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從雲受洛逍遙丹神之力反震而傷,驚得幾欲魂飛魄散,但想此下必死無疑,卻見洛逍遙依是盤坐不動,驚疑之中忙是定下心神,強忍心口劇痛,仗着還有半成氣機之力,卻是向葬冢所在之處爬去。
他畢竟是明竅山巔境界,功底深厚非是尋常人可比,爬有三丈之遠後,卻也將體內翻滾的氣息穩住,反手從背部取下一根黑龍木,猛吸一口氣,起身竄向還有兩丈餘遠的葬冢。
當竄到離葬冢三尺之處,心氣一竭,頓是跪蹲而下,便將黑龍木斜對葬冢中心點方位插下,調息準備聚力推進。但在此時,洛逍遙掌罡氣機拍到,威猛的掌力不僅將龍從雲震得昏死過去,卻也將黑龍木推入地下。
洛逍遙縱到龍從雲身側,一腳將他踢開,電光火石間雙手插入地下,用力一掀,一大片土層飛起,但見一口長三尺餘、寬兩尺的木棺露出,不加思索之中,將木棺取出。
躍身跳入有六尺深的冢坑,疾速順着黑龍木下插的方位猛挖,以他的身手,傾刻間便將地坑挖有丈餘深,卻是不見黑龍木蹤跡。
他剛踏入元嬰境,乍然間將本命丹神收回天關,心神纔會不由自主被丹神牽引遁入體內墨色脈絡,卻是使龍從雲得有機會破了葬冢。此下但知黑龍木已是遁入聚氣地穴之中,心頭一陣混亂,頓然跌坐在地坑底下,良久之後,方是定下驚魂,縱身上了地面,便將木棺重新葬下,將土草草一填。
行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龍從雲身邊,蹲身而下,抓住他的脈門探息,卻爲發覺龍從雲已然氣絕。他本作想將龍從雲制住逼問出他的藏身之處,卻未料被自己一腳踢死,心下一嘆,轉身拔起插在地上的水龍吟,縱向南側山坡而去。
躍下三丈餘深的山坡,竄入坡下樹林,順着林中混亂的腳印與掉落地面折斷的樹枝尋去,待到距山底有百餘丈高的一處山腰樹林地方,卻是再望不到明無與智光打鬥留下的痕跡。
但想他二人到了此處應是躍上樹梢相鬥,心念一動,洛逍遙便也引身縱出樹林,落在一棵大樹頂上。此時雨勢雖爲減弱,卻也連綿不絕,四下雨色濛濛自是無法窺到明無身在何處。
洛逍遙氣機一聚,便爲仰天長嘯,此下‘降魔音’未曾聚音成線,卻是聲傳四野,久久不息。心料明無若是聽到‘天雷音’呼聲,必然會出聲相應,待迴音消去,洛逍遙便是凝神傾聽,卻是無有迴應。
望着雨色茫茫的四野,心念急轉之中,念頭卻爲轉到收回丹神之後所見到的景象,便是引身向山峰西面縱去。他與明無查探東錦屏峰山勢之時,卻爲知道山峰西面有一處山洞,但想去往山洞入念再窺探一番。
順着彎曲的洞道行進十餘丈,便見前方洞穴透有光線,行進一看,但見兩丈見方的洞穴之中,有兩個獵人裝扮的漢子躺在篝火邊上熟睡,心念一動,卻是將兩個漢子睡穴封住。
行到北面洞壁前盤腿打坐入念,引着丹神潛入體內黑色脈絡之中,腦海中便是浮出與在葬冢所在林中所見幻境並無二致的景象,心頭頓然震撼不已。
他方纔擔心葬冢有失以及明無的安危,卻無有時間去細想幻境所見與自身的關係,此下已然猜出自己便是佛劫中的護道人。
想着父親洛寒水、師公武望博、華千行是爲了護住自己是護道人的秘密,纔會不惜自斷心脈,也爲明白楚南風等人的一片苦心,剎那間熱淚奪眶而出。
