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道中落後,鄭泉就和妹妹相依爲命多年,保護妹妹,讓妹妹過上最好的生活,這一直以來都是他不斷努力學習符紋的最終目的。
爲了妹妹,他可以放棄驕傲和自尊,不惜給齊家做奴才。
同樣,不管是不是別有所圖,只要墨非真有辦法救出妹妹,他並不介意替墨非做任何事情。
吳生似乎想到了什麼,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小非,那個,小璇既然是鄭泉的妹妹,那就理所當然是我們大家的妹妹,但你可能是例外。你還不滿十六歲吧,小璇指不定不是你妹妹,而應該是你姐姐哦。”
本來解決了鄭泉的心結,墨非正高興着呢,吳生這一插嘴,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
可不是,他還不到十六歲,鄭泉比吳生稍大。鄭泉的妹妹鄭璇就算年紀再小,可畢竟到了嫁人的年紀,過十六歲很正常。
若是拿鄭璇跟吳生比,兩人指不定誰大誰小。可若換了跟他比,還真很有可能稍微大點。那他或許真不是多了一個妹妹,而應該是多了個姐姐了。
原本以爲等救回鄭璇後,他終於不是這些人裡最小的一個了。可沒想到,才高興了沒一會兒,這個希望就被吳生簡單的一句話給無情地打破。
看到墨非鬱悶且黑着臉的模樣,不止趙全和葛夜,就連鄭泉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附近請來馬伕,五人重新坐上馬車,繼續趕路,鄭泉很快就恢復了平日裡的高傲。幸好,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大家早就習慣了鄭泉的脾氣,再加上鄭泉的身世,大家也都理解地笑了笑。
深水城可不比溪水鎮,那裡比雙魚城還要繁華許多,其中豪門貴族並不少。曾經的鄭家能在衆多豪門中脫穎而出,成爲深水城的第一家族,其勢力可見一斑。
墨非查看過觀察者記錄的詳細資料,鄭家的沒落總結起來,其實就四個字不是貴族。
沒有貴族的特權,就永遠都別想真正進入上層社會。如果展勢頭一直都還不錯,那就沒多大關係。可如果鄭家的後輩子孫稍微有些力有不怠,那就沒有任何迴轉餘地了,家族肯定只能開始迅走下坡路,沒落就是遲早的事情。
鄭家雖然沒落多年,但鄭泉小時候畢竟曾是深水城第一家族的大少爺,再加上鄭家曾經也的確輝煌過很長一段時間,鄭泉的驕傲是自小就培養起來的,深入骨髓和血脈,這可不是落魄了幾年就能改掉的。
馬車上,墨非旁若無人地摸着中指上的暗綠色寶石,一些執行者的資料在他腦海中不停飛過。
他從不覺得營救鄭泉的妹妹鄭璇有什麼困難,自從見識了血色雙槍的恐怖實力後,他對符武總部東園公國境內執行者實力的估算大爲改觀。
在他想來,即便再次請出血色雙槍有點困難,大不了想辦法找其他執行者到齊家去搶人。
但當他千挑萬選出了三個執行者,試着通過綠色寶石聯繫附近的執行者時,一個消息突然冒了出來,看完這個消息,他頓時傻眼了。
“任務?我纔剛成爲決策者,怎麼這麼快就來任務了?而且,坐鎮溪水鎮,這是什麼意思?”
溪水鎮是他們墨家的地盤,讓他坐鎮溪水鎮,豈不等於是命令他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兒都不讓去了?這任務,他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
當墨非婉轉着說出任務內容時,趙全他們三個還有些茫然,鄭泉卻神色一凜,驚呼出聲:“什麼,坐鎮溪水鎮,不能離開溪水鎮方圓十里以內?那我妹妹怎麼辦?”
墨非撇了撇嘴,一臉爲難地嘟囔着:“是啊,我還想去齊家救人的同時,順便大鬧一場。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任務,還限制了活動範圍,這不明擺着欺負人嗎?”
葛夜的神色有些凝重:“小非,你那組織給你的任務,要是晚執行幾天,或者直接不執行,會是什麼後果?”
墨非苦笑着搖頭:“晚執行幾天和不執行,後果都一樣,免職!關鍵這是我上任後的第一件任務,不執行都不行。”
僅僅是免職,墨非不怕,但免職所帶來的後果,他卻承擔不起。
沒有了符武總部決策者的身份,公爵府一旦開始針對他或者溪水鎮墨家,他和他的家族都肯定頂不住。
而且,見識了決策者身份的好處,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他都不可能輕易捨棄。
身爲東園公國的決策者,可以查看東園公國境內所生過的一切大小事件,溪水鎮也在東園公國境內。
幾年前,老爺子被森羅殿抓走後一直下落不明,他在溪水鎮附近一直都沒找到任何相關的線索。好不容易森羅殿自己找上門來,還是第九閻羅親至,偏偏自己實力太弱,還差點把小命搭了進去。
現在他的實力倒是夠了,應付九大閻羅排名靠前的幾位,他還沒什麼信心,但若只是第九閻羅那個水準,他至少有八成把握能應付得來。
然而,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就算實力再強十倍,全然不懼那九大閻羅,可找不到人,還是沒轍啊。
有了決策者的身份,結果就全然不一樣了。
東園公國境內,觀察者那是無處不在,任何消息幾乎都瞞不過觀察者的耳目。
所以,不管是爲了追查老爺子的下落,還是尋找森羅殿的蹤跡,上門報復,這決策者的身份對他來說都至關重要。
現墨非有所遲疑,鄭泉鐵青着臉,起身就朝車外面走去。
“停車!”
墨非愣了一下,摸着後腦勺,疑惑着左右看了看。
“咦,鄭泉他怎麼了?只是不能親眼看到齊家倒黴的樣子而已,大不了我讓那些幫忙動手的人用留影石記錄下來,拿回來我們再看就是了,多大點事兒啊,他這是幹什麼?”
吳生正替鄭泉着急呢,一聽墨非這話,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小非,你剛纔那麼爲難,就只是因爲不能親眼看到齊家倒黴的樣子?”
墨非怔了一下,旋即終於反應了過來,直接翻了個白眼:“你們不會以爲,我墨非剛說過的話,這麼快就不算數了吧?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墨非可不是食言而肥的人。”
挺起胸膛,保證了一番,證明自己是大丈夫後,他又忍不住暗暗嘀咕:“救人肯定不是問題,就是稍微麻煩點而已。關鍵是我去不了,看不到這齣好戲,實在太可惜了。”
鄭泉都已經打開車門準備下車了,聽到墨非這番嘀咕聲,腦門上全是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