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羣護衛打架切磋,問題不大。可這個靈境巔峰的書院高層一旦動手,這誤會可就真要鬧大了。”
墨非暗自擦了把冷汗,放水?開什麼玩笑,他好歹也是洛水書院即將上任的副院長,要是剛來就輸給了一個考官,以後一旦證實了身份,豈不是要威嚴掃地?他還有什麼臉面留在書院繼續任務?
“不能輸嗎?那就沒辦法了。”
“不管這個不講理的老女人是什麼人,既然她非要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眉心處,九宮靈紋光芒閃動,他緊盯着那五位考官,尤其是正中間力量氣息不斷上升的中年女考官,暗暗捏緊了拳頭。
“靈境巔峰,一牛之力怕是搞不定,先用一象之力試試!”
場上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一個聲音突然從後面的人羣中傳來。
“住手!咳咳。”
卻見一個拄着柺杖的七旬老人,在兩個少女的攙扶下,緊趕着快走了幾步。
剛剛還一臉仇視怒瞪墨非的一羣護衛隊錦衣女子,看到這位老人到來,竟紛紛畢恭畢敬地讓路。
墨非跟鄭泉他們面面相覷,這老傢伙誰啊,明明看不出有多強大,居然這麼大面子,只喊了一句,就讓這些蠻不講理的中老年女子一個個全都不說話了?
“器老,您怎麼來了?”
中年女考官一改剛纔的嚴肅,正準備扶着器老坐下,卻不料器老擺了擺手,目光徑直落在墨非三人身上,乾枯的老臉上滿是和藹的笑容。
“小兄弟,你們都是符紋師吧?”
墨非三人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
“呵呵,老頭子相信你們不是來搗亂的,更沒有任何惡意,但你們也不能怪她們蠻不講理,其實是你們自己來錯了地方。”
看到墨非三人滿是不解的目光,器老不厭其煩地繼續解釋:
“咳咳,我們洛水書院的入學考覈分好幾個地方,這裡是六藝初級班的報名點,此外還有煉器初級班、煉藥初級班、符紋初級班等等特殊副職的報名點。”
“只不過,煉器煉藥符紋這些畢竟都不是主流,每年報名入學的學生太少,所以知道的人實在不多罷了。”
墨非嘴角抽動,心中徹底無語了。
知道的人不多?還敢找個更離譜的藉口嗎?
如果連考官自己都不知道書院在招收符紋師,那洛水書院的符紋初級班豈不成了擺設?
符紋師是聯盟諸國最神秘而強大的力量,一些強大的符紋世家,甚至一躍過了不少更加古老的豪門貴族。
洛水書院明明設有符紋初級班,卻明顯不重視,甚至明明看出了他們三個是符紋師,這五個考官卻根本就沒想過,他們會是來報名入學符紋初級班,反而直接認定他們是來故意搗亂的。
連考官自己都忘記了洛水書院裡還有符紋初級班,他真的很難想象,這裡的符紋師水平得有多差。
有器老從中調和,那五位考官雖然依舊對墨非三人橫眉豎眼,各種看不慣,但總算沒有繼續找他們麻煩。
護衛隊那羣錦衣女子也紛紛退回了書院,倒是那失去了武器的錦衣女子,臨走還不忘怒瞪了墨非一眼,弄得墨非暗自鬱悶不已。
“器老,您也是符紋師嗎?”
扶着器老的兩名少女容貌相當俏麗脫俗,吳生忍不住多瞧了幾眼,隨即好奇地詢問。
“呵呵,算是吧。”
器老似乎十分喜歡被人稱作符紋師,樂呵呵地笑着點頭。
“不過,你們也知道,符紋師的傳承,全憑機緣,強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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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四十歲的時候才僥倖得到一份符紋師的手稿,苦心研究二十多年,至今也還是一名七品符師,而你們小小年紀便已經是靈紋師了,老夫實在是慚愧得很啊。”
聞言,吳生和鄭泉臉色齊齊一變,就是墨非,也忍不住暗暗咋舌。
“二十多年的符紋研究,至今都還只是七品符師?要不要這麼誇張?”
墨非跟鄭泉他們對視了一眼,默默點頭。
正常情況,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生,符紋師這種職業,對根骨天賦的要求幾乎爲零。
勤能補拙!放在其他職業,這四個字或許更多是安慰和鼓勵,但對符紋師而言,這卻是事實。
二十多年的符紋研究,至今都還只是七品符師,這隻有一個可能,老人得到的符紋師手稿並不完整,或者說這份手稿的主人本身的符紋知識就十分有限,甚至是漏洞百出。
“天道反噬!只有符紋的繪製手法有問題,受到的天道反噬太厲害,器老的身體纔會這麼差,二十多年的苦心研究依然只能勉強進入高品符師的門檻。”
帶着幾分疑惑,跟器老交談了一些有關符紋的知識,墨非很快就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果然,符紋的力量源自天道,繪製符紋,等於是從天道借力。”
“天道無情,若是繪製符紋所使用的手法技巧合乎天道的要求,那還好說。可若是錯漏太多,讓天道不高興了,不但無法從天道那兒借到多少力量,更會受到天道懲罰,反噬自身。”
“器老的修爲不弱,至少是靈境第二階段靈嬰境界的強者,而且又是煉器大師,身體本不應該這麼差。”
“看來,器老很可能就是強行研究符紋,受到了天道反噬,導致身體機能受損嚴重。”
“要不是器老本身修爲不弱,又是煉器大師,身體素質不錯,二十多年的天道反噬,老人怕是早就沒命了。”
器老走路很慢,穿過擁擠的人羣,走了好半天,墨非才看到一個新的報名點。
“這是,符紋師班的報名地點?”
墨非愣住了,臉上甚至帶着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錯,眼前的確有一個報名點,但除了一張空落落的桌子,一個趴在桌上睡覺,嘴角還流着涎水的胖子外,周圍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報名地點放在一個沒人注意的小角落,且看不到半個人影來報名也就罷了,設備簡陋,連一個測試儀器都沒有,居然連考官自己都懶散地睡着了,還有比這更離譜的嗎?
器老臉上的和藹笑容頓時僵硬了,快走了幾步,手中的柺杖重重敲擊桌面。
“奎風!你小子怎麼又睡着了?老夫叫你來這裡,是讓你來睡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