待將激動的心緒平復下來,又想自身臨陣入境的元嬰根基未爲隱固,便是牽引氣機行念大周天,進入忘我境界。
過有近三個時辰,神清氣爽的洛逍遙收功斂氣之間,但覺洞道中一陣微風吹來,緊接着便見一道身形出現在洞穴之中,但見來人面貌,卻是與自己幻境中所見的老僧相同,心頭頓然大驚。
原來來人正是智苦,當黑龍木遁入地穴之後,青龍山龍脈靈穴頓然波動,守在靈穴邊上的智苦,但將從雙龍池朔來的地脈接入靈穴之後,立馬又將受波動而震盪的怨氣剝離一團出來。
攜着被‘漏盡通’神通困住的怨氣,離開山洞到了外頭山峰,智苦便解去一半怨氣的禁制,隨着怨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逝去,智苦的‘漏氣通’望氣神念一展,但在雨色濛濛中窺出了怨氣所去方向。
洛逍遙身上的墨色脈絡是爲劫道怨氣源頭所在,這源頭自不會生成怨氣,卻是能將怨氣聚匯成道。佛劫的怨氣須先進入洛逍遙體內的源頭脈絡之後,方能再遁入地脈集結,是故那被剝離的怨氣便遁着空氣尋洛逍遙而去。
‘漏盡通’望氣大法能洞天徹地,是爲無氣不窺,當智苦窺到怨氣所遁之處是在五老山,心頭卻是萬分詫異。
當趕到五老山之後,再將剩餘的怨氣禁制打開,此下距離對智苦來說可謂是近在咫尺,當怨氣遁向東錦屏峰西側之後,智苦便是尋到洛逍遙所在的山洞。
“善哉,善哉。”智苦望着大驚失色站身而起的洛逍遙,合什言道:“未料到小居士竟是老僧苦苦追尋之人,難怪洛閣主他們會捨命……”
洛逍遙但知來者不善,自不會與智苦費言,未待智苦將話講完,便是揮掌而出,一招‘春風化雨’向智苦擊去。
洞穴內篝火熄滅之際,智苦但覺一陣柔風吹到身前兩尺之處後,化成一道洶涌巨浪捲來,電光火石間後退一步,兩袖一揮,卻是將掌罡氣機震散。
此下洞內除了篝火所燃木柴閃有一絲火星之外,已是一片漆黑。但二人的修爲皆是夜能視物,洛逍遙但見智苦守在進入洞穴的通道口,心知難以硬闖出去,便爲收住身形,引出丹神護在身前,凝神而待。
黑暗中但聽智苦言道:“老僧不欲傷害小居士,只望小居士隨老僧一行,但莫大動干戈,傷了地上兩位居士無辜的性命。”
就在洛逍遙舉目向睡在篝火邊上的兩位漢子望去之時,智苦元神驟然岀竅,洛逍遙但見地上二人身形向兩側分開之際,一道帶着懾人心魂的拳罡向他胸前襲來。
情急之下,‘降魔音’聚音成線脫口而出,同時丹神引着水龍吟向智苦面門刺去。
但在智苦拳罡劫氣破開‘降魔音’音線發出尖銳撕裂聲之際,他的左拳也震開了水龍吟。而在水龍吟‘嗡嗡’作響顫聲中,智苦移開地下昏睡之人的元神,卻爲攜着拳罡從洛逍遙頭上擊下。
智苦這三個舉動可謂是電光火石般速度,洛逍遙此下退無可退,情急之下右掌向上拍去,左掌迎向智苦破開音線依是襲來的右拳。
“呯”的一聲沉響,洛逍遙右掌擊空之中,左臂一震,身形便是撞向身後洞壁,又聽‘咣噹’一聲,水龍吟落在地上,而本命丹神受驚之下隨着洛逍遙心念遁入天關。
原來智苦的元神襲向洛逍遙頭頂是爲虛招,但在洛逍遙舉掌擊迎之時,剎那間轉而擊向持着水龍吟的丹神,丹神方爲受智苦左拳所震,乍然間元神攻到,反應未及,卻是中了劫拳。
智苦金身大成境界,自非是初入元嬰修爲的洛逍遙可比,而他心機鬼詐,打鬥經驗豐富,在洛逍遙受制於退無可退的空間之下,卻是一出手便將他的本命丹神入劫困住。
