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刀被陳落木一掌擊飛,不僅是陸遠等人未曾想到,就是尾隨鐵刀而來的幾人,眼睛也是瞪成了牛眼大。
“我沒眼花吧,只一掌,鐵統領就被擊倒了,連那柄寶刀也折斷了。”一個黑衣客狠狠的在大腿上擰了一下,可是麻木的雙腿,依舊在告訴他,眼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絕不可能,鐵統領乃是主人座下第一人,練體九重的修爲,而那陳落木,纔不過是練體七重剛柔境的修爲,怎麼可能只用一掌,就擊飛了鐵統領。”另一個黑衣客也是連連搖頭,任憑說什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
在他們的眼中,平素鮮有出手的鐵刀鐵統領就好似神仙一般,無所不能,天下無敵,這般人物,怎麼會敗在一個區區的陳落木手中。
一衆黑衣客不敢相信陳落木一掌擊飛了鐵刀,陸遠如何又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牛大悄悄的拉了拉陸遠的衣袖,用一種驚異的語氣問道:“陸遠,陳大人什麼時候擁有這般的實力了,那可是鐵刀啊,只一掌,我的天,簡直比小姐還要厲害。”
“是啊,既然陳大人有這樣的實力,還怕這鐵刀幹嘛,咱們鳳凰閣在綿竹城的勢力又怎麼會被黑衣客摧毀。”另一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疑惑的問道。
陸遠沒有回答,兩條眉毛緊緊的擰着。
在看到陳落木同樣是一臉愕然之後,陸遠已然確定,擊飛鐵刀的,並不是陳落木。
可若不是陳落木,那會是誰?莫非還是···
陸遠心中一動,偷偷的轉過頭,向茶攤望去。
但見那對俊才佳人依舊安安穩穩的坐着,女的好似在發脾氣,追着要揪男的耳朵。
這般情形,不論陸遠如何看,都是一個不通世事,外出玩耍的富貴公子哥小姐。
這男的看起來連二十都不到,就是再天才,也不可能擁有練體境的修爲吧,擊飛鐵刀的,必然不會是他,絕不可能!
陸遠暗暗想着,心中倒有一種長出一口氣,輕鬆下來的感覺。
可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的陳落木突地走到了那對男女面前,沒有一絲猶豫,膝蓋一彎,直接伏倒在地。
“多謝上人出手相救,小人惶恐至極。”陳落木額頭頂在地上,語氣也是恭敬到了極致,好像面前這兩個小年輕是自己的親爹媽一般,令看到這一幕的牛大等人瞬間呆在當場。
“這···陳大人···你這是···”因爲震驚,牛大的說話都打起了哆嗦,指着跪倒在地,如朝拜皇帝一般的陳落木,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就是掌控着鳳凰閣在綠蘿國所有勢力的陳落木,陳大人。
而陸遠也是面色大變,剎那之間,心思一轉,眼眸更是針孔般的一縮,三步並作兩步搶到陳落木身旁,也沒有半點兒遲疑,直接伏倒在地,沉聲道:“先前小人言語不忌,褻瀆了上人,萬死難辭。”
就在這時,遠處被陳落木一掌擊飛的鐵刀也才悠悠轉醒,用力的晃了晃腦袋,眼前才恢復清明。
“鐵統領,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們還以爲···”幾個黑衣客一怔,忙不迭的攙扶起了鐵刀。
“讓開。”鐵刀蠻橫的推開
手下,但因爲動作過大,一口淤血又是忍不住的咳了出來,血跡掛在嘴邊,平添了幾分陰冷猙獰。
“陳落木,你好膽,敢打傷···”鐵刀雙眼噴火,低吼一聲,搜尋起了陳落木的身影,可是當目光鎖定陳落木的那一瞬間,話卻是戛然而止,呆呆的望着陳落木,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這一對狗男···”旋即,錯愕之後的鐵刀就一臉憤怒,張口喝罵了出來。
可是那句狗男女還未出口,正在與蘇武打鬧的雪凝香美目一凝,輕哼一聲,右手拂袖一揮。
幾乎是雪凝香拂袖的同一時間,滿臉怒容,叫囂着的鐵刀,就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保持着原先的動作,下一刻,竟是直接化爲一團血霧,被生生蒸發。
陳落木低垂着頭,偷偷瞄到鐵刀的下場,更是渾身一顫,連忙道:“上人息怒,上人息怒。”
“哼,什麼玩意兒,還敢罵本姑娘,找死。”雪凝香眉頭微皺,目光一轉,又盯上了尾隨鐵刀而來,此刻被嚇得幾乎尿褲子的黑衣客,揮手之間,也不見使了什麼手段,就在陳落木等人的注視之下,直接蒸發,化爲了一團團血霧。
噗通!
