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羅小伊剛剛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正準備回答就是他一個人來着。
在他的記憶中,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人躺在屋頂上,曬太陽,看星星,這是一種習慣,或者說是喜好。
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身邊應該還有一個人。
然而,事實卻是,無論是此時,還是在他以前的記憶之中,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獨自這麼曬太陽。
唯有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就好像曾經又或是上輩子,身邊一直都有這麼一個人,陪着他一起,躺在屋頂上,曬太陽,甚至是看星星。
這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十分強烈,強烈到幾乎分辨不出,那究竟只是錯覺,還是已經生過的事實。
但這些終究只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他根本沒辦法跟羅小伊解釋清楚,既然解釋不了,他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突然,墨非眉頭挑了挑,睜開眼睛,瞥了一眼躺在身邊,正跟他賭氣的小郡主羅小伊:
“武陵天他們如果真的在半路就遇到了阻攔,距離遠的話,我或許幫不上忙,但若是到了金輝城附近,我或許還真能幫上點忙。”
金輝城方圓千里以內,這可都是羅天大公的領地,作爲郡主,羅小伊多少都有些權利,這點小事自然不是問題。
他好說了半天,跟着羅小伊,從屋頂到走廊,再從走廊到閣樓外,好不容易纔終於說動了羅小伊點頭,答應派人在領地周邊做好迎接一些高手的準備。
墨非口中的高手,自然不是普通人,而是至少合魂境後期以上的強者,這在光武帝國,那可是七階後期以上的頂尖高手了。
墨非還有一羣頂尖高手朋友,羅小伊並沒有半點意外的感覺,反而眼中閃動着興奮的神采。
比武招婿,這是羅天大公的主意,羅小伊從來就沒點頭。
她以前還擔心墨非一個人孤掌難鳴,沒辦法給比武招婿攪局,既然墨非還有一羣頂級高手的朋友即將到來,她還巴不得這些頂尖高手越多越好。
至於控制不住的情況,羅小伊半點都不擔心。
大公爵府高手如雲,尤其是還有連墨非都接不住一招的布衣老者親自坐鎮,像墨非這個層次的頂尖高手,來得越多,比武招婿大會只會變得更加熱鬧,根本不用擔心控制不住場面。
金輝城,大公爵府外,露天廣場上,搭建起了一座金光閃閃的巨大擂臺。
擂臺四周,除了主座上的羅天大公,大公爵府的三老爺等十幾位大人物。
側座和次座上,全是來自於帝國各地的大貴族。其中最低級別的也是侯爵,還是高等侯爵,而侯爵以下的小貴族,根本連坐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羅天大公慵懶地睜開眼睛,朝墨非這邊微微點頭,墨非皺着眉頭,朝四周看了看,然後舉步走出,深吸了口氣,沉聲大喝:
“感謝諸位千里迢迢趕來,現在,比武招婿大會正式開始。”
墨非的聲音雖然並不大,但在聚靈靈紋的靈力加持下,聲音卻顯得無比清晰。
儘管下面吵雜聲響成了一片,可這聲音卻依然準確無誤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哪怕是遠在金輝城外,也能清楚聽到墨非的聲音。
不錯,墨非就是故意這麼做。
他不知道武陵天等人有沒有及時趕過來,但只要武陵天他們到了金輝城附近,就肯定能聽到他的聲音。
但他不知道,他這有意的舉動,恰好引起了上面不少貴族老爺的注意,就連眯着眼睛的羅天大公,也微微睜開了點眼睛,朝墨非這邊多看了一眼。
能用聲音壓過下面的吵雜喧鬧聲並不難,但既要壓過所有人的聲音,又不至於聲音過大,影響到上面的諸位貴族老爺,這就到了考驗主持人水平的時候了。
而墨非這有意的舉動,剛好得到了一羣貴族老爺的一致認可。
當然,這些貴族老爺可完全不知道,墨非半點都不在意他們的感受,宣佈大會開始後,他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摩拳擦掌的陪練們。
說是陪練,其實就是大公爵府出人,迎戰所有挑戰者,若是連這些陪練之人都勝不了,那就根本沒有繼續參加比武招婿的必要了。
而下面這些陪練,無一不是大公爵府中的高手,而且全是數萬士兵的武道教官,其中好幾位還是地位僅次於錦袍中年人金隆的金牌教官。
這時候,墨非走下了擂臺。
隨後,陪練當中,一個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的中年人,踏着沉重的腳步,走上了擂臺。
“大公爵府,銀牌教官鐵瀚!”
中年人拱手,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上面不少貴族老爺微微點頭,臉上滿是欣賞的目光。
“不錯,羅天大公的府上果然是高手如雲,隨便走出一個銀牌教官,居然就有七階後期的實力。”
“不,這個鐵瀚,我略有耳聞,他可不是普通的七階後期。據說他才七階初期的時候,就曾斬殺過七階後期的盜匪,實力當真了得。”
七階初期斬殺七階後期,這可是越級斬殺,還越了兩級。
對於貴族而言,有光武令在手,越級斬殺一點都不稀奇,但鐵瀚可不是貴族,越級斬殺,這絕對是憑藉自己的實力。
一羣貴族老爺小聲議論的同時,鐵瀚獨自站在擂臺上,冷靜地等待着第一個挑戰者。
終於,擂臺下面有人跳了出來。
這人年紀不大,二十歲不到,但墨非一眼就看出,那至少也是靈境第二階段靈嬰級別的修爲,在光武大世界,就是六階了。
二十歲不到的靈嬰級別高手,在東園公國肯定是頂尖天才。但在光武大世界,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尤其這年輕人還是貴族,修煉資源肯定是敞開了供應,這纔有了這等修爲,根本不算什麼。
六階挑戰七階後期,還是鐵瀚這種精英級別的七階後期,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長劍直刺,接連十幾次的搶攻,年輕人出手越來越急,頭上冷汗越來越多,可鐵瀚卻紋絲不動,好似一座大山,隨手就將年輕人的攻勢悉數化解。
就在年輕人漲紅着臉,拿出一塊令牌時,鐵瀚臉色一變,雷霆般出手。
砰!
年輕人渾身一震,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鐵瀚微微皺眉,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