五更天?”
“擦亮你們的狗眼看清楚、”傅奚亭話語將一落地,砰的一聲響讓屋子裡陷入了死靜。
衆人看着傅奚亭,如同看着嗜血閻羅,不敢在有半分動作。
東庭人人知曉,他從不是什麼善茬。
傅奚亭早年間一步步走上來時,手中的人命多到令人咋舌,但這些,早在他成爲資本家亦或是商人的時候被抹去了。
誰能想到,外人眼中的商人手中也是沾染着鮮血的。
東庭幾位老總見怪不怪,而在場的警衛無一不怔住了。
有人告訴他們,傅奚亭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商人而已。
不足掛齒。
她們此番的目的是看管他。
看管?
看管閣下的親外甥?
說的好聽點是看管,說的不好聽點,誰不知道如何呢!
衆人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額頭的血窟窿,無人敢在造勢。
傅奚亭忙滿腔怒火併未因此而停歇住。
看着躺在地上了無聲息的人將手中的傢伙扔給方池。
“滾出去,別讓我在屋子看見你們。”
剎那間,警衛們退出屋子。
“先生,豫園那邊來信息說太太情況不是很好。”
方池沒想到自己只是低頭看個信息的功夫,自家先生已經殺雞儆猴了,看着短信的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眼見眼見跳動的人結解決了,方池硬着頭皮開口。
見傅奚亭陰沉的眸子落到自己身上,方池硬着頭皮道:“素馨說太太晚上吐血三次,中醫過來把脈,說情況不是很好,林翻又在豫園門口求見太太。”
林景舟也來參合一腳?
前有狼後有虎,孟家的警衛隱在暗處虎視眈眈就罷,林景舟還來湊這個熱鬧。
傅奚亭渾身氣息冷厲的好似剛從冰窖裡撈出來,若非現在不便與外界過多聯繫,他一定會讓林景舟從豫園門口爬走。
“聯繫素馨,將豫園封了,我沒回去之前,除了日常採購必需品的,任何人都不能進出,記住——任何人。”
傅奚亭的這聲提醒讓方池渾身一顫。
他們在東南亞,說好聽點是出來替誰辦事兒的,說不好聽點,是被人逼着來辦事兒的,且還在監控中。
而豫園那邊,不看都知道情況不好。
傅董在外面守着武器的門,孟家人知道傅奚亭的厲害之處。
也知曉傅奚亭對孟家人不親近,若非此時極度需要傅奚亭,亦或者說但凡還有絲毫選擇,都不會選擇和傅奚亭合作。
沒有選擇的何止是傅奚亭一人?
而身處在苦痛之中的又何止是江意一人?
天家做事情,若是能掌控的人就罷了。
正是因爲他們無法掌控傅奚亭。
所以纔會將江意壓在手中。
派人將豫園圍的嚴嚴實實的。
首都,莊園裡。
周問棠敲開門進去,站在孟謙跟前輕聲言語:“東南亞那邊來消息,說傅董殺了警衛長。”
孟謙落在文件上的目光緩緩擡起,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周問棠:“爲什麼?”
“說是警衛長以小犯上,對東庭副總不敬,傅董截了另一人的槍把人就地——”周問棠的話語頓了一下,本意想說就地正法,但一想到孟謙與傅奚亭此時的關係並不美妙,語調微改:“解決了。”
孟謙落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往下按了按,臉色陰沉了幾分。
旁人不知曉,周問棠清楚。
孟謙及早之前就想掌控傅奚亭,想借助孟淑之手,但無奈這個計劃及早之前就落空了,且這麼多年,傅奚亭的權利在首都肆意增長,孟謙派出去的一波波人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這些年的傅奚亭,刀槍不入。
無任何軟肋。
母親?
他巴不得孟謙能弄死孟淑然後背上一個殺了親妹妹的罪名,因爲這樣實在是好過他親手解決孟淑落得一個弒母的罪名。
這種明知的事情,孟謙自然不會做。
而09年,孟謙有意讓傅奚亭去跟高門貴女聯姻,說是身爲舅舅給他謀劃一個好親事,實則是想借用一個女人掌控他。
但無奈啊!
傅奚亭先下手爲強,屢屢躲過孟謙招數,正當孟謙一籌莫展時,見到了光明。
周問棠當孟謙秘書的第一天便知曉閣下在謀劃着將傅奚亭控在掌心,爲了這一天等了足足六年。
六年。
兩千個日日夜夜。
直至今日,終於得手。
只要是人都會有軟肋,今日沒有,不代表往後沒有。
“剛進籠的猛獸有些不聽話實屬正常,丟兩隻野兔給他降降火也好。”
“是,”周問棠說完剛準備離開。
“豫園如何了?”
“有人一開始帶着江意下山了,但又返程了。”
“爲什麼下山?”孟謙眼眸微眯。
“說是江意生病了。”
“病了?”孟謙似是在思考什麼,身子往後靠了靠。
“讓醫生過去關心關心,”關心是假,看護是真。
傅奚亭一天沒回來,江意就一天不能脫離自己掌控。
那樣一個人,不會臣服於誰。
若非自己手中握着他的命脈,他又怎麼會去東南亞替自己辦事兒。
周問棠離開不過半小時又回來了,
“豫園上不去。”
傅奚亭的手段無疑是狠厲的,自孟謙有所動作開始,他似乎有所察覺,將豫園裡的傭人洗了牌,但凡是她們安插進去的人都被踢出來了,而今日,保鏢帶着醫生過去時,連豫園的門都沒進去。
好言好語不爲所動。
想出聲警告卻被無視。
傅奚亭到底是高瞻遠矚。
“理由?”
“傅先生在裡面封園了,任何人不許進出。”
若說心塞,也確實是如此。
東庭的內線插進去了,進不去高層,更甚是連傅奚亭總經辦所在的樓層都進不去。
豫園現如今更甚是密不透風進不去。
一個商人,防範之心如此如此之強,到底是好,還是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