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樓哈哈大笑:“怎樣,斷劍也可送了你的性命!”
卻聽得南首一人道:“秦兄手下留情!青城峨眉遠來是客,恆山嵩山兩派不參與此爭,是該孟某前來領教秦兄功夫了。”
方生大師也道“阿彌陀佛,此局南嶽衡山掌門秦紅樓勝。”
“孟老弟,你要來挑戰麼?正好還沒盡興,和你來過幾招!”說罷斷劍劍身砰地一聲將薛法宏彈開,道:“進招吧。”薛法宏臉如死灰,退了開去。
“秦兄,我看你還是換柄趁手兵刃吧,公平起見。”
秦紅樓看了看自己手中兵刃,又環顧四周一看,道:“不必了,孟老弟,我便以這斷刃來和你比試吧。”
那姓孟的道:“既然如此,我進招了,看招!”說罷長劍斜斜向秦紅樓胸前刺去。去勢兇狠。秦紅樓並不動手,眼看劍至胸前,突然挽了個劍花,便要往孟掌門長劍上繞去,哪知那姓孟的長劍及至其身,突然化爲三個劍端,分上中下三路向秦紅樓刺去,一刺雙眼正中,一刺胸前,一刺身下。秦紅樓大驚,不及撤劍,身子早已向邊上閃去,讚一聲:“好劍法!”卻已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敵手一上來便是三分劍,道:“孟老弟,這是你新研出來的一套劍法麼?好生厲害。”
那姓孟的微笑道:“秦兄過獎,這‘魅影劍法’正是小弟這幾年潛心創出來的,秦兄多多指教。”
“好說,好說。”心中卻道:你這三頭,到底哪一方纔是真正的劍尖所指向的地方?卻叫人傷腦筋。雖然盡是幻影,卻也無可奈何。
正思疑間,那柄長劍有如靈蛇般遊了過來,及至身前,又化作七柄長劍迎面劈了下來,來勢洶涌。秦紅樓更是大驚,不敢正面迎敵,只顧邊招架,邊圍着大堂四處遊走,要看清他這套劍法精妙所在,看出他這“魅影劍法”的破綻所在,好對症下藥。
眼看着孟掌門又吆喝一聲,持劍跟了過來,突地揮劍先自衝了過去,趁着孟掌門劍招尚未變幻,自己長劍已自化作一團青光,刷刷刷,將孟掌門手中長劍擋了回去,但見紛紛青碎步片掉落地上,卻原來是孟掌門胸前衣服被他割成了碎片,落了下去。秦紅樓退了開去,面露微笑,持劍立於那兒。
衆人無不拍手叫好,都道:“好劍法!”
秦紅樓本只是想立個下馬威,卻沒想這一下激怒了孟掌門,卻聽他牙縫中冷好冷地蹦出幾個字來:“秦兄,你不仁,就休怪我孟常武不客氣了!”眼光如電,揮劍便衝了過來。
“錚錚錚錚”,但聽得兵器碰撞之聲,兩人吆喝之聲,旁觀衆人吶喊之聲,屏氣凝神呼吸之聲,在大堂上此起彼伏;但見金屬碰撞出來的火花四處亂濺。
“錚”的一聲,兩人各自退開幾步,只是那孟掌門多退開了一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秦紅樓內力佔優勝了一些,只是那孟常武劍招精妙得很,秦紅樓尚一時適應不過來,等到適應過來了,自是兩人旗鼓相當,鬥了起來。
孟常武怒目斥喝了一聲,又揮劍劈了過來。秦紅樓揮劍架住,笑道:“怎麼,孟老弟拼命麼?”卻見底下一隻手掌夾着雄渾的掌勢攻了過來。笑道:“怎麼,孟老弟不以劍術勝敵,要用掌法取勝麼?秦某掌法可不成啊!”說罷左掌下探,堪堪拆了數十掌,以快打快。
旁觀衆人紛紛道:“是啊,這可是我們七大使劍的門派推選盟主,當以劍術取勝纔是,怎能靠掌法勝敵呢?便是勝了也難以服衆啊。”“對啊,有道理,孟掌門若是自詡掌法了得,大可去和別派合盟,勿須來我們劍盟逞雄。”“就是,就是,孟掌門,這般不好吧?”……衆人七嘴八舌,直說得孟常武心煩意亂,道:“我以劍招勝他不就行了麼?”
