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副館主老人臉色一沉,想也沒想就開口阻止。
開玩笑,這裡可是威鶴武館,城裡最強的四家大型武館之一,真當這裡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然而,話才說出口,副館主老人頓時感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隨即,就見那面色冷漠的年輕人,腳下微微一頓,然後頭也不回地開口:
“怎麼,你們威鶴武館還想留下我們師徒不成?”
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且神秘至尊連頭都沒回,可那種無聲的可怕威勢,卻恍若大山一般,沉甸甸地壓在他們每個人的心頭。
“不敢!老夫只想說,諸位走好!”
副館主老人滿頭冷汗,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擠出一點笑容,客氣地表示要送客。
“不必送了,你們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過去看看你們館主吧。”
神秘至尊冷冷留下這句話,隨即就帶着幾個師弟師妹,大搖大擺地朝外面走去。
至於吳忠老人,則早就被神秘至尊安置妥當了。
副館主老人臉色一變,館主?他們館主怎麼了?
這下他們再也顧不上小武館這些人了,由副館主老人帶頭,一羣頂尖高手匆匆調頭往回走。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威鶴武館的館主,也是威鶴武館的第一高手。
只不過,他們這位館主此刻的樣子,怎麼看都有點狼狽,那紮在一起的花白長鬚上,隱隱可見斑斑血跡,明顯是剛剛受傷吐血了。
副館主老人臉色一沉,聯繫到剛剛神秘至尊的那番話,他哪兒還不知道,館主很可能就是傷在對方手上。
只是,副館主老人卻沒敢想太多,還是先度過眼前這一劫再說吧。
館主受傷,這可是大事,一旦被其他三家大型武館發現,威鶴武館可就危險了。
不管威鶴武館那邊如何,小武館這邊卻是興高采烈,幾個年輕人更是激動無比。
以往,城裡幾家武館始終都壓在他們頭上,尤其是威鶴武館這四家大型武館,情況更是嚴重。
可今天,他們不僅硬生生闖進威鶴武館,更是親手打敗了一羣頂尖高手,簡直不要太爽。
當然,關鍵還是師傅吳忠老人,這次也安然回來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吳忠老人回來後,第一時間就把他們這些學徒弟子召集了過來。
作爲大師兄的神秘至尊,還有銀髮修羅,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銀髮修羅心裡清楚,吳忠老人這是有話要說,很可能還會涉及到老一輩的恩怨。
果然,當大家匯聚一堂,紛紛坐在吳忠老人身邊後,吳忠老人一開口就是當年的舊事。
三十多年前,這家小武館還不存在,城裡正是以威鶴武館等四家大型武館爲主,所有人,想要修煉,就只能上這些武館當學徒。
可以說,這些武館壟斷了所有的修煉途徑,以及修煉資源。
若僅僅是壟斷,這也沒什麼,可在這些武館當學徒,費用卻越來越高,哪怕是一些殷實家庭,竟也有些不堪重負,更別說是那些普通家庭了。
但沒辦法,在這戈壁上,不懂修煉,沒有實力,出城就意味着死亡。
除非是永遠不出城,可這樣一來,吃喝用度就成問題了。
爲了修煉,還有獲得足夠的修煉資源,這幾十年來,前後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傾盡了家財。
毫無疑問,這些武館,正是通過壟斷修煉方法和各種重要資源,從而達到斂財的目的,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把控着全城內外。
吳忠老人出自於貧民家庭,但仗着身強力壯,還有過人的膽識,倒是自己鑽研出了一套簡單的修煉方法。
然後,吳忠老人跟一些同樣沒錢,卻又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一邊出城冒險戰鬥,一邊不斷通過實戰來改進這修煉方法。
毫無疑問,最後他們成功了。
儘管這修煉方法依舊很簡陋,相比其他幾經考驗的修煉方法,更是差了好幾個檔次,可他們依然成功擺脫了城裡那些武館的控制。
本來,這也沒什麼,這修煉方法並不強大,甚至連一般都算不上,只要他們不廣爲傳播,不涉及其他武館的利益,別人才懶得理會吳忠他們幾個小人物。
而事實上,情況也差不多,雖然這修煉方法還在不斷改進和完善,卻始終都僅限於他們這些人的內部,並沒有外傳。
直到數年之後,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的修煉方法竟被泄露了出去,然後就遭到城裡好幾家武館的聯手打壓。
也幸虧,吳忠他們這幾年成長了不少,其中有些朋友甚至還在其他武館當了教習,實力相當不錯,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在這些朋友的幫助下,吳忠他們這些人總算是有驚無險。
但同時,吳忠他們也被迫發誓,不得再將這修煉方法教給任何人。
而吳忠老人的舊傷,正是由這件事引起,然後跟別人戰鬥時留下的。
“師傅,既然你開了這家小武館,又教導我們修煉方法,這是不是就意味着,當年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一個年輕學徒突然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剛纔明明說過,吳忠他們被迫發誓,以後不得將修煉方法傳給任何人。
那麼,這家小武館,還有他們這些學徒又該怎麼說?
這是不是意味着,師傅吳忠老人已經不需要再遵守當年的誓言了?
然而,吳忠老人卻深深嘆了口氣,隨即微微搖頭。
“哪兒這麼容易?哪怕到了今天,這裡依舊被各家武館所把持,想要修煉,就只能交錢。
哪怕你天賦異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若是沒有背景後臺,依然得交錢才能當學徒,最多也就是少交點罷了。”
是的,這裡的規矩,武館把控一切修煉資源,包括修煉方法,要是沒錢,哪怕是天賦再好,那也只能乖乖當個普通人。
這幾十年來,吳忠老人就曾見過不少天才虛度一生,最後卻連修煉的機會都沒有。
一羣年輕學徒不由面面相覷,既然是這樣,那他們這家小武館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爲師受傷後,那些老朋友們替爲師爭取到的機會。
這裡的規矩,我們既然無法破除,那就只能選擇妥協。
我們開館收徒,跟那些武館一樣,只是收費更低罷了,這個也沒人說不行。
而且,因爲當年的誓言,還有其他武館的規矩,交多少學費,就傳授多少東西。
爲師僅僅是教給你們最基本的修煉方法罷了,後續部分,就只能看你們自己的努力。”
吳忠老人這幾句話一出,大家頓時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