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昊峰睡醒,他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弩上心頭。
他突然醒悟了,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一場虛無縹緲的夢而已。
只不過這一次的夢做得好長,算是一個不錯的美夢,至少他在他自己的夢裡得到了許多他曾想得到的卻無能爲力的事情。
“呵呵,還以爲是真的呢。”
他自言自語的拉下牀鋪,他走下牀穿好衣服離開房間,這裡依舊是他的那間佔地不足四十平的小屋。
頭髮花白的母親站在竈臺前做飯,他還是個啃老族一無是處至今沒有任何工作的廢男。
他站在客廳站了許久,不知爲何突然想站着那麼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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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他不知爲何哭了。
他媽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什麼血繼限界什麼造化之力啊,什麼天行者,什麼蕭家!世界塔啊!
爲什麼要做這樣的夢,幹嘛給我這樣的希望!難道我現在過得還不夠慘嗎?
砰地一聲!他奪門而去,沒有任何朋友的他其實根本不知該去哪裡。
他好想找個地方哭一哭,讓人安慰一下可惜他很孤獨,他沒朋友他始終自己一個人。
看着路邊時尚的年輕男女,對他這麼一個又胖又搓的黑胖子指指點點,他的心就像被熱刀子切割的黃油塊一般毫無抵抗之力。
可他還是忍住了。他早就習慣了,這一切纔是他每天需面對的事。
爲什麼人上五百我卻要過這樣的日子?
他很知足,其實他一直很知足。哪怕是最小的時候那一切還沒變糟的時候,他也知足自己的生活他也像每個孩子一樣有過天真的幻想,不過這幻想或許持續的有點長。
他很意外,他天真的以爲一切不過是持續下去就是了的生活罷了。
然生活無常。
什麼都不會再來。
至始至終唯一不變的僅僅是他曾經的那個學校,那個同學,那個女生以及悲哀的青春.....
不同的是,那一切早已過去了八年之久...當一切已成往事...他無力再回首。
那裡是勞動湖投下去就會死。可他不想就這麼死...不能是這種方式......
和平路一輛紅色大衆suv安安穩穩的行駛在路上,可就在這時一個胖子從馬路邊衝了出來。
呲!
一切都晚了。
後來來了警察來了記者。按照監控錄像這事的責任居然在車主夫婦!車主夫婦無法接受他們抗議上訴,甚至這事越吵越大鬧到了全國人所共知,漸漸地當事者的相關信息一件件被剝離了出來,有人同情結婚喪夫老年喪子的那位白髮蒼蒼哭做淚人的母親。也有人好奇爲何當事者三人的關係竟然是中學同學......
一切都變得撲所迷離了,死去的人已然死去,活着的人留下了無盡的痛苦,可他還是死了。
死的乾脆,就像他爹當初死的一樣乾脆,一樣的禍害人。
那對車裡的恩愛夫婦恨透了這個好死不死的死胖子,就像他們當初相識時的印象一樣這傢伙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多餘人物!幹嘛今天來禍害他們!這一切肯定都是預謀,那個胖子早就算好了路邊拐角視頻的侷限性,因此算計了他們!
但奈何社會大衆不這麼想。通過更深的瞭解大家知道了肇事者在中學是如何欺負受害人,以及受害人母親那情真意切瀕臨絕望的控訴!
這件事鬧到了法庭,社會人士要求將這兩人繩之於法。但死去者的母親太過善良,肇事者家屬僅僅是登門道歉象徵的賠償了點人民幣後,這位遠近皆知的善良母親看着人家情真意切的道歉於是心軟了。
於是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了。
沒人知道她這麼做對不對,但顯然他兒子臨死時想爲她折騰點的養老錢她是一分沒要。
這件事到此結束了。
李昊峰死了,當車將他撞飛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或許哀默大於心死的緣故吧。他明明很痛但卻感覺不到有多痛。他不知自己去死是對是錯,但他想假如這麼一直活着也許到死那天他也不知自己活着是對是錯吧?
雖然他已經死了。但他莫名其妙的還留在這陽世。
難道真像傳說的,死掉的人怨念太深就不會往生嗎?
悲哀的人到哪兒都是悲哀,就算給他希望那希望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渣男就是渣男,死了也是,活着也是。
他真的活夠了,也死夠了,他好恨這世間的一切,爲何如此折磨毫無任何罪業的他!
他不知自己爲何必須要落得如此下場,甚至他都不敢確認這是不是他的最終下場。
“人,都是螻蟻嗎?”
這是他在還享有意識前所想的最後一句話。
再然後他連靈魂都不剩了。
那個地方有個小廟,廟裡有個和尚叫做不修僧,這廟原來叫土地廟,奈何近來文革破四舊這地方荒蕪了,結果被這野和尚佔了去當做安樂窩。
這天這和尚在牆根底下拉屎,結果天邊傳來一陣紅光,他略微擡了擡睏倦的腦袋,想了想若有所思然後低下頭繼續拉屎。
“一世人皇最後也只落得這麼個下場,業海無邊啊,人在這此中只不過滄海一粟。結果這世間又少了個人,而那魔界又多了個魔君......這都是命啊,人不惜福,福不惜人,可憐衆生一片愚蒙...誒呦,呼,舒服......”
在這麼個地方,這個和尚拉着屎說着這世間最莫名其妙的大道理,沒人知道他,沒人讀懂他,也沒人知道他是幹嘛來的。
這又是一個和尚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