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鼎之上,一股無形的暗黑力量朝着餘生的身體流動着,魔鼎不斷的旋轉着,像是和餘生的意志產生了共鳴。
餘生身處其中自然也感受到了,他修行的功法的確是極其霸道的魔道功法,魔功竟能夠引動魔神圖,頓時他便將魔功運轉,身披鎧甲的他變得無比威嚴霸道,猶如上古魔神一般。
但即便如此,魔鼎本身依舊蘊藏着極其強大的鎮壓之力,隨着魔鼎不斷上升,除了共鳴之外,同樣有着極強的壓迫力量,兩種力量像是在相互對抗。
在這種對抗中,魔鼎不斷上升。
“餘生竟然這麼強。”周圍的人只感覺一陣心顫,超越佛子,而且,此刻的他極其的霸道,本身就像是一尊魔神。
魔鼎已經上升到了五尺之高,那魔神羽翼依舊在拍打着。
這一幕,極爲震撼,猶如魔王舉鼎,力拔山兮。
殷默的目光也凝固在了那裡,之前他還說佛子的記錄短時間無人能夠超越,然而轉眼間,餘生便破之,而且超越很多。
更可怕的是,這還不是終點,餘生還能往上,他的極限,在哪?
終於,餘生在五尺之地停下,舉鼎於虛空。
一縷縷暗金色的魔道流光在餘生的身上流轉着,這一幕讓許多人露出詭異的神色,他是在吸收魔鼎的力量修煉不成?
之前葉伏天並不明顯,但餘生不一樣,除了鎮壓他的力量之外,暗金色流光像是被他身上可怕的魔神之鎧吸納,他和魔鼎之前出現了一縷縷線條。
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這邊,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露出異樣的神色。
“此鼎爲兇鼎,乃是因此鼎蘊藏魔道力量,即便是佛道之法依舊無法將之淨化,之前我便遭到強大反噬。”此時,有一道聲音傳出,說話之人乃是佛子,頓時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只見佛子繼續開口道:“而他卻在借鼎修行,他修行的功法,必是極霸道的魔功,和這魔鼎共鳴。”
聽到佛子之言,諸人暗暗點頭,他們自然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佛子擁有法眼,能夠看清更多事情,他既這麼說,必不會有錯。
“若被此子獲得此鼎,大凶。”佛子雙手合十開口說道,周圍之人目光一閃,露出一抹異色。
佛子這句話是何意?
莫非,是在指餘生乃是大凶之人?
“佛子此言何解?”有東華宗之人開口問道。
“大凶之人,必手染鮮血無數,爲大罪孽。”佛子身上像是有着悲天憫人之意,葉伏天目光一閃,朝着佛子望去,眼神略帶幾分冷漠之意。
“只憑看到便妄斷因果,可不像是佛門中人。”葉伏天冷淡開口,這佛子憑什麼斷定餘生會手染罪孽。
佛子目光落在葉伏天身上,開口道:“我既如此說,自然不是妄斷。”
“大師傅既如此悲天憫人,何不去懸壺濟世,來此作甚?”葉伏天諷刺開口,自己也跑來舉鼎,如今竟在此妖言惑衆,餘生雖然脾氣暴躁,但又豈會濫殺,他的怒,只會因自己而生。
佛子淡淡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餘生繼續修行,魔鼎一點點的上升,過了一些時刻,魔鼎竟上升到六尺之高,殷默震撼的看着這一幕,這於他而言,猶如神蹟。
殷家把守鼎樓,從未有人做到過這般地步,即便是秦王朝東華宗弟子,都只是讓魔鼎上升三尺,佛子也不過四尺,如今,餘生卻在狂甩記錄。
當年秦太子舉鼎八尺,他要超越不成?
若是超越,想到殷家祖先流傳下來的言語,他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隨着魔鼎上升,魔鼎周圍的靈氣已經徹底暴走,靈氣像是都附着着一層暗黑之光,一條條氣流瘋狂的流動着,可怕到了極點,這片空間都爲之變色。
甚至,有狂暴威壓朝着周圍而去。
而且,這還不是極限,伴隨着餘生的修行,魔鼎還在繼續上升,黑暗籠罩這片空間,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氣息,即便沒有舉鼎,依舊感受到了來自魔鼎的意志威壓,像是直接憑空降臨。
有人身體往後退,這股威壓極強,彷彿如今舉鼎的人不僅僅是餘生,他們都在舉鼎。
魔鼎上升至七尺,天地化作暗黑之色,諸人身體不斷退後到遠處,即便是遠方的人,都隱隱看到了這邊的異象,有人朝着這邊趕來。
殷默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如若餘生真的舉鼎達到九尺,那又當如何?
難道,他真的要讓他將魔鼎帶走不成?
