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川暗道:“我道有什麼大人物到,原來只是李善長之弟,而並非李善長本人,就憑他李存義此人就有這麼大架子?李存義李存義,我看是一點義也沒存啊!你此舉卻是抹黑你哥哥的高功啊,哈哈!”口中卻道:“難得李大人大駕光臨,我等起兵之舉有了李大人,便如萬事俱備後的東風啊!”
“王教主過獎,我看王教主的作用更是如此啊,沒有王教主借的兵馬,我等又豈敢隨便輕舉妄動?事成之後,教主便是開國功臣了啊!”
“李大人又何嘗不是呢?”
胡惟庸笑道:“王教主,適才你不是十分急着要談論什麼事麼?現在人到齊了,卻不見王教主急了?”
王平川強笑一下,道:“且先聽聽胡大人和各位高見。”
“也好,封績,你說說,北元朝廷是什麼態度。”
那元朝舊臣封績道:“回胡大人的話,北元朝廷答應了出兵五萬,只是得我們事成之後向北元朝廷俯首稱臣,每年進貢絲綢布匹十萬,黃金兩萬斤,白銀二十萬斤,還有各種珍玩玉器。”
胡惟庸深呼了一口氣,道:“他奶奶的,口氣還真不小啊,現在看在五萬兵馬的份上,先答應下來,等到將來胡某心下不愉快了再找他們算賬去。”
王平川聽言,只覺好笑,不想他丞相也會口出髒言。
胡大人皺了皺眉,又問道:“李大人,不知韓國公那邊怎麼說?”
“哥哥還是那一句話,‘吾老矣,由爾等所爲,’卻不知哥哥的真正用意。我看哥哥那邊做不得擔保。”
“爲何?”
“只怕哥哥爲了他的駙馬兒子,情況有變,即便不去告密,也不會助我們行事,頂多隔火觀望吧。”
胡惟庸眉頭皺的更深,道:“好你個老狐狸,假裝不同意,隔火觀望,保持中立態度麼?你兒子是駙馬不錯,只是等我事成之後便
做不成駙馬了!到時候他朱氏王朝都沒了,看你還如何中立!”
“不過胡大人不用擔心,朝廷中已經有好幾位大臣暗暗臣服了,只是沒有在外面吐露風聲。左丞相汪廣洋也盡入觳中。”
“恩,好的。李大人的功勞胡某記着了。”說完側身對那日本使者嘰裡咕嚕說起話來。只聽兩人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胡惟庸面上笑容漸現,點了點頭。
胡惟庸小聲道:“現在靜候良辰吉時,屆時,我先把朱元璋騙出宮,然後日本國國王大船載精兵千人,假扮成朝貢人員,與我胡家家兵會和,一起捉拿朱元璋。事成則已,若不成,也要搶奪了國庫的金銀珠寶渡海去日本,這個捉拿朱元璋的大舉自然是交給王平川王大教主帶武藝高強者完成。各位兵馬在城外林地駐紮,不可露出任何形跡,等到捉到朱元璋,立刻起兵攻入城內。各位看如何?”
王平川打開摺扇,輕搖了幾下,道:“胡大人,此舉似有不妥之處。胡大人認爲北元朝廷的兵馬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關?那日本國的船載精兵固然可行,這北元朝廷的五萬軍馬卻似乎不太可能。”
“這個自然,老夫早有安排,守關的將領早已拜在了我們旗下,朝廷對此自是不知,只等屆時一聲號令,五萬精兵揮師南下,另陸將軍和費將軍各率四萬大軍靜候城外只待舉事。就看屆時王教主借兵多少了。到時候我等傾巢而出,全軍出動,只待改朝換代的垂名青史之舉!”
“不知胡大人現下有多少兵馬?他朱元璋又有多少能動用的兵馬?再說我復宋教需要出動多少兵馬?”
“不說他朱元璋能出兵多少,總之王教主兵馬愈多,勝算愈大,你說呢?”
王平川暗想,你還真不覺得獅子大開口了,難不成我有多少你便要多少?嘿嘿,其實便就我王平川自己的兵馬便不會少於朱元璋的精兵,只是既然我現在只需出兵助你,又何
須全兵出動?即便這次沒有成功,至少對我復宋教不會有多大損失。對了,嶽州府的劉在鶴曾答應過出兵助我,嘿嘿,便把他的兵馬派出來又如何?而我自己則只需靜候朱元璋出城,率衆捉拿便可。這樣不成功至少能全身而退,等我羽翼豐滿以後再行定奪復宋之事。想着便將要派劉在鶴出兵之事說了,自己屆時率一百高手在胡府等候。
胡大人冷笑道:“王教主想做兩般打算麼?難道王教主便只有幾千兵力?說什麼也不能取信於人啊!”
“胡大人不也是兩般打算麼?我還以爲胡大人多大豪情壯舉,還不是做了退敗的打算?我復宋教的兵馬可不能如此輕易地便全軍覆沒啊!”
“依你看那要如何?”
平涼侯費聚突然道:“胡大人,依我看我們不如放手一搏,破釜沉舟,不要想着有退路。項大王楚軍之所以所向披靡,都是破釜沉舟的緣故,若將士們想到若失敗了還可以退往日本國,那還有誰會全力以赴打仗?依我看,我們便只這一條路罷了!”
“正是正是。”陸仲亨跟着道:“他朱元璋老兒好不可惡,若不將他親手抓到五馬分屍了難消我心頭之恨!還退什麼,只管放手一搏便是。”
李存義卻道:“不可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事不成卻賠了一條性命,萬萬不值得,依我看,胡大人所言甚是。”
“李大人,你怕死,不肯做這亡命之徒麼?我早就瞧出來了,你跟你哥哥總是要親些,你哥哥是韓國公,你侄兒是當朝駙馬,日後飛黃騰達自是不錯,卻如何肯和我們一批亡命之徒謀反呢?”
“陸大人切莫這般說,李某和胡大人不也是親家麼?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我是爲了大家考慮。”
胡惟庸大聲道:“停停停,且聽聽王教主怎麼說?”
“我怎麼說?嘿嘿,我瞧費將軍和陸將軍所言不錯得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