洛逍遙心念生起‘破障音’想破去困住丹神的劫力之際,智苦又爲雙拳齊岀,擊向洛逍遙左右太陽穴,而他的元神則是從正面向洛逍遙胸口擊去。
電光火石間洛逍遙身形一矮,同時一招‘投桃報李’迎向襲胸而來的元神,身前一聲悶響中,洛逍遙但覺兩道巨力一左一右從兩肩下壓,心口氣血驟然翻滾,雙腿竟是受力不住,頓然跌坐地上。
以智苦修爲收發氣機但爲瞬息之間,又有‘漏盡通’神通,自可在打鬥中從洛逍遙氣機波動,斷出他身形變化所在,當洛逍遙矮身下避之時,智苦的雙拳便頓然下壓,便將洛逍遙壓得跌坐而下。
而洛逍遙情急之下矮身使招的掌罡之力,未及有九成之威,智苦的元神之力自是足以抵擋。就是洛逍遙跌坐地上之際,智苦又爲一拳擊向他的天關,洛逍遙此下已是聚氣不得,心道不妙之中,眼前一黑,頓然昏了過去。
………
明無身形在掉落南側山坡之際,便是拔身而前,但在那時,先他落地的智光引着元神從他頭頂擊下,同時出拳襲向他的下盤。電光火石間,明無只得見招拆招,引岀元神相迎從頭擊下的智光元神,半空中引拳擊向智光拳罡,身形也自落在山坡之下。
二人旋而鬥入了坡下樹林,智光但知葬冢所在林中挖有暗坑,心想龍從雲定會伺機引洛逍遙入伏,卻是傾力將明無纏在坡下。
而明無知曉洛逍遙身兼數家大成功法,在莫忘島與他相互砥礪武學時,又知他的氣機可生生不息,綿長之勢卻非龍從雲可比,但想兩三百招之中,應可將龍從雲擊敗,心中卻也生了不讓智光竄上葬冢林中的念想。
二人便是向山底下打去,待到百餘丈高的山腰之處,智光爲避開明無的招式,便是躍上樹頂,明無自也是縱上樹頂相攔。二人卻變爲從樹梢上向山下相鬥而去,而後面趕來的洛逍遙也就無有打鬥痕跡可尋。
二人在山下你來我往鬥之中,不知不覺卻是向山峰的東面移去,那時明無但想洛逍遙與龍從雲應鬥有兩百招之數,尋了機會便是從東面山徑向山上闖出,智光也擔心龍從雲失手,卻是與明無邊鬥邊向山上而去。
當打鬥到七十餘丈高的山道之處,卻是出現依着崖壁而上的險道,但恐先行會爲後面之人所趁,二人便爲頓住身形,在險道前的空地大打起來,待鬥有二十餘招之後,卻爲對掌拼起內力。
但在那時,洛逍遙的長嘯之聲傳來,比拼真元內力之中的明無自也無法岀聲相應,但想洛逍遙應是勝了龍從雲,方能岀聲呼喚,心頭頓爲一喜。
智光聽得洛逍遙嘯聲,但覺龍從雲失手,心神卻爲大震,二人心神一定一恍,氣機但受影響,明無自是將智光震得連退三步。
而那時二人氣機皆已大損,已是不足原來五成,明無但不敢耗損氣機使出‘天雷音’相應洛逍遙嘯聲,搶得先機之後,立馬闖上險道,向山上而去。
到了葬冢所在,心頭頓是大驚,以他的‘天眼通’神通,自也看出聚氣地穴已然被破。望着龍從雲屍首,心頭又是驚疑,卻是想不通洛逍遙何以能殺得了龍從雲的情況下,卻無法護住葬冢而爲龍從雲所破。
但想此下尋到洛逍遙最爲重要,便是向山峰南側縱去,卻爲未見洛逍遙的蹤跡,心念一動,便也是躍上樹梢縱聲長嘯。明無自不知此下洛逍遙身在西面山洞中入念隱固元嬰境界,卻是不能聽到他的嘯聲。
待連呼三次無有得到洛逍遙迴應之後,明無便是向玉柱峰原先落腳的山洞尋去,卻也未見洛逍遙身形。
驚疑之下又是尋去東錦屏峰,不惜耗損氣機以‘天雷音’嘯聲四下相喚,終是未聽得洛逍遙迴應。明無便猜想洛逍遙發出嘯聲自己無有響應之後,在葬冢被破之下,定是心急趕回秋山去通知楚南風,想到此處,也就打消再尋念頭,取道北漢向秋山趕去。
