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血色雙槍他們三人幫忙傳消息給其他執行者,並且商定好報酬後,三人轉瞬間消失無蹤,只留下長袍下的墨非一人。
墨非掀開長袍,撤去僞裝符紋,重重吐出了口氣。
“整天嘶啞着聲音說話,非得裝成另外一個人,時刻小心被人察覺到異常。你這樣活着,是不是很累啊?”
突然聽到其他聲音,墨非頓時大驚,但當他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來人是誰後,他頓時鬆了口氣,很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過去。
“大叔,不帶你這麼玩的。人嚇人,也能嚇死人的好不好?麻煩下次出現的時候,你就別再用隱身符紋了,大家這麼熟,你至於這麼小心嘛?”
來人三四十歲上下,穿着藍色官服,身形略胖,眯着一對小眼睛,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
他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墨非和鄒聞次聯手激戰異變血狼後,負責給百錚等傭兵,還有商隊小姐婉萱等人清除部分記憶的那位觀察者。
自從得知這位墨家少爺墨非在聽雨大會上表現驚人,不但也進入了總部,還成爲了東園公國境內寥寥幾位決策者大人之一後,這位代號爲逸的觀察者,就主動申請調職,專門負責跟墨非接洽。
上次襲擊瓊山齊府,具體的謀劃,基本上都靠這位觀察者逸,就連最後記錄各方面戰況的留影石,也是出自這位之手。
這位觀察者大叔微笑着搖頭:“小非,大叔的靈紋並不適合戰鬥,只適合做觀察者,一個不注意,說不定連小命都保不住了,能不小心嗎?”
墨非撇了撇嘴:“相信你纔怪!”
不適合戰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別人身後,一把刀就能結果了別人的性命,這需要會戰鬥嗎?
而且,就他所知,這位觀察者逸可並不是只會隱身符紋這一種。正面搏殺的話,結果或許很難說,可若是暗地裡的刺殺,絕對是逮一個準一個。
觀察者大叔滿臉微笑,不做解釋,語氣一轉。
“其實,雙槍他們三個很不錯,不論是實力,還是品性。”
墨非怔了怔:“然後呢?”
觀察者大叔啞然失笑,丟了個白眼過去。
“然後?你不覺得手上有幾個執行者隨時聽候使喚,也很不錯嗎?”
墨非眼睛一亮,是哦,執行者實力都不錯,要是能有幾個隨叫隨到,那就太爽了。
像這次,碰到那絕世劍客,要是能叫上雙槍他們一起上,就算打不過,也能想走就走,不至於這麼危險,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他剛想點頭,可隨即就是一愣,疑惑着看向了觀察者逸。
“大叔,總部那邊嚴禁我們組建任何勢力,那他們允許我們拉幫結派嗎?”
“而且,雙槍他們幾個在東園公國境內所有執行者當中,那可都是排得上號的強者,真要是允許我們拉幫結派,怎麼以前就沒人找他們?”
觀察者大叔輕咳了幾聲:“咳咳,你小子反應倒是挺快。”
墨非撇嘴輕笑,天天跟你們這些人精打交道,反應再慢,吃了幾次虧,也該練出來了。
“不錯,總部的確禁止下面的人拉幫結派,但這只是明面上的。實際上,不管是總部的高層,還是下面的大多數決策者,每個人的身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親信。”
“這種情況,總部也知道,但基本上都默許了。”
聽着觀察者逸的這番話,墨非心裡的疑惑更甚了,明知道出現了這種情況,總部爲什麼還要默許?難道是屢禁不止,然後直接放棄了?
觀察者逸笑了笑:“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在這世上,除非你什麼事情都不幹,又或者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憑一己之力擺平,不需要任何人配合協調,不然,身邊總需要那麼幾個人幫忙。”
“再說,一旦遇到難事,你是想跟一羣陌生的隊友合作,還是想跟一羣熟悉的隊友合作?”
墨非恍然點頭,任何人想要成事,身邊就必須得有一些親信。總部應該就是考慮到這個原因,所以才默許了下面的拉幫結派。
“至於雙槍他們幾個,你可能有些誤會了。他們名氣和排名是很高,但那是因爲他們沒有後臺,不得不去執行一些十分危險,幾乎是送命的任務。”
“他們都是靠自己的實力,經歷了一個又一個的危險任務,一步步硬撐着熬過來,這才能把排名堆得那麼高。”
“執行者當中,論實力,跟雙槍他們差不多的,並不是沒有。東園公國另外幾位決策者大人,他們身邊的親信執行者,戰鬥力就絕對不比雙槍這幾個差。”
“當然,咳咳,那個,其他決策者沒有選擇雙槍他們作親信,也不是沒有原因。”
墨非疑惑着看了過去:“大叔,什麼事情,這麼吞吞吐吐的?”
觀察者逸無奈解釋:“血色雙槍,曾經一個人血洗了濟陽鮑家。霸刀,曾獨自一人,幾乎殺光了西牛羣山的十萬盜匪。短棒和細劍,雖然戰績沒他們那麼驚人,可也暗殺了好幾個重要人物。”
墨非眼皮微挑:“就這些?”
四人的戰績都很彪悍,可這恰恰證明了他們的實力,跟沒人選擇他們做親信這件事,能有什麼關係?
觀察者逸點了點頭:“就是這些!但濟陽鮑家是符紋世家,在符武總部也是有人的。儘管血洗濟陽鮑家,雙槍其實也是在執行公務,符武總部裡鮑家的那些後臺也提前被清洗了,但跟濟陽鮑家關係好的一些高層,對執行血洗任務的雙槍還是很有些意見。”
“東園公國的那幾位決策者,不可能爲了招收幾個不錯的親信,憑白去惡了那些總部高層,影響自己的前程。”
墨非沉默了,他心裡很清楚,這位觀察者大叔只是拿雙槍舉了一個例子而已。
霸刀、短棒和細劍,他們執行那些危險任務的同時,肯定也惡了總部的某些高層,這才讓東園公國的那幾位決策者有了顧慮,選擇親信的時候,全都略過了他們四個。
突然,墨非疑惑着擡頭。
“不對啊,同樣是決策者,那幾位擔心惡了總部高層,難道我就不用顧慮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