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莫凡嘴角抽動，被打擊得直接低下了頭去。
他只恨不得腳下有個坑洞，把自己先埋起來，真是沒臉見人了。
“好，很好，短短一個時辰就達到了入門的要求，小丫頭，相當不錯。”
玉夫人毫不吝嗇地誇讚着小魚，可才說完就故意朝莫凡看了一眼。
那鄙夷的眼神，簡直比當面訓斥還讓人無地自容啊。
莫凡苦笑着不說話了，心裡也再沒有任何抱怨的聲音。
還能抱怨什麼呢？同樣的環境，同樣的教導，他居然連妹妹小魚都遠遠不如。
而且，他纔是玉夫人真正教導的對象，妹妹小魚只是順帶的而已。
哪怕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天份其實相當一般，但這樣直白的打擊，他還是有點受不了。
“哼，姥姥累了，你們自己練吧！”
說完，老嫗玉夫人就在鱈兒的攙扶下，轉身回房休息去了。
鱈兒離開前，朝莫凡眨了眨眼睛。
莫凡知道這是鱈兒在安慰他，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表示自己沒事。
“哥哥，姥姥怎麼了？”
小女孩兒跑過來，拉着莫凡的大手，小臉上滿是疑惑地小聲問了一句。
“沒事，姥姥這是太高興了，沒想到小魚的天賦這麼好。”
莫凡暗暗苦笑，但還是寵溺地摸着小女孩兒嫩嫩的小臉。
“真的嗎？哥哥，那小魚以後就跟哥哥一起練武，這樣姥姥是不是就不會總是生氣了？”
小女孩兒眨了眨眼睛，純淨的大眼睛看着莫凡。
“好，當然好了。”
莫凡嘴角抽動，然後，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玉夫人爲什麼總是生氣，還不是因爲他練習擒拿手的進度太慢了嗎？
尤其是有妹妹小魚這個差距極大的對比後，玉夫人恐怕只會對他更加失望。
這還是第一次，如果以後天天都這樣，莫凡幾乎能想象得出，那將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了。
然而，以前小魚只表現出飛影身法方面的天賦，這次她難得對這種殺傷力不小的武技產生了興趣，機會難得，莫凡實在沒有理由反對。
“算了，生氣就生氣吧，大不了就是被玉夫人多罵幾句，忍忍就過去了。只要能讓小魚多幾分自保的實力，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凡揉了揉小女孩兒的腦袋，然後自顧自的苦練了起來。
如果玉夫人沒有誇大其詞，這玉家擒拿手可不簡單，六大至尊之一的玉聖早年之所以能成名，這玉家擒拿手絕對是功不可沒。
如果說毒皇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那一身獨特的毒功，那麼，這玉家擒拿手就是玉聖最強大的地方之一。
玉聖那可是跟帝王應天齊名的頂尖存在，能成爲玉聖的最強絕招，這玉家擒拿手的威力，莫凡心裡還是相當期待的。
哪怕練成難度再大，他也必須全力以赴，絕不能錯過這個增強實力的好機會。
“姥姥，莫凡大哥其實已經很努力了。”
房間裡，看着似乎餘怒未消的姥姥，鱈兒小聲替莫凡說好話。
“哼，努力有什麼用？枉你還替他說那麼多好話，非要姥姥教他這擒拿手。現在好了，這可不是姥姥吝嗇不想教他，而是他自己太笨學不會。”
老嫗玉夫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痛貶莫凡，就差直說莫凡是扶不起的爛泥了。
“說什麼學不會，我看就是姥姥你存心報復。
莫凡大哥不就是剛開始的時候不相信我們嗎，可這最多也只是幾次警告罷了，又沒真的把我們怎麼樣。
而且，這一路上，莫凡大哥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好聽的話，可要不是他，我們也走不到這裡吧？”
鱈兒跺了跺腳，撅着小嘴，小聲嘀咕了幾句。
別人不知道，可鱈兒卻很清楚，玉家擒拿手可不比一般的武技，學習難度本來就相當大，天賦稍微差了點，甚至終其一生都別想有所成就。
玉家直系旁系那麼多人，僅僅是入門，一般也需要兩三年時間。
練到小成，沒有十年八年，那是想都不用想。
至於大成，甚至是圓滿，整個玉家上下都寥寥無幾，也就少數一些族老能做到而已。
莫凡又不是玉家的人，第一次接觸玉家擒拿手，一個上午遲遲無法入門，這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小魚一個時辰就把第一式練成了，這纔是奇蹟。
即便是在玉家，像小魚這樣的天才，也是鳳毛麟角，寥寥可數。
姥姥表現的這麼生氣，以鱈兒對老人家的瞭解，這就是故意的，分明就是在報復。
“不錯，就是報復，怎麼了？誰讓他不懂得尊敬姥姥，上次居然還敢威脅姥姥。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不趁機好好罵罵他，姥姥心裡就不舒服。
還有，別跟姥姥提什麼救命之恩，這玉家擒拿手可是我們玉家的不傳之秘，姥姥肯教他，多少救命之恩也該報了。
姥姥可不欠他了，就連你也不欠他什麼。”
老嫗玉夫人瞪了鱈兒一眼，很是乾脆地承認了自己的目的。
鱈兒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不錯，玉家擒拿手的確是玉家的不傳之秘，玉夫人肯教莫凡，除了鱈兒的勸說，還有當前的形勢特殊外，這也算是一種報恩方式了。
既然雙方都不欠對方什麼，姥姥趁着教導莫凡的時候多訓斥幾句，以報復莫凡當初的無禮和威脅，鱈兒雖然心裡不認同，卻也無話可說。
“鱈兒，別忘了你是連雲宗的小公主，我玉夫人的後人。
那個莫凡是什麼人，他可是帝國軍部的小崽子，以我們連雲宗跟帝國軍部的關係，他遲早都是我們的敵人。
不管他是不是好人，你們兩個都不可能有機會在一起。”
突然，老嫗玉夫人再次開口了，兩句話就說的鱈兒小臉發白。
“姥姥，你說什麼呢，什麼在一起，鱈兒從來就沒想過這些。”
鱈兒神色一黯，隨即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連連搖頭。
“最好是這樣，姥姥可不希望到時候棒打鴛鴦，看到鱈兒傷心難過的樣子。”
老嫗玉夫人嘆了口氣，但還是認真地看着鱈兒，鄭重提醒。
“姥姥多慮了，鱈兒真的沒想過這些。”
鱈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裡卻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