明無離開五老山是爲卯時三刻,但若他沒有大損氣機,酉時三刻就能趕到秋山,但此下真元受損,縱使一路疾縱而行,趕到秋山卻是過了亥時,與熒惑凌犯天市兩星足足過了十三個時辰。
但此時秋山上只有兵衛,卻是不見楚南風穆道承等人。以明無所知,楚南風當日曾有約定,不論智光使計攻取何處葬冢,若是過了十二個時辰,一衆人等但要趕到秋山會合。
而千鶴崗距秋山恰爲一個時辰腳力,按理來說,此下衆人應都會是在秋山。明無心頭一時驚疑之下,便是向兵衛打聽衆人去向,同時詢問洛逍遙有無回來。
原來當明無與洛逍遙去了五老山半個月之後,智苦卻是將中了百劫拳、昏迷不醒的江秋白送到了開封。
智苦目的是想在熒惑凌犯兩星之前,耗損明無、楚南風的氣機。楚南風但知劫力留在體內時日越久,對江秋白魂力傷害越大,在明知智苦的用心之下,卻是不得不出手救治江秋白。
那時明無與洛逍遙已是潛去五老山,但想若讓江秋白留在開封醫治,秋山只有穆道承一人是爲元嬰境,心恐會爲智苦、智光聯手所趁,便是讓人將江秋白送到秋山救治。
而楚南風的‘破障音’未爲大成,卻是耗了三日才使江秋白醒了過來,自身的氣機也因此損了兩成,但須閉關靜修半月纔可恢復。
那時已是六月廿十七日,但想熒惑凌犯兩星入秋會隨時都會出現,楚南風自是不敢閉關靜修恢復氣機。而本是安排守在秋山的穆道承,但恐楚南風氣機未爲恢復圓滿之下,與文益去守千鶴崗大有風險,就讓楚南風與方元留在秋山,自己則與文益去了千鶴崗。
穆道承之所以如此作想,卻是因爲秋山上還有一百名營衛。而過了十二個時辰,楚南風發覺智光無有來破秋山葬冢,卻爲擔心智光去破千鶴崗葬冢,便是帶上方元向千鶴崗趕去。
當又從兵衛口中得知洛逍遙無有回到秋山,大爲吃驚的明無心念急轉,但想洛逍遙在葬冢被破情況下,心中第一念頭是會想通知楚南風,而以爲楚南風守護千鶴崗的情況下,洛逍遙定是先去往千鶴崗,想到此處,明無便是離開秋山向千鶴崗而去。
行岀二十餘里,卻是遇上回趕的楚南風、穆道承等人,原來楚南風與穆道承卻是在中途相遇。此下擔心五老山葬冢有失的衆人,但見只有明無隻身一人,俱皆是心頭一驚,未待明無出言,楚南風急是問道:“怎生只有大師一人,逍遙他在何處?”
僧袍殘破、氣機大損的明無此時出現,楚南風等人已是猜出五老山葬冢有失,但衆人心中更爲關心的是洛逍遙安危,楚南風問出之後,四雙眼晴齊刷刷盯着明無。
而明無望見只有楚南風、穆道承、文益與方元四人,未有洛逍遙身影,心中但生不妙,待聽楚南風所問,頓然間驚聲道:“小居士他、他未曾回來尋楚先生?”
楚南風壓住心頭狂震,言道:“逍遙未爲回來……他是如何與大師分開而行?”
明無暗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便是將在東錦屏峰上自己所知的事情言岀。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之中,明無望向楚南風道:“小居士與龍從雲修爲相當,但要殺龍從雲絕非易事,即使不爲受傷,氣機亦會有損耗,但小僧從他嘯聲聽出氣機卻爲充沛。而他可以殺龍從雲,卻無法阻止龍從雲破去葬冢……楚先生,小居士那時可是臨陣破境?”
