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沒看出曾統真面目的無音子等人,紛紛懷疑地看向了墨非。
受傷?開什麼玩笑?大家都是靈境強者,一個人有沒有受傷都看不出來,這可能嗎?
偏偏墨非總說自己受傷了,大家卻又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咳咳,墨非男爵,既然你跟曾統大人之間的誤會解除了,那你就應該相信曾統大人。至於受傷之類的話,我們就當作沒聽到,如何?”
無音子還算客氣,以商量的語氣詢問墨非。
然而,墨非還是搖了搖頭,淡淡看向曾統和越輝:
“別人不懂就罷了,大家同是符紋師,兩位不會也裝作什麼都不懂吧?”
越輝臉色一變:
“哼,你什麼意思?”
墨非撇了撇嘴:
“對符紋師來說,只要有靈力,再重的傷勢都能短時間痊癒,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問題。”
“這一點,作爲星月王國六大符紋世家之的越家第一天才,輝少可別說真的不知道?”
“至於曾統大人,本少爺都懶得廢話了。”
這話一出,無音子等人紛紛愣住了。
符紋師,他們還真不懂,但聽墨非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難道墨非男爵真的曾經受過重傷,只是經過治療,表面上看不出問題了?
面對衆人詢問的目光,曾統和越輝等人齊齊無語。
這讓他們怎麼解釋?說沒有這回事?這當然不可能。
同爲符紋師,墨非懂得的道理,他們要是不懂,這豈不是自認不如墨非?
再說,治療靈紋能治療重傷,但真正痊癒的確還需要時間靜養,這可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在座衆人只要有心調查,並不難弄明白,他們就是想矢口否認都不行。
但既然表面上看不出來,那誰能肯定墨非真的受過重傷?
偏偏墨非佔據了主動,明眼人都能看出,幾次爭鋒相對,似乎都是曾統和越輝在故意挑事針對墨非,這反倒是給了墨非充足的理由拒絕這個重任。
即便是無音子等人,一時間也不好再說墨非什麼了。
曾統等人擺明了就是要針對墨非,墨非要是真答應了下來,到時候出了事,他們豈不是成了曾統等人的幫兇?這可是把人往死裡得罪的節奏啊,他們犯得着趟這趟渾水嗎?
“好吧,既然墨非男爵身體不適,那還有誰願意擔下這個重任?”
“不管是誰,只要能引開巨蛇,並拖住巨蛇足夠長的時間,讓我們能成功拿到血龍果。本座在這裡向所有人承諾,只要大家拿到手的血龍果過兩顆,他必能得到其中一顆。多出來的血龍果,本座做主三分之一歸他。”
曾統掃了大家一眼,然後鄭重其事地公開承諾。
墨非眉頭微挑,這條件聽上去相當不錯,還別說,他真有點心動了。
不只是墨非,其他但凡有點實力的人,心裡都開始動搖了。
危險?這裡可是洛水秘境,這一路走來,哪裡沒有危險?
跟危險相比,至少能得到一顆血龍果,六十年的苦修,怎麼看都相當的划算。
然而,縱然是如此豐厚條件,衆人依然沉默居多,少數人有點動搖,可隨機就轉爲鎮定。
漸漸的,曾統臉色有些難看了,他自認開出的條件已經相當不錯了,可結果居然還是沒人主動擔下此事。
暗中瞥了墨非一眼,曾統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墨非男爵,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百般推脫,甚至揭開上次青冥花逼你斷後的事情,大家豈會懷疑本座的誠意?本座又豈會像現在這般難堪?”
“等着,等出去後,本座會讓你知道得罪本座的後果。”
毫無疑問,儘管曾統提出的條件相當誘人,但有他曾經拋下墨非逃跑的先例,大家心裡總留着幾分提防,即使再怎麼心動,誰也不想被別人利用,成爲別人獲利的犧牲品。
墨非打了個冷戰,四下看了看,暗自疑惑:
“我去,誰在暗中算計我?”
就在這時,一聲嘆息傳來:
“好吧,既然沒人願意接下這重擔,那就由我來吧。”
卻是無音子注意到了曾統和墨非等人的反應,知道繼續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無奈主動承擔下了這個任務。
主意是他出的,如今沒人願意出手,那他無音子提出這個辦法就等於是一個笑話,作爲重仙學院第一人,這件事對重仙學院的威信來說,無疑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打擊。
爲了保住他重仙學院第一人的位置,以及重仙學院的威信,他只能主動承擔下這個危險的任務。
曾統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剛想趁機點頭確定下來,一個聲音陡然打斷:
“慢着!”
重仙學院無音子身後,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踏步走出,淡淡看向無音子:
“還是由我來吧,小小巨蛇,我就應付得來。”
所有人疑惑着看向這個少年,無音子是重仙學院第一人,怕都未必敢說一定能擋下巨蛇,這個少年又是誰?好大的口氣!
“敢問這位小兄弟名諱?”
曾統客氣地提出了衆人心中的疑惑。
然而,少年卻彷彿沒聽到曾統的話,依舊淡淡地看着無音子。
無視!居然被無視了!
曾統臉色鐵青,但轉瞬間就恢復如初,只是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別人或許沒注意到曾統眼中的冷色,但一直忌憚曾統的墨非,還有始終留意曾統神色變化的無音子,卻暗暗看在眼中。
“曾統大人,這位是重仙樓玄榜第十的季秋季少,季少從小苦練,很少出門,不太懂人情世故,還請大人多多包涵。”
無音子淡淡解釋了一句,雖然客氣,卻絲毫沒有討好的意思。
可就這一句話,卻讓剛剛還心生怨憤的曾統臉色大變,緊接着便強自鎮定地擠出一絲微笑,向無音子等人表達自己的善意。
“額,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情況不對啊。”
墨非暗暗好奇,悄悄翻看總部的資料,不一會兒,他心中大驚:
“我去,我說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原來這少年的身份也不簡單,連他都不敢招惹,這是認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