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先前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季崇文居住的環境,神色也忍不住有些黯然。
不管怎麼說,季崇文這也是受了他的連累。
只可惜,如今他是自身難保,也沒辦法爲季崇文做些什麼了。
“大人說笑了,以大人的實力,屬下若是真要喊出聲的話,恐怕剛纔就已經沒命了吧?”
季崇文擦了一把冷汗,苦笑着走過來,就坐在了墨非對面,一臉無奈地反問了一句。
皇宮早已全面禁嚴,禁衛軍和純金屬戰士悉數出動,紛紛尋找着墨非的蹤跡。
季崇文很清楚,一旦被人發現墨非就躲在他的房間裡,到時候,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肯定解釋不清楚。
若說當初是墨非的副官,他還能用不知情這個理由來脫罪,那今天這一幕一旦讓人看到,不管他背景再大,恐怕都難逃一死,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他的家人和朋友呢。
再說,作爲墨非曾經的副官,季崇文太清楚墨非的恐怖實力了,這麼近的距離,墨非一旦出手,他恐怕連喊出聲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沒命了。
然而,墨非卻淡笑着搖了搖頭。
“不,除非沒有選擇,不然,我可不會輕易害人性命。
再說,也沒這個必要,房間裡有禁制,就算你聲音再大,外面也聽不到。”
季崇文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點頭。
墨非輕易不害人性命,這是事實,他跟在墨非身邊也有段時間了,季崇文自然知道墨非的行事準則。
可僅僅是輕易不會害人性命,並不是絕對不會害人性命。
以墨非目前的處境來看,爲了避免行蹤泄露,殺人滅口這種事,墨非絕對做得出來。
這些話,季崇文自然不會說出口,如今墨非的身份變了,他也不得不慎言慎行,再也不敢跟以前那般隨便說話了。
至於房間裡設有禁制,季崇文並不懷疑,以這位副統領大人的行事風格,既然敢來這裡,就肯定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大人此來有什麼吩咐嗎?”
沉默了許久,季崇文終於還是忍不住壓力,開口問了一句。
“呵呵,我還以爲你不關心這個問題呢。
好吧,我就直說了,皇宮如今全面禁嚴,我出不去了。
但大家都知道,皇宮不可能一直這麼禁嚴下去,遲早都要開個口子。
可這個口子肯定不會有多大,若想趁着這個機會出去,我就必須得知道守衛的情況。
對了,還有關於皇宮禁制的所有資料。”
墨非瞥了一眼有點小心翼翼,明明很害怕,卻依然故作鎮定的季崇文,他淡淡一笑,然後纔不急不緩地道明瞭來意。
皇宮不可能一直這麼禁嚴下去,這點誰都能猜到,但這個時間是多久,這就不太好說了。
以皇宮堪比一座大型城市的規模,若是帝王應天真要狠下心來,全面禁嚴,十天半月並不稀奇,可一年半載也說不定。
墨非是符紋師,皇宮又這麼大,仗着隱身靈紋等諸多手段,一直這麼躲下去,或許會越來越危險,可他也並不是完全做不到。
而只要皇宮不再全面禁嚴,皇宮禁制打開了一個口子,墨非就有機會逃走了。
當然,這些墨非也就是隨口一說,即便這個口子真的開了,墨非也不認爲自己能有機會離開。
他真正的目的,卻還是最後那句,關於皇宮禁制的所有資料。
“抱歉,大人,屬下也很想能幫得上忙,只可惜,屬下真的做不到。”
季崇文只沉默了片刻,隨即就苦笑着搖頭拒絕。
這可不是託詞,而是事實!
季崇文雖然還是八千禁衛軍高手之一,卻是從當初副統領的副官,一口氣被擼到了底。
如今他也就比普通禁衛軍小兵稍微好點而已,手上除了做不完的工作外,並沒有任何權力。
而以他目前在禁衛軍中的位置,想要打探到皇宮各處守衛的情況,這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至於皇宮禁制的資料,別說是現在的季崇文,就是以前還在給墨非做副官的時候,季崇文也根本接觸不到啊。
皇宮禁制,那是古神帝國的絕對機密,就是統領陽梵那個級別,恐怕都僅僅是知情,還未必能真正瞭解,更別說是季崇文這個禁衛軍中的小人物了。
“真的做不到?我不信!
我以前雖然不怎麼管事,可好歹也曾是禁衛軍副統領,多少也知道點東西。
你曾經是副統領的副官,哪怕現在降職留用,但以你的聰明,在禁衛軍中,決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真想打探點秘密,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墨非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幾句話就戳穿了季崇文的謊言。
沒錯,季崇文當初可是副統領的副官,在禁衛軍中,地位可不低,不知道多少人搶着巴結呢。
哪怕墨非這個曾經的禁衛軍副統領幾乎不管事,可一個連統領陽梵都不敢指責的副統領,任誰也能看出他的不好惹。
所以,藉着墨非的關係,以季崇文的聰明才智,在禁衛軍中,他不可能一點自己的勢力都沒有。
當然,當墨非聯盟諸國符紋師的身份暴露之後,季崇文在禁衛軍中的這些經營,必然會受到嚴重打擊,但要說真的一點能量都沒有了,墨非可不信。
果然,季崇文沒有任何辯駁,隨即就再次沉默了下去。
正如墨非所料,他在禁衛軍中還有些關係可用,這些關係大多都是給墨非當副官時得到的。
儘管這些關係如今大多恐怕都沒用了,人家未必還會給他這個面子,可總有些關係還能用到不是?即便真的沒用了,至少也能搭上話。
而只要能搭上話,他再付出點代價,弄到墨非說的那些,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可這事兒不能這麼看,墨非聯盟諸國符紋師的身份暴露出來之後,他這個副官好不容易纔擺脫嫌疑,現在說好聽點,那是降職留用,可說難聽點,那就是還在觀察期間。
這時候,他只要稍有異動,很可能就會被盯上,到時候,不僅他自己要倒黴,就是這段時間替他說話和奔走的家人和朋友,恐怕也全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