後知後覺的明無在回來途中,終是猜想岀洛逍遙當時是臨陣破境。
“應是如此。”楚南風點頭道:“那時他想是與龍從雲鬥了力疲氣竭、兩敗俱傷,‘天蠶體’體質使然,他體內精血得以重生從而入了元嬰境界。而在他入念破境之時,重傷之下的龍從雲趁機破了葬冢……”
此時方元疑道:“那少主他此下會在哪裡?”
未待楚南風作答,穆道承言道:“大兄弟,不若你我去五老山走一趟?”
楚南風略一遲疑,卻是望向文益:“若智苦剝離出怨氣之後,是否可以立馬遁着怨氣探出逍遙所在?”
文益未加思索地點了點頭,“以他的‘漏盡通’神通是可以做到。”
楚南風所問與文益所答,卻是料定洛逍遙此下已是落入智苦手中。方元已爲得知佛劫之事與洛逍遙的護道人身份,聞言與穆道承、明無面面相覷,皆是大驚失色。
“但若劫道散去,龍脈所在之地是否爲之震動……從而使智苦重新用‘漏盡通’神通遮掩龍脈靈穴所在?”
文益沉吟片刻,言道:“以老衲所知,若非智苦身亡,其用‘漏盡通’所遮掩的龍脈是無法窺出。但說劫道渙散,龍脈所在必會有所影響,而是否會使智苦須重新施展神通遮掩……老衲卻爲無法斷定。”
楚南風微微點了點,“以‘漏盡通’神通,加上‘地脈回朔經’、‘易氣金訣’,但若智苦不顧天譴之禍,可是會讓天下一統大運生了大變數?”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文益合什道:“若是如此,我佛門將是萬劫不復……”
楚南風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與文益,言道:“這是無悔子道長修與晚輩的手書,當日但想逍遙不會出事,是故未讓大師過目……”
“無悔子?”文益一時疑惑。
“就是李觀書李先生。”
“哦?!”文益驚疑之下接過書信,打開便看:
楚先生臺鑒:
先生大善,心懷天下百姓安寧爲念,小道敬佩不已,但想能與先生並肩進退以阻消劫人所爲。
然造化千端,變數萬般,小道與掌門師兄未懼與佛門之輩結怨,亦不畏同門道友見責,唯是恐將消劫人逼急,屆時不僅使護道人失沒,更會讓龍脈大運有了變數,而非止於一甲子之數。
與賢伉儷一別之後,小道曾去往青龍山暗探,而後轉尋掌門師兄求解了一事,以添先生日後應對之策。
劫道若爲渙散,消劫人以神通所遮掩龍脈靈穴陣法亦會受影響而破,但要重新施以神通遮掩方可。以小道對青龍山諸處地形來斷,消劫人至少須五日之數才能做到。
但知先生身側有大德高僧相助,屆時施以‘天眼通’神通便可窺真,小道且無後憂。
本欲與先生當面言告,恰逢令高足來訪,是故修得此書代爲轉呈先生閱悉。
無悔子揖首。
李觀書、譚峭不敢明面插手佛劫之事,卻是忌憚將智苦逼急而惱羞成怒,屆時或會生出玉石俱焚之心,不惜代價毀壞龍脈,使六甲之數天下一統的大運有了變數。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文益將書信遞與穆道承後,合什言道:“但如無悔子道長所言,此下當守在青龍山之處……”
楚南風點了點頭,“明無大師千里奔波但有勞累,且需暫爲休息恢復元氣,晚輩但想待明日午時之後,讓明無大師相隨方丈大師、穆前輩與方主事去青龍山守候……”
穆道承心念一動,“大兄弟此下想隻身去五老山?”
楚南風但知穆道承擔心所在,言道:“無論如何晚輩必須去五老山尋找逍遙一趟。此下龍從雲已死,智光元氣大傷,但使遇上智苦,晚輩也能應付,前輩且是放心……”
言罷拱了拱手與衆人示意作別,便是向西疾縱而去。