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中年人渾身打了個冷顫,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手忙腳亂地拿起了地上的刀鞘。
當他臉色稍緩的同時,千步開外,一道亮光閃爍了一下。
“哈哈,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都死定了。”
錦袍中年人好似入魔般,瘋狂大笑。
“信號?給誰的?”
墨非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明目符紋的效果還在,他看得很清楚。
那刀鞘不簡單,裡面別有洞天,其內裡的設置明顯是向某個地方傳遞了消息,但只憑這刀鞘,他實在無法看出更多東西。
突然,他心中莫名一緊:
“不好,有危險!”
幾乎同時,一道璀璨的光柱,從千步開外,無聲無息地爆射而來。
轟!
賓館大門前,陡然傳來一聲悶響,四周地面一大片震動。
一股恐怖的餘浪激盪而出,距離稍近的甄院長等人,根本抵擋不住,被餘浪直接掀翻,倒卷着扔了出去。
“那個黑袍傢伙,這回總算是死了!”
待餘波稍定,幾個錦袍騎士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遠遠看着震動最大的方向,心有餘悸地吐出了口氣。
“哼,這還沒完,還有東園公國的那些人,要不是他們,我們何至於像現在這麼慘?”
“那個黑袍人是該死,但東園公國那些人更是罪魁禍,應該千刀萬刮。”
不遠處,錦袍中年人吐出一口鮮血,喘着粗氣,惡狠狠地咬牙說了這麼兩句。
這一擊造成的動靜太大,連甄院長等人都被餘浪席捲着扔了出去,距離更近的錦袍中年人,其結果可想而知。
要不是錦袍中年人事先有了準備,再加上他本身就實力不俗,這一擊,幹掉墨非的同時,他同樣難逃一死。
不過,饒是保住了性命,可錦袍中年人還是身負重傷,十幾個錦袍騎士,更是損失慘重。
單單是瞧着眼前這一幕,即便墨非終於死了,可錦袍中年人的心情依然好不起來。
泄,那是肯定的。
至於目標,還有比東園公國那些倖存者更合適的嗎?
“罪魁禍?不,本座可不這麼認爲,真要說罪魁禍,本座覺得應該是武神王國的十三王子纔對。”
“至少,如果不是那位王子心眼太小,派人夜襲我們,今天這場衝突就不會生了。”
“可惜,看你們也沒膽找武神王國十三王子的麻煩。你們不過就是一羣欺軟怕硬的廢物,除了在一羣弱者身上泄不滿,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突然,一個令人心悸的嘶啞聲音,迴盪在周圍每個人的耳中。
“這聲音,是那傢伙,他居然還沒死?這不可能!”
其他人也就罷了,一羣錦袍騎士紛紛臉色一白,瞪圓了眼睛。
尤其是爲的錦袍中年人,張大了嘴巴,死死盯着白熾的光芒籠罩的地方,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白熾的光芒終於散去,卻見一道披着黑袍的身影,臉色無比蒼白地蹲在地上,嘴裡不斷喘着粗氣,臉上猶自閃過震驚之色。
木子大師!他居然真的沒死?
剛剛那一擊,僅僅是餘浪,就讓甄院長和雪鈴大人等人全無反抗之力,悉數被倒卷着飛了出去,可這位木子大師,被這一擊正面撞上,居然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別說是錦袍騎士,看到黑袍下的墨非毫無傷的樣子,就連臉色蒼白的甄院長等人,一個個也都是滿臉的震驚之色。
唯有雙槍,臉色微微變了變,仔細看了看地面上的水漬和冰屑,還有擋在墨非身前,殘破不堪的巨大光影,他暗暗倒吸了口氣:
“魔法王國這一擊果然厲害,這位大人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地上那些應該就是墨非那小子的絕招符武之一凝冰針雨所留下的痕跡,只是這威力,還有其中的變化,遠遠過了墨非那小子的水平。”
“還有這巨大光影,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符武,但能擋下剛剛那恐怖的一擊,即使變得殘破不堪,也相當不簡單了。”
“尤其是這讓人心悸的威勢,巨大光影明明都殘破不全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威勢,要是完整狀態,絕對更加恐怖。”
雙槍嘴角連抽,心中隱隱有些冷:
“木子大師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不過,魔法王國的手段更是厲害。”
“這一擊太快了,而且是悄無聲息,防不勝防。尤其是這威力,在擊潰了木子大師的絕招凝冰針雨後,僅憑餘力,居然就能將這巨大光影給打得殘破不堪,這也太恐怖了。”
是的,正如雙槍的猜測,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墨非心驚膽顫,毫不猶豫就使盡了所有力量,這才堪堪擋了下來,勉強保住了性命。
如果這樣的攻擊,還能再來一次,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還能活得下來。
因爲就在剛剛,他耗盡了體內所有的神力,全力施展了這一招仙武飛影身法。真要再來一次,他可沒那麼多光明神力繼續消耗了。
“好厲害的攻擊,這就是剛剛那傢伙還敢囂張的底氣嗎?”
墨非喘着粗氣,強自鎮定地緩緩站起,心有餘悸地緊盯着剛剛那道攻擊的方向。
“我的聚水靈紋融入了青冥花的一股力量,威力大增,連帶着這符武凝冰針雨的威力,也絕對遠非往昔可比。”
“但剛剛那一道光柱,不但輕鬆擊潰了我的凝冰針雨,甚至還打碎了我十幾個飛影身法凝聚出來的光影分身。這最後一個光影分身,要是還沒頂住,我剛剛就死定了。”
不錯,事實上,擋在他身前的巨大光影並非只有一個。
仙武飛影身法,用光明神力勉強施展,雖然多了許多變化,數量也遠不如正版,但再少,也斷不至於僅有一個而已。
只是剛剛那恐怖的一擊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得乎了他的想象。
雖然只是一次攻擊,可十幾個巨大光影,最後就剩下這一個勉強保存了下來,其他全都在眨眼間被一一擊潰,甚至只差一點點,連他都難逃一死。
當時就嚇得他全身直冒冷汗,至今回想起來,他仍是心有餘悸,渾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