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帝王應天,軍務大臣不敢太放肆,連勸說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這位大帝。
可面對血脈家族的頂尖強者,這位軍務大臣顯然不是太在意,甚至還敢指着對方的鼻子大罵。
陽志黑着臉,還真有點無話可說了。
黑暗神教是什麼德性,末世浩劫降臨之前,早就已經是天下皆知了。
比如臭名昭著的森羅殿,其實就是黑暗神教在幕後操控。
而且,別人不知道,但帝國高層卻很清楚,別看帝王應天暗中扶持黑暗神教,不斷擠壓光明神教的生存空間。
可黑暗神教背後的齷齪真不要太多,關鍵時候反水都是正常的。
曾幾何時,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黑暗神教給坑慘了。
以前,帝王應天是萬古大陸第一人,完全能夠壓制黑暗神教,他們自然不用擔心合作問題。
黑暗神教真要敢反水,帝王應天也不會客氣,直接暴力碾壓過去就是了。
可今非昔比,跟光明神教差不多,如今的黑暗神教幾位大主教先後迴歸,實力大漲,已經不是帝王應天想壓就能壓得住了。
這時候,再次跟黑暗神教合作,一旦對方反水,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也就是帝王應天當面,軍務大臣不敢說得太嚴重。
事實上,何止是吃虧,黑暗神教一旦關鍵時候給他們來一刀,怕是瞬間就能致命。
到時候,別說是他們這些人,就算是帝王應天都未必能夠自保。
“大人的意思是,明知前面就是我們古神帝國最後的一線生機,但只因爲對方太過強大,又有黑暗神教在旁虎視眈眈,我們就必須放棄掉頭離開?”
片刻之後,陽志冷聲反問。
“哼,我可沒這個意思,但跟黑暗神教合作,這就是不行。
而且,光明神教實力強大,我們明知不是對手,爲什麼還非要往上面撞?”
軍務大臣又不傻,他當然不會當着帝王應天的面,說什麼掉頭離開的話。
可那所謂的最後一線生機,他依舊是嗤之以鼻。
既然不相信前面的城市就是他們最後的一線生機,軍務大臣心裡自然是巴不得大軍掉頭離開,另尋出路了。
“好了,說來說去也就兩個問題。
第一,跟黑暗神教合作,這是必然,不用爭辯。
黑暗神教都是些什麼人,不用你們提醒,朕心裡很清楚。
但你們也知道光明神教實力強大,如果不跟黑暗神教合作,我們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既然實力不如人,那就只能合作,我們沒有選擇。
至於危險,跟誰合作沒有危險?
前面那是一座城市,一座天空之城。
不管是誰,看到這座城市的第一眼,肯定都想將其佔爲己有,不是黑暗神教,也會是其他勢力,這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區別。
第二,光明神教實力強大,我們不是對手,這是事實,不用你們提醒,朕也知道。
可你們忘記了一件事,光明神教固然十分頑強,只要被逼急了,就能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可怕實力。
但他們同樣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婦人之仁,不到逼不得已,光明神教從不濫殺無辜。
反正死不了,就算是炮灰,了不起也就是重傷,你們到底在害怕什麼?”
沒等軍務大臣和陽志繼續爭吵下去,帝王應天突然喝止,然後淡淡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以及各方面的考慮。
換了以前,古神帝國一直都是帝王應天的一言堂,任何事情,帝王應天一人拍板決定就夠了,根本沒人敢反對。
因爲反對的人,早在千年前的那場動亂中,就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而僥倖活下來的那些人,也不在古神帝國廟堂之上,卻是去了聯盟諸國。
如今,帝王應天不再獨斷專行,至少還能聽取別人的不同意見,這就已經相當難得了,你還想怎樣?
尤其還有這些解釋,軍務大臣就算依舊不贊成,卻也沒辦法反駁了。
如果忘天機所謂的一線生機是真的,帝王應天的決定就肯定沒錯。
什麼叫一線生機?那是必須抓住,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哪怕明知困難重重,甚至還有可能被當成炮灰,他們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全力以赴了。
至於光明神教的婦人之仁,不論是軍務大臣,還是血脈家族的陽志,他們都不是很清楚,這僅僅是帝王應天一個人的說法罷了。
但他們沒人敢質疑帝王應天的判斷,既然帝王應天都這麼說了,他們就只能選擇相信。
可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忘天機所謂的一線生機是真的,偏偏軍務大臣從來都不信。
“呵呵,有意思,我總算是明白,爲什麼你們和聯盟諸國的矛盾,始終都無法調和了。”
突然,一聲輕笑傳來。
帝王應天,老爺子秦莫敵等一羣頂尖強者,臉色齊齊一變。
“你們是誰?”
陽志冷着臉,手握刀柄,擡頭緊盯着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四道陌生身影。
那一男一女也就罷了,關鍵是另外兩個,一看就不是人族,明顯不好對付。
“嗯,帝國軍部九大血脈家族,排名第二的天機家族,居然能窺視天道運行,藉此看到未來的一些畫面,確實有點本事。
可惜,雖然你走的方向是沒錯,卻沒有足夠支持你繼續走下去的功法和資源。
窺視天道,還敢泄露天機,除非有貴人相助,不然,你這注定就是短壽的命啊。”
少年神主看也不看陽志,更沒興趣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對那從頭到尾都在低頭睡覺的忘天機很有興趣,這話明顯還有些提點的意思呢。
“哼,小小年紀,口氣倒是不小,想指點我們血脈家族的傳人,還是先接本座一刀再說。”
陽志臉色一沉,回頭看了眼帝王應天,隨即一聲怒喝,果斷出手。
“黃金刀!”
刀光出鞘,竟彷彿瞬間染成了金色,並化成一條金色匹練,當空劃過。
少年動也沒動,卻有一道身影彷彿憑空出現,突然擋在了前面。
金色匹練打在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上,預料中皮開肉綻,甚至被一刀兩斷的血腥場面並沒有出現。
恰恰相反,那道身影依舊漫不經心地抽着菸斗,彷彿生生捱了這一刀,卻一點事都沒有,隨即他才緩緩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