到了這個時候,牛大等人也是徹底回過味兒來,才知道陳落木爲何能反常的一掌擊飛鐵刀,也才知道陳落木和陸遠爲何會如此恭敬的跪在二人面前,再也沒有半點兒遲疑,一個個直接跪倒在地。
想起先前自己所說的玩笑話,牛大更是駭的汗如雨下,連大氣也不敢出。
“好了,我們也只是路過罷了,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看到陳落木等人的動作,蘇武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多說,甩下一句話來,算是打發了幾人。
“慢着。”雪凝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望着陳落木等人惶恐的要起身離開,開了口。
“不知上人還有什麼吩咐,小人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陳落木連忙伏倒,惶恐的回道。
練體九重,被鳳凰閣當做第一必須除去之人的鐵刀,竟是被眼前這個小姑娘如拍死一隻飛蟲般的擊殺,陳落木簡直被駭破了膽,如何敢不恭敬。
“我先前聽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說,是要搶你們手中的一樣東西,拿來給我看看,是什麼東西。”雪凝香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指着陳落木說道。
陸遠一怔,刷的擡起頭來,遲疑道:“上人,那東西乃是我鳳···”
“給我住口。”陸遠話還未說完,已然被陳落木呵止,隨即揚聲道:“上人是什麼身份,那是天上的神仙,見慣了仙物,還會在乎咱們這點兒小東西,快,拿出來,給上人過目。”
陸遠愣了愣,還是順從的垂下頭,從貼己的懷中取出一個雙鳳綢緞小包來,雙手捧着遞到了雪凝香面前。
“你倒是不笨。”陳落木那故作生氣的一番呵斥,雪凝香哪裡不明白陳落木的心思,輕哼一聲,卻也沒有理會,拿起了那包裹。
掂了掂分量,雪凝香扯開包裹外的絲線,攤開一看,卻是半塊兒麒麟玉佩。
但見這半塊麒麟玉佩玉質柔順,呈現出一種琥珀般的色澤,雖只有麒麟的前半身,卻也是形神具備,惟妙惟肖,放在世俗之
見,也是少見的寶物。
不過這等劣等玉材做就的玉佩,莫說是真是見慣了寶物的雪凝香,就是蘇武,也不會看在眼裡。
但雪凝香拿起玉佩端詳了一番,倒是輕咦一聲,微微挑眉,笑道:“沒曾想,還是一件法寶。”
“法寶?”陳落木垂首在旁,但聽了雪凝香的話,還是迅速的詢問道:“上人所說的法寶,可是仙人使用的神物?”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雪凝香點點頭,隨手丟給了陳落木,道:“待你進階練氣境,自能知道這玩意兒的妙用。”
雪凝香雖然沒有多說,可對於陳落木而言,已然是莫大的榮寵,連連點頭,不敢起身,跪着後退到茶攤之外,才起身告辭,往西方而去。
目送陳落木一行人離去,蘇武才疑惑的問道:“凝香,那玉佩可有什麼神秘,你才特意要來查看。”
在雪凝香叫住陳落木一行人的時候,蘇武就覺得疑惑,再看到雪凝香竟然向陳落木討要玉牌查看,更是有了九成把握,那塊麒麟玉佩有怪。
“你倒是不笨。”雪凝香嘿嘿一笑,手在攤開,就見那麒麟玉佩仍舊是完整無缺的躺在手心之中,令蘇武也是大感意外。
“這玉佩到底有什麼好的,你如果真的想要,直接討要也就是了,何須玩這種袖裡乾坤的把戲。”蘇武皺了皺眉,也是沒有想到雪凝香竟是玩了這麼一手。
依着蘇武的想法,就算真的發現那玉佩有神秘,大可以直接討要,拿等量,乃至更高價值的東西來換,何須玩這種下作把戲。
“哼,我不是給了他一塊玉佩嘛。”雪凝香撇撇嘴,才解釋道:“也就是你笨,我早就看出來,那陸遠身上有寶,要不然,我纔不會讓你出手救下他們。所以這玉佩全當是他們的謝禮了,至於他們也是沒吃虧,我給他們的那塊玉佩雖是我隨手煉製的,但也是件中品靈器,就是真換了,他們也只能謝我。”
雪凝香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弄得蘇武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無奈的搖搖頭,只能揭過不提,詢問道:“那你總要告訴我,你要來這塊玉佩,到底是因爲什麼吧。”
“因爲什麼?”雪凝香瞪瞪眼睛,道:“還不是爲你。”
“爲我?”蘇武心中一動,望向玉佩的目光登時有些變化。
“知道本姑娘對你的好了吧,以後對我好點兒,不然的話,看誰會這麼盡心盡力的幫你。”雪凝香白了蘇武一眼。
“是是是。”蘇武苦笑一番,連忙許下不少承諾,纔算是讓雪凝香滿意,慢慢道出這玉牌的神秘來。
“其實我也就是隱約覺得,具體怎麼樣,也是說不好。”雪凝香表情也有些嚴肅,沉聲道:“不過我若是猜的沒錯,這塊麒麟玉佩當是一枚鑰匙,指向的目的,當是五行秘境中的火行秘境。”
鑰匙,五行秘境!
蘇武心中一凜,精神登時一振。
外出荒廢了月餘時間,蘇武嘴上不說,但心下卻是早就不耐,眼下終究得到這五行秘境的線索,如何能不激動。
“看來倒是不能撇下這幾人不管了。”蘇武沉吟一下,望着陳落木等人離去的方向,一時之間也是想到了許多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