秦紅樓騰地後退,退在一邊道:“喲,孟老弟這般自信麼?”南鄉子卻十分擔心,江城子道兄的功夫自己清楚,現下可只剩下這秦紅樓與孟常武二人了,秦紅樓是龍將軍打過招呼了,卻不知他作何想,若他沒答應,那又是一場惡戰,瞧他和孟掌門之斗的兇狠,自己可完全沒有勝他們的把握啊,只能靠秦紅樓此戰大勝了。
突然聽得孟常武大喝一聲:“泰山十八盤”,便攻了過來。
那泰山十八盤,有緩十八,緊十八之分,十八處盤旋較緩,另外十八處盤旋甚緊,是泰山派前人從泰山山門下十八盤處羊腸曲折,五步一轉,十步一回的地勢中幻化出來的。
但見他展開劍勢,劍隨身走,身形忽左忽右,越來越快,漸漸便看不清劍招來勢,劍招亦是忽左忽右,讓人摸不清來路。秦紅樓大驚,道:“孟老弟,終於拿出你的殺手鐗了?”
孟常武並不多話,長劍隨身環繞,瞬間已經將秦紅樓罩在劍勢之下。秦紅樓揮劍左衝右突,卻如何衝得出重圍,不論身形如何變幻,始終逃不脫他劍勢的環繞,不由得大駭。
突然只覺喉間一冷,又是一熱,如有東西滑了下來,原來是被他長劍刺破了皮,鮮血汨汨而出,不禁大駭,長劍撒手,掉在地上。
孟常武冷冷
道:“秦兄,得罪了,兵器不長眼。這傷藥給你敷在傷口上去。”說罷回劍入鞘,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扔給秦紅樓,秦紅樓接住小瓶,怔怔站在那裡。衡山派弟子立馬上來,扶着秦紅樓,下去給他爆炸傷口。
大堂上立時爆發出叫好聲來,也有不忍的,這只是比試,只覺勝負,不決生死,他孟常武這招雖說不是決生死,卻也見血了,若那長劍再進得三分,豈不是便一命嗚呼了?
孟常武冷冷道:“還有青城派和峨嵋派,不知哪派掌門不吝賜教,先上來指教孟某幾招?”
江城子站在那兒,自忖自己功夫萬萬沒有他的好,如此上臺,未免自取其辱,不如看南鄉子的罷了,看他意下如何。便道:“邊讓南鄉子道兄先和孟兄比試吧。”
孟常武冷冷道:“怎麼,先讓別人上場,自己養精蓄銳麼?”
“這個……”江城子不知如何答話。南鄉子也是心中緊張,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沒有勝他的把握,本來還寄希望於秦紅樓,此番看來也沒希望了,只能自己親自上陣,正要站出來,卻見一個青色的身影從門外飛身進來,單膝跪地,拜在南鄉子身前,道:“師父,徒兒來晚了,還望來得及助師父一臂之力。”
南鄉子詫異萬分,還是應道:“徒兒快快請起。”那青衫男子小聲湊到南鄉子耳前道:“道長別擔心,龍將軍派我前來助你一臂之力,道長別擔心,這裡便交給我打發。”南鄉子小聲問道:“你是?”那青衫男子回答道:“司馬燕樓。”
只見他轉過身來,道:“不知各位掌門,現下該是誰上場了?”
孟常武見突然又闖進一個人來,見既是他南鄉子的徒兒,便沒放在心上,道:“怎麼,該是你師父上了。”
“是該和你比劍了麼?我師父萬金之軀豈能隨便動手?便由我先來替師父領教閣下高招,若我贏了閣下,只怕這劍便不用比了吧?”
“口出狂言!你師父豈有你這麼年歲大的徒兒?你到底是誰?”
“司馬青衫!在下正是師父新收的徒兒,帶藝投師,有何不可。”
孟常武哈哈大笑:“司馬青衫?東施效顰!”
“此話怎講!”
“他白居易那江州司馬可不是你這司馬青衫的司馬,你這不是東施效顰是什麼?”說着又哈哈大笑起來。
“嘿嘿,我便這司馬青衫又有何不可了?原來是和你比劍,可不是比口頭功夫哇!”
“小子,你進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