此鼎乃是他殷家之寶,即便殷家現在沒有人能夠利用,但依舊是從前朝便一直流傳至今,他殷家一直在期待後人能夠做到,然而一旦被草堂餘生帶走,那麼便不再屬於他們了。
想到他之前的話語,殷默隱隱有些後悔。
然而這樣的情形,誰能想得到?
多少年來,即便是殷家的長輩都做不到的事情,誰能想象一個法相境的後輩有機會做到?
如今,他在祈禱餘生被鎮殺。
當年秦太子據說是舉鼎八尺,還想繼續往上,將魔鼎帶走鎮壓天下,才遭到反噬鎮殺。
他沒有看到過曾經的景象,但餘生,總不可能比曾經不可一世的秦太子還要強吧?
在殷默後面,有一座塔樓,那座塔樓安靜的矗立在那,正對着餘生。
鼎樓鼎樓,不僅僅是指那尊魔鼎,還有這座塔樓。
塔樓上,同樣殘留着前朝的遺留。
就在這時候,從塔樓中走出了一行身影,應該是感受到了這邊的變化,因而朝着這裡走來。
爲首之人相貌非常出衆,卓爾不羣,然而英俊的容顏上卻透着幾分冷傲之意。
他是殷朕,殷家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
只見他腳步來到這邊,掃了一眼餘生,隨後對着殷默問道:“怎麼回事,此人是誰?”
殷默見到殷朕前來臉色變了變,開口道:“草堂餘生。”
“餘生。”殷朕目光一閃,隨後想起了一人,據說當日草堂顧東流前往秦王朝,起因便是餘生被東華宗的一位王侯擊傷。
殷朕擡起頭,目光看向餘生,只見餘生一邊在借魔鼎修行,同時舉鼎一點點的上升,漸漸的,在不斷接近八尺距離。
那是許多年前秦太子曾經做到過的。
周圍的法陣在不斷被催發,魔鼎的力量瘋狂的釋放着,周圍猶如一副末日場景。
終於,餘生真的舉鼎到了八尺,浩瀚空間,此時已經有無數身影在,都是從遠方前來的人,在圍觀餘生舉鼎。
眼前發生的一幕極爲震撼,魔王舉鼎,不可一世。
殷默張開嘴,欲言又止,隨後,他目光落在葉伏天的身上,開口道:“前朝時期,秦天子曾舉鼎八尺,想要繼續往上,遭到魔鼎反噬,最終被魔鼎鎮壓,如今他已經做到了八尺,繼續往上太過危險,可以讓他停下來了。”
葉伏天目光望向殷默,餘生如今八尺高空停留,還在修行,穩紮穩打,一點點的上升,而且他能夠和魔鼎共鳴,以魔鼎力量反抗那股鎮壓之力。
既然如此,爲何要停下?
餘生是真有希望將魔鼎取走,之前他問殷默,如何才能舉鼎帶走,殷默說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嗎?
之前殷默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希望他們舉鼎,恨不得他們遭到魔鼎鎮壓,如今倒是關心起餘生的安全了,他信?
如此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原因,餘生是有機會將魔鼎帶走的,而且,殷默知道舉鼎的極限在哪裡。
想到這,葉伏天笑着道:“餘生他自會有分寸,若是真僥倖將魔鼎舉起帶走,那麼,便要多謝殷家了。”
“帶走?”
殷朕聽到葉伏天的話目光一閃,看向葉伏天道:“魔鼎乃是我殷家之物,不過如今對世人開放,皆可前來舉鼎一試,誰說可以帶走?”
葉伏天聽到殷朕的言語皺了皺眉,這是,想要反悔了?
“我只知道,之前殷家有人已經說了,若能帶走,隨意,在場之人可都聽到了。”葉伏天淡淡說道,費如此大勁,甚至冒着危險舉鼎,如今殷家跟他說是在開玩笑?
怎麼可能。
殷朕立即明白了過來,他的目光落在殷默的身上,眼神冰冷。
殷默臉色非常難看,他看着葉伏天道:“之前只是一句戲言,莫非當真了不成?”
“誰跟你戲言。”葉伏天冷淡的掃了一眼殷默,之前殷默的態度真以爲他看不出來?似乎指望着魔鼎將他們鎮殺,語氣諷刺慫恿他們舉鼎。
現在說是戲言?
周圍的人聽到幾人的對話露出一抹異色,不會,餘生真的將魔鼎帶走吧?
殷家如今似乎想要反悔。
他們當然也看得出來,之前殷默答應的時候,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態度,必然是想不到此刻的局面,如今,他似乎有些慌了。
殷朕神色寒冷至極,看着殷默,隨後又望向葉伏天,開口道:“殷默沒資格代表殷家,之前的言語,還望不要當真。”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餘生的身體還在上升,衝破八尺,超